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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總算想通了。

淩翊摟著我的肩膀,笑問我:“很想和我一起去玄燈村?”

“當然,我來這裡,就是幫你的。”我往他懷裡一靠,撅起嘴倔強道,“你可別想甩開我,我……我不會拖你後%e8%85%bf的。”

“我知道。”他在我鼻梁上輕輕一勾,摟著我的身體,在我耳邊低聲道,“摟住我的脖子,我們現在就去。”

我剛剛聽完他說這話,他的一隻腳就邁到了懸崖外麵。

真是驚險刺激啊,我在他懷裡手忙腳亂的摟住他的脖頸。身上的衣服正在風中亂飛呢,整個人都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淩翊身上的衣服,也被下墜時的風,一直往上吹。

他的一頭烏發,在風中淩亂著,長長的發絲一直一直到腰際的位置。此刻就跟一條墨染的瀑布一般,在風中舞蹈著。

我的手勾著他的脖子,卻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那些亂飛的發絲。

隻感覺發絲如同冰蠶絲一樣辦細膩順滑,從掌中溜過的時候,就跟一批綢緞一般的美好動人。

刀削一般冷峻的側臉,在雨中更是那般的絕塵。

我一時看呆了,半晌才發現他帶著我落地了,一直走進了玄燈村裡麵。從上麵看玄燈村還覺得燒的比較慘,可是進去以後才發現,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

隻有部分房屋受損,其他的房子都還是比較完整的。

地上有些皮影人正在收拾同伴的屍體,見到我和淩翊過來,身子害怕的縮成一團。卻始終難逃鬼祟性格,有些畏懼我們,卻偏偏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討論。

“那個就是那天放掌心符燒我們的女魔鬼,她怎麼又回我們玄燈村了?怎麼不把這個凶殘狠毒的女人殺了。”

“她旁邊的是誰啊?”

“你還不知道啊……是飛來峰的那位……很厲害的人物啊!”

……

話還沒說完,這些膽小的皮影人一聽到飛來峰三個字,立刻果斷的就一哄而散。這可絲毫沒有那天追殺我時候,嘴裡喊打喊殺的那股氣勢在了。

看來桃子平時給他們留下的心理陰影,還真不小。

慢慢的我和淩翊順著簫聲傳來的方向,就走到了白畫欒所在的附近。

他就在雨中這麼站著等我們,等我們一到,嘴角一撇,將玉簫插進了腰帶之中。做了個請的姿勢以後,說道:“既然是單打獨鬥,總有一方是先手,總有另一方是後手。羋淩翊,你是客,你先請。”

南宮池墨就站在他的旁邊,臉色蒼白的跟金紙一樣,他見到我們一動不動。隻是冷漠的看著,也不說話。

眼中已經不帶任何感情,變得深沉而又麻木。

我心裡有些懷疑,想著南宮池墨這個臭小子不會是被白畫欒給洗腦了,叛變了吧?

“我夫君是客,當然主先請。”我專門負責乾擾,這個白畫欒要我們幹什麼,我就負責不能讓他如願的反將一軍。我覺得隻要按照白畫欒的話反著來,應該是能破壞他的陰謀。

白畫欒臉色有些難看,他又一次說道:“客隨主便,還是請羋先生先來。”

這樣就顯得更有什麼問題了,我張顧了一下四周,總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地上的土壤看著有些像是血紅色的,肚子大了以後蹲下去有些麻煩。

我緩慢的一蹲,抓了把土在手中捏了捏,好像有血。

淩翊的掌心就是我的腦袋到哪裡,他的手就跟到哪裡,其他地方遮不到也沒有辦法。畢竟,不能說下雨,就立刻去找一把傘。

“土壤好像有問題,血腥味很重。”我壓低聲音提醒淩翊。

淩翊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壤。

土壤裡的血,好像是從白畫欒的腳下一點點朝我們滲透過來的,就特麼跟困住狗煞之首的墨鬥陣似的。

這特麼啥玩意啊?

“站在原地別動,千萬別邁步子。他身前下是太白大人當年布下的太乙三爻牢,一旦下來,七步成牢,便被他設計關住了。”南宮池墨一聲厲喝之後,一掌就印在了白畫欒的後背上。

三爻在易術中指“三爻卦”,即八經卦。

我雖然不知道八經卦具體所指,但這牢獄建成的原理應該與此有關。

人啊,不管做哪一行,還是要先學好專業知識。

不然像我這樣的陰陽先生,連本易經都沒讀全,出去遇到什麼都是兩眼一抹黑,全靠的都是運氣。而我這個人,沒啥好運,黴運倒是一堆一堆的。

而且……

難怪那個白畫欒非要我們先出手,他是希望我們一出手之後,邁出了七步,然後就被牢獄給困住了!

白畫欒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在南宮池墨打了他一掌之後,轉頭就是將玉簫插進了南宮池墨的%e8%83%b8口。

玉簫看著是玉質的,插到人的身體裡,就跟一柄利劍一樣,把南宮池墨的身體刺了個透心涼。傷口立刻湧出了鮮血,將南宮池墨身上的衣服給染紅了。

原以為南宮池墨叛變了,想不到卻是在伺機而動,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我明知道七步成牢的事實,還是一馬當先的衝過去,緊緊的摟著在雨中身子向後傾倒的南宮池墨,“南宮,你……你他媽白癡啊……”

冰冷的雨絲下麵,南宮池墨的身體就跟隨風搖擺的蘆葦一樣,柔軟而又冰冷。%e8%83%b8口的血液被雨水稀釋,灰色的衣上綻開了一朵淡色的鮮花。

我緊緊的摟住他,想去握住他冰涼的手。

卻發現他的兩隻手的手指頭,依舊在靈活的掐算著拇指快速的摁遍其他四根手指頭的指節。這種算法我們以前很常見,就是把手指頭的指節比作天乾地支,來進行計算。

陰陽術數多通過五行八卦的陣法來計算,如果手邊沒有計算器,心算又算不過來。就可以通過這種方法,來算出所需要知道的東西的命數。

所以,後來才有了掐指一算的一句話。

掐的就是手指頭上,代表天乾地支的指節。

不過這些都需要發達的大腦才能完成,我這種腦子就算知道運算與那裡,卻真的做不到像南宮池墨一樣,在遇到危險了依舊可以臨危不亂的運算。

他似乎算到了關鍵的地方,嘴角緩緩的流出血液,卻還是低著眉頭不說話。

我摟著他冰涼的身軀,雖然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在算什麼,可是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輕易打攪他。

“白畫欒,你這是在找死!”淩翊也瞬間被激怒了,他隨身攜帶的銀忍從袖中飛出。

那小刀快如閃電,瞬間就刺透了白畫欒的喉嚨。

白畫欒脖子裡血如泉湧,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仰頭倒在地上。

“是分身嗎?”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隨隨便便就死在地上的白畫欒,有些吃驚他死的這麼容易。

想想他的分身在鬼霧裡,也是這麼輕易就被淩翊殺了。

這個也應該是分身,他引誘我們下來根本就是一個陷阱。白畫欒的分身讓淩翊出手,就是想讓淩翊先邁出七步,從而被困在太乙三爻牢中。

太白大人就是害怕淩翊這麼久以來,是被囚禁在此牢之中,才會讓我們來鬼域相助一臂之力。想不到我們來了,這個太乙三爻牢才被用上。-思-兔-在-線-閱-讀-

方才邁出去接南宮池墨的時候,腳下步子淩亂,應該已經走了十幾步了。估計啊,早就給困住了。

低眉一下腳上,被血液浸透的地裡伸出了好幾條血絲,將我的%e8%85%bf部纏繞了。這些血絲看起來脆弱不堪,用手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而且這些血絲,也長進了南宮池墨的腳裡邊去了。

說明他早就被這個白畫欒關進了牢中,也根本就不想把南宮池墨作為人質還給我們。雖然南宮池墨表麵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是被關進這座隻能進不能出的牢獄裡。

可我不敢貿然輕舉妄動,掌心中畫出了三清破邪符,先打在我腳上的紅絲上試試看。如果可行的話,再幫南宮池墨從這個七步成牢的牢獄中救出來。

結果破邪咒一上去,那紅絲一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分毫動搖,就跟血管一樣的長進我的身體組織裡去了。

三清破邪咒本來就是範圍攻擊,打在被血液浸染的地麵上,居然是多出了一塊焦炭一樣的土地。

隨著雨水的澆濕,那片黑絲的燒焦了一樣土地上,好像慢慢的就衝刷出了白骨。那些白骨真是越衝刷越多,有手骨頭骨,還有肋骨。

我漸漸的才感覺到自己隻是站在一片骨頭山上,而掩飾這些白骨的,隻有薄薄的一層血色的土壤。

雨水一下,土壤就被衝刷開來。

我感覺到頭皮發麻,在害怕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去看不遠處的淩翊。

怎麼辦?

我被困在牢裡,會不會牽連外麵的淩翊?

好在,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雖然眼看著我腳下邁出了七步以上,被困在這個牢裡麵了。可並沒有輕易的邁開步子,衝過來和我困在一起。

要是他一衝動過來,那我們三個都要完蛋大吉了。

淩翊靜靜的站在雨中,他豎起手指頭放在脣邊,竟是在嘴角揚起一絲邪異的笑:“小丫頭,你怎麼那麼衝動?白毛小子是故意把我們引下來,想借用我們的力量破此牢的。”

“破此牢?那是不是我一衝動,破壞了你們的計劃。”我心頭一緊,感覺自己似乎壞事了。

好在淩翊雲淡風輕的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寵溺的情愫看著我,“無妨,等那個小子算完。”

“他……他在算命嗎?”我低聲問道。

淩翊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偉岸的身姿在雨中玉樹臨風一般的好看,“算是,不過運算起來有些麻煩。這裡沒有紙筆,全靠心算,運算的內容太過強大,所以我們必須耐心等著。他應該能算出,破解太乙三爻牢的辦法。”

我們被困在七步成牢的地方,淩翊居然還是那般的灑脫自在,好像心情根本沒有收到白畫欒的任何影響。方才暴怒之下殺了他,眼下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笑意,似乎對於這件事一點壓力都沒有。

不過,看南宮池墨雙手算卦的樣子,真的是有一種氣勢在裡麵。

閉上眼睛,眉頭微蹙的樣子,身上似乎是有一種犀利強大的氣場爆發出來。讓人不由自覺的就油然而生出一種崇拜,而且,他的手法是越來越快。

那掐指一算的速度,要拚過計算機了。

感覺這個孩子要是不學陰陽道術,好好去上學,興許還能拿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