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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來吊唁的人沒有完全到齊,可是也有一些是我熟悉的麵孔。

畢竟我和簡思在南城共同呆過,還是有過一樣的交際圈和朋友。

來吊唁的人中,有我認識的臉孔,尤其是我的小學老師。那也是簡思的小學老師,隻是我和簡思並不是一屆的。這一點讓欣慰,可簡家人沒到場,多少還是讓人覺著心寒。

連君宸站在一旁,給來獻花的賓客行禮,眼睛充血,臉上憔悴。

他腦袋上,已經沒有血的痕跡了。

我很清楚,他肯定是沒有存備份的血,我們兩個現在悲劇了。最慘的還是連君宸,大概是有一段時間沒睡了,整個人都憔悴的不似人形。

這段時間,瘦了少說有十幾斤。

我倒還好,被他下了藥,睡的很充實,倒是能堅持一段時間。

“上去換衣服,換完下來,和我一起主持葬禮。”連君宸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字一頓的命令我。

看他送給簡思的花圈上的題詞,就能發現,他依舊是把簡思當做自己的妻子,悼念著自己的亡妻。那是以一個丈夫的口%e5%90%bb寫的,他在回禮賓客的時候,也是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回禮。

這著實讓人覺得感動。

我上樓了去換衣服,才剛解開睡衣的扣子,就覺得不對。

房間裡有人!

陡然間,就見到頭頂的天花板上倒吊這個人。我以為是吊死鬼,嚇得魂飛魄散,抬起手掌就想給他來個掌心符咒。

沒想到是銀衣的男子,他的烏發垂下,如刀削一般的下巴對著天花板,笑容清俊自然:“蘇芒?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我認識你嗎?”我看著他陌生的臉孔,有點一頭霧水。

他眨了眨清澈如同月光一般的眼睛,做了一個飛翔的動作,“蘇馬桶,你忘了我啊?我是那個會飛的那個啊……要不是我一路上保護你,你早就被狗煞吃了,好不好!”

會飛的?

我的感覺我的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心頭總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總覺得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傢夥不懂什麼好東西。

我拚命的在腦海裡搜索著,我認識的人裡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會飛的傢夥。可即便是南宮池墨那樣的道士,他也隻是擅長陰陽五行之術,可不會飛天遁地呢。

在人世間,會飛的,那都是鬼。

人要是會飛,不是成神仙了!

也許是開飛機的?

可我不認識從這麼高大上職業的人啊。

我退後了半步,仔細打量著這個倒吊在天花板的英俊男子,搖了搖頭,“我認識的人裡麵,可沒有什麼會飛的人。你到底是誰?”

“氣死我了,蘇馬桶,是我啊……你認識裡最帥,最博學,最風流倜儻的那個啊。你……你居然把我忘了!”那個銀衣男子瞪圓了眼珠子,翻了個跟鬥,從天花板上跳下來。

那姿勢輕盈如風,就跟體操運動員落地的動作一樣無懈可擊。

黑色的發絲就像一批綢緞的一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柔美的弧線,服服帖帖絲毫沒有任何淩亂的落在他的鬢邊。

一雙眸子看人的時候,似乎帶了些許暗紅的光芒。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總覺得這個人眼睛的瞳孔就像是一塊發光的紅寶石。我皺起眉頭想思考,心想這個世界上喊過我蘇馬桶的,也就隻有宋晴。

還有……

還有就是那隻肥的像母%e9%9b%9e一樣的八哥太白大人,太白大人被方左一一刀殺死了。死在了那隻銅色的金屬鳥籠子裡,一想起這件事我的心裡就十分的難過。

這肥鳥有時候雖然是自負了些許,可它是真的幫了我和淩翊很多。也因為我們的事情受牽連,被方左一幹掉。

想想這個男子的自負勁兒,還……

還真特麼和太白大人幾分相似,還說自己會飛,學識淵博什麼的!

難道……

難道是它嗎?

可我實在難以把英俊瀟灑的帥哥,和一隻猥瑣的鳥聯繫在一起。一時間,眼淚就跟下了雨一樣下來,我還以為它死了。

“他”居然有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麵前!

心痛的感覺,讓心頭如同被輪胎碾過一樣痛苦,我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這個英俊男子的麵容上,“混蛋!你……你這些日子都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死了,我……有多難過……”

他的臉如同玉像一樣,觸手冰涼堅硬。

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他倒是無動於衷,倒是我的手掌。由於用力過猛,生生的就被打的紅腫,掌心處有火辣辣的灼燒感。

掌心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怎麼打他跟打一具僵屍一樣的觸感。根據我的經驗,他很可能是靈體,不然不可能在醫院穿墻而過,更不可能隻身在車流中自由穿梭。

怪了!

請了維摩詰神位的房子裡,靈體不應該進不來嗎?

他好像真的是太白大人,否則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可一隻鳥,為什麼會變成一個男人呢?

男子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掌輕輕的撫住了自己清俊的側臉,他微微一蹙額上秀眉。恰如一池秋水被晚風吹皺,那般的憂鬱俊朗,“臭馬桶,你……你敢打老夫!我要是不躲起來一陣子,怎知你這麼關心我呢!馬桶……你是為老夫哭嗎?老夫真的好感動……”

聽到男子這麼說,我幾乎就可以百分之百斷定,這個俊美到人神共憤的男子,就是那隻肥的鳥不像鳥的肥母%e9%9b%9e。

“關心你?關心你大爺,我……才不會關心你這隻又肥又醜的肥母%e9%9b%9e。你少在那邊自作多情了!”我被太白大人氣的三屍神暴跳,他明明還活著,怎麼可以不出現呢?

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他死。

他既然沒事,為什麼不出來見我呢?

我凝視著這個男人眼淚嘩嘩的流,心裡麵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為了這個裝死嚇我的肥%e9%9b%9e哭不值得。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一直往下流,太白大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了,我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假話!我太白大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怎麼可能不關心我呢。”他的指尖輕輕的滑過我落淚的地方,把我輕輕的環在懷中,柔聲安慰,“哎呀,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丫頭片子哭了。乖啦,我在你身邊,如果你要是現在不哭了,我就會在你睡前,給你額前一%e5%90%bb。好嗎?”

額……

額前一%e5%90%bb?

我的嘴角有了一種石化開裂的感覺,低了腦袋,看準了太白大人銀白色的靴子狠狠的就踩下去了,“走開,死肥%e9%9b%9e,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那死肥%e9%9b%9e變的男子,明明腳上硬的像塊臭石頭。

他卻裝腔作勢的鬆開我的肩膀,單腳跳著,捂著被我踩得地方,臉上做出痛的扭曲的表情,嘴裡卻是深情脈脈的說:“你怎麼能不想看見我呢?要不是我今天一路上保護你,你早就被狗煞吃了,蘇馬桶,我知道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現在隻是一時惱我,按你的性子過一會兒,肯定就不生我我的氣了……”

這扁毛畜生真該去拿金%e9%9b%9e獎,絕對是鳥類當中,演技第一的貨色。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我氣得耳朵都要冒煙了,剛想繼續罵他,卻突然對一隻鳥變成一個絕世美男子的過程產生了興趣。就算是生物進化,也不是這麼進化的。

大家都知道,人是猿類進化的。

鳥類應該是不能進化成哺%e4%b9%b3動物吧,不然達爾文要重寫進化論了……

我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著這隻肥%e9%9b%9e變得美男子,問道:“太白大人,我很好奇。你……你是怎麼從……恩……一隻鳥……變成的人?連根鳥毛都沒看到,嘖嘖……”

“那……還要多感謝方左一,我是故意讓他殺的,不然靈體就沒法從鳥軀裡出來了……你想啊,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傷的了我太白大人的?”男子奸笑的時候,那個樣子和他還是一著肥母%e9%9b%9e的時候如出一轍。

原來是故意讓方左一殺的,它死後,靈體離開了。

隻有下了屍體,讓我們大家偶讀那樣的為他傷心,尤其是宋晴。她要是知道太白大人沒死,而且故意不出現,或者躲在某個角落偷看我們難過。

她肯定是比我更生氣,說不定連掐死這隻肥%e9%9b%9e的心都有了。

想想也是,我都忘了,太白大人除了是隻鳥。還是鬼域裡的神秘存在。

它在宋家呆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戰亂、災荒、意外,都沒有奪走他的性命。

他若不想死,便不會死。

他應該是本來就是長成這般模樣,後來被灌進了鳥的身體裡。鳥的身體死了以後,靈體也就從鳥的身體裡出來了。

我隻是實在費解,他是怎樣腦洞大開,回想到把自己靈魂弄到一隻八哥的身體裡。

我白了他一眼,用自己的手背胡亂擦了臉上的淚痕,沒好氣的說:“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會為你這隻沒良心的肥母%e9%9b%9e掉一滴眼淚。看到我們難過,你很開心是嗎?”

“蘇馬桶,你特麼誤會老夫了!”那個英俊的讓人視線有些離亂的男人,他一句自稱老夫,立刻破壞了全部的美感。

他也不再吹牛逼了,一本正經的說:“我當時才從鳥的身子裡出來,靈體還很虛弱,這房子有風水破邪咒,還請了維摩詰,再待下去,我會死的硬硬的。所以,我才會選擇從這個房子裡離開,先恢復一下實力。”

“那你又回來幹什麼?”我問他,態度有些不友善。

我心裡倔強的想著,既然太白大人這隻肥鳥走了,又何必回來呢。

他嘴角是一絲輕浮浪蕩的笑意:“當然是保護你和那隻大臭蟲,今天我還英雄救美了一次呢。蘇馬桶,現在,你看到老夫英俊的容顏,是不是後悔了當初沒有選擇我老人家?”

現在不僅僅是我的脣角抽搐,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抽了,好似在風中淩亂一樣。

我盡量不讓自己去理會太白大人那些自戀的言論,把聊天的內容引導到正題上,“是啊,我是挺後悔的,可我已經是淩翊的女人了。對了,太白大人,連君宸……呃……那隻大臭蟲很久沒睡過了,你能不能幫幫他,給他加持點特效什麼的……讓他睡上一覺。”

本來不想叫連君宸大臭蟲的,不過我有求於太白大人,還是順著他的話來講比較好。

我腦子裡想的還是樓下參加葬禮的連君宸,人太久不睡,不管意誌力多麼堅定,精神是早晚有一天會垮的。

既然太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