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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鷙月救人的原理,怎麼突然就胡謅扒扯了這番話了呢?況且這番話裡麵的內容絕對不是我所能觸及到的知識,但不知道為什麼就那樣簡單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好像剛才的妙語連珠,是身體裡的另外一個靈魂在說話。

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北鬥玄魚,喲,寶貝,連北鬥玄魚都在你身上。以後你怕是要成為幽都百曉生了……手持北鬥玄魚,可知天下事呢……”鷙月用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我。

我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手持北鬥玄魚,可知天下事……”

剛才是北鬥玄魚,告訴我的鷙月救人的手法嗎?好牛逼,可我再次去感知北鬥玄魚的時候,又覺得它是塊鐵疙瘩,不想電腦一樣能夠儲存大量的信息。

是我打開方式不對嗎?

正暗自研究著,鷙月的手指插進了我後腦勺的發絲裡,似是在吃我的豆腐。

手指卻是順著我的頭髮,慢慢的滑到了我背部受傷的位置。隻覺得有一塊冰涼的冰塊壓在了我還在流血的傷口的位置,傷口上的麻痺和痛楚慢慢的就開始減緩了。

可我知道那東西不是冰塊,而是和我佩戴在脖子上一模一樣的玉佩。

背上的傷口,也和手掌心剛才痊愈的過程一樣。

一時間是又痛又麻又癢,背部不比手掌心,難受起來整個身子都受到了牽連。我渾身感覺都要脫力了,汗水下來以後,身子不斷地哆嗦著。

在這一瞬間,鷙月居然趁虛而入將我的身子圈進了懷中,“寶貝,我還以為你不怕疼呢。原來全都是裝的,很快……很快就好了,乖乖在相公懷裡,相公會保護你的。”

“相公你……你大爺,你借了我來生的因果來給我治傷,是不是有毛病。這些醫院來給我治就好了,你特麼快放開我。”我傷好了,人也精神了,嘴上自然不饒人。

鷙月明顯是被我的潑辣樣子弄的一愣,良久才爆發出“哈哈哈哈”的大笑,然後輕佻的在我耳邊問我:“敢問蘇小姐,你欠了一千多條人命,你覺得你哪輩子能還的清?”

我去他大爺!

說起這件事,我就來氣。

在一臉壞笑的鷙月麵前,我氣死了都要,“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能背這麼多條人命嗎?誒,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而且,你終於承認我是個”人“了。我……我其實也不想當陰魂,還是我哥鬼主意多,忍了這麼久終於弄了一個這麼好的肉身。可惜……便宜我了。”他揉了揉我的後腦勺,讓我感覺到一絲淩翊平時對我寵溺的感覺。

我微微有些愣住了,他卻慢慢的走到連君宸的身邊,看了看連君宸的傷口,“大臭蟲傷的有些重呢!蘇芒,你要是肯摟著我,喊我相公,我就幫你救這隻大臭蟲,好不好?”

他好像對於自己的手段沾沾自喜,覺得我一定會因為連君宸的傷有求於他。

“你別碰他的傷口,一會兒過來的私人醫生會幫他治療的,就不用你多管閒事。”我先一步擋在連君宸麵前,連君宸和劉大能不同,他不是致命傷。

醫生給他做過急救手術,他就能慢慢的恢復。

拿來世的因果,來治療這一次的傷,這種破釜沉舟的破爛辦法也隻有鷙月使得出來。難怪淩翊從來都不用這種損陰德的辦法,如果要拿下一世的幸福換這一世,絕對是不合算的。

這跟這一世欠了錢,找來生的自己借錢有什麼分別?

提前接待來世的東西,借了錢,也借了命。

窮困潦倒和不得好死的命運,就會牽連到來世,估計等劉大能到了來世,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會這麼倒黴。

鷙月頂著淩翊的臉,卻有說不出的妖嬈和陰柔,他弄出了一個作嘔的表情,“就這隻臭蟲的模樣,我救他,還嫌髒我的手呢。”

他倒是這一點和淩翊出奇的一致,就是都不喜歡連君宸,還都喊連君宸臭蟲。

“你到底是誰?你……你不是我弟弟……”床上一直處於昏迷邊緣的連君宸果然把我們的話都聽了個清楚,此刻半睜著眼睛瞪著鷙月。

鷙月越被連君宸瞪著,就笑的越妖孽,“我是誰,你管得著嗎?頭七那天晚上,還不是你央的一群臭牛鼻子道士把我叫來的,現在就想翻臉不認賬了?”

鷙月這番話,無疑是在告訴連君宸,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這真是脾氣再好的人,都要被他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連君宸這種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抬頭紋都皺成了個“川”字,顯然是氣炸了。他大概是還再質問上兩句,結果變成了兩聲劇烈的咳嗽,隻能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鷙月依舊是玩味的笑著,“你可以不求我救他,不過,他注射的可是全身麻醉。過一會兒一定會進入深度睡眠的,他這樣的一旦睡著了,後果你應該知道的。”

聽了鷙月的話,我心頭一凜!

他說,這個後果還是我知道的……

難道連君宸也和我一樣,被帶到了玄燈村,或者在鬼域中遇到了什麼危險嗎?否則,他憑什麼說,連君宸進入夢境會產生一定後果。

完了!

這才是大麻煩,如果事實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樣,我就必須保證連君宸不是在夢中,讓他時時刻刻都保持清醒。

但,他現在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極度危險,根本不能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他就會昏睡過去,而沒有辦法通過物理的方式叫醒。

即便一會兒醫生趕到了,也可能在治療的過程中徹底的昏睡過去。

在醫學上,麻醉的人一般是自然醒來,叫醒麻醉的人很難的。

“這個不用你多管閒事,總之,除非生死關頭。否則,我不會讓你動他來世的因果。”我說的十分堅定,指了一下大門,“你既然已經拿了頭髮,就沒必要賴在這間房間裡吧。”

我這是在下逐客令。

鷙月十分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卻依舊蕩著笑容,非常自信的說道:“我和你打賭,不出半個時辰,你鐵定哭著來求我。”

“賭什麼?”我問他。

他摸了摸下巴,已經走到了門外頭,“你輸了就和我冥婚,好氣死羋淩翊那隻臭僵屍。如果我輸了,告訴你,我要你三根頭髮的原因。”

我心頭一驚,“真的嗎?你……會告訴我拿我三根頭髮的原因,不過,我就算知道原因。也沒法阻止你的陰謀詭計吧?”

“恩……”他低%e5%90%9f了一聲,莞爾一笑,“那好吧,隻要你賭贏了,我便不用這三根頭髮做不利你的事情。這個賭局公平吧。”

這句話,說的倒還像句人話。

鷙月果然就是那種陰晴不定的傢夥,剛才還賴著不早,現在頎長的身子微微一轉身,腳下步子輕盈優雅的出去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床上的連君宸,手指在他的脈搏上摁了一會。本來是想測算一下他的心跳,來判斷他的傷勢,沒想到手卻被他反手給抓住了,“丫頭,你怎麼能打這樣……的賭……”

他說有點大%e8%88%8c頭,可以看出來是盡全力說出來的這番話。

看這種狀況,似乎還被喂了一些類似鎮定劑,或者安眠藥之類的東西,來使得他在藥物的雙重作用下越來越沒精神,最後進入一個深度的睡眠狀態。

方左一可真夠狠的,想折磨完連君宸,就讓他進入危險的夢境中。

我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大哥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最後一次的夢境,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致命的危險以後,就醒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和我四目相對,眉頭緊鎖,半晌在眨了一下眼,表示肯定,“是……那次……還是南宮大師在夢中救了我。可……我支撐不了多久了……如果我不能保持清醒,別去求他……好嗎?你不能嫁給那個東西……”

“大哥你糊塗啦,那個傢夥剛剛才占用君耀的身體,他還不知道太白大人的血能保護你不進入夢中。”我緊緊的握住連君宸寬大卻十分冰涼的手,低聲的先安撫住連君宸,目光看向了宋晴,“你找太白大人借幾滴血來,隻要幾滴就行了,別傷著它。”

我其實最於心不忍的,就是傷害太白大人,用來保住我們這幾個人的性命。眼下真的是進退維穀了,先借一點給連君宸度過難關,對太白大人的傷害應該並不算大。

宋晴點了點頭,在桌子上拿了個陶瓷做的小碟子就出去了。

我看那個碟子的大小,好像就是平時用來裝血液之類,比較少量的液體。

不多時,宋晴就回來了,卻是煞白著一張臉。

她手裡的白色小碟子空空如也,在門口呆立了三秒鐘,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在我耳旁耳語了一陣。

“什麼!你……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一下就從邊上跳起來,直接推開門就朝關著太白大人的書房衝過去,太白大人死了!

宋晴居然跟我說……

太白大人死了!

這鳥可是幽都來的大人物,在宋家傳了幾十代幾百代了都不死,什麼樣的戰爭,什麼樣的朝代更迭,什麼樣的利益紛爭是它沒見過的?

怎麼能死在連家這麼一個破地方呢?

好在我除了肚子上有些疼之外,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第一時間就往書房趕去,一路上,地上全是我腳底踩下去的血腳印。

推開書房的門的時候,裡麵特別安靜,一如既往的飄散著一股子淡淡的書香味。裡麵已經窗簾是拉上的所以顯得有些幽暗,擺在門口的那隻巨大的鳥籠還在。

隻是籠子裡散落了很多羽毛,太白大人的身上結結實實的紮了一把三稜刀。太白大人的身體已經是僵硬了,身上傷口處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雙精明的鳥眼終於是安詳的閉上,腦袋耷拉在鳥籠子的底部,翅膀垂在了身子的兩側。

看那個模樣推斷死亡時間,至少已經死了有五六個小時了。

我去他大爺的啊。

我對付用三清破邪咒打傷那隻嬰靈頂多是半個多小時以前的事情,而太白大人卻已經經死了有五六個小時。

這方左一也忒狠了,他早就做好準備,把我和連君宸都逼上絕路。

可是就憑方左一這樣的慫貨,竟然能一刀把太白大人幹掉,這簡直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在我的記憶力,太白大人這隻鳥連酒吧都經常出入,而且從來沒出過事情。

它要是沒點本事防身,不管是酒吧裡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