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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兒子的靈魂打的灰飛煙滅,正是恨上心頭的時候。眼下`身份又暴露了,我是怕他會不顧後果的報復連家。

萬一他在仇恨的作用下,做出了什麼我們預料不到的事情,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宋晴的五根手指頭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把我從混亂的思緒中驚醒過來。

就聽她語氣略帶責備的說道:“蘇芒,你沒事吧?怎麼不吃早飯?你照照鏡子,眼睛上全是血絲,昨晚上又沒睡了吧。淩翊又不會真的死了,你稍微表達一下哀思就好了,何必這麼認真呢?”

宋晴是我最好的朋友,也知道淩翊是鬼的身份,自然不會擔心我為淩翊的死而傷心欲絕。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現在腦門上太白大人的血已經失效,而我又不想再傷害太白大人。我隻能自我控製,防止自己睡著。

至於這樣能堅持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是不能睡,宋晴,有些事情我不想瞞著你,我被古怪的夢境糾纏住了。一旦睡覺入夢,可能再也出不來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希望你立刻離開這裡,省的多一個人受到牽連……”我其實已經困到了極致,太久的缺少睡眠已經給我的心臟造成了負擔。

我的心率很快,額頭微微發燙,大腦也在一種亢奮狀態。

我在這種狀態下,已經沒有多餘的餘力去哄騙宋晴離開,隻能是告訴她實話。希望她能夠快點離開連家,遠離這裡麵的各種紛爭。

突然,宋晴手中的鬼蓮子張叔說:“不對,方才覺著房子的風水弱了,才起了一卦。卦中現實,這所房子的房主,命格出現了變化,似是有血光之災。”

“我也看見了,我也看見了!是剛才躲在門口那個男的,他要報復房主了!這房主看來是死定了呢,自身的命格頃刻就風雲變色,變成了大凶的命格。要知道,幾秒鐘之前,他還不是大凶的命格,變得真快……”豆叔也說話了,可是這次說話的內容一點兒也不逗。

鬼蓮子的卜卦術,我也是第一次見。

我不知道準不準,可心頭猛然就是一悸。

因為它們所占卜的結果,和我想的一樣,是方左一很可能是要對連家展開報復了。而他第一個想要報復的人,很可能就是連君宸!

連君宸有危險!

他可不是別人,他是淩翊在乎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

我怎麼能看著他有事呢?

心頭好像有一股烈焰,在燃燒一樣,有些灼痛更是無比的焦急。

此時此刻,我就更希望自己學到老爺子知天命的本事,這樣就不需要藉助鬼蓮子的力量。就能提前知道身邊人的吉凶,從而能及早的預防和保護。

怎麼辦呢?

要怎麼才能對付已經窮凶極惡的方左一呢?

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的確十分的有限。

我在腦子裡思量了大概有三十多秒的時間,腦子裡已經有了想法了。我必須第一時間趕過去看看,否則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但我一個人肯定對付不了方左一那種退伍軍人,隻能交代宋晴說道:“小晴,我先去連君宸那邊看看,看看方左一是不是真的行動了。你看看能不能把劉大能,或者……或者別墅裡其他保鏢一起叫過來幫忙。”

原本我是絕對不允許宋晴攙和連家的任何一件事,就連淩翊頭七還魂我都沒讓她去。因為在我的認識裡,連家的那些破事太髒也太亂,她必須置身事外,我的心才能安定,才不會對宋晴的爺爺有愧疚感。

為了解眼下的燃眉之急,我也顧不得會不會牽扯她進來,隻能吩咐她先幫忙搬救兵。

交代了宋晴之後,我就頭也不回的衝向了連君宸的臥室,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兒時的記憶突然就一張一張的如同褪色了的動畫片一樣,從腦子的深處冒出來。

那些淩亂的記憶,讓我本來就有些因為疲憊而無力的雙%e8%85%bf,就好像綁了鉛塊一樣的沉重。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小男孩,他輕輕的扶起那個摔倒在地上的女孩,手裡還拿著一隻蘋果,麵色淡漠的說道:“糖糖,起來吧,起來我就給你吃蘋果。”

那個女孩摔得膝蓋都破了,小臉更是蒼白無比,卻還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她看起來不過是五六歲的模樣,咬著牙被小男孩扶著起來,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居然是笑了,“爸爸說跌倒了就爬起來的孩子,就是唐家的好孩子。”

他問小女孩,“丫頭,那你疼嗎?”

“不疼……有哥哥你的蘋果就不疼了……”

……

記憶湧上心頭的時候,連呼吸進去空氣,都像是一把銼刀在磨損著氣管一樣難受。我的眼角不自覺的掉下淚來了,心裡麵不斷的起了疑問。

那個堅強的女孩是我嗎?

為什麼我……

我現在變得這樣不堅強!

想想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男孩的模樣,和連君宸和淩翊都有幾分相似。但看年歲,卻應該是連君宸的年歲。

停在連君宸房門口的時候,呼吸一滯。

門是虛掩,隔著門縫就能聞到房間裡的血腥味。

我不知道連君宸怎麼了,隻是腦袋一熱,手裡抄著一把水果刀氣勢洶洶的就進去了。

眼前的一切卻讓我驚呆了,連君宸好好一個霸道總裁四肢被綁在床上,%e8%83%b8口已經被紮了一刀在上麵。

那血啊就跟不要錢一樣,從被利刃紮過的地方湧出來。

白皙的額上有一抹淡淡的血痕和我的一樣,大概他也和我一樣,用了太白大人的血塗了額頭,保證夜裡不會夢見狗煞。

他的雙眼依舊是睜著,保持著清醒,卻沒有掙紮的痕跡。

床頭櫃上有一個用完的注射器,看樣子他應該是被人注射了麻醉劑,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

那個變態方左一就站在床邊,他手裡麵拿著的是一把軍用三稜刀,刀刃上還有可怕的倒刺。

對這種管製刀具稍微有點了解的人就知道,三稜刀插出來的傷口,比其他刀嚴重百倍。傷口是縱向受傷,血流不容易止住,而且痛楚也十分強烈。

這玩意是戰場上用來對付敵人的,他倒好,拿來對付自己的老闆。

方左一已經進入癲狂狀態了,根本就沒發現我已經進來了,他那瘋狂的樣子似乎是要把連君宸活刮了。

連君宸雖然被麻醉劑給麻醉了,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可也看到闖進來的我。

他眼珠子瞪的圓溜溜的,似乎是在像我求救,可是他的脣卻是做了一個字的發音的口型。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居然……

居然像是一個“滾”字。

我不管他在說什麼,我反正堅信自己是理解錯了。

我辛苦來救他,他總不能要我滾吧?

“連君宸,你以為你可以那麼簡單的就死了嗎?簡思……我的女人……因為你一屍兩命!你讓她獨守空房也就算了,還害死了她!”方左一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一邊就拿著三稜刀往連君宸的小腹刺過去。

人在一瞬間反應的時候,行為是來不及經過大腦思考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腦袋一熱,伸手就抓住了三稜刀的刀刃。我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刀刃劃破肌理,割斷手掌內手筋的感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一刻我腦筋是清醒的,我如果鬆手,這隻手興許還能保住。

但這一刀就進入了連君宸的小腹中,這個位置屬於靠近肝臟。也許不會當下就要了連君宸的命,但一定會留下強烈的後遺症。

將來他的體質一定會異常的差,就跟個廢人沒什麼兩樣。

想想是自己的手重要,還是連君宸的性命重要,這個答案在我心裡還沒想出來。我的手就握著三稜刀的刀刃更緊了,不讓三稜刀輕易捅進去,嘴裡一邊大喊著:“救命啊……快來幫忙,殺人了……”

我聲嘶力竭的喊著,雖然我已經是陰派的傳人了,可此刻的樣子表現的像普通女人一樣脆弱。

眼淚混合著汗液從臉上滑下來,我心理恐慌極了。

那變態的方左一擰著手裡的三稜刀,掌心的痛楚雖然已經麻痺了。可我依舊能感覺手掌的各種經絡血管和肉都被鋒利的刀刃絞爛了,血液就跟泉眼一樣往外流。

這樣下去,我連骨頭都不會被他切斷的。

“你……你是不是傻!丫頭……你是不是傻……”床上連君宸的聲音那樣的微弱嘶啞,卻似乎帶了哭腔。

我聽到他的聲音,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抓著三稜刀的刀刃更緊了,“我不會鬆手的。我不傻,連君宸,以前的記憶……我在一點一點的想起來。在我沒有完全想起來之前,你……不許死!”

“你以為抓著我的刀,就能救他嗎?今天我先對付他,再對付你!”方左一蘊含著怪力的手扼住了我的下巴,另一隻拿刀的手上旋轉的力氣更大了。

我咬著牙,都快要瘋了,整個人都處於炸毛狀態。

可我真的沒想過要放手,另一隻手已然去掰他堅硬的就像是鐵鑄成的手指頭,“殺簡思的是我,殺你兒子的也是我。你……你動連君宸幹什麼?你是不是傻……”

我故意激怒他,他果然上當了。

一瞬間鬆開了手裡的刀,一腳踹上了我的小腹,我的身體就跟稻草人一樣的直接就飛出去。後背重重的砸在了房間裡的墻上,眼前一片漆黑,廢了好大力才能把眼睛睜開。

肚子……

肚子好痛。

我想去觸摸小腹,卻好像沒法控製自己的手,怎麼樣也摸不到小腹。眼淚瘋狂的湧出來,我怕我的孩子出事,寶寶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你殺我孩子,我也殺你的!”方左一瘋了,把目標瞄準到了我,手中的三稜刀朝著我的小腹就插過來了!

我在那一瞬間是有些後悔的,我為了救連君宸,居然讓自己的孩子身陷險境。可我早就料到方左一受到刺激以後,會對我腹中的嬰兒下手。

再有一會兒,宋晴找來的救兵就來了,我隻需要拖延時間。

回想起以前南宮池墨救我的姿勢,我快速的將身子一轉,將小腹貼在了地上,含%e8%83%b8護著自己肚腹一下的位置。

將脊背弓著,正對著方左一刺過來的尖刀。

三稜刀刺進脊背的時候,疼痛一下就占據了整個大腦神經,我的身子整個開始哆嗦起來。連撐著地麵的雙手都失去了力氣,整個人被汗液浸濕的趴在地上。

好疼,背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