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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窩裡流出了黑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好醜……”

“你還認得我對嗎?”劉大能原以為他就是搞笑的,沒想到此時此刻深情如斯的將渾身帶血,腦袋都扭到肩膀上的摟到了懷裡,“清兒,我相信你,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這裡這麼多道長,會送你投胎轉世的。”

她進了劉大能的懷裡,我才恍然發現這個少女是多麼的消瘦孱弱。

整個靈體在劉大能厚實的肌肉上,顯得十分的嬌小,那般恐懼而又怨恨的樣子讓人無比的心疼。

她可以給人一種感覺,感覺她生前並不是一個壞人,而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生。即便是變成了厲鬼,也難掩身上曾經擁有過的柔弱的氣質。

我在想,到底是哪個天殺的肇事車把這樣一個花一樣美好的女孩,傷害成這樣。

叫做清兒的少女,她的手緩緩的鬆開了裱糊匠的脖子,“我……我不要投胎轉世,我也……我也不要錢,我要報仇,大能哥哥,我要報仇……有人要殺我!她要殺我!我不甘心,我不想走!”

聽這個女孩說話,我似乎聽出了一絲端倪來,這個少女似乎不完全是死於車禍。好像是被人迫害了之後,製造成了車禍的假象。

裱糊匠的脖子就跟紮了一個牛皮筋一樣,掐的隻有瓶蓋粗細了。

嘴裡留著涎水,看樣子是早就嘎■脆了。

也不知道他這樣無辜的枉死了,靈魂會不會代替這個少女守在這裡,畢竟找替死鬼的規則是製造車禍害人才算。

掐死算不算,還真的需要時間來證明。

“可是……你這樣不走,又有什麼用,隻會徒增痛苦。”劉大能男子漢大丈夫,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那般感覺像是硬漢流淚,充滿了內心中酸楚和艱澀。

“哼,它再不走,可別怪道爺我不客氣。小哥,你還是勸她去自己該去的地方吧。”南宮家的道士,又開始發狠話了。

道士一邊叫罵著,一邊還焦急的看著表,似乎很看重時辰是否延誤。

可我發現隻要那群牛鼻子道士隻要一添油加醋的說話,那個叫清兒的女鬼,原本正常的臉上就會起了變化。

眼看著清兒的眼神變得凶戾,我隻好想辦法插手,“我……我是陰派傳人,道長。我知道時間緊急,但是能讓我試試嗎?”

雖然我沒有特別好的辦法,可我知道這個女鬼清兒是有心願未了。

隻要幫她完成心願,她大概就會自己心甘情願的讓開,而不會在這裡擋路。她在這裡擋路的後果就是彼得連君宸發怒,讓道士對她動用武力。

到時候……

到時候的下場可就是灰飛煙滅了。

“你試試?”那個道士有些鄙夷的看著我,他又看了看南宮池墨。

南宮池墨點了一下頭,“他是宋家老先生的高徒,按照輩分,你還應該喊她一聲師叔。如果她出手的話,事情絕對不會出差錯的。”

事情到底會不會出差錯,我自己不知道,反正這個海口是南宮池墨誇下的。

隻是道人聽完南宮池墨的話之後,知道了我是陰派的傳人,桀驁不馴的臉上一派認真。居然真的要作揖,喊我一聲師叔。

這道人看著有四十歲上下了,這聲師叔我可擔待不起。

我連連擺手,“道長,我隻是一個晚輩,別叫我師叔。我……我會有壓力的,我就是腦子裡有自己的方法,想要試試罷了。”

“師叔,請。”他沒有聽我的,還是低首畢恭畢敬的喊我師叔。

聽得我身上的%e9%9b%9e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但卻沒有辦法完全的拒絕。要不是我以比他們高一倍的師叔的身份阻止,他們恐怕就要拿起手中的銅錢劍,把眼前這個清兒打的灰飛煙滅了。

那個叫做清兒的女鬼雖然還保持了些許生前些許溫婉的個性,但畢竟是已經成為了凶煞之鬼。她摟著劉大能的脊背,如同匕首一樣尖銳的手指甲已經悄無聲氣的繞到了劉大能的後背,眼下就要取他的性命。

劉大能還壓根不知道,柔情似水的撫摸著女鬼流著鮮血的發絲。

我當然不能看著憨厚熱心的劉大能遇害,慢慢的走近劉大能和那隻女鬼,先低聲的先試探了一句,“清兒,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她在偷襲劉大能之際,被我打斷,黑洞洞的眼窩直接麵朝向了我。黑咕隆咚的一片,叫人看著都覺得害怕。

不過在我的打斷之下,她的手指甲沒有直接刺進劉大能的脊椎裡。

這一下要是刺下去,劉大能可能真的要和這個裱糊匠一樣,坐上那輛通往幽都的公共汽車了。

他也真是的,神經粗大到這份上,女鬼抱在懷裡一點警惕意識都沒有。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感覺,你是被人蓄意害死的,而不是死於交通意外,對嗎?我想你隻是想報仇,而不想為難我們,阻擋我們的去路。”

“是啊,我想報仇……我想報仇,我想殺了那個女人,我恨她……我恨!”清兒過於憤怒之下,嬌柔的身體輕輕的顫唞起來,“攔住你們的去路,又不能幫我報仇,根本……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她尖銳的手指甲不受控製的插入了自己的掌心,指甲又刺破了手背出來,尖銳的尖頭沁著月亮上寒光,顯得十分的慎人。

血液順著傷口流出,讓她一雙水蔥嫩手看著鮮血淋淋的。

我急忙把劉大能從她懷中拉出來了,一開始劉大能還沒心沒肺的用奇怪的眼神睨了我一眼。他都不知道,他剛才那一下,差點就沒命了,老娘可是救了他呢。

劉大能的睨視我的眼神被我毫不留情的瞪回去了,才老實巴交的站在我身邊,更不敢吭氣。

“你還記得害你的人是誰嗎?”我利用仇恨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仇恨上。

要知道鬼存在世界上,靠就是執念。

這股執念最常見的就是仇恨,尤其是這種被害死的鬼魂,他們是不報仇不可能放下塵世間的一切去投胎轉世的。

清兒一開始是不知道自己在十字路口幹什麼,遇到了劉大能以後,才忽然想起了很多仇恨往事。

一時間,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她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肩膀上重新直立在脖子上,就這麼幽幽的冰冷的看著我。她張了張嘴,很想說話,卻變成了尖利的笑聲。

笑聲悲慟,讓人一聽之下,也覺得心口發顫。

“是……是高媛媛是她,就是她害得我。她折磨我,用煙頭燙我,讓我的臉毀容發爛的……是她……”清兒張著嘴語無倫次的說著,話語裡沒有實質性的內容,叫人沒辦法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一聽就能明白意思。

可我卻聽出了些許端倪來,高媛媛,那可是高宅裡的名媛。

大官的女兒,在本市也是有點名望的。

不過我隻是普通的學生,對高宅裡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心想著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畢竟高宅裡的千金,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快要九點了。

也不知道南宮家的那些道士所要掌握的時辰到底是幾點,隻知道他們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手中的銅錢劍更是蠢蠢欲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殺魂魄這種事情,實在太殘忍了,我不會輕易讓他們動清兒的。

我眼珠子微微一轉,腦子裡想了一個主意,“我能給你報仇,清兒,我可以給你報仇,可你要讓一條路給我們過去。”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你敢動高宅裡的人嗎?我當初……我當初快要死了,整個江城……整個江城沒有一家醫院願意收容我。”清兒臉上的五官猙獰,似乎是要發狂了。

我了個大去,她的仇人真的是高宅裡的人。

冷汗從我的脖子上下去了,我不是害怕高宅裡的人,而是這隊伍裡麵的陰陽先生雖然是道士打扮。可是脫了道袍,還不是照樣是俗人一個。

他們沒幾個是不畏強權的,聽了清兒說自己的死和位高權重的高宅有關,絕對會把她滅了,好去高宅邀功了。

不過,整個江城確是也隻有高宅有這樣的能力。想想一個城市能有多少醫院,一家醫院聽話不收病人,還有別的醫院,甚至還有小診所。

可是,清兒居然沒有一家醫院接收,這是隻手遮天到了什麼樣子。

而且,是什麼仇恨,讓高宅裡的人這麼對付一個毫無威脅存在的小姑娘呢?

我不禁好奇,也替這樣逃脫法律的權位覺得心寒,卻聽南宮池墨說,“蘇芒,你隻有最後十分鐘,如果這十分鐘你不能說服她。那麼……就別怪南宮家的這些弟子動手……”

我點了點頭,放緩了語氣,盡量勸說她:“你聽見了沒有,清兒。你要是執意擋在這裡,我們這裡有最厲害的陰陽先生,不會讓你討到好處的。你讓我們過去的話,我雖然不能為你殺人,卻能保你留住性命。這樣一來,隻要你不飛灰湮滅,就還能為自己報仇,不是嗎?”

清兒沒有地魂,靈智尚未打開,我很怕她不理解我話裡的意思。

誰知道,她緩緩的蹲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說道:“我擋你們沒有好處,是啊,我沒有好處……我隻是恨高媛媛有她爸爸保護。她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折磨我,這樣對待我,我……我不會原諒她的……我要保住性命,我要宰了那個賤女人。”

血淚從她的眼窩裡再次滑落,這一次居然能讓人感覺到一絲心酸的痛楚。

我也不覺得害怕了,伸手去擦她臉頰上的淚痕。

腦子裡閃過了好幾篇前一段時間的報道。說是有個路姓的少女,被送進醫院裡,臉部嚴重潰爛,從臉皮下找到了好多條蛆蟲。

要讓臉的皮下長出蛆蟲,以我的常識,假如說蒼蠅下卵在臉上,都隻能在皮外。除非有注射器強行把蒼蠅卵注射到了皮下,才會讓蛆蟲在皮下孵化出來。

那個新聞裡,說是在臉的皮下找到一百多條蛆蟲,拍出來的照片也噁心死人了。

而且這個少女,身上也有很多虐待的疤痕,比如煙燙傷的傷疤,以及鞭子抽打過的疤痕。不過,新聞上說是女子不肯被醫治,自行離開的。

後來又有後續報道,寫的是這個少女的生平。

路姓少女從小學的是琵琶和古箏,氣質非常的好,還是茶藝小姐冠軍。品貌端莊,也算的上是一個超級大美女了。

反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