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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都少根筋,魂魄裡沒有代表靈智的地魂。生前即便是聰明絕頂的科學家,死後在很多時候依舊略顯耿直和呆板,腦子真的沒有多餘的地方拐彎,就喜歡照規矩辦事。

南宮池墨好像做好應對的準備了,將手中的桃木劍裝腔作勢的如同武俠片一樣背在背後,“此物是鬼域的狗煞,若不帶走會禍及蒼生。”

“狗煞……狗煞……你跟我……走……”眼球似乎是沒聽懂,慢騰騰的如同念經一樣喊著狗煞。

那黑影又不是名叫狗煞,生死簿上也沒它名字,這麼喊有個卵用啊。

眼球君乾巴巴的在雨裡喊了半天,似乎發現沒用了,有些憤怒了,“本君執法嚴明,孽障,禍害蒼生,你以為你可以逃過此劫嗎?眼下便將你帶去幽都受罰……”

連點徵兆都沒有,它圓滾滾的碩大的身體迅速往下一墜,似乎並不懼怕桃木劍上的至陽之氣,直接穿過了桃木劍。

再如同旋風一樣飛起,轉的雨水四處飛濺。

讓人覺得神奇的是,桃木劍尖上刺穿的那塊黑影消失不見了,想來是被吞進了眼球內部吧。原來幽都的守衛,都是這麼拘魂的啊。

我還以為,都要像電視裡一樣,會有一條鎖鏈把狗煞都給鎖上。

那狗煞之首我在沒見過以前,還以為是什麼牛皮哄哄的存在呢,起碼也得是巨型犬,沒想到就是個小奶狗。

毛都沒長全,沒頭沒腦的就撞到了墨鬥陣的陣眼,三下五除二就被幹掉了。

還狗煞之首呢!

我家以前附近鄰居養的京巴狗,凶猛起來,都好像要比這隻來的生猛。

“回……幽都……活人南宮池墨,私自招魂幽都使者,扣……二十年陽壽……”那個眼球咕嚕咕嚕的說著話,就朝天際深處飄去。

我內心深處有種震撼,沒想到南宮池墨召喚守衛的代價這麼重。

他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那樣的年輕,平白就沒了二十年陽壽多冤枉啊。連家給他的報酬無論是怎樣一個數字,根本就買不了一個人二十年的光陰。

人的生命,本來就是無價的!

他到底怎麼想的?

“好在……狗煞之首被幽都守衛帶走了。”他的付出沒有白費……

我喃喃自語,安慰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去往二十年陽壽的事情上鑽牛角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肯定不能多管閒事去插手南宮池墨自己的選擇。

淩翊卻是眉頭蹙的更緊了,“沒那麼容易,以我對鬼域的了解。普通狗煞都那麼難對付,狗煞之首不會是這樣級別的幽都守衛就能對付。”

這話話音一落,耳邊傳來了一聲禮花綻放的聲音。

天上落下來的居然是紅色的肉醬子雨,還有一些黑色的液體,一團一團的差不多有好幾十斤肉。

落到了地上,還不容易被雨水衝刷。

抬頭看看天空,雷點如同劃破蒼穹的利爪,猙獰的抓破天空。

耀眼的白光之下,那碩大的,幾乎可以遮擋一大片雨幕的眼球消失的無影無無蹤了。一條黑影靈活的就從半空中竄出,然後在犀利的雨幕中變得沒影了。

這個景象不用解釋也知道,那個幽都來的眼球君好像是從內部被和炸藥差不多威力的東西炸了……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眼球君是怎麼在雨中爆炸的,不過腦中完全可以腦補想象。有一隻靈活的小犬要從它體內出來,最後弄得整個身體如同煙花一樣爆開。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僥倖的想法,這個大眼球被狗煞搞炸了,死無對證。

這樣一來,是不是南宮池墨的陽壽就不會被扣了?

這個想法到底靠不靠譜,我一時半刻也是弄不明白。

倒是站在墨鬥陣的正中的南宮池墨甚是倒黴,眼球炸開的一瞬間沒來得及閃躲,被兜頭澆了一頭的濁液。

不過這都算輕的,眼球爆炸以後,他好像受到了重創單膝跪倒在了地上。他捂著自己的%e8%83%b8口,嘴裡猛的噴出一股血來。

“南宮大師,你怎麼樣來了。”一個保鏢上去要扶他。

他一擺手,從地上強撐的起來,“不用,我自己能行。”

那個樣子哪裡像是能行的樣子,說話間嘴角的血沫子就不斷地冒出來。可他還是一意孤行,捂著自己的%e8%83%b8口,冷冷的走進別墅中。

門口的那些野狗們,紛紛都離去了。

今天晚上抓捕狗煞之首,算是失敗透頂。

大家也都紛紛各回自己的臥室,我到了臥室裡麵,才覺得膝蓋疼。淩翊把我抱到了床邊坐著,輓起了褲%e8%85%bf,才發現膝蓋處嚴重受傷。

那些傷口似是石子刺破的,鮮血還沒有完全結痂,有的還在冒血。

原先還不覺得疼,眼下隨著大雨如注,空氣濕度加大。竟然像風濕一樣發作的厲害,我疼的額上出了汗,卻不敢叫出聲。

我怕淩翊擔心我。

淩翊蹲在我的腳邊,視線和我的膝蓋平行,眉頭皺的要死了,“為什麼不說?”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理虧,自己受傷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可畢竟是發生了那麼多一連串的大事,而且我隻是在夢中磕到,沒想到膝蓋真的受傷了。

夢裡的還要嚴重些,都走不了路了,眼下走路還是自如的。

他冰涼涼的手指頭挑起了我的下巴,眼中帶著一絲責備,“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粗心?傷成這樣,都還沒感覺。”

被他冰涼如清泉的雙目看著,我莫名有些臉紅,發窘之下低了頭,“我以後會改的,淩翊,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直都是小孩子。不然……你怎麼一直喊我小丫頭。”

他錯愕了一下,拿了藥箱給我上藥,“我倒寧可你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這些時日是我連累了你,被迫成長了許多。”

冰涼的碘酒上了傷口,有種涼颼颼的刺痛。

我齜牙咧嘴的忍了一會兒,他就嫻熟的幫我上好藥,好像在哪兒學過專業的護理知識一樣。包紮了傷口之後,我實在不敢睡覺,拿了手機點了幾本電子醫書,默默地看起來。

我倒是想和以前一樣,玩手機遊戲放鬆一下,但我怕開學的補考不及格啊。

要是補考都不及格了,我不是完蛋了?

明天開學,我就得留級一年……

第二天早晨,江城的雨沒停,變成了綿綿細雨。

聽說江城很多市郊的低窪地帶,都產生了內澇,水深的地方都到了人的腰部。好些車庫裡的車也被水淹了,房屋也不少被水淹了的情況。

風水一說,除了氣運之外,更多的還是住在此地的舒適度。比如不會被水淹。常有古墓舊塚建地勢高的地方,防止被水脈侵蝕破壞。

好在連家住的位置風水極佳,在城市的中心地帶,地勢較高,聽說地下還埋有溫泉。應了風水當中的溫泉靈脈,住在這個地方不僅生意順風順水,更是能夠福蔭子孫後代。

站在陽台看下去,門口有一堆白骨沒人去清理。

那堆白骨毋庸置疑的就是林齊的屍骨,綿綿的西域澆在白骨上,有說不出的蒼涼。我腦子裡還能想象到,昨天晚上林齊被母狗和小狗們一起被吃光了內臟和上的每一塊肉。

盯著那堆白骨看了好一會兒,門口才開來了一輛警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警車裡下來了幾個警官,看到門口的屍骨,明顯都是一怵。門口迎接的傭人,也沒請警察進門,隻給了一個類似優盤的東西。

想來應該是昨晚的監控錄像,警察收了,也沒有多問。

七手八腳的在雨裡收拾了那堆白骨上了警車,車子在綿綿細雨中刷的就開走了。這些警察現在大概因為是連家出的是,還沒怎麼明白這堆白骨是怎麼回事,甚至連盤問都沒有,就草草的處理結束。

等回去以後看了優盤裡的內容,估計要被嚇得夠嗆了。

房間裡的淩翊,變得前所未有的忙碌。

他甚至打電話叫了江城公司裡的人送來了一台電腦,單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在觸控板上忙碌的摁著。

似乎公司那邊的事情有很多需要交代,一天下來電話也很多。

我不想打擾他,又不能出連家,隻好在房間外麵瞎轉悠。

轉悠著就轉悠到了南宮池墨的臥室門口,照例說他在連家呆的時間不應該這麼長,處理完事情就要走。

昨晚上受傷了,眼下應該在養傷。

我駐足了片刻,居然想不到進去的理由,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傷如何。他昨天晚上吐血,應該是受了內傷。

我聽宋晴提過,陰陽先生召喚出來的東西出了差錯,先生自己也是要受到反噬的。

那顆眼球都爆成那樣了,讓我很是擔心他的情況。

“蘇芒,你怎麼突然想見我了。”突然,就有一個幽靈一樣的聲音在我後麵響起,“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立墨鬥陣開壇做法,要送走狗煞之首,我們人人都希望他成功,沒人會願意看著他失敗。

這樣孩子一般賭氣的話,大概也隻有南宮池墨這個愛麵子愛裝深沉,骨子裡又難逃年歲上實際年齡心智的少年才能說出來。

我急忙轉頭否認,“不是,我……我就是想關心一下,你傷好的怎麼樣?畢竟……畢竟你在幽都曾今救過我……”

“進來吧。”南宮池墨推開了臥室的門,淡淡的走進屋子裡,掀開了被子做到了床頭。

他看起來倒沒什麼毛病,還能走,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雙眼也有些渙散,隻是強撐了一口氣,一直在忍著什麼。隱忍了一會兒,他終於受不住咳嗽了幾聲,他床頭的手機又響了。

“喂……”他語氣虛弱,卻沉穩的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大,也很急躁,“你什麼時候從連家回來啊,我告訴你吧。高宅裡的人才是你得罪不起的,少宗主,你還是快點去回高宅吧。高宅的高老太太已經因為你去連家,而被厲纏的過世了,你的心能安嗎?你可不能辜負老爺對你的期望。”

“高老太太過世,我不能心安,我下午就過去。”南宮池墨皺了眉頭,低沉的回答。

我看他嘴角還在溢著鮮血,卻一個抱怨也不說,人家在電話裡吵著讓他去高宅。他就老實的答應去高宅,連個辯解的話都不說。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沒聽出來南宮池墨受傷,不耐煩道:“快點來吧,高先生現在情況不好。對了路上應該有幾處內澇,我會派皮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