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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燈,實在太刺眼,心裡防備在那個時候變得無比脆弱和痛苦。

我和宋晴收拾乾淨,準備出門。

在椅子上坐了一宿的朱紅,突然就在我們的麵前跪下了,臉上是眼淚鼻涕一起都下來了,“宋晴……蘇芒!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用巫術害你們了……”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一步,“朱紅……你在玩什麼花樣。”

“我求你們原諒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們……隻要你說原諒我,我……我才不會被鬼一直纏著。”朱紅說的聲淚俱下,整個身體都抖得更篩糠似的。

這個女人,腮幫子都凹陷下去了,醒來居然變得這麼反常。

我不清楚嫿魂對她做了什麼,更不知道要如何原諒她,她的巫蠱之術沒害死我,倒是害死了好幾個無辜的人。我隻是伸手扶她起來,沒想到她嚇得整個人都蜷縮到了一起,縮在椅子旁邊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雖然可惡,可是如今這副乾屍樣,也是遭到報應了。

看這麼可憐的朱紅,我也是於心不忍。

隻能試著把她給抱起來,老是跪在地上也不是個辦法。沒想到才將她抱起身來,就發現這丫的太輕了,估計也就四十多斤吧,整個人都嚴重脫水了。

大%e8%85%bf幾乎是和小%e8%85%bf一樣粗細,今後要想站起來都難。

我把她抱到床上,用被子把她蓋好了,隻是說了一句:“你……你好好睡一覺吧,別想那些讓你害怕的事情了。巫術……巫術你以後不拿去害人,今後我和宋晴也不會找你麻煩了。”

“真的嗎?”她躺在床上,小臉蒼白的沒有血色,性格和從前大不相同。她變得有些怯生生的,比張小甜的膽子還小,“我……我不想死,那個鬼……那個鬼從我的頭髮裡吸我身上的血,我差點就死了……”

“你不行巫蠱,它以後肯定就……不會來了。”我幫朱紅掖好被子,床上的朱紅連連點頭。

我看了一眼宋晴,眼神裡大概的意思就是該出發了,不要在這寢室裡多耗時間了。司馬倩說好的十天,本來可以提前完成的,卻無端耽擱了兩天。

今天明天,可是最後的兩天了。

宋晴搖了搖頭,“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世界,有時候真該多用用狠招。朱紅有了這次教訓,估計是再也不敢招惹我們了。”

世道就是如此,多加感嘆也沒什麼用。

看著床上的朱紅,我隻能無奈的笑笑,她這個樣子下半輩子恐怕過的不會舒服。

出了校門,我和宋晴是打車到殯儀館的。一般人死亡以後三天,就會送到殯儀館去火化。死後七天,則是頭七。

有些人在家裡辦,但有些人會選擇在墓地辦。

我不知道殯儀館那邊是什麼情況,我們這的殯儀館、火葬場和公募是連在一起的。還沒到地方,就在去殯儀館路上就漫天飄的都是冥幣燒完飄散的灰燼。

把視線弄的朦朦朧朧,時不時還能聽見親屬們嚎啕大哭的聲音。這可比我和宋晴晚上去醫院的時候,要吵鬧多了,一路上都是哭聲不斷。

人行道上全都是跪在一個用米分筆畫著小圓圈的外頭燒紙的死難者親屬,紙錢是一張一張的往火堆裡扔。

有的人堆裡,還有骨灰盒,以及帶來的一疊一疊的祭品。

也有的馬路牙子上,插了好多香的。

還好這裡是郊區,路過的行人和車輛都不多。車流量對多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分鍾會路過五六輛的靈車。

這些靈車,一路上還會撒真的人民幣。

不過這種專門給死人的真錢,我看是不會有人敢撿起來話。即便再窮,也不敢和鬼物搶錢啊。

地上好多被輪胎壓爛的真錢,愣是沒人撿起來。

看來都是一幫祭拜頭七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在殯儀館的路上。我和宋晴打的車沒法開過去,隻能下車一路上穿過這些人,徒步到的殯儀館門口。

我和宋晴因為學校裡的原因,偶爾會來殯儀館辦事,也和看門的老頭熟悉。

和老頭聊了幾句,才知道昨天和今天,讓人來認屍的特別多。

不過因為人力物質資源和場地的限製,很多屍體在提取完DNA之後,就從各大醫院和我們學校運去火葬場火化了。很多死難者家屬,拿到的就是一個破骨灰盒。

剛好現在又是頭七,這附近便是哀嚎遍野,想管也管不住。

“姐姐……我……我好像看到我爸爸媽媽了,我看到他們了。”玉佩裡的彤彤突然就往殯儀館的火葬飛,嬌小的身子鑽進灰燼漫天的空氣裡,一下就變得模糊起來了。

彤彤動作太快了,我和宋晴都來不及反應,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彤彤飛遠。

幸好彤彤的腳上綁了沉重的秤砣限製了她的自由,飛出七八米遠之後,彤彤就從半空中掉下去。看樣子是摔到了,可她瘦小的身體依舊是掙紮的爬起來,拖著腳上的秤砣一步一瘸的往前走。

看來彤彤是真的見到她的爸爸媽媽了,表現的是如此執著,我和宋晴隻好跟在彤彤的身後。

一直跟著彤彤走到一棵巨大無比的榕樹後麵,這個小丫頭才停下來,她腳踝上的紅繩子已經把她白皙的腳踝磨得血肉模糊。

隱約之間,還能看見,翻起的皮肉當中出現的骨骼。

“彤彤,你……你爸爸媽媽在哪裡?”我看著站在樹下的彤彤,有些奇怪的問彤彤。周圍沒有任何的鬼魂,或者活人。我連彤彤的父母現在是人是鬼,我都弄不清楚了。

可彤彤居然說,她看見爸爸媽媽了。

過了一會兒,彤彤終於說話了,她抓著我的牛仔褲子,抬頭看了茂密的樹冠,“姐姐……姐姐,他們……他們在上麵。”

我一抬頭,可把我狠狠的嚇了一大跳。

樹上是兩個穿紅戴綠的紙人,正低著大腦袋從上往下看,一雙紙糊的眼睛居然還是墨綠色的,隱約之間泛著青光。

可這兩個紙人並沒有魂魄附著,隻是普通的紙人。

我問彤彤:“彤彤,你沒看錯嗎?”

“沒有!”彤彤認真的點頭,“不是那兩個之人,是那兩個……盒子!”

我的視線順著彤彤手指的地方細細一看,在樹杈的隱秘的位置,還真有兩個陶瓷做的盒子。

看大小,應該是骨灰盒。

難道是彤彤爸媽的骨灰盒?

看到上麵的骨灰盒,我才想到彤彤應該是一家人一起坐的那艘郵輪,很可能父母也跟著遇難了。

想到這裡,腦子裡又有一個念頭電光火石的閃過。是有人故意拿彤彤爸媽的骨灰盒,放在樹頂上把我給引過來了!

我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尋找那個人,就聽大樹的後麵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耳邊慢慢的響起來,“別找了,是我引你過來的。”

司馬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司馬倩的聲音。

我聽到這個反應的時候,身體條件反射的出了冷汗。我沒想到會在殯儀館的樹下遇到司馬倩,的確遲鈍了一下,才低聲問道:“司馬倩,你引我到這裡幹什麼。”

司馬倩雙手抱著%e8%83%b8,微笑著從樹的後麵走出來。這時候,她的打扮和平時的職業正裝不同,是那身寬袂大袖的黑衣,腰間還掛著那隻翠色的葫蘆,腳上是古色古香的烏金鞋。

一雙瞳孔居然是鮮血一樣的紅色,嘴脣更是慘白的沒有絲毫的血色。

殯儀館裡的陰風將這個女人的發絲輕輕吹起,吹到了她冰冷的抿成一條線的脣邊。她凝視了我二十多秒,才慢慢的說道:“時間要來不及了,所以我就在這裡接你去幽都。你把剩下的天魂收集齊了,我們即刻出發。”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靈魂出竅了。

這樣的司馬倩以靈體的姿態出現,可以用陰陽代理人的身份,拘走這附近所有的孤魂野鬼。不過,以她的做派,這些普通的鬼她怕是沒有任何的興趣。

“還有兩天時間,你就這麼等不及嗎?”我被司馬倩那雙紅色的瞳孔看的有些不舒服,但我心裡比她還急。

我恨不得身上插上翅膀就去見淩翊,可在這個女人麵前,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心思。她幫淩翊是一回事,但她確確實實把我算計了一把。

“蘇芒,我隻是怕你太過思念老闆,相思成疾了。那天在酒吧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見過太白大人了。”司馬倩冰涼的手指頭壓在我的肩頭,一字一頓如同冰錐一樣刺透我的肩膀,“別想耍花招,能用你的因果命數,來救大人是你的福分。”

“嗬。”我在司馬倩麵前笑了,但是卻是那種冷笑,嘴角輕輕一揚,“司馬倩你在這裡等我,原來是怕我跑了。那我要是那天就讓太白大人把收魂瓶重新換過,你今天就算早來也沒用。”

“你敢?你敢那樣做,我就殺了你。”司馬倩被我的一席言語激怒了,冰冷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頸,將我緩緩的舉起來。

別說這個女人看起來纖細柔弱,變成靈體以後力大無窮。

一雙鮮紅的銳利的眼睛,從下往上的眯視著我,眼底充滿了殺伐的氣息。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大概是要被司馬倩殺了無數次。

但我很清楚,司馬倩是因為太在乎淩翊的生死了。

所以在聽到我要換收魂瓶的時候,一下被激怒了,甚至對我動了殺念。我不想和司馬倩一般見識,她對淩翊的情,我……

我似乎突然就一下明白了,心裡麵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你放開她,司馬倩你要是和太白大人說的一樣喜歡淩翊,那你就該自己收集天魂啊。你為什麼要讓淩翊愛的人去承受這些,你……你對他的根本不是愛。”宋晴看到我被司馬倩掐住脖子了,瘋一樣衝過去揍司馬倩。

可是司馬倩的周圍好像是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氣場,宋晴的手在靠近司馬倩身體快要三寸距離的時候,居然被彈回去了。

宋晴的後背被彈到了樹上,她大概是沒見過這麼牛逼的情況,硬是愣住了。

司馬倩皺了皺眉,有些慍怒的說道:“你懂個什麼,不想讓她死的就閉嘴。我跟了老闆多久,蘇芒又才認識老闆多久?”

這次字字句句都是冰冷的,卻蘊藏了無比深厚的,她和淩翊之間曾經擁有過的默契。

看另外一個女人對淩翊愛的如此癡心,我說不上來吃醋,可那種感覺不好受。我閉上眼睛不去看司馬倩朝我襲來的冰冷殘酷的目光,將口袋裡的收魂品取出來,心裡默念司馬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