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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有時機告訴我啊。

我想想也對,我自從懷了寶寶,就變得嗜睡起來。正常人一天睡八個小時就夠了,我睡十二三個小時,還嫌不夠。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我被噩夢壓著?”我看她身上出的汗,整個人都好像浸透到水缸裡了。這時候,我人也緩過勁兒了,抽了幾張抽紙,幫她把身上的汗擦了擦。

宋晴突然盯著那根房梁,低沉了聲音說道:“房梁壓著%e8%83%b8口悶,心跳又加速,我就被驚醒了。醒來才發現頭上還壓著房梁壓身的局,我想喊醒你,可你……”

遲疑了一下,宋晴才慢慢的說道:“蘇芒果,那時候你已經沒氣兒了,我……我真的是嚇蒙了,根本就叫不醒你。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說著說著,宋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低下頭說道:“我不瞞你說,我第一反應就是打120,然後……打電話給你爸媽。”

我明白了,宋晴發現我沒氣兒了,都對我絕望,想打電話通知我媽媽了。我沒說話,身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這個局是相同時弄死我跟宋晴啊。

宋晴在上鋪,我在下鋪,真是一箭雙鵰啊。

要不是宋晴機靈,我可能就在夢中被鷙月給掐死了。

我說:“要不是你聰明,挪開了床,我就死了。小晴,現在沒事了,這事兒過去了,你也別多想了。我們還是想想晚上吃什麼比較好……”

“不是的!”宋晴突然變得很激動,她遲疑了半天,才又壓低了聲音說,“我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的時候,耳邊就出現幻聽,有個小姑娘和我說話,讓我想辦法幫你遠離這個局。她說你隻要盡快遠離這個局,就從夢魘中醒過來,就……不會死了!所以我才……我才想辦法把床移開的!”

小姑娘?

誰?

又是司馬倩靈魂出竅,想辦法幫我們嗎?

不,司馬倩的聲音宋晴認得。

嫿魂!

一定是她,淩翊臨走前說過,嫿魂會留在我身邊保護。但她是鬼魂,所以並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邊,導致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見到她。

“小晴,你剛才不是幻聽,那個和你說話的姑娘。應該是淩翊身邊的手下嫿魂,淩翊走之前讓她暗中保護我們。”我說的很簡單,但心裡卻很暖。

我知道淩翊即便去了幽都,依舊在冥冥之中派手下保護我。

宋晴點了點頭,她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發呆,喃喃的說:“原來是淩翊家的鬼,差點嚇死我了。我倒現在都沒適應,你的新婚老公連二公子就是淩翊呢……真複雜。”

我可真是滿頭的黑線啊,我也搞不清楚淩翊怎麼就成了連二公子。他倒是不像是占用了連二公子的身體,反倒是一開始就是這個連二公子。

反正事情的複雜程度,我自己都沒弄明白,更別說跟宋晴解釋清楚了。

看宋晴驚魂未定的樣子,我給宋晴擰開了一瓶礦泉水,讓她喝點水先壓壓驚。宋晴現在已經受刺激到,喝口水都能嗆到,紅著臉咳嗽了半天。

“你慢點喝。”我有點責備她。

她卻抓著我的腕子,有些惡狠狠的說:“我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我在想要怎麼對付朱紅這個小賤人,她居然還敢對我們動歪腦筋。老娘這次非弄死她不可!”

這一次我和宋晴想到一塊去了,我也在想這裡這些局,到底是不是朱紅乾的。如果是朱紅乾的,我和宋晴總要想點辦法對付,坐以待斃那是以前的蘇芒乾的。

現在我為了自保,手段必須比以前更加淩厲一些。

我扭頭幫宋晴順氣,接過她喝了一半的水,幫忙擰上蓋子,“朱紅乾了這些,未必敢回來。這間屋子裡古怪多,不處理清楚,怕是不能住人。”

我想的是,先弄乾淨屋子,在對付朱紅。

在外麵賓館的日子,我是已經住夠了,那賓館的隔音效果不好。時不時就能聽到學弟學妹婉轉動聽的叫聲,有規律有節奏的律動,更是讓人麵紅耳赤。

這早晨起來的時候撞見,隔壁房間有熟悉的麵孔出來,也不好意思。

“等等,蘇馬桶,你別動。”宋晴突然叫住了我,目光在我微微傾斜的身上掃了一眼,似乎在我不經意間露出的脖子上看出了什麼端倪。

她坐著就扯住我的衣領,把我的重心往下扥。

我被她一扥,身子沒了重心,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膝蓋磕在地上,磕得生疼,“你亂使什麼勁兒啊,宋晴!一驚一乍的,我都跪地上了,你還不鬆開我的衣領子。”

“你先別管你的膝蓋了,你……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其他地方不舒服,我……我看你的脖子不對勁兒。”宋晴呆滯的看了一會兒我的脖子,給我送了一麵鏡子。

看到宋晴嚴肅的表情,我才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對。剛才在夢裡,我的脖子差點就被鷙月給擰下來了,這時候難不成我的脖子已經和腦袋分家了?

我好奇的想接過鏡子,卻感覺手臂巨疼,那種疼是骨頭被車輪一樣的東西碾碎般的疼。我沒接好,鏡子一下就碎在地上。

額上登時見了汗,我捂著肩膀,又跪在了地上。

真的太疼了。

我眉頭皺的緊緊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肩膀疼,好疼啊……”

這個位置,是剛才鷙月壓過的地方。

宋晴走到我身邊,她站著看了一會兒我,一開始臉上也都是擔憂之色。但似乎是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說:“放鬆。”

這麼疼,我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怎麼放鬆?

她冰涼的手輕輕的將我捂著肩膀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然後又說了一遍:“讓我看看,蘇芒,你這個位置,是不是讓鬼給接觸到過?”

她冰涼的手指觸碰之下,有一定的鎮定作用,我肩膀上的肌肉已經沒有那麼緊繃了。

可是疼痛依舊讓汗水滾滾而下,這來的太突然了,我都沒準備。剛才醒過來都不爆發,就偏偏這個時候,疼成這樣。

“是啊……”我咬著牙,感覺後槽牙都要被我咬出血了,“我在夢裡的時候,是鷙月摁了一下我的肩膀。但是當時並不覺得疼,醒來也沒什麼異常。”

宋晴沒說話,她手裡的剪刀剪開了我肩膀上的衣料。

然後,一下就扯開了那肩膀上的那層布料,我自己一歪腦袋都能看見。肩膀上是一片深紫色的淤青,而這塊淤青很像是人的手掌和五根手指頭。

剪刀被宋晴扔到了一邊,她用手指頭輕輕的去摁我淤青的地方。這個摁也不是隨便摁,也是宋晴的爺爺教的手法,有那麼點中醫的意思在裡頭。

皺著眉頭摸了一會我肩膀上的骨骼,宋晴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隻是脫臼了,其他沒什麼大礙。還有你脖子上的,也有淤青,擦點活血的藥酒應該就沒事了。”

肩膀的位置,被宋晴摁了一會兒,那種骨頭碎裂一樣的感覺緩解多了。

我的另一隻手摸了摸脖子,在夢裡被掐的地方一摁,就能疼出一腦袋的汗來。但是如果隻是普通的瘀傷,按宋晴說的,擦點活血化瘀的藥酒,應該就沒事了。

“不對,她脖子上的是陰氣,不是淤血。如果不把陰氣拔除,會癱瘓的。”空氣裡響起了一聲柔柔的,卻很陰森的聲音。

我知道,是嫿魂在說話。

我單手遮住了額頭上的陽火,在四周圍掃了一圈,就見到嫿魂像一個怨婦一樣坐在床邊。她拿起對麵那張上下鋪上的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自己的長髮。

宋晴似乎也看見的嫿魂,上下牙齒一打架,說道:“鬼……鬼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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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弄清楚呢,就見到嫿魂放下手裡的梳子,丟回那張床。她一把摟住我的後背,小嘴居然就這麼覆在了我的脖頸上,如同嬰兒一般的吮xī起來。

她的身子和之前的彤彤一樣,輕輕的就好像凝聚在一起的氣體一樣,沒有任何的重量。

小嘴對著我的脖頸的時候,就好像有一片羽毛,在撩撥著我的肌膚。

我隻覺得腦子裡麵有些空白,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裡頭實在沒想到我居然被一個女鬼親了脖子。她的腰肢就像是水蛇一樣,輕輕的扭動著,我要是個男的肯定是一早就血脈噴張,噴出鼻血來了。

但是,我腦子裡很清醒。

嫿魂是在吸收我脖子上的陰氣,脖子上那種瘀傷過後的腫痛已經沒有了。她吸過了我的脖子之後,又開始對我的肩膀下口。

我緊張的說不出話,人陷入了發呆狀態。

過了好半晌,才發現嫿魂似乎已經處理好我身上的瘀傷。

她白皙的手掌早已經撫摸上了我的側臉,曖昧而又妖嬈的說道:“老闆娘,隻有我能欺負你。這個腦殘的活人敢動你,我就讓她嘗嘗厲害。”

“你說的是朱紅嗎?你打算怎麼對付她?”我想到剛才嫿魂用床鋪上的頭梳給自己梳頭,那頭梳上必定是浸染了陰氣。

要是誰再用這把梳子,陰氣就會從頭髮根裡麵,一直滲入到頭顱。

古語有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古代人那是連一絲頭髮都不肯剪斷的,頭髮可是人精血凝成的。若是體內氣血極好,那麼頭髮便是烏黑油亮。

若是氣血兩虧,則會分叉發黃。

“你猜。”

可是嫿魂隻是妖媚的一笑,輕輕挑了一下我的下巴,就在我的麵前消失了。空氣中還殘留著嫿魂頭髮裡的,淡淡的檀香味。

我腦袋上的青筋一下就暴起了,這主僕兩個怎麼回事,怎麼都喜歡調戲人?

剛打算從地上站起來,就覺得肩膀處的劇痛依舊沒有得到緩解。隻是表麵上的那層青紫色的淤青,已經消散了,露出了肌膚本來就有的顏色。

見我疼的齜牙咧嘴,半天站不起來。宋晴趕忙把我給扶起來,我這趟去醫院收天魂,順帶還能幫我把肩膀看了。

去了醫院,醫生幫我打了石膏,還問我肩膀是怎麼脫臼的。

我被今天這件事攪得腦子裡挺混亂的,也編不出來謊話,隻好說實話,說自己是睡覺時候不知不覺就脫臼了。醫生說我可能是骨質酥鬆,要多補鈣,還給我開了兩瓶鈣片,讓我回去按時吃。

晚上,收集天魂也挺順利的。

隻是數量上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足,收魂瓶裡至少還差二十多個天魂。

想想隻能說等到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