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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燁死了?

我感覺自己的後脊梁骨一涼,整個人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伸過去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我的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有的是想辦法把簡燁救回來,比如去求宋晴的爺爺,去拜訪各種能人異士,去求司馬倩等等。

如果這些都救不了他,我甚至想到了到浴缸裡自殺這樣極度絕望的想法。

等到這些念頭都在我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之後,人反而是冷靜下來,我將手輕輕的放在簡燁的脖子下麵探了探。

沒有呼吸。

又將手觸摸到他的脈搏,他的肌膚冷的就好像冰塊一樣,讓我霎時間就頭皮發麻。我知道他已經死了,卻依舊是不甘心的扼住他的手腕,眼淚在此從眼眶裡奪眶而出。

沒有脈搏。

我青梅竹馬的戀人,在生死抉擇的時候,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死了。

“簡燁,你醒醒好不好?簡燁……”我終究是潸然淚下,沒有辦法像想象中一樣的剛強。身體裡的那種勇敢和堅持就好像被抽走的骨髓一樣,生生的從靈魂裡拔除,剩下的隻有軟弱和悲痛。

我就和普通人一樣忍受不了情緒上的悲痛,將簡燁冰冷的手掌貼著自己的側臉。

%e8%83%b8口都要窒息了,就好像塞了一塊冰冷的濕漉漉的海綿。這樣哭下去,隻怕會把簡家人全都驚動,趕來這裡。

他們看到簡燁死在床上,看到崩潰的我,會如何呢?

我不知道,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隻希望簡燁能活過來。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還能做什麼呢?

“蘇小姐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馬道長輕蔑的聲音刺入了我的耳中,讓我身子猛然間一顫,卻依舊無法停止悲慟的哀嚎。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哭的厲害,都有些頭昏眼花了,身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開始不自覺的震顫。人在震顫當中,就感覺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可是我還能能夠歇斯底裡的發出一聲吼叫:“你什麼意思?你……你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在我自己都是意識模糊的狀態中,沒頭沒腦的就抓住了馬道長的衣領。中間的過程我已經沒有記憶了,等抓住了他的衣領,才猛然有些清醒。

我遲鈍了一下,就用沒有焦距的目光瞪著他,“你說啊,你說啊……”

模模糊糊當中他的笑容相當的冷,語氣也十分的厭惡和嫌棄,“你要是早些聽簡少的話,把陰胎打了,便不會有那麼多人出世了。你肚子裡的孽障,乃是不祥之物!”

聽了他說的話,我踮起的腳尖就這麼落回了地上,震驚的看著馬道長。

難道最近我身邊發生的這件事,都和我肚子裡的寶寶有關嗎?我一隻手鬆開馬道長的衣領,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另一隻手還在處於慣性的緊攥著他的衣領。

內心當中是一片的茫然,最後感覺心頭那根弦無聲的就斷了,身子慢慢的向後栽倒。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大概是已經信了,覺得真的有些生無可戀。

身子被一隻冰涼的手輕輕的摟住,耳邊傳來宋晴的聲音,“姓馬的,我勸你別亂說話,我們學校女生寢室有屍妖是早就有的事情,你全都推到蘇芒頭上,是不是有點不夠男人?”

她說的我也能想到,隻是現在腦子有點短路,很多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

我感覺到是宋晴來了,已經忘了要和馬道長爭辯,立刻問起歐雲和顧涼的情況,“她們怎麼樣了?平安回來了嗎?那紙車是……是給誰燒的?”

“她們沒事,剛通知了她們家裡人,也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了。至於,紙車是給誰燒的,就該問那個姓馬的。”宋晴對於馬道長似乎有些敵意,目光冰冷而又銳利。

馬道長對宋晴似乎有些畏懼,沒有剛才那些譏諷,攤了攤手,“蘇小姐算是半個死人了,冥車沒法帶去陰街,我隻好試試燒給她看看。沒想到真的能收到,看來蘇小姐以後能賺死人錢,陰陽兩界通吃啊……隻可惜了簡少,白白搭上了性命。”

我算是半個死人了嗎?

我本就是死人?

卻要簡燁這個活人為我犧牲!

我覺得可笑,又痛恨馬道長的冷漠,他說的輕鬆,一點都不像是和簡燁有著什麼深情厚誼。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簡燁欠他的,馬道長現在和簡燁有仇。

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婦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什麼白白搭上性命,你們……你們給我說清楚!”

我聽到簡燁媽媽的聲音的時候,我確實是內心一涼,突然覺得自己連悲痛的資格都沒有。作為簡燁的生母,她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會痛過我無數倍吧?

我……

我該怎麼對她解釋?

宋晴顯得比我更加的理智,她將我扶著坐在床上,看著門口那個女人。簡燁的媽媽就這麼站在門口不幹淨來,目光驚恐的看著床上的簡燁,臉上因為驚嚇過度沒有一絲血色。

宋晴卻是慢慢的開口了,“簡燁的媽媽,您先出去,簡燁沒事。把門帶上,我們一會兒還要下去吃完飯呢。”

“真的嗎?”簡燁的媽媽有些不相信,紅了眼圈。

宋晴一字一頓的說:“我的話,您還不信嗎?您留在這裡隻會害了簡燁。”

簡燁的媽媽在我的記憶中一直都是個睿智溫婉的女人,此刻她不會像是一般得知孩子死訊的父母一樣,隻會撒潑胡鬧。

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竟然把門關上了。

宋晴這時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馬道長的身上,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腕,一字一頓抑揚頓挫的說道:“姓馬的,你和簡燁的關係不一般,我不相信簡燁死透了,你還能在這裡淡定自若。你一定有辦法,否則沒人給你發工資,下輩子你都要喝西北風。”

“你這也太小看小道我了,我是那種離了簡家就會生活不下去的人嗎?我可是靠真本事吃飯的。”馬道長將衣袂用力一甩,順手將身上的道袍除去,隻剩下裡麵的內襯。

他裡麵穿著可不是古人所穿的內襯,而是一身白色的卡通形象的內襯。我上次上網逛淘寶的時候,還看到一件十塊錢的同款。

脫去了衣服,馬道長就順手拿了桌子上的遙控開了空調,“天兒可真熱啊,屍體要是暴露在超過華氏七十度,就會加快腐爛的速度。必須要涼快點,才不會臭了。還有……別以為我叫馬道長,就姓馬。”

我根本就不管他姓不姓馬,聽到他說屍體和腐爛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腦袋就好像要炸開了一樣,嗡嗡作響。

下脣被我緊咬著,已經沁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入口。

那個陽光帥氣的簡燁,他在我麵前成了一具屍體,而且一切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我舍不得肚子裡的孩子,給大家招來了禍端。

連宋晴都說屍妖身上的煞氣,會改變周圍人的運勢。

那同理,我肚子裡的孩子,它是陰胎,是鬼。

它身上也許……

也許也有這樣的煞氣!

我在悲痛中顯得格外的脆弱和笨拙,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彌補自己的過錯,精神錯亂之下低聲呢喃著,“是我害了簡燁,是我害了簡燁……”

我滿腦子都是我身子朝陽間飛去時,最後看簡燁一眼,他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隻要一想到這裡,我就會心痛的難以思考。

宋晴摟住我虛脫無力的身體,狠狠睨了馬道長一眼,“你少耍貧嘴了,蘇芒果腦殘,容易受騙上當,可我不傻。我管你姓牛還是姓馬,別給我扯犢子,我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怎樣能救簡燁?”

馬道長聽完宋晴的這句話非但不生氣,嘴角還揚起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他將雙手背咋身後,在烏煙瘴氣的房間裡走了幾步,然後停在我的身邊,目光在我的臉上掃了幾下。

我盯著他看的時候,他的手輕輕的挑起了我的下巴,嘴角是一絲古怪的笑意,“辦法是有的,不過……這得看你,你知道嗎?”

他果然有辦法,宋晴說的沒錯。

我的眼淚頓時就收住了,腦子裡雖然還是鈍鈍的,卻明白我剛才太傻了。馬道長有意賣關子,如果不是宋晴在旁邊,我恐怕就被他給繞進去了。

“別動手動腳的,姓馬的,你再這樣我剁了你手。”宋晴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脾性難免暴躁了些,語氣十分的冰冷。

我看這馬道長的眼中沒有絲毫情慾,反倒是在觀察我的瞳孔一般,帶著一種嚴肅的探索。我拉了拉宋晴的衣袖,讓她暫時不要插嘴,我倒要看看馬道長到底要幹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負麵情緒盡全力壓下。但是說話的事情,還是有種哭腔和急躁的感覺,“閣下說自己不姓馬,敢問高姓大名。”

“辰駿,馬字旁的駿,所以得了個馬道長的名頭。”他說著就將我的頭髮簾掀開,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繼續看著我的眼睛。

我在傷痛之下,早已經不會覺得害羞了,淡淡的回視著他。

他說:“我在看你的命格,好一雙天眼,是懷了陰胎以後才打開的吧?你原本是純陽命,多福報,可惜被鬼纏身了。”

“辰駿是嗎?你能說重點嗎?”我在心煩意亂之下,不想聽他說這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更不想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風水原理。對自己有沒有天眼,什麼時候打開的更是沒有任何想法。

我隻想救簡燁,為了救他我做什麼都可以。

辰駿笑了笑,收回了手,“我不說清楚,對不起我的職業操守。要救他,就必須有個純陽命純陽體質的女人和他冥婚,而你剛好合適。”

冥婚?

是和死人結婚嗎?

可是簡燁還沒死,我和他冥婚,他就能活過來嗎?

宋晴站起來,一腳就踹中了馬道長的膝蓋,潑辣的說道:“冥婚?我不同意,你這個死牛鼻子就知道害人,你知道冥婚是什麼嗎?人一旦冥婚了,除非契約破裂,否則就要生生世世都糾纏在一起。她……她和簡燁沒必要……沒必要生生世世如此。”

“宋晴,你別說了我願意!”我的手握成了拳頭,堅定的回答道。

簡燁為我而死,我就不能為他放棄生生世世的情愛,選擇和他一直走下去嗎?

“你別被他騙了,你想啊,如果冥婚能救人,那死人都可以找活人冥婚了。”宋晴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我看著一%e5%b1%81%e8%82%a1被宋晴摔倒在地的馬道長,他疼的直哼哼,還說:“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