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頁(1 / 1)

露出小臂,才發現那手真大,骨節修長蓋住她一個肩膀,且用力時那股子結實的感覺很清晰,鐵鑄般,儘管那上麵有疤痕,好幾道明顯的,卻忽而的,叫她看著,那般野性。

「睡覺。」他把她撂下,胳膊枕著腦袋,卻又不睡,仍是暗光裡,濃重深刻的眉目,深凹的眼窩,尤其邃黑的瞳孔,盯住了她。

阿雅覺得,他的目光不對,有些直勾勾的。

她臉畔一熱,加上兩人麵對麵,近距離,呼吸相聞,這情景也叫她吃力。

自他出院,到現在四個月有餘,親密很少,除了在重症監護,她忍不住心疼抱著他,他%e5%90%bb她的額頭,隻有一次,是出院那天,兩人擁%e5%90%bb了片刻,那時他仍舊吃力,%e5%90%bb一會兒便呼吸發促。

這四個月,並沒有同眠共枕,白天,嘉寶都在家,何況尼古拉斯帶著一些陌生麵孔進進出出的,一到晚上,他又歇息在對麵的房間。

他這般沉靜,用獵物的目光稍微審視她,阿雅才真實地感覺,他似乎又回到從前那個山水不顯,深沉老厲的席城了。

她不自在得很。

頰畔嫣熱,她說不出讓他回房間的話,便想轉過身去。

心臟的跳躍交錯,他沒有一點猶豫,用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就%e5%90%bb了下來。

「……」

開始他還帶著點試探,用幽黑的目光審視著她,觀察她被%e5%90%bb時的細微表情,發現她呼吸緊促,臉頰緋紅,時而半閉著一雙水霧繚繞的眼眸,猶如被他嚇住又被他逐漸降服的小鹿。

他呼吸變的沉啞,且粗曠起來。

便是來勢洶洶,一條臂膀把她緊緊摟入懷中,相抵不堪,深卷索要。

他的手滑到那抹水蛇細腰,最是撩動情氛,男人的大手勾勒其間,一來一回心悸不能。

他的態度幾乎可以稱之為惡狠狠,那哪裡像平日裡需要她餵食,推著輪椅四處走動的虛弱樣子。

阿雅又驚又惑,同時被他%e5%90%bb得全身飄酥,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在剝落她身上衣件的手腕,皮膚下條條血脈的泵動,那般克製有力。

一時受不住,被他翻了個身,他沿著背脊親%e5%90%bb不休,手也不歇。

阿雅感覺到越發收不住的他的變化,臉頰紅透,兩人卷在被子裡,他蓄是待發把她弄趴,阿雅不依,可是分外敏覺的身軀在他折磨下潰敗不已,嘴裡發出的聲音都不似她自己的,不發出聲音的時候緊緊繃著牙齒,細碎地拒絕。

更是讓他忍不下去。

她尚存一絲理智,「你現在……怎麼行,你別混,席城,再說嘉寶都……」

「女兒睡著了。」他呼吸可怖,抵著她耳。

阿雅臉紅全部,「你不要臉了,嘉寶就在旁邊,還有真的,你別拿身體開玩笑……」

他乾脆掐過她的臉,讓她看。

搖籃床不知道什麼時候挪了位置,到床帷的後麵去了。

「……」這個人真是……

他手肘撐床,被她掙紮而有些費勁了,幾次都拽不下那條裙,他改策略,乾脆掀上去,那動作又快又準,阿雅隻聽他的呼吸有些促,擔心他,而一時不敢動了,這倒便宜了他,等她察覺,%e8%85%bf哪裡還有收攏的可能……

便又想,由著他算了,可卻又實在擔心,他的身體允不允許,這方麵她根本沒想過,所以哪裡谘詢過醫生。

不,她根本不可能去谘詢醫生的……

她嘴裡絮絮叨叨,同他說著厲害,卻不知那喵一樣的聲音惹得他幾乎崩潰,他繃緊臉廓,很黑的臉廓,耳邊嗡嗡不停,再者兩年多了,情緒的起伏和心理上的期待,他更不得勁兒,幾番嘗試都不得其入,隻得啃住她纖白的耳畔,咬牙切齒:「囉嗦什麼,幫老子一把,等會兒不收拾死你。」

「……」阿雅哆嗦,皆是被他粗言露/骨給激的,這件事上他霸道無比,要就一定要,根本不容她絲毫抗拒。

到底是成了。

雖然兩相壓抑,礙於他的身體,阿雅隻求他緩著點兒,到那時候,也就什麼都依了他,再礙於女兒到底在同一個房間,雖然有輕紗床帷,嘉寶也懵小不懂,可一旦女兒那邊有一丁點動靜,阿雅就死命掐著他,他倒也要臉,立時打住,等那邊沒聲兒了,他再掀風作浪。

兩人從入睡時分到拂曉已近。

阿雅快要崩潰,一方麵是身,一方麵是心,提心吊膽他的狀態,直到她終於眼前黑暈,倒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不過,誰也沒等到女主人的早餐。

倒是那坐輪椅的男人,一早間便抱著女兒從電梯裡下來了,嘉舒整理好書包,問爹地:「媽咪呢?」

爹地不答,反而是扔給他一張鈔票,讓他自己去外麵買個早餐吃。

「媽咪是不是生病了?」

爹地從輪椅上下來,單臂抱著妹妹,去後院裡了,妹妹說要挖泥巴玩,爹地笑了笑,說陪她。

「……」

席嘉舒鬱悶地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路上遇到了開車過來的梓銘哥哥,梓銘哥哥搖下車窗問他,「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嘉舒抿著紅潤的%e5%94%87,五官靜秀且不高興,「沒早餐。」

張梓銘誒了一聲,小傢夥也不理他。

「怎麼回事兒啊!」既然沒早餐,那他去個%e5%b1%81,轉了個道兒,直奔席家小棧,他最近自己要忙的事兒一堆,還得幫忙打理這間便宜殘餐館,欠誰的呢!連早餐都沒有得吃!

……**……

阿雅醒來時不早了,太陽掛在天邊正中央。

她眼圈下麵兩抹黑,脾氣更不好,下樓來,見那人襯衫筆挺地坐在沙發上,東窗敗露,也不坐輪椅了,在看個什麼文件。

阿雅擺著略顯疲倦的小臉,給他低了溫度計。

這人抬眸,水色無邊,沉沉靜靜地看過來。

她立即移開臉。

他把溫度計夾到腋下,淡淡的說了句:「老夫老妻了,怎麼不敢看我?」

嘉寶就在旁邊玩玩具呢,他要不要臉!

瞧他那副五官正經,還有點子看文件的嚴肅,人模人樣!

她心裡一大串怒罵,女兒麵前,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憋著氣記錄芐體溫,轉身就走。

他又不緊不慢地說:「臉紅了。」

要你說!

「臉紅?」嘉寶脆脆的重複,抬頭問爸爸那是什麼意思。

他說,「你看媽媽,臉是紅的,證明她心跳很快。」

嘉寶又問爸爸,「為什麼心跳快?」

「可能她在回憶昨晚上的事,」

「席城。」阿雅的臉冒著騰騰熱氣,貝齒輕咬。

他閉嘴了,薄%e5%94%87勾的相當內斂。

阿雅覺得他這樣,身體也沒什麼事了,氣急敗壞,但還是得強忍著,吞吞吐吐問他一聲:「要不要走趟醫院?」

他明知故問,且有相當的不滿:「幹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隨你好了!」她怨著氣躲進廚房。

下午張梓銘回來,提前打了電話,阿雅正在廚房忙活,打算做滿滿一桌子菜,清夢和簡軒儀都在,好不容易見一麵。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便大窘不已,她實在丟臉,不知道自己怎會那樣……他剛進,她就……以至於讓他熱血不能,這個把柄也讓他全程威脅,一旦她拒絕,他就惡劣的說她不夠老實。

阿雅覺得是不是和生了二胎有關係,人體的構造她搞不懂。

又沒人可說。

算了,她咬住嘴角,趕走緋紅,又想起他抱著她說了許多話,說的她眼淚掉不停。

還說了以後的打算,是要在這裡定居了。

敖德薩,的確是一個不引人醒目的地方,而且氣候和環境都適合療養,他這些日子,似乎沒少做打算,和尼古拉斯秘密的商量著什麼,那時候便是在下決定,參與什麼事情。

但他也說,簡軒儀給他弄了新身份後,他就能脫胎換骨變成普通人,與她白首共老,平淡幸福。

這八個字,讓她熱淚盈眶。

她相信,她一早就知道,身在洪門,他其實早已心累不堪,如若從前能擺脫,他斷不會等到現在。

為了脫胎換骨,他付出幾乎生命,餘後半生,他隻屬於她和兒女。

「喂!你要在梯子上站多久?」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阿雅的思維引回來,她站在梯子上取櫥櫃頂端的東西,被嚇得一時有些慌。

張梓銘立刻過來穩住梯架,訓斥道:「都大嬸兒了咋咋呼呼的……」

但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阿雅疑惑,手裡揣著子琳從國內帶來的醃菜,回頭時,張梓銘正好看向別處,她問:「怎麼了?」

張梓銘手裡圈著的車鑰匙,停止了轉動,他神色有些隱晦,緊皺眉頭,又十分冷漠般,沒說話就走了出去。

「什麼脾氣。」阿雅鬱悶,拎著醃菜走到流理台。

張梓銘走了幾步,卻鬼使神差忍不住回頭,那條裙子到了膝蓋,這會兒看不到了,其實如果他想,可以走進去,連衣裙的領口並不嚴實……

他的麵孔變得意味不明,且帶著一股子不知如何形成的怒氣,轉過頭,便撞上了兩到視線。

那視線漆黑清亮中,有著同他一樣的諱莫。

兩相對視,簡軒儀先開口,「最近沒交女朋友?漂亮的俄羅斯妞,大眼睛的烏克蘭本地妞?」

「你也看見了?」張梓銘也不廢話,諷刺道,「你心裡不也膈應,裝。」

簡軒儀抹了把額頭,三十出頭的男人到底沉穩,低聲開導:「這是遲早的事兒,她……」

他目光有些悠遠,淡淡一笑,「她隻屬於席城,梓銘,不該有的想法你別有。」

「你懂什麼就在這瞎說!」張梓銘拂開他就走。

簡軒儀搖頭笑笑,視線深邃地往廚房看過去,剛才他的確看見了,她在梯子上,角度問題,他和梓銘都看見她膝蓋窩後麵那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