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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沒收住,哭了出來,「……所以席叔叔,我很擔心爹地,他隻不肯與我說。我轉學事小,重讀也無關係,可我不想爹地就這麼委曲求全,爹地以前說過你很厲害,人脈廣,可以不可以請您幫個忙,打聽一下爹地調職到底有什麼內幕,誰在壓迫他?」

那頭安慰的嗓音低低沉沉,令她聽著心慢慢地就靜下來了。

他不疾不徐,答應她:「有消息我聯繫你,」

「謝謝席叔叔。」

「一個條件,不要哭鼻子了,你這聲音要把我耳朵折磨壞。」

她是聽不懂,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夜裡的玻璃窗映出自己的樣子,確實哭慘了,小臉花得。

事出以來,頭次睡了個安穩覺,安心等席叔叔的消息。

同一時間,偌大的會所,安靜走廊間。

左龍見那人接了電話後便低頭點煙,動作慵懶,長身玉立,西裝攬在臂彎,背影高大如塑。

玻璃亮如澄鏡,卻照不出那雙眨也不眨的眼眸裡,色澤。

左龍不敢提醒,套房裡剝了一般衣服的妞兒,還在乾等。

他抽完煙,回身時果然就把這事忘了,清墨眉宇挑得漫不經心:「剛才進來時,阿威那小子是不是提了句,秘書長的女兒在這裡泡吧有一段時間了?」

左龍回復:「是提過,說那位千金想見您想了許久了。」

他笑了,「那就見見去啊。」

「城哥?」

他闊步就走,走路也是不太正經的,卻風雅好看,隻不過左龍再看,那挺拔高大的背影,分明是冷厲如霜。

接的誰的電話?出什麼事了?

當晚,席城一個微笑,把秘書長的千金魂也勾走。

第二天,吃了個午餐,那位千金就著手安排,引自家爹地與席先生見麵的事宜。

他去秘書長公館裡

用晚餐,心情似好,女傭為他係領帶時還得了他捏了下臉頰。

這樣的清淺笑意一直保持到上車後,他接了一個小女孩的電話。

左龍這回坐得近,聽出來是那位何姓小朋友的聲音,他點了根煙遞過去。

那人接了,四目相對,輕笑地開腔:「阿龍,何敬國這人你覺得如何?」

「在條子裡,算鋒利的。」

「是啊,」他輕吐煙霧,「辦事密不透風,連我的眼線也瞞過了,要不是他有一個童真懵懂的女兒,真就讓他跑了。」

他懶散,癱到椅背,長%e8%85%bf是沒處放了,岔開擺著,繃得修身西褲的當部直直的,這是一個成熟且危險的男人啊,壞是天生了。

閉眼,抽著煙那麼痞的樣子在笑:「阿雅……小小的,小的我哪兒都想捏一捏,柔一柔。何敬國難道不知道,東西,往往都是越爭越搶越難放手嗎?哄抬了價,撓了人的癢……嗬。」

……**……

校長辦公室。

阿雅站在爸爸身後,眼看著爸爸和校長交涉,順利到半中。

手機響,何敬國抱歉地起身,走到外頭去接。

這一接,好久也沒有回來。

阿雅追出去,看到的是站在欄杆邊的爸爸,從來不失控的爸爸,在用拳頭砸鐵硬的欄杆。

「爹地!」

何敬國回頭,臉色生硬冰寒。

他不死心,先是回了警署大廳,衝進最高層的辦公室質問一番。

上司嚴肅地斥責了他的行為,然後再問就是一個答覆:「你有疑問找行政區總部,命令從那裡下達,我執行而已!」

其實無需多問的……

何敬國冷嗤大笑,模樣嚇壞了聽話的阿雅,阿雅跟隨老爸回到家中。

老爸站在媽咪的相框前,摀住了臉。

阿雅擦掉眼淚,「爹地,爹地你不要這樣好嗎?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的,你這樣我很怕……」

肩膀被爸爸用力摁住,爸爸的手從來沒有這麼冷,這麼硬,掐得她骨肉會幾乎會碎掉。

最後爸爸抱住了她,輕聲問,「阿妹,老實和爹地講,爹地調令的事情你和誰說了?」

阿雅一驚,席叔叔的回復是:警察內部係統的消息難以打聽,但是叔叔幫了叔叔能幫的最大的忙,你爸爸應該能夠繼續安然無恙呆在香港,原職工作。

她的不回答,令何敬國眼底充滿失望。

他克製住,一雙眼睛有些刺紅,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從今往後,你和席城斷了所有聯繫!就當不認識這個人,阿雅,你聽清楚了沒有?」

阿雅不明白的,「可是席叔叔幫了您,爹地,他保住了您的職位……」

「阿雅!你還小,他不是善類,你現在不懂,將來會明白!」何敬國從未有過的嚴厲苛刻:「你發誓,不會再與他聯繫!」

阿雅被逼得眼淚滿眶,不敢不聽,舉手發誓。

何敬國低頭,呼吸裡發顫,捧住女兒的臉,額頭相抵,沉痛地說:「爸爸都不敢讓你知道,你這麼乖,不該承受那些不屬於你的非難和痛苦。」

阿雅茫然,無聲地哭著,不知為什麼哭得很傷心。

席叔叔是個好人的,幫助她很多次,是令人尊敬的長輩,卻不能再聯繫,走在路上也不能再打招呼……

但是,阿雅相信,爹地有他的原因的,至親父女,爹地總不會對她做無理的決定。

夜深,何敬國守著女兒睡著,枕頭上還有淚痕。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下樓走到院子後院,裡屋堂很遠,才冷眼憤恨地撥出電話。

那頭接了,若無其事喊他國哥。

何敬國的憤怒燃上腦頂:「席城,你欺人太甚。」

他靜靜聽著,罵聲。

「五年來你我交情不差,我請你幫的忙,我想方設法地還你情,沒有我這邊的口風,你的那些貨,你的那些馬仔沒有這麼安生!上次阿雅的救命之恩,我想著當一輩子的情來還。你的心思卻這樣齷

齪!我別的不廢話,隻問你,若還是個人,將心比心,你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同輩銜走,侵佔掠奪?」

那頭,呼吸輕緩,仍無動靜。

「我沒想與你作對,知道你席老大權勢通天,我躲還不行?我沒惹你,你斬我的後路困我至此!女人那麼多你儘管去玩,阿雅很小,她叫你一聲叔叔的啊,你忍心?你叼她?我不說這惡不噁心了,阿雅她娘在地底下閉不了眼!」

「最後問你一遍,阿雅,你放過不放過?」

他聽得耐心極了,才輕聲開口,嗓音也平靜慵懶,「何敬國,是你的女兒,我才拿出了認真兩個字。足夠了。讓她愛上我也容易,話擺在這裡,她願意跟了我,新衫靚裙,一世恩寵,繁華富貴,無人能及。」

「阿雅不稀罕!你也不配!」何敬國牙齒齜齜作響:「九七年回歸,現在是法律社會,你當真還不是帝王,一道聖旨坐擁天下!一個三十二歲玩盡女人的男人,你再無法無天,你敢讓阿雅知道你的企圖嗎?齷齪。」

他笑,「談不攏啊。」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席城,逼人太甚,誰都會反抗,你無法無天,我就站在法律倫理這邊!」

何敬國把手機摔在不知何處。

回屋,沉沉不語,枯坐一宿,清晨的六點,何敬國回書房,取出衛星保密電話,撥通了一串曾經聯繫過他,他當時卻一心念及舊情,反覆思量後拒絕了的號碼。

「國際打黑高級調查科陳sir?嗯,我是警署一處何敬國。」

507:此情可待:拿出了誠意

轉學的事一個大反轉,阿雅的心起起落落,根本不能平定。

那天跟隨老爸去了警署政廳,阿雅等在車裡的,出來時爸爸的神情讓人特別擔心。

所以,到底為什麼又沒有調令,這其中的原因,阿雅認為,應該是席叔叔神通廣大幫了些忙芾。

可是,老爸並沒有高興樅。

不說原因,斬釘截鐵逼著她發誓,絕不再與席叔叔聯繫。

其中緣由,阿雅怎麼都想不透。

三月二十二日,阿雅恢復正常上學的第四天。

那一天令阿雅難忘。

新聞是中午在學校食堂的大壁式電視上看到的,若不是孫清夢亂瞄叫她抬頭,阿雅根本不知道短短四天,老爸做了這麼大的決定。

「據悉,OTCB也就是大家熟知的O記,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特別調查科,這一專項高級刑偵組織,昨日通過行政區最高長官批準,加入了一名重要的成員,原九龍區警署一處何敬國何警督。下麵是召開的記者會詳情……」

「阿雅阿雅?」

阿雅不挪動視線,新聞裡還在繼續播:「近年來,香港總體情況穩定,但惡劣黑勢力仍舊猖獗,據悉近幾年形成了一個特別大的社團組織,此組織與國際上一些敏/感勢力來往慎密,行事猖狂,脈絡複雜,O記國際打黑特別調查科一直在追蹤調查,與之斡、旋,總指揮陳部長下重要宣言,邪不勝正,定會一網打盡……」

阿雅的筷子頓在白皙的小手裡。

孫清夢拿手在她麵前搖晃,嗤笑地揶揄:「我聽說簡軒儀那臭小子的老爸不就是某組織堂主,O記要大幹一場,簡老爸不是死定咯?」

阿雅很呆,腦子裡亂成了一鍋漿糊。

「喂,小土佬姐姐跟你講話啊!」

席叔叔……

新聞裡不報名的某組織,大佬不就是席叔叔嗎?

爹地加入O記國際打黑除惡特別調查科,這是……

阿雅覺得思慮困難,老爸和席叔叔言生談笑稱兄道弟的情景不過昨日啊。

也是同一天,阿雅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

「何阿雅同學,你爸爸中午時分來的電話,與老師詳談,經過決定,我也同意你從今天開始不參加晚自習。你是個好孩子,你爸爸是個好警察,老師聽聞過,你爸爸大概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也許和他經手的案子有關。」

阿雅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