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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阿雅也是在愁雲籠罩中的。

她好後悔怎麼抽筋了給這人發了條『自我介紹』的短信,不發他就不會回復啊。

現在拿這個問號怎麼辦呢,昨天晚上她可以說睡著了,白天總不可能找借口說沒看到吧。

再不回復,很沒禮貌。

課都聽得一半一半的,筆記本上問號成群結隊,瞎想時畫下的……

中午午餐的時間,阿雅的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

阿雅猶豫地接起,對方的聲音第三句話後阿雅聽出來了,有些意外,「劉爺爺?」

被叫老的劉光明彈了下眉頭,嗬嗬笑道:「丫頭還記得我哪。是這樣的……」

阿雅掛斷電話,發愣幾秒,從校內食堂往出走,走了幾步,細細的%e8%85%bf就輕跑起來。

中午的校門外,十分熱鬧,兩邊的小街道學生們熙熙攘攘。

阿雅左右看,找到了黑色珵光瓦亮的轎車。

停泊在右邊第二棵樹下,距離學校正大門有五六米遠。

阿雅兜兜跑過去,靜雅地露出微微笑顏,敲駕駛座車窗。

墨色的車窗降下來一半,劉光明遞出一個白色logo的紙袋,「正巧路過,想起幾天前城哥……就是席先生提了一句,這是上次他去歐洲辦事順便帶回的小東西,說有空給你送過來。」

「席叔叔給我的?」阿雅訝異呢。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席先生想必自己都忘了,我也是今天路過正好想起,就給小朋友你打了電話嘛。」

纖細的手指微微蜷在寬大的校服襯衫袖口,女孩的眼睛明亮動人,那水汪汪黑漉漉的眸子微微一落,接了過去。

便是鞠躬,「謝謝劉爺爺您跑這一趟了。也謝謝……席叔叔他老人家。」

劉光明眉角一跳,視線不敢看後視鏡:「額,孩子你回去吧。」

阿雅一手捧著紙袋,一手揮了揮,同時挪步。

後座的車窗一片墨色,倒映著樹影和阿雅自己的半張臉,她挪步時曾靠近,到底沒有細看的,轉身恬靜地走了。

走幾步,禮貌性地回頭,見劉光明還沒搖上車窗,驚蟄的小兔子般,赧然地再度點點頭。

劉光明揮手,搖上了車窗。

一動不動,因為整個車廂氣壓極低。

劉光明嘿嘿笑,「小丫頭真是書讀多了,把城哥你和我一道感謝,後綴那句老人家也不分對象,分明是對我說的嘛。哈哈哈!」

……

半分多鐘後,五十七歲的老頭,老實地握住方向盤,無聲地開車。

後座男人,安靜得是麵無表情。

短信來的同時,才總算緩和了一丁點兒眉宇間的陰沉,他低頭點了支雪茄,蹙眉頭抽著,視線還看向了窗外,不樂意看手機。

劉光明多精啊,跟在身邊那麼些年了。

這人別看坐地整個香港黑白路,萬人之上城府極

深,有時候啊,筵席了席家那點驕矜骨子。

就得哄,說句他愛聽的,他也就有台階下來了。

「城哥,看看短信嘛,那孩子指不定見到禮物高興成什麼樣子呢,車還沒開出幾米短信就來了。才那麼點大,您跟她計較什麼呀,文縐縐的小才女,我這保養得意的體貌,別家丫頭見了叫我伯伯,她叫爺爺!老人家什麼的,也就是個尊敬的稱謂。」

無動於衷,吞雲吐霧。

「哎喲快看吧,昨天不就是沒來得及看也錯過了回復的時間,屋裡的阿嫂說,您夜裡兩點鐘還下樓喝茶了,小丫頭片子,值當您這麼費神了?」

瞥來一眼,劉光明是噤聲了。

雪茄抽到三分之一,他頗不耐煩地拎出了手機,也是不耐煩的神情,點開看了。

劉光明憋笑,心裡不知道癢成什麼樣呢,活像別人求他看才看似的,這位哪,驕矜得很。

就昨天來說吧,下午才發現小姑娘來短信了,就見他皺了一天眉毛,沒有回復。

劉光明曉得的,他不想讓那丫頭陷入任何不適應的局麵,假如回復了讓何敬國看見了,又是麻煩。

夜裡算著時間,十一點來鐘,算準她在自己的小房子裡睡覺了,才回復了。

不曉得怎麼回事,那姑娘卻不講話了,這不搞得城哥兩點還沒睡,平日裡哪能獨坐到兩點,要麼是搞妹妹仔,要麼和兄弟們一起耍。

今天中午就讓他開車過來,送東西。

送了東西,那丫頭不得道謝,不得發短信?

劉光明小心翼翼地看向後視鏡,俊得窗外的陽光都失色的那個男人,正垂頸,蹙著眉頭,那麼點笑意在打字,手型修長,容顏倜儻而慵懶,渾身一度的光華,能迷離任何女人的一雙眼。

怎麼就……看上那麼點小豆芽了呢。

劉光明想的是,萬幸小丫頭不是軒儀的女朋友,不然按照這位的性格,軒儀不知會是怎樣的下場。

道上的都曉得,哪怕席城多看過一眼的女人,別去搶,他放著不要,那也不是你能沾的。

……**……

紙袋上的logo阿雅暫時沒設備查,袋子裡的小帆布挎包是kity貓圖案,很可愛,不大不小,和她上回在山間丟了的差不多,假日背,裝些隨身小東西。

阿雅回教室時沒人,順利地藏進了課桌裡,外麵還用本子遮擋住,免得清夢那嘴大手快的發現了。

趴在桌上,舉著手機打字。

午後的陽光照得少女的頭髮烏黑澄亮,白淨的臉頰嬌膚透明,校服裙擺下的雙%e8%85%bf,細而纖直,規矩而淑女地並著。

又來回信了,阿雅憨憨呆呆地打開,覷過內容後滿嘴靦腆的笑意。

【小事,不謝。】

這位叔叔,真是手指頭矜貴,懶得打字。

阿雅又是一長溜寫下去:【sorry席叔叔,昨天太晚我睡著了,今天剛想給您回短信呢,您的司機就給我送挎包來了。昨天給您發短信是因為這幾天我爹地實在沒時間,不然肯定要請您吃飯的,我內心,我爹地內心,都非常感謝您費心費神地把我從幾個歹人手裡救了出來,救命之恩,阿雅不會忘記的!】

發過去,得到的回復:【小事。】

阿雅噘嘴了。

不過現在搞清楚了,可能席叔叔真的和爹地一樣,都是那個年紀的男士,很不喜歡發短信這種超女孩子的聊天方式吧。

惜字如金,是他的性格,並不是不耐煩應付她。

阿雅稍微長了點膽子,猜想中午,他再忙也有午休時間的吧?

【席叔叔您在休息?按時吃午餐了嗎,不吃飯的話胃會發出飢餓信號的,身體難受哦會。】

煙頭積了煙灰,手臂伸遠撣了一下,那人眉目不動,盯著短信中某個詞彙。

飢餓?

眸色安靜而邃暗,是有些飢餓,哪方麵的不好說。

他不笑,雙眼皮的折痕卻越來越深,眼尾性感的紋路:【你吃了嗎?幾日回的學校,習慣嗎?】

那麼內向的一隻小兔

子,會主動給他發短信?

別人眼裡,他魅力是足夠的,她的小眼睛裡,席城認為沒有。

必定是有事想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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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聊幾句。

不過阿雅還是不小心訴了下苦,實在無人可說,就是回到學校以來自己的各種心情啊,小鬱悶啊,把他當完全可信賴的長輩。

阿雅都說了。

儘管他的回復相當簡潔,一條最多不會超過五十個字。

可奇怪,阿雅的心情,就是好了起來許多。

晚自習回家,阿雅把那個小挎包珍重地放進最乾淨的櫃子裡,薄紙包好,然後才去查logo。

穀歌半天,沒有查到。

阿雅稍微放心,應該是歐洲當地普通的帆布包吧,總之不是什麼特別大名牌就行。

……**……

這之後,阿雅斷斷續續,也和席叔叔聯繫著,她有聽不懂老師講解的題目,為了方便,還問他有沒有通訊工具msn。

幾個小時後,他回復過來,msn號碼。

阿雅捂著嘴加他,心想這人還是挺潮的嘛,中年人裡,爹地那樣的落伍群體,阿雅幫他申請了他也不會用,囧!

msn上問他題目,可以手機拍照傳過去,方便很多。

他的解題步驟,同樣也可以拍照傳過來。

阿雅一般是晚上回到家躲在房子裡問,將就他的空暇時間,而且爹地也不會發現她偷偷和別人聊天啊。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時間段,是一個成熟男人的黃金蕭遙時段。

一幫子堂主們弟兄們可是鬱悶了,難道真的是冬天到了?

城哥連妹妹仔都不叫了,十天裡去了一次場子,給他叫的新鮮雛,他在包間當場解決的,後來問那女的,吞吞吐吐說,席先生好像心不在焉,不太怎麼爽的樣子,看了下手錶就走了。

簡軒儀受命爬過兩次書房,都被男人揪了一腳踢下樓。

大家是真不曉得,城哥在搞什麼秘密事業,開發新門路還是什麼情報公司?

不對啊,搞公司不該累吐血麼,城哥詭異的心情不差的樣子……

……**……

何敬國請席城來家裡吃飯,請的太突然。

在一月中旬的一天。

那天是短暫的寒假第一天,阿雅事先完全不知情。

院子外麵來了車的聲音,阿雅帶著袖套掀開窗簾看了一下,是豪車。

她下樓:「爹地,外麵誰來?」

何敬國在後院摘紫蘇。

外麵院子的柵欄門鈴,是一串風鈴,細細地想著。

阿雅開了客廳的大門,小跑下台階,剛抬頭,澄澈的大眼睛怔住在長身玉立的男人身上。

他站在欄門外,木柵欄到他的大%e8%85%bf,實在修長高大,穿了一件條紋襯衫,咖啡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