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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看她。

乖巧垂在一側的馬尾長髮,校服寬大,人瘦,就更襯得空空蕩蕩,好像被布料包住一樣。

他視線不動聲色地下移,若不是碰過,哪裡知道也還有點實肉。

「是怕長個子所以校服穿大兩個號嗎」

阿雅突然被問問題,嚥了食物,搖頭地輕聲回答,「個子,其實不太長了。」

男人眼神表示哦,繼續追問,「既然個子長得不快了,為什麼還穿不合身的衣服」

阿雅被問得,撇開了眼神。

怎麼回答啊。

小臉,漸漸地是又紅了一些,就,很多女孩子都會故意要大號的,因為,因為

爹地都從來不管她校服大小的問題,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問。

他偏是來了勁,小店燈光裡,男人的眸色反而折射得深淺不知,也不知蘊著什麼,又低低沉沉逼了句,「嗯,什麼不方便講的原因嗎」

阿雅望他,回答不出,那抹紅都到了耳朵尖了,她低頭忙的隻顧扒飯。

男人漫不經心撣了下煙灰,吸一口,轉身去吐煙霧,薄%e5%94%87的一側,邪邪的就勾了起來。

怎麼才是有趣呢。

你在欺負她,她給急的,小兔子一樣,而且,還不知道你在欺負。

他覺得自己這麼大年紀,真夠無恥了。怎麼辦,這感覺,有點喜歡上了,嫩的,什麼也不知道,嫩的,聽不懂男人話裡的話。

被他送回學校時,阿雅總覺得那感覺比做了一張化學試卷還累。

化學已經是她恨得牙癢癢的死磕科目,可見應付這個男人,費她多少元氣。

回到寢室,阿雅連課文都不及背,蜷著身子倒頭大睡。

以為就此而已。

第二天,當她再收到短信時,阿雅蒙圈。

她這次不出去了,給那人打了個電話過去,估計短信都會講不清楚的。

「席叔叔,不好意思,晚自習有老師解答試卷,我這次沒有考好,所以,不能幫您了。」

電話那端,派了人去老師辦公室瞭解情況的男人,回應句是:「化學老師是嗎我剛看見化學老師開車回家了。」

「」阿雅才不信。

可是阿雅強著等了好久,班裡的學習委員去了一趟辦公室,回來的答覆是:「化學老師回家去了,解題改到明天晨讀。」

阿雅望著74分的試卷,心想敬職敬業的化學老師好反常,平常連下課時間都要霸佔,晚自習誒,這麼好的霸課機會。

手機又來震動。

阿雅不想接,這人真有耐心。

她躲在走廊上,無可奈何接起電話。

他的聲音聽著禮貌又無辜,「不好意思,打攪地想再問一句,你們化學老師是回家了吧」

「是。」是是是啦

阿雅背書包出校門,上車,無言怨言地自己扣上安全帶。

他還敦敦地教育她,感化她,「叔叔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並無意叨擾你。軒儀是好苗子,那個女孩聽說也是你的好朋友,他們在歧途上,把晚自習的時間用來約會,這是不對的是不是」

阿雅點頭,無從反駁。

他瞥來一眼,「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學習一步步落差下去,是不是」

阿雅點頭。

「那你應該要盡一份力,幫助叔叔把他們扭正過來,都是你的好朋友,對嗎」

阿雅腦袋磕在椅背上,抱著大書包,悶悶的,看了會兒窗外,突然扭回腦袋,心跳咚咚的,她小聲開口:「席叔叔,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講。」

「您、您是不是看上清夢了,不想清夢和簡軒儀談朋友,所以這樣子每天跟蹤他們,想摸清他們的發展進程」

男人。是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這世間長的阿雅幾乎以為自己所猜測是事實,小臉微微變色,她義正言辭地講:「席叔叔,您不能這樣子,您這樣子好過分。」

過分你老母。

老子想叼的是

他側眸看她,眸色陰沉教訓道:「誰給你的膽子這麼亂猜」

阿雅給嚇住,這人嚴詞厲色時像變了個人,莫名的讓人害怕。

他回頭直視前方,車速加快,阿雅揪著安全帶,又聽他講:「少看點席慕蓉,豐富的聯想運用在立體幾何解題上是不是更好」

阿雅抿起小嘴,臉被講紅。

可也不能怪她啊,九月份那日和清夢出來街邊吃食,那輛限量版車裡的男人就是他。

這種大佬人物,都能找國中女生了,看上清夢那樣明媚漂亮的女孩子,也不為奇。

要真是那樣,叔叔和侄子搶一個女孩,那真是台灣版言情故事經典啊。

502:此情可待:別愛上我【6000】

阿雅的兼職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開始了。

被他在車裡的一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阿雅無從拒絕。

她很心疼她的晚自習,盼著這位席叔叔早日找簡軒儀攤牌,對於簡軒儀和清夢的戀愛,她幫不上忙了唐。

可是一周都跟了三次了,這位席姓叔叔也太沉得住氣泗。

每回跟在那兩甜甜蜜蜜的後麵,他也不做什麼。

阿雅實在不解,問過他,「席叔叔,這個情況您打算怎麼辦是告訴簡軒儀同學的爸爸嗎」

男人在車外抽著煙,彎身搭著窗稜,同車裡的她講話:「有些複雜。」

阿雅見他微微皺眉的樣子,煞有介事,「您是擔心簡軒儀的爸爸打簡軒儀嗎」

他叼著煙,視線看向別處,瞇了一隻眼,長指點著窗稜,那麼點痞樣子,「我像軒儀這麼大時也談愛,明白他春心萌動的心情,要把這對小鴛鴦生生掐斷嗎我左右為難。」

「」

阿雅心說,那您每天這麼兢兢業業跟著,還抓著我一塊兒跟,為了個什麼呀。

這人,讓她無語了。

她有脾氣多半也是默默的,自己內部消化。

但還是能從小眉頭眼睛看出痕跡的。

那人凝她,挑眉問道:「一塊兒下去跟一跟」

「席叔叔,sorry,我明天要交兩張試卷。」

瞧,生氣了。

「想吃什麼」

「席叔叔,謝謝,我不餓的。」

冷冷淡淡呀,對他。

他拍下車窗,「別下車,我去去就來,那兩小不點別去開什麼房就成。」

「」

阿雅閉氣,埋頭隻盯著試卷,耳根微微燙著。

做題時就特別認真了,車窗車門雖然緊閉,形成一個空間,但外麵街道熱鬧喧嘩,阿雅不太靜得下心,速度很慢。

不曉得多久,車門聲音開,她沒大注意。

身側有氣息近了,伴隨頭頂的陰影,阿雅抬頭,他的呼吸就在她鬢角位置。

她微微後退。

馬尾被輕輕揪了揪,這人還挺嚴肅,「題目看了三分鐘,怎麼還不下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阿雅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這道圓錐曲線上,他又不走,漸漸地,她臉就有點燒了

因為,無從下筆。

這感覺就像考試時,自己不會做,偏偏老師就在旁邊盯著你。

她好想說,您能不能別盯著

那歹心腸的人,覺得逗夠了,再玩下去小豆芽就該蔫了,漫不經意指了指:「從左邊的三角形下手,0到1之間的e為橢圓的不是嗎一個二元二次方程,最多四步就能解出來的題。」

阿雅扭頭望他。

是不可思議的。

也不是鄙視大佬的學問,總覺得喊打喊殺的惡霸,居然還知道圓錐曲線,方程什麼的。

當阿雅抱著一堆課本試卷在他麵前時,她是有些清傲的,她覺得這些一個粗人肯定都看不懂。

試卷被那帶著淡淡煙草氣息的修長手指捏了過去。

阿雅呆呆望著他左手拿過鉛筆,嘴裡叼著煙,薄%e5%94%87闔動,「草稿本有沒」

「有的。」她遞過去。

男人雙%e8%85%bf交疊,襯衫袖口精緻貼著手腕,左手拿筆,墨水筆在草稿本上麻利地寫出一行公式,第二行解,第三行簡化,第四行綜上所述

寫完了,他右手夾著香煙,胳膊繞過她呆愣愣的腦袋,往外撣煙灰。

「看懂沒有」頭頂的嗓音,在尼古丁的味道裡。

阿雅驚艷了小臉,呆呆點頭,步驟極簡,卻一目瞭然。

他重新抽煙,嚴重地瞇起左眼,視線下落與她抬起的刮目目光四目相對,一臉平川,挑了下眉:「懂了就做下一題。」

阿雅呆愣愣,取回筆和紙。

下一題卻做不進去。

阿雅偷偷抬起腦袋,為了不打攪她,他扭頭對著窗外抽煙,那個瞇起了一隻眼不耐煩的痞樣子啊,和街邊地頭蛇卻滿分得不相同,他穿襯衫西褲,長得真好看,側麵的下顎線像筆畫出來的一樣,薄%e5%94%87天生微微上翹的弧度,還看得見。

阿雅此刻看他,感覺上怎麼都與之前不同了。

心頭生出了一點佩服。

他突然扭頭,阿雅措手不及,他在看她,蹙起的眉頭完全不帶笑意的樣子:「別愛上我。」

「」

阿雅滿頭黑線。

後來他又說:「不用自卑,女的腦筋沒一個好的。」

阿雅,重新回到不待見他的原點

回寢室就上網查,歷史上的女科學家

何敬國提前從內地回來了,那邊的線亂七八糟的,他又接到一個相熟同事的電話,心總有點靜不下來。

同事在電話裡跟他講:「敬國,也許是我看錯了,但萬一沒看錯那就很有必要跟你提的。」

「到底什麼事」

「你女兒阿雅,我大前天在旺角那邊巡邏,看見她了。」

何敬國笑,「怎麼可能,阿雅那個愛學習的勁兒,以前每天晚自習總要下課鈴才肯出來,我等好久。」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