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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有點意外。

因為他居然敢耍橫,敢晚上拋下她一個字都比交代就出門

並且,十點鐘了還不回來

她假裝追電視劇不去睡覺,肖雲一再地讓她上樓,她才指桑罵槐地把問題引到他身上。

肖雲立刻就明瞭,心道兒子忒不像話

立刻就給兒子的朋友們挨個打過去電話,這才問到他在哪。

酒吧

當蓆子琳從肖雲嘴裡聽見時,她也不知道了,特別氣憤。

她懷著他的孩子,辛辛苦苦,夜裡都不能翻身了,他竟然敢去酒吧胡搞瞎搞

當下她就讓司機載她過來了

果不其然,和一個女的在廝混。

現在她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司機開門,她上去,立刻關上車門,司機開車也很快。

車上,她越想就越火大,並且一萬個委屈

車停下後,她進屋,肖雲和秦慕天都沒睡,瞅見隨後追著進來的兒子,秦慕天抄起母親的枴杖就是一下子過去。

秦穆之挨了打,無暇顧及,沉默的跟著那道笨笨的身影上樓。

蓆子琳進了臥室就拿手機給大哥打電話。

接通了,她頭回不怕大哥了,生氣地低吼:「可不是我不聽話,我都在這裡呆了四個月了,你還說他是好男人放%e5%b1%81今天可算露出尾巴了,憋不住了,去酒吧找女人了,席城,你什麼眼光我立刻回家。」

說完掛斷。

人就在門外站著,巨大的黑影。

她沒理會,冷冰冰的小臉,就開始收拾。

秦穆之佇立好一會兒,平緩呼吸,一路追趕突然停下來,他腦門一陣的眩暈。

路上吹風了,這會兒酒勁兒呼呼地上來,頭重腳輕的,望她影子都是重疊的,他抿緊兩片%e5%94%87,晃了晃腦袋,走進去,看著她把行李袋摔在床上。

大手按住她的胳膊,「這是幹嘛」

不理人了。

他捏了捏她的腕子,這些天她有些水腫,今晚沒給她按一按,又腫了老高,「你坐下,我給你捏捏。」

她突然反過身,擺開他,「別顧此言彼,秦穆之你不是好鳥這手剛才沒少摸別的女人吧,現在碰我滾」

他的眼睛定定的,漆黑又沉亮,彷彿被那些度數高的酒洗過一樣。

盯著她看。

蓆子琳好大的火氣,肚子裡寶寶又踢得她疼,更惱火萬丈,「出去」

好半天這男人不說話,最會玩的就是沉默。

她推他。

突然一下被他摟進懷裡。

「臭混蛋,我的肚子」

他在她耳畔就親了下來,好重的酒氣,和那股子蠻重的男人氣息,「不擔心,孩子和你我都護著呢。」

「誰他媽讓你護了去護你那個野女人,sao手弄姿的,原來你喜歡那樣的哈」

他手捧上來,粗糲有力的每根手指,夾著她臉上圓起來的肉,低頭抵她鼻尖,「是不是吃醋了」

「吃、吃你妹了我秦穆之,四個月了我還真沒瞧上你唔放開,鬆開我你敢親我你找死了」

兩人角力,推推搡搡,他顧著孩子由她拳頭狠打,閉著眼睛呼吸發沉,身軀往她貼了貼。

瞬間,小野貓就乖了。

蓆子琳臉驀地一僵,色兒變了,被他推推嚷嚷倒在床沿時低罵一句,「臭不要臉。」

這人眉峰揚得冷峻又邪,一蹦正經地抱著她,「老子這是健康,你倒是再扭啊。」

她沒力氣跟他鬧了。

「起開」她要走。

不管是酒勁兒上來還是耍心計,這會兒他還要他那張老臉也活該這輩子沒老婆了。

胡攪蠻纏,手如願以償摸上了肚子,「真圓,媽說圓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來的」

「秦穆之你再壓著」

他又低頭迷醉地往她頸子深呼吸,「真香媳婦兒,不走了,你是秦穆之的媳婦兒你走到哪裡去那個女的是酒吧的經理,酒吧是遇南開的,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失憶之前你看上的就是我沉穩可靠,你說我跟砂紙一樣難磨,可是磨光了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懷裡沒了動靜。

他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摸著她的肚子美夢的笑在嘴角,「媳婦兒咱不鬧了,媳婦兒」

蓆子琳抱著腦袋,一動不動。

頭很痛,視線也開始茫茫然,她覺得肚子有點抽筋,可是頭頂裡很多東西在翻,紛繁雜亂的千重畫麵朝她一起砸下來。

她嘴哆哆地張著,眼仁兒很久都聚不了焦。

等腦袋裡那些東西都歸位了,排好順序了,她稍微動了動,抬起眼睛。

身上的男人

落在她後麵,薄%e5%94%87乾得起了橘皮兒,%e5%94%87紋深刻,手霸道地覆在她肚子上,糊塗囈語,還在喊她媳婦兒,他也會笑的,並且笑起來很英俊好看,這會兒漆黑的眼神都是迷離的,看著她,充滿愛意和疼惜。

就像那天在成林鄉鎮的晚上,又或者那天在緬甸旅館金縷斜暉的下午。

他倒酣暢處,鎖緊了她,很用力,等他不行了,就會閉著眼睛伏低在她耳邊叫她一聲媳婦兒,再懶得動。

她在香港長大,後來執行任務來北方次數也不多。

她倒聽說過,北方的男人習慣稱呼家裡的女人,叫媳婦兒。

她卻不知道,從他嘴裡喊出來,這三個字這麼性感,帶味兒。

彷彿她天生就是他的,從裡到外都是他的所有物,她的驕傲她的不羈到他這裡,都柔成了一股子水,軟塌塌的她是個小女人。

她聽得耳朵都酥。

環視了一下屋子,是她去年住的那間,什麼也沒變,多了很多小黃人。

她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肚子,圓滾滾的。

他在身後,躺著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是昏睡了還是醒著,手指執拗地非要摸著她的肚子。

她稍微起身,眼裡千含萬湧,最終糅成沉默的水光,英氣的兩道眉有些皺,慢慢的手指抬起來碰到他的臉,手心裡觸摸的是每一寸熟悉的剛毅線條,冷硬冷硬的,粗糙而溫暖。

「秦穆之。」她低聲叫他。

他睜開眼,有些茫然,有些怔愣。

蓆子琳的手摸到他的後腦勺,一道一道那些疤痕,她又掀開他的襯衫,鎖骨上果然也留下了傷疤。

那時在飛機上她看見的,她就知道,見了骨頭,一定會留下疤痕了。

眼淚落下有些猝不及防。

打在他的腰上,濕了襯衫,他疑惑地抬頭。

蓆子琳解皮帶。

秦穆之有些懵,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多半是夢境吧,這四個月憋壞了,做了不少這樣的夢。

他看著她的肚子,冷峻的臉難得地不自然,摁住她的手,添了%e8%88%94薄%e5%94%87,「不太好吧很想嗎那也成我一定緩著勁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冷不丁手被甩開。

蓆子琳哭笑不得,眼淚倒是被他這麼一烏龍止住了,瞅了眼那不忍直視的地兒,吼他:「給我老實躺著。」

醉了就很聽話,也有些迷惑,這麼神氣的她,好像失憶前的她。

蓆子琳拽下長褲,就看到了他的左%e8%85%bf。

飛機上她最後的記憶,不是傷心她和他都可能會死,她當時抓著他的一條%e8%85%bf,看到了他褲管下滑後那些不堪入目的傷口。

她那時候就在想,這個男人為了她闖到第八關,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e8%85%bf爛成這樣

沒有見他皺過一下眉頭。

所以她那時候放手了,那麼愛他,不忍心再讓他痛一下,自己給不了他什麼。

隻有同生共死。

止住的眼淚又止不住了,她手指顫唞地觸碰那一道道手術修補好的痕跡,很猙獰,摁一下,裡頭還埋著支架。

這麼個蠢男人,不要命的男人。

她細細的親%e5%90%bb那些汗毛下的疤痕,臉頰貼上去,許是弄癢了他,他又抬頭,醉呼呼地滿目茫然純真地看過來。

蓆子琳擦了眼淚,扶著腰起來,%e8%85%bf支在他身側,食指點他額頭,「看什麼看,睡覺,大木頭。」

「你叫我木頭」

她扇他,醉了好欺負,隨便扇,「不是木頭是什麼,恩不是木頭是鐵塊啊,也就我看得上你,瞧見了吧,我失憶後壓根就不喜歡你,嫌棄死了。」

他閉上眼,醉的頭疼暈眩,傷心地說,「是嫌棄死了。」

她勾%e5%94%87,抱住他的脖子,「看你以後不對我好點兒,越來越嫌棄」

「不要,」嗡在她懷裡,滿口淒楚,「老子真沒有找女人,就愛你一個怎麼還不滿足,你這女人太難伺候了媳婦兒,你現在可軟了,」

「」

手倒是賊,手可沒有他的假正經,一會兒就不老實了。

她冷下臉,一會兒呼吸亂,「幹嘛呢臭流氓,寶寶看著呢。」

這一覺秦穆之睡得無比的酣。

醒來後,頭痛欲裂加上夢境似隱似現,他揉著太陽%e7%a9%b4,翻身起來。

這是在她房間

視線一定,便看到露台邊,紗幔半浮,清晨的光明亮的灑了進來,她就站在光束裡,被對光正對他。

逆光,她看著他,視線卻不清楚。

他有些怔住,因為那樣溫柔的目光,她不言不語地呆呆地看著他。

光線刺目,他瞇起眼睛,等再去看時,這一切卻快的像夢。

下一秒一個枕頭砸到他腦袋上。

她罵人的時候特別凶蠻,「秦穆之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是嗎你滿身酒氣,我的床單都毀掉了你還去酒吧找女人,你個混蛋,我要把這些全部都告訴阿姨和叔叔,還有奶奶你還不給我滾下來」

他表情淡淡,下來床,聯想昨晚上斷片的夢境,和剛才那道目光,不死心地走過去,掰正她的肩:「蓆子琳,四個月了,你什麼也沒想起來」

「我該想起來什麼」她反問,「想起來你是怎麼死皮賴臉把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