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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那雙有點紅有點混很暗很暗的眼底了。

蓆子琳真撐不住了,臉上的溫度和直桿的腰都撐不住了,腰肢打抖往後仰。

那和她保持著幾厘米的男人,仍舊沒動,修長有力的手臂卻穩穩撈住了她的後腰。

蓆子琳一縮,咬%e5%94%87抬頭,半明半暗裡,他看著她。

她真不知道把自己這臉往哪兒躲了,不敢側臉,不小心就會碰到他的下顎。

關閉的車窗阻擋了車外的風,連風都沒有,車廂內空氣逐漸變乾,變熱。

曖昧最難熬不過此時,彼此的眼睛點了火,敵不動我不動,隻有呼吸,你蓋住我的,我又蓋住你的。

她一時忍不住偷偷抬眸瞧他,瞧見了那兩道灼黑的潭又慌不擇路低頭。

等她低頭,卻又發現他朝她看過來的眼神更濃,盯著都不動了。

她又抬頭,復再低頭,一來二往,那燃了一圈的火倏地穿過了裂口,瞬時燎原。

她倏地捧住他的脖頸揚起下巴就親了他一下。

男人呼吸一定,黑眸一斂。

她大口顫氣,臉蛋多紅她不知道,眼睛水汪汪地瞧他,手指發狠地攥緊了旗袍,一時腦熱來得快,隻覺得這樣子的他迷死人不償命了。

見他不動,蓆子琳挑眉,翩翩冷艷地歪著腦袋觀察男人麵無表情的臉孔,然後按住他脖頸,嘟嘴又是一口地親。

眼睫眨落,彷彿在說:假正經你還裝什麼裝

仍是沒動靜,蓆子琳一時摸不準,離開些許想看清楚他的眼睛,

突然地身子被男人大手用力一抻。

嘴上一鈍,呼吸被奪,她腦袋嘎崩到車窗上,一時急急眨眼,唔唔地緩過勁兒,隻瞧見男人緊鎖的濃眉額角的青筋,耳畔那呼吸就像山間醒來的老虎猛獸。

他剛才那樣子,的確,獸類無疑。

她心裡頭對他這股子霸道男人味很受用,可又擰眉,這人親嘴的技巧未免也太渣,蠻力,一股子的蠻力在使,激動了那無窮的力氣,布料嘶崩的聲響。

她翻白眼,阻止顯然無用,前座的空間她能怎麼動,該死,怎麼跟媽媽交代這旗袍

不對,重點不在這笨蛋

蓆子琳抬頭,這野人一頭的血熱,還懂得什麼循序漸進了,分分鐘就奔著要把她拆咯,她終於憋著力氣手腳並用拴住了他。

結果顯而易見是一聲充滿怒意的。

男人骨子裡的天性,這當口誰臉色也好不了,那極差的一張臉孔對她,「你這女人不上道。」

咬牙切齒。

蓆子琳肩膀一哆,這人現在的麵目何其恐怖,她手肘撐他脖頸,努力控製住他,瞧他急樣心裡頭難免幾分的女人得意,卻沒忘了冷靜:「秦穆之,我得問你個問題。」

「說」那是情緒極其惡劣了。

「你這有預謀有組織的把我拐這,這樣對我你幾個意思」

「什麼幾個意思」那汗一滴一滴地流,男人的煩躁自不必說。

她心想感情上真是塊死木頭了,可每次都要她說,推一下才動一下的,她也煩。

她偏就不願意直白地問了,長睫眨動,夜色裡琥珀的瞳孔水光琉璃,她變扭地嘀咕:「別了,你又不說清楚。」

男人那急促的呼吸就是一沉,眉宇皺得十分不悅,心情差看著她說話也不客氣,「蓆子琳,你沒意思」

蓆子琳抬頭,有些愣吧,看他要起,逮手抓住他脖頸,「你說清楚這話什麼意思」

他冷嗤,另一手按住她的靜脈,迫她鬆開,湛黑的眼睛微冷而沉,「你們女人是不是就喜歡反反覆覆這一套你沒那意思你親我幹什麼」

「我親你是因為」

他搶斷,「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二十出頭愣傻一個,大半夜的我是把你帶到這兒來了,沒存什麼好心思老子承認你反抗了嗎你親了我,你不會不懂這代表什麼吧。」

忽然的,她不想說話了,靜靜看他。

男人一身的汗而不顧,緊繃的背脊誇張的那些虯龍般的肌肉線條,他叼著煙,穿上襯衫,夜色裡那側臉的稜角明明滅滅,一抹冷嘲勾在薄%e5%94%87,仍時那輕嗤的語氣回頭瞥她,「我給了你時間的,那些時間足夠你從我手裡奪下車鑰匙開門下車。你既然有那意思,半途又猶豫給誰看在別的男人那裡你也慣使這招他們受用sorry我耐性不好,行就行,不行我也並不是就忍不住」

巴掌響起的聲音猝不及防,車廂裡安靜,車外更安靜。

因此顯得這一巴掌的聲音,格外脆響。

男人剛毅的臉撇向一邊,極度陰沉。

蓆子琳收手,她的眼睛很亮,這麼亮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剛才還覺得迷死人了,現在卻陌生的她像是不認得。

慢慢地,笑出了聲,那雙熠熠的琥珀色瞳孔裡,一株一株冰花綻放,靜靜而凜冽,這個女人不說話時的樣子恐怖程度不輸男人,那麼輕的笑聲,聽在人耳朵裡,無由來地滲。

她偏過頭去,視線對準他的眼,特別安靜在笑,「所以你今晚上就是想誰我。身上有火,要敗火。」

秦穆之緊皺眉頭看她,喉結糙動,沒吭氣。

這火,由她而來,麵對她不受控,心裡煩這股子克製不住才去喝酒,可越喝,她曼動的身影越是晃在眼底,情況越壞。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也許不用解釋,男人的本性,都有見不得光的那麵。

蓆子琳攫住他的下頜,手上力度不重,秦穆之卻在她的眼神裡不能動,那是在她眼睛裡沒有見過的神情,寒徹入骨,卻夾雜傷心,自嘲。

她笑得眼睛都彎起來,那水月氤氳的眸子裡,一層一層冰封,「我太可笑了,是吧。」

「秦穆之。」她輕輕晃動他的下顎,兩下,鬆手,嗬嗬輕笑起來,笑夠了,冷冷靜靜:「我親你,是因為我愛你。」

他盯著她毫無異樣在笑表情,忽然心裡頭被什麼撞了一下,什麼東西一劃而過,但他抓不住。

他擰眉,要抓她手臂,這女人拽起他的外套一抽,他的手臂刺痛。

蓆子琳披上外套,淺笑看他:「但顯然我愛你,在你眼裡,一文不值,並且還是個巨大的笑話。」

「蓆子琳」他惱,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喝醉了,他隻是,他以為她不在乎的,男女這些,她應該通透

「你想碰我」眼眸輕轉,她還是笑,嘴角卻冷煞如霜:「你秦穆之算個什麼東西。帶隊接任務這麼多年,我是放縱,男人那

麼多,你不過就是那一百多個裡頭很不怎麼樣的一個。」

「蓆子琳,我抱歉,你別說了」他臉色沉黑,這會兒突然地卻知道了,她並不是那樣的。

因為這個在笑的女人眼裡,有淚,委屈的,倔強的,一丁點不肯表露,一股子殺氣。

他心裡的恐慌他自己都意外,反手要擒她,蓆子琳抬%e8%85%bf,男人不妨,身軀連著整個車門轟向地麵。

秦穆之按住肋骨處,心知是觸她底線了,下手這麼狠。

月夜沉沉,他心慌意亂,醉意又讓他使不上力氣,等緩過勁兒,已經看不到她人。

「蓆子琳蓆子琳」

他捂著%e8%83%b8口往山道下奔跑,幾百米外看見了她。

他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喊她的名字,跑過去狠狠攥住她的手,柔在粗糲的掌心,「我混了,我喝酒了,子琳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腰間皮帶一緊一鬆,緊接著額頭上冰冷的硬桿。

是他的槍。

這月色清輝如洗,襯得女人俏蜜色的臉蛋上,那兩行一動不動的透明液體,像霜一樣白淨。

她眼睫不眨,抵著他額頭的槍磕得他腦袋後仰。

手指闔動,槍上膛。

她隻吐出了一個字,「滾。」

秦穆之一動不動,望著她。

槍扔到一邊,她的背影特別直,冷煞得一接近就要被冰刺死一樣,一會兒,影子消失。

男人的眼裡,隻剩下那暈白的霧,夜色裡,一縷一縷朝他刮過來,冷風刺骨。

這天晚上城郊的山下馬路發生了一起案子。

警察趕到,隻剩下車主,車主手裡一張卡,描述說開車經過看見一個高挑美女攔車,以為是要搭順風車,男車主把車停下,卻忽然地車門被女人抬腳踢開,人被拽下來。

他驚慌失措要去抓她,女人朝他摔了一張卡,這時候才看清楚她的眼睛很紅,普通不標準,特別冷酷,說借車,卡裡有三十萬,買車和醫療都夠了。

警察問那女人去向,車主一指,「開車跟飛一樣,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看著好像會功夫。」

當晚,市區一家酒店走進來一個穿男士夾克的女人,很高,頭髮一個髮髻簪著。

前台小姐說抱歉香港的身份證內地使用需要憑證。

這個麵目看著很恐怖的女人摔了前台所有東西,強行入住了一間房間。

警察很快趕到,開著喇叭在房間外麵朝裡頭喊話。

蓆子琳把水開到最大,頭浸到水底下,浴缸裡的水很快滿溢,流出浴室,整個套房的地毯全濕。

外麵的警察看到水流出來了,費了很大勁卻還是撞不開門。

正擠做堆合力踹,門從裡頭一開。

一堆人摔在門口,裡頭露出一張女人的臉,頭髮全濕,尖尖的下巴,安靜的眼,臉色卻看著慘白,冷冷的看了一圈,「吵什麼。」

辦案這麼多年的警察們,被那氣場嚇得愣是沒說話。

頭兒走上前,「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少簍子啊」

槍被奪走,抵在腦門,門裡的女人半闔著眼睛,耐煩又不耐煩,「今晚上心情很糟,特別遭,都別來惹我。」

砰地一聲,門關上。

「頭兒」小警察湊上來,「要不叫特警」

「叫你個頭,槍在她手裡。」警察頭子撓腦門,「長得挺漂亮,眼睛腫著,估計是失戀了,的確會功夫,不擔心她自殺,我怕她把我們都秒了,噓,在這蹲一晚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