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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被養得多好,難怪能折騰鬧事。

第一聲嚎啕破桑之後,被護士推出產房安安靜靜的,家裡人齊齊擁上去的時候,哇嗚一聲又哭開了。

小寶撇嘴,小聲跟小冰淇淋說了:「你這個小弟弟夠『矯情』。」

眼波一轉,本來想指著某人再添一句:跟某些人如出一轍,有其父必有其子的。

但視線卻沒找到之前一直站在手術門前像雕塑的男人。

菜菜一指:「那兒呢,估計脫力了。」

唐意如扭頭,女婿頎長挺拔的身軀坐在椅子裡,像是耗盡所有虛脫了般,微微仰頭閉著眼睛,皺眉在喘氣。

身邊站著大外孫。

蕭雪政捏了下眉心,顧不上看降生的小兒子,直接往施潤現在呆著的觀察室走。

冰淇淋跟在老爸身後。

蕭家兩個男人,牽扯心頭的隻有那個女人。

……**……

觀察室裡,小臉都是汗的女人,圓圓飽飽的臉蛋上沾著淩亂汗濕的黑色長髮,膚色弱白,安安靜靜,看著像是睡著了。

紀遇南摘掉口罩,手術服還沒換,道:「麻醉還沒醒。」

「辛苦了。」蕭雪政點了下頭。

俯身,長指溫熱,輕輕捋順她的一根根黏糊的髮絲,薄%e5%94%87貼上她的小嘴,眸底閃閃熠熠,深邃流動著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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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雪政是最後一個去看孩子。

當爸爸的精神已經被四個小時的手術時間消磨耗損,得知母子平安,心情比較淡定。

小傢夥躺在嬰兒小推車床裡,通身粉粉的一個胖糰子,小臉皺巴巴的現在也看不出來像誰。

他那顆沉重內斂的男人心一時又五味陳雜,想起的是她在產房被切開的痛苦,倒不感興趣旁邊嶽母和小姨子的說笑爭論,小眉毛小眼睛小嘴巴,隨了他還是她。

是他蕭家的種總不會錯了!

表情鎮定,可心底滌蕩的激動和喜悅是沒辦法言說的,一泊一泊,如同血液跑出了血管,溫了他一身。

手術室外長長的走廊二十四小時亮著燈,有些森白。

那裡是沒辦法知道時間的。

蕭雪政這才想起,左手一貫帶著腕表。

蹙眉低頭一瞥,大上午十點了。

病床上,施潤還沒醒,麻醉過了,昏睡的她頻繁皺眉,偶爾發出疼痛的囈語。

叫他一顆心跟著揪起。

等頭腦的熱度平復下來,蕭雪政抽幾分鐘出了病房,站在外間臨花園的走廊。

默然不語拿出根煙,點燃,閉緊了眼睛吸一口。

挑眉,自然沒忘了報喜,心底炫耀的傲嬌心思早就滿溢。

私人手機裡和公事手機都編輯了群發短信,太太的手機也握在手中,統一的一句宣告天下:清晨六點,朝露花開,太太為我生下兒子,是個男孩。

沒有細看,長指一顫,乾脆地發了出去。

繼續抽了兩口煙,思維嚴謹總覺得哪兒不對,在仍舊發麻的腦子裡過了一遍,拿出手機瞧了瞧,發現錯誤。

男人眉宇一皺,轉而又笑自己,激動太過,智商直降一百。

煙霧裡,他卻看著那花園裡新長的芽兒上的露珠,晶瑩晶瑩,似極她那雙大眼睛眨眨看人時,氤氳的水波光亮。

太太。

他嘴裡默念。

從未對她親口說過他三生有幸,可他知道,自己運氣多好。

因此,愛極了她。

……**……

施潤醒過來時,中午了。

模糊地睜開眼,消毒水的味道她還是聞不慣,一陣的噁心,咳嗽時蒼白的小嘴裡嘶了一聲,疼的。

「醒來了?」眼前投下一道高大黑影。

熟悉好聞的氣息鋪下來,她費勁兒地睜大眼睛,看見深刻緊皺眉頭的男人五官。

他雙臂小心地撐著床麵,視線看她腹部。

施潤懵懵的,宮縮時是陣痛,現在是刺痛,刺得腦袋都不太頂事兒。

紮著針的小手往肚子摸,平了。

手指被他溫熱的大手攥住了,眸底有擔憂也有笑意,語調格外輕:「摸什麼,卸貨了,快八斤的小胖墩子,帶把的。」

說這話時他皺著眉的。

施潤不知道他是嫌棄寶寶太重還是嫌棄她生了個男孩?

蕭雪政低頭便%e5%90%bb下來,不敢%e5%90%bb她有些顫唞的嘴%e5%94%87,往她白皙的額頭上遊移親暱,閉著眼睛,睫毛一下一下刮著她,終是低沉地歎:「兒子也挺好,以後家裡小冰淇淋是獨霸了,哥哥弟弟寵她讓她。」

施潤聽這語氣是,雖說夫妻倆一致沒有猜測過孩子的性別。

他打心底是希望女兒的?

她的手指穿過他的黑髮,兩人交頸,都在深深呼吸,她抱怨地說:「不會再生了,好賴也就是它。」

他笑,眼眸底部卻沁著心疼,「不生了,你想生也不讓你生了,晚產的這幾天我噩夢不斷,總夢到你出事。真要比一比,你在我心裡比過了孩子們。」

施潤抬頭,怕這話讓大小寶貝聽見。

他坐下來,道:「嶽母領著去吃午餐了。」

隔了一忽兒,才把掌心裡她的小手塞進被子,起身,「想看兒子了吧,我去抱過來。」

施潤累,微微閉上眼睛。

生子後的感覺奇怪,肚子空了,竟有些悵然,還沒轉換過來的緣故。

不一會兒,聽得病房門外由遠而近的熱鬧聲響。

女兒奶包包的聲音:「粑粑,為什麼底迪他長得這麼凶?」

那人不覺得:「凶嗎?」

「他總是皺著眉頭你看哦,我說完他瞪我耶——」

唐意如問女婿,小外孫的大小名想好了沒有。

蕭雪政:「小名依她,叫小小冰,大名蕭沐景。」

唐意如笑著彎腰逗胖小糰子:「雪政啊,這將來可得淘,你看小傢夥眉眼間的神采。性子像小潤了,我記得她兩三歲皮得很,人又傻,三歲多了還不會說話,嗚嗚嗚地小院子裡瘋跑,還敢跟大哥哥姐姐玩鞭炮,嚇得我喲。」

蕭雪政聽著,眉眼一柔,低沉道:「隨了她就隨了她,囂張一點沒事,鎮得住。」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施潤聽著安心,望著頭頂的吊瓶,露出產後第一道笑容。

……**……

手機被回復的好幾百條道喜簡訊淹沒,蕭雪政也沒和季林說。

總裁大人任性並且毫無愧疚心地連這一周多沒踏足公司一步,百分之千的居家好男人,全能奶包,兼月嫂,屯在家裡照顧老婆孩子。

施潤這一次剖腹後痛的時間比第一次生產時要長。

出院的那天,身體依舊很沒精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回家也是個躺,一趟一個月,頭髮不能洗,窗戶不能開,按照媽媽恐怖的說法,最好臉也不要沾水。

她有點小抑鬱,不喜蕭雪政靠近,總覺得自己身上味道太大。

尤其蕭沐景這個小魔王,胖就算了吧,吃起奶來簡直不顧媽媽的性命。

施潤的上圍增至F還要大,現在躺著壓得%e8%83%b8腔都有些難受,被兒子shun/xi的,ru暈很大,並且色澤變深,她自己覺得特別難看。

每次蕭雪政給孩子換了尿布,抱著小魔王來討吃的,施潤就彆扭地不許他給她解衣衫。

餵奶的時候,讓他出去或者轉身。

其實她不知道,每一次餵奶,對那個男人來說已是折磨。

奶香的味道,會讓他喉結幾番地滑動不休,因此緊閉著眼睛才能不去想像。

她穿著衣服,有時候他給她翻身,那一對大兔子在衣服底下晃得像水球,濃鬱的奶香就在鼻息蕩漾。

他不敢碰,怕她生氣。

季林和紀遇南都說了,特別地跟他這個情商不太好的男人說了。

小女人的心思不能靠思維去揣測,這個時候對自己身材不自信,會變得很敏/感。

蕭雪政害怕她一不小心產後抑鬱,再難受也克製,也忍。

家裡三個孩子,尤其這個新添的能折騰人的小胖墩子,夠他應接不暇的了。

……**……

月子期結束,施潤能下地了。

開始收拾自己糟糕的樣子,修復身材。

第二次當媽媽,月子期間她就特別注意,生產之前她給自己做了塑身的腰帶,月子裡一直綁著腰,一個月下來,雖說沒恢復以前的水蛇一尺七,也算滿意了。

臉上又多了幾顆小雀斑,儘管蕭雪政總說可愛,施潤想等小小冰斷奶後,還是吃的中藥調理吧。

至於妊娠紋,這是個大工程。

愛美的她,洗澡的時候總是不去看肚子和大%e8%85%bf。

相比較四年前,施潤這一次生產後心境很不同吧。

四年前她連月子都沒坐滿,若不是蕭靳林強行雇來一個月嫂,她事事得親為。

哪有那個美國時間注意自己的身材,皮膚啊,這些東西。

現在,男人就在身邊,聽過的看過的可怕例子太多了,因為產後不注重保養,過分的一顆心思在孩子上,而導致夫妻感情越來越淡,丈夫的眼裡,妻子的模樣大不如從前,等等雲雲。

眼看蕭沐景小朋友半歲了。

施潤在堅持下,九月又重新入學。

體重回到了懷孕前的數,但身材看著卻豐腴了,明顯有了女人小熟的味道,胯骨寬了些,襯得那抹一尺八的小腰緞子似的,走路好像會折。

剪掉的一頭長髮也披了肩,走在學校裡,長不大的臉蛋看著和女同學沒差。

仔細一看吧,氣質上又明顯不同。

這個年紀,小太太開始風韻了。

老男人的眼睛是越來越離不開她,自產後半年,還未同/房,因此有時會特別想。

但兩人難免會不在一個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