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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 吳沉水 4269 字 1個月前

大眼睛,這樣的男孩,有什麼理由做為到嘴的肉還被人放過?

除非有什麼籌碼,那個籌碼大到可以交換林翊的安全,或者乾脆就不是籌碼,而是把柄?

但林翊的事並不是現在黎承睿首要解決的問題,他的人物還是找出凶手。這個凶手藏在陰影當中,已經殺死四個人,陳子南,吳博輝,程秀珠還有鄭明修。

黎承睿低頭看看桌麵上攤開的照片,這些照片鄭明修施暴的圖像都是連續性的,可以肯定它們都是從視頻上截圖打印出來。視頻資料除了金毛上交的一段外,顯然還有不少其他的,可現在警方都沒找到。

如果是凶手將視頻藏了起來,那大可不必將照片貼出,那麼這些視頻現在在哪?會不會陳子南與鄭明修共同保管的,其實就是類似這樣的犯罪證據,他們倆各自將之作為轄製對方的武器,所以陳子南一死,鄭明修忙不迭地要把證據轉移。

那麼這些證據現在在哪?

黎承睿屈起食指扣了扣桌麵,正想叫人進來,突然電話響了。

黎承睿拿起電話,喂了一聲,電話那端響起了一個雄厚的嗓音:“黎sir,今天我讓人送過去的東西,你可還滿意?”

黎承睿立即說:“不滿意。莊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藏著掖著?我知道你手上還有彆的關鍵性物證,你就不怕我去申請搜查令?”

莊翌晨嗬嗬低笑,漫不經心地說:“黎sir果然是經驗老到的警察。我雖然跟你不熟,可不得不承認,我們兩個打起交道來,倒像鬥了幾十年。”

“不敢,”黎承睿說,“嚴格說我並不是揣測你,而是揣測凶手,我從陳子南案就跟開,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同樣殺死了鄭明修,他的目的不是要他們死,而是要他們遺臭萬年,隻憑你給我那點照片,離遺臭萬年還有點距離。”

莊翌晨沉默了,隨後說:“阿修死得很慘。我現在一閉眼,都是他掛在屋簷下晃來晃去的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周圍貼滿他作孽那些照片,影碟機裡反複播他乾的那些事錄下來的視頻,我忍不了這些,他再不好,也是我莊翌晨一手帶出來的,我不容許外人這麼搞他。”

“你清理現場做得很蠢。”黎承睿毫不客氣地說。

“難道你能忍受你兄弟被人掛那還貼滿屋的醜事讓人參觀?”莊翌晨壓低嗓門問。

黎承睿沉默了,隨後說:“無論如何,破壞物證也是罪。”

“行了,我打這個電話來,是想告訴你,視頻這些我可以給你,可有句話你必須聽著,”莊翌晨咬牙切齒地說,“凶手就是席一樺那個混賬!你不用無頭蒼蠅一樣去找了,我告訴你,凶手就是他,我兄弟是被他吊死的,其他人沒這本事!”

黎承睿說:“莊先生,你這麼說太武斷了,你跟席總督察那點恩怨大家都知道……”

“是啊,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能肯定就是他乾的!席一樺我太了解了,那個混賬絕對不是你以為的正人君子,我現在就想看他被你們抓起來才忍著沒要他的命,昔日總督察,今成階下囚,哈哈哈,還有比這更大快人心的嗎?”

“莊先生,我們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是吧?”莊翌晨冷冷地說,“我給你的照片,拿下來時有股味,很淡,可是我一聞就知道,那是席一樺慣用的香水。我們打過無數次交道,我對這個人很了解,他是個念舊的人,用開一樣東西絕不會換。香水是這樣,衣服是這樣,甚至他看上的人……”

黎承睿猛然打斷他:“莊先生,這個不成為證據。”

第56章

莊翌晨對席一樺的指控毫無說服力,隻是他特彆提到的香水類型卻讓黎承睿留了意,據莊翌晨的說法,那是一款特彆的法國手工調製香水,味道很好辨彆,類似於鬆木和雪杉之間,又加入薔薇作為後香。但在黎承睿的印象中,卻好像沒有席一樺用香水的印象,他想了一下,忽然醒悟,自己從成年以來,就再也沒有跟席一樺有勾肩搭背的體驗,離得遠,當然對他用什麼香水這種私密的事無留意。

黎承睿雖然知道莊翌晨若講得出香水品牌,那便必然不會是空%e7%a9%b4來風,可他還是想了想給大哥黎承俊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想送香水給樺哥做聖誕禮物,不知道他平時用開哪一種。黎承俊在電話裡認真告訴他彆買了,因為他一定買不到席一樺要的東西。

“好幾年前,我去巴黎開會時順便給樺哥帶了一小瓶香水當禮物,從那以後他就認準那種味道,彆的品牌都不要,所以現在隻要我有機會去歐洲,都不得不繞去巴黎,在同一家小店買同一種香水。因為樺哥在香水的問題上簡直可以用頑固來形容,”黎承俊難得有些不滿,絮絮叨叨地說,“沒想到他其實這麼難伺候吧?真是,你還老說我講究,我再講究,也沒有拿你當苦力使吧?”

黎承睿沒想到隻是一款香水,居然這麼多講究,他忽然覺得莊翌晨的話不是無緣無故的了,他咳嗽了一聲問:“那在香港,豈不是很少人會跟樺哥撞香水?”

“那當然,不說獨一無二,但肯定百中無一,”黎承俊肯定地說,“我%e4%ba%b2自挑的,而這種特製香水,本來就是老香水店鋪小劑量產品,跟工業化生產鏈上那個不可同日而語。”

黎承睿點點頭,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即你買這種香水送樺哥,被第三個人所知道。”

“從理論上,這種可能性當然存在,但我沒發現過,當然這種小事我一般也不留意,也許樺哥自己跟人講過,”黎承俊後知後覺地好奇起來,“為什麼你今天對這個話題這麼感興趣?男性要增加自己的體味通常是為了求偶,阿睿,你的□期到了嗎?”

“俊哥,照你這麼說,樺哥的□期豈不是太長?”黎承睿一點也不尷尬,向他不著調的哥哥坦坦蕩蕩地說,“你給他買了這麼幾年的香水,他可曾發倩過?”

黎承俊困惑著道:“說起來真是奇怪啊,樺哥這麼幾年好像是沒有見過他有性伴侶,難道他其實是個性冷淡?”

黎承睿冷哼一聲,淡淡地說:“你管他那麼多,有空想想你自己,什麼時候找女朋友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警花?”

“我不會找一個強悍的女性來打擊自己的男性自尊的,”黎承俊認真地回答他,“我喜歡柔和的女性,一向如此。”

黎承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想了想,決定對這樣的大哥還是單刀直入好,他問:“俊哥,你能接受同誌嗎?”

“如果單從生物性而言,我無所謂,”黎承俊說,“但到目前為止,讓我產生性衝動的都是女性,所以我是不折不扣的異性戀,我認為在這方麵,人順應天性才是最理性的行為,你說呢?”

黎承睿暗歎了一聲,說:“你肯定也跟樺哥這麼交流過了?”

“那當然,我跟樺哥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黎承俊絲毫不以為意,“好朋友不是該坦誠相待的麼?何況我是個無事不可言的正人君子。”

黎承睿笑出了聲,跟他的大哥說了再見,剛掛了電話又響起,黎承睿一看來電顯示,不禁微笑了,忙接聽了,柔聲說:“翊仔,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睿哥。”林翊在電話那端聲音軟軟的,“我媽咪說請你來我們家吃飯。”

“好啊,什麼時候?”黎承睿高興地問,“我這幾天都忙,可能要周末才有空。”

“嗯,禮拜六晚,”林翊小聲地說,“媽咪會做大冬菇,我看到她去南北鋪買了。”

黎承睿笑了,問:“你呢,你做什麼給我吃?”

林翊認真想了下說:“我會煎鹹水魚。”

“好,那到時候我就等著試你的手藝了。”黎承睿笑著問,“你有什麼特彆想要的東西?我順便給你帶過去。”

“沒有,”林翊乖乖地說,“我有錢會自己買。”

黎承睿正想繼續跟他%e4%ba%b2%e4%ba%b2熱熱說兩句,突然瞥見辦公室門口人影一閃,看過去,原來是周敏筠站在那,屈起手指頭做叩門狀,臉上帶著笑,黎承睿隻好背過去跟林翊說:“乖,我有工作忙,等下再給你電話好不好?”

“嗯,”林翊懂事地說,“你忙你的,我掛了,拜拜。”

“拜拜。”

黎承睿放下電話,周敏筠笑嘻嘻地過來將手裡的宗卷遞給他說:“頭,鄭明修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彭博士的實驗室就是不一樣,詳細得不得了,你看看就知道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黎承睿點點頭,笑著說:“辛苦了。”

黎承睿翻閱了一下,發現鄭明修從頭到腳幾乎都被彭峰解開,從他吃過什麼到他有什麼隱性病症都列得一清二楚,黎承睿看著看著,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

“鄭明修胃裡沒食物留存,也就是說,他被殺那天晚上沒吃晚飯。”黎承睿抬起頭說,“可我記得,莊翌晨在當天打完他後,命人把他送回去,醫生都讓人請到家裡,沒理由忘記安排他吃東西。”

“可能是鄭明修心情不好不吃呢?”

黎承睿搖搖頭,說:“如果是莊翌晨安排的,以鄭明修對他的畏懼程度,他不敢不吃。”

周敏筠愣住了,說:“這,這說明什麼?”

黎承睿扣了扣桌麵,迅速拿起電話,照著上回莊翌晨留下的號碼打過去,那是莊翌晨的私人號碼,電話一接通,黎承睿就說:“是我,黎承睿,莊先生,有件事要跟你確認一下。”

“請講。”

“鄭明修被害當天,你對他施加鞭刑,他當時受傷嚴重嗎?”

“我下手有分寸的,看著鮮血淋漓,實際上不傷筋骨。”莊翌晨說,“但阿修很怕疼,他受不住想反抗,抓了我一下。”

“所以他指甲中殘餘了你的DNA。”黎承睿點頭,又問,“你讓人護送他回去,又給他安排了醫生,是這樣嗎?”

“是,”莊翌晨說,“阿修身體不是很結實,我怕他感染發燒,他回去後沒多久,醫生就過去給他打針了。”

“然後呢?”

“我還給他留了人,加上他宅子裡原來的一名菲傭,我覺得是夠了。”

“你沒囑咐人給他弄吃的?”黎承睿問。

“當然有。”莊翌晨有些不自然地回答,“我讓人訂了酒店的燕窩粥,可是阿修後來發脾氣,把人都轟走,所以才被人趁空乾掉。”

“莊先生,”黎承睿慢慢地問,“鄭明修在死之前給你打了個電話,他說什麼?”

“我不記得……”

“你不會不記得,因為你當時一聽就發怒,”黎承睿問,“莊先生,事關重大,你還是告訴我吧。”

“他說,”莊翌晨長長地歎了口氣,口氣無奈而悲涼,“他說他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的錯,因為我隻顧看著我那盤生意,隻要把他培養成得力助手,他說我從來沒關心過他,他十歲不到就被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