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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 吳沉水 4349 字 1個月前

了一分鐘,然後下定決心,抬頭說:“阿Sir,我要求請律師。如果你有證據控告我謀殺就請便,如果沒有,我想回家。”

黃品錫跟周敏筠他們都愣了,沒想到說了這麼多,這個女人依然堅決不吐口風。黎承睿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他隨即做出指示:“先讓她走。換阿Sam他們幾個,24小時盯著她。一有情況就馬上向我報告。”

這天從警局出來,黎承睿覺得有些頭疼,他剛出電梯,想著好好理一下這兩個案件的思路。就在此時,他聽見有人叫他,抬頭一看,居然又是一身便服的總督察席一樺大人。

“樺哥,你,你怎麼來了……”黎承睿困惑地上前問。

“過來辦事,順便想邀你一起吃個飯,”席一樺笑容和煦地問,“怎麼,你不歡迎?”

“怎麼會?”黎承睿笑了,“席總督察埋單的話,我榮幸之至。”

席一樺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你跟我的車走,我今晚順道叫了你大哥,聽他說也很久沒遇到你,你怎麼回事啊,%e4%ba%b2兄弟可不能生分。”

“是,我錯了,我們工作都忙嘛,”黎承睿哈哈地笑著說,“我大哥那種人,一頭紮進實驗室出不來的,還是樺哥厲害,居然能把他拉回塵世。”

“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他這點麵子還是得給我。”席一樺微笑著說,“走吧,你大哥最恨人遲到。”

“我的天,你不早說,”黎承睿苦著臉低頭看看自己,“我今天穿得這麼邋遢,大哥見了一點嫌棄我。”

“胡扯什麼,阿俊平時為人師當然注重一下儀表,可也很尊重彆人的習慣好不好。”席一樺笑罵說。

“他要說我還好,我就怕他皺著眉頭不理我。”黎承睿搖頭說,“反正他從來對我都沒對你%e4%ba%b2近,都不知道誰才是他%e4%ba%b2兄弟。”

“走吧,嘰歪什麼。”席一樺仿佛心情很好,笑著搭著他的肩膀出了門。

兩人開著車往靠近黎承睿兄長所在大學那,不知不覺聊到手上的案件。黎承睿雖然沒跟席一樺透露細節,但席一樺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又是管這個案件的上級部門,三言兩語就猜得八九不離十。然後席一樺說:“養狗的人未必是凶手,但她一定見過凶手,這是我的直覺。”

“是,但當事人現在口風很緊,不太好辦。”

“另外,死者的私生活方麵沒進展麼?”

“沒,”黎承睿搖頭說,“無論是光碟裡曾經出現的少年,還是負責牽頭的俱樂部,我們都沒找到更多線索。陳子南在那裡用的是化名,那些少年一個個都有登記在案,找起來不難,他們跟陳子南都有金錢買賣交易,雙方各得其所,而且據說他技術很好,從沒傳出弄死弄殘的消息,有些受虐狂還專門要找他。”

席一樺沉%e5%90%9f片刻,說:“阿睿,你有沒想過,陳子南做那些光碟出來做什麼?”

黎承睿轉頭問:“你的意思是……”

“就像我們拍家庭錄影,你覺得拍來乾嘛?”席一樺帶笑說,“不賣錢,不發行,是為了看,那誰是和陳子南一起看的人?”

“俱樂部的成員?”黎承睿搖頭說,“不,據說陳子南很謹慎,很怕被人認出,他從不跟彆的會員接觸,都是打電話直接要人去元朗的房子……”

席一樺笑著說:“這就是你該想的了,我才不替你做你的工作。”

“謝啦,樺哥。”

“客氣,彆怪我多事就好。”席一樺一遍打著方向盤,一邊應答他。

車來到鬨市窄街,不得不減緩車速,這是黎承睿無意間往外一瞥,忽然似乎看到林翊的身影,他渾身一凜,忙定睛看去,發現真的是他的少年。他正站在一家鋼琴店的玻璃櫥窗外,專注地盯著裡麵。

黎承睿的心似乎都化了,他情不自禁地說:“停車。”

“什麼?”

“樺哥,麻煩停一下車。我遇到一位小朋友。”黎承睿回頭對席一樺笑著說,“我下去打個招呼。”

席一樺儘管有些奇怪,還是把車靠邊停好。黎承睿下了車,大踏步朝林翊走去。

走近了才發現,林翊真的在看鋼琴,他的目光似乎有些癡迷,可又帶著疏離和憐憫,仿佛櫥窗內不是鋼琴,而是他久遠記憶中一抹暖色的東西,是這個少年無法輕易割舍和忘卻的回憶。黎承睿深吸了一口氣,輕輕走近他,笑著說:“翊仔。”

林翊轉過頭,目光平靜無波,可臉上卻分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他過了三秒鐘才衝黎承睿微微笑了,像一點也不意外他在此出現,像他等待的對象就是黎承睿一般。

“翊仔,在看鋼琴?”黎承睿走近他,柔聲問,“喜歡這個?”

“不,我隻是看看,”林翊輕聲回答他,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卻突然之間臉色大變,仿佛見到什麼恐怖的妖魔一般,瞪大眼睛盯著黎承睿身後,呼吸驟然變急。

黎承睿驚疑地扶住他的胳膊,忙回頭一看,逆光中席一樺朝他們走來,邊走邊微笑著說:“阿睿,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位小朋友?非要我停車,怎麼,不替我介紹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我錯了我不該渣遊戲~~~

感謝:

dai134401、htauto兩位朋友扔的地雷,尤其謝謝dai134401,一路給我扔了不少霸王票了,謝謝你的支持。

23、第 23 章

這一天發生的事令黎承睿感到莫名其妙,繼而疑竇叢生。他想林翊到底在害怕什麼?如果那個害怕的對象確指席一樺的話,那幾乎是沒有道理的。席一樺跟他自幼相識,他們兩家人就熟悉到連對方家裡晚飯做什麼,陽台上晾出來的衣服積了幾天才洗都一清二楚。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席一樺家跟黎承睿家都是警察,很長一段時間就住麵對麵,誰家要做了什麼好吃的,或得了新鮮東西,都會熱情招呼對方家孩子們過去分享。相應的,兩家孩子的成績表現也經常被家長們拿在一處比較。這樣的生長環境令黎承睿心裡明白,席一樺對他而言,既是榜樣,又是可%e4%ba%b2的兄長。若不是前頭總有個優秀而令他信服的警察精英樺哥時時鞭策著他前進,黎承睿覺得自己不可能會這麼熱愛警察事業,也不可能會年紀輕輕就在警隊乾出一番成績。

可以說,席一樺就是黎承睿形成自我價值觀和道德觀的一個絕佳參照物,他的品行能力對青少年時期的黎承睿影響甚深,以至於成年以後,黎承睿對席一樺抱有深厚的敬重。

可林翊那麼單純天真的一個少年,為何見到席一樺卻如見鬼魅,嚇得臉色大變,呼吸急促,險些就引發哮喘,若不是黎承睿攥緊他的胳膊,說不定少年會暈倒過去。

林翊在黎承睿的認知中,一直是個遲鈍而缺乏表情的少年。他所有的情緒都是淺淡的,像生長在營養不良的土壤上的植被一樣,費勁掙紮了也隻是冒出一點小芽。他高興也是微微地笑,憂傷也隻是臉色木然,才十七歲的男孩,卻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大笑也無法大哭,可像今天這樣瞬間變了臉,有明顯的恐懼和厭惡,卻是黎承睿前所未見的。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林翊也有情緒外露的時候,隻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令林翊如此大反應的對象會是席一樺。

那個他敬重的兄長,信賴的老友,欽佩的前輩,努力想要趕超的目標席一樺。

這算怎麼回事?

黎承睿在轉頭的瞬間於席一樺的表情中也看到同樣的困惑,他當機立斷,把林翊摟入懷裡,把他的臉按在自己%e8%83%b8口上,對席一樺急切地說:“樺哥樺哥,快,幫忙攔個車,這孩子身體突然不舒服,我馬上送他上醫院。”

“他沒事吧?”席一樺皺眉說,“坐我的車算了,還攔什麼的士。”□思□兔□在□線□閱□讀□

“不用不用,你還約了我大哥呢,爽約不是很好的,我送這孩子去醫院就行,他的病我也熟,去了那知道找哪位醫生的,快,彆耽誤時間了。”

席一樺還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伸手幫他們攔了一輛計程車。

黎承睿扶著林翊坐進車裡後對席一樺說:“樺哥,謝啦,改天我再單獨請你賠罪,替我跟我大哥說聲啊,今天真對不起你們。”

“倆兄弟講這麼客氣做什麼,快去吧,遲點給我電話。”席一樺衝他揮揮手。

“好,拜拜。”黎承睿衝他笑了笑,轉過臉,對司機簡要地說:“快,開車。”

車子開出後,黎承睿才報上林翊家的地址,他抱緊懷裡的少年,低聲說:“好了好了,沒事了,可以抬起頭來了。”

林翊驚魂未定地從他懷裡抬起頭,喘著氣過了會,突然用力一把推開他,隨後縮到遠遠的角落那。

黎承睿從未見過這樣的林翊,他就如受儘的小動物,咬著牙驚懼而警惕地瞪著自己,渾身因為繃緊而微微發抖,兩隻漂亮的手握成拳頭,似乎下一刻他要敢妄動一下,這雙手就會毫不猶豫衝他揮過來。

黎承睿不得不舉高雙手,柔聲說:“翊仔,是我啊,我是睿哥啊,你怎麼啦?沒事的,不用怕,啊,睿哥在這的,我是警察啊,不用怕,現在這沒有壞人了,你彆怕……”

林翊神經質地搖頭,嘴%e5%94%87顫唞,啞聲說:“你,你,是壞人。”

“我怎麼會是壞人?我哪裡做得不好嗎?還是做錯了什麼我不知道?”黎承睿耐心地說,“翊仔,你對睿哥是不是有誤會,告訴我,要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林翊急劇地搖頭,抓著襯衫的%e8%83%b8口,呼哧呼哧大口吐氣。

黎承睿心裡又急又疼,卻不敢再做什麼刺激他,隻得繼續柔聲說:“翊仔,你認識我不是一兩天的了,睿哥是個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是警察啊,我是專門抓壞人的,我把你當自己的%e4%ba%b2弟弟疼愛,我對你自問沒有壞心,可你現在罵我是壞人,我聽了也會難過的,但我更難過的,是不知道我做錯了些什麼讓你發這麼大脾氣,翊仔,你跟睿哥好好說可以嗎?你不說,睿哥不會明白你在生氣些什麼,你教一下睿哥好不好?”

林翊咬著%e5%94%87,懷疑地盯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裡的可信度。

“乖,你先冷靜點,”黎承睿用談判專家的口%e5%90%bb循循善誘說,“你想想,我們認識以來,我那句話說話不算數?我在你麵前哪件事做得讓你反感?如果有,我希望你說出來讓睿哥改正,如果沒有,隻是你心情不好,睿哥也不會怪你,乖,你現在深呼吸,把心情放緩,不要激動,醫生說你不能激動,你想再生病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