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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在撒嬌的人,牧道長隻覺得妖界之行迫在眉睫,不能溝通的感覺太糟糕了。

擎瑛界是通往明旭小虛空的唯一入口,坐落在一片荒漠中,那裡沒有水源,也沒有人煙,也從來沒有人敢往那裡去。

擎瑛界的封印將修真界與妖族徹底隔開,或許有修為強大的人能夠穿過結界,來往兩界,但隻要修為還沒到那份上,就絕不可能跨過此處的結界。

這也是為了避免妖族入侵,天下混亂。

可就算如此,兩百多年前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妖魔兩界相互勾結,利用當時萬年難出一次的天地異寶,由八位大能長老血祭,硬生生的破開了擎瑛界的封印。

殺業起,天下大亂!

大劫之後,修道界就很重視擎瑛界這邊的封印問題,隔個十年八年的就會派些人過來巡查一番,那樣慘烈的戰事,修真界再也承受不起一次了。

牧傾華撐開結界,用靈氣小心的護著懷裡的小東西,手中長劍卻沒有停下,所過之處,五具屍體留在了身後。

「赤霄紅蓮劍!你是上清宮的牧、牧——」他沒能說下去,被黑袍裹得嚴實的身子看不出什麼,可從他的聲音中卻可聽出裡麵的顫唞。

上清宮的牧真君,對於妖族之人來說,那是天下最可恨也最可怕的存在,可恨是因為他殺了妖族之王,可怕也是因為他殺了妖族之王!

妖紅劍芒一閃而過,直接將人滅了神魂,牧傾華用劍挑開他遮在身上的鬥篷,果然就看到一隻化為原身的妖獸屍體。

他皺了皺眉,將擎瑛界的事情記入靈符,傳給了道虛,然後大袖一揮,走進了結界。

「這裡就是妖界?」葉重瀾扒拉著牧傾華的衣襟,探出了一個小腦袋,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道:「和修真界那邊也差不多嘛。」

隻不過各種各樣的動物多了點,然後有些人長得奇怪了點,比如說右邊那個賣肉的漢子,膀大腰圓,肌肉鼓起,偏偏身體後麵掛了一條長長的尾巴,頭上還頂著兩隻可愛的貓耳朵。

再比如說左邊那個買東西的姑娘,楊柳細腰,纖纖弱質,唯有一張嘴,酷似河馬......這些都是因為修為低下,化形不夠的原因。

葉重瀾倒是並不害怕,隻是覺得還蠻有趣的。

他很有興致的四下觀看,直到牧傾華在一家店錢停了下來,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貌似他家道長對這裡很熟悉啊,他這一路上都是有目的的在走的,也沒問人,就走來了這裡。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葉重瀾這樣問道,可說出來的卻是「嘰——」

牧傾華把他的腦袋往懷裡按了按,道:「有話待會兒說。」現在說了也聽不懂。

他步履從容的走入店中,現在牧道長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金丹期修士,修為不是很高,但也不是太低,至少勉強不會被人輕視。

店中掌櫃很快就過來了,一臉的笑容可掬。

「先生想要什麼?」

「一顆獸珠。」牧傾華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葉重瀾,淡淡道。

獸珠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卻也十分罕見,那是一種妖族呼嚕獸死後化成的珠子,本身並沒有其他公用,唯一的用處就是佩戴者能夠聽懂動物的話語而已。

這也是牧傾華現在急需的。

稚嫩的小爪子動了動,又動了動,活潑好動的葉二少再次不安分的探出小腦袋,快的讓人想攔都沒來得及。

原本還笑的一臉祥和的掌櫃忽然就瞪大了眼,驚呼一聲:「炎鳳!」

嚇得葉二少腦袋一縮,差點就掉下去。

跨出店門的時候,葉重瀾有些不安,有些猶豫的問道:「我是不是惹麻煩了?」

牧傾華四下看了一圈,勾%e5%94%87笑道:「沒有,你做的不錯。」

聞言,葉重瀾知道,他家道長又在打壞主意了。

從外城到內城的距離,不算短也不算長,但城內城外,卻隔著兩個世界。

城外人來人往,一派平和,算得上安居樂業,內城卻是血雨腥風,殺戮和死亡共舞。

葉重瀾剛進內城,就見一截殘肢斷臂迎麵飛來,雖然他也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可突然來這麼一下,還是被嚇了一跳。

然後,他見到了有史以來最噁心的一幕。

一隻巨大的,有著無數觸手的巨型章魚張牙舞爪,幾乎掩蓋了半個天空。

那些觸手延伸開來,所過之處,所有建築被夷為廢墟,更有修為不夠的人,東躲西藏間被那些觸手纏住,然後碾成了肉沫。

猖狂之極的笑聲響起,在空中灑下一片真正的「血雨」。

這簡直是地獄一般的景象,葉重瀾還來不及找個地方吐一吐,就見一根巨大的觸手往他們這邊掃過來。

「嘰——」道長!

他隻來得及叫了這麼一聲,然後牧傾華已經縱身而起,洶湧的靈力化為巨劍揮斬而下——

「嗷——」

悲痛聲響起,巨型章魚猖狂了這麼久,與之纏鬥的人都沒能重傷了他,卻被牧傾華一劍之下斷了一根觸手。

這還是牧道長手下留情的結果了,如果不是為了隱藏實力,斷的就不隻是區區一根觸手了,而是他整個身體都被剖成兩半。

疼痛之下,巨型章魚也管不上其他幾個纏鬥的人了,帶著巨大惡意的眼睛落在牧傾華身上,就是這個人,斷了他一根觸手!

無數觸手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揮舞著向他當頭砸去,隻看地上一個個遭了無妄之災的深坑就知道,如果被砸了那麼一下,絕對是變成肉餅的結局。

葉重瀾被保護的很好,甚至在忽上忽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的顛簸,在確認牧傾華遊刃有餘,絕對不會受傷之後,他甚至用一種看戲的心情瞧著他家道長碾轉騰挪間,不但臉不紅氣不喘,還一劍一劍的像是貓耍耗子一樣,將對方的那些觸手斷了個七七八八。

痛吼聲驚天動地,怕是死人都要給叫醒了,然後噗的一聲,巨型章魚最後噴出一口漆黑的,帶著濃臭的墨汁,隻一滴而已,就能將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給腐蝕成人乾,可牧傾華絕對不是一個真正的金丹期的修士。

隻見他隨手便揮開一道結界,而後藍光一閃,在場中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然後那些帶著強烈腐蝕性的墨汁已經返回到了實施者自己身上。

一聲長長的哀鳴之後,那隻噁心的巨型章魚就隻剩下一攤肉泥,看上去更噁心了。

猖獗一時的巨型章魚死掉了,現場一片死寂,僅存的幾個活下來的人都不敢上前,看著牧傾華的目光多了一些敬畏。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從一旁的高樓上傳來,「還有人要上嗎?沒人上的話這個月的魁首就是那位突然冒出來的白衣先生啦。」

無人應聲。

良久才有一麵貌清秀的少年小跑著過來,恭敬道:「月大人請先生上樓一見。」

牧傾華並沒有拒絕,這也是他進內城來的目的,沒有拒絕的必要。

小樓外表看著普通,內裡佈置的卻是極為精緻,每一樣擺設,每一件物品,恐怕都能稱得上是價值連城了,而最精貴的恐怕是躺在臥榻上的那個少年了。◣思◣兔◣網◣

一衣一線,上到綰髮的玉冠,下到衣角上的配飾,都極盡奢華。

每個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這個人有錢,第二眼,這個人非常有錢,第三眼,好想搶劫他。

當然,三界之中,能有本事從他手裡搶到東西的人還真沒幾個,因為他是月出痕,妖界無數人敬畏的月大人,當年妖王的心腹之人。

月出痕見到人來,伸手指了指對麵,示意他坐,然後讓人奉茶。

茶是好茶,月出痕的吃穿用度隻用最好的,有人在旁彈琴,琴聲清幽悅耳。

琴音中,他笑問:「恭喜先生拔得頭籌,敢問先生名姓?」

「在下葉重瀾。」他聲音淡淡,舉止有禮,不卑不吭。

葉重瀾:「......」

「葉先生是修道之人吧。」月出痕笑容不變,「別人看不出來,我卻還是能看出一二的,不知葉先生為何來我妖界?」

修真界對妖族中人排斥,相對的,妖族對修真界的人的態度也沒好到哪裡,兩者之間,向來是水火不容的。

所以,月出痕的這句話看似平和,卻是帶著冰霜的。

對麵坐著的人似乎停頓了一下,而後冷聲道:「遭小人陷害,誤殺同門,不容正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張一直平淡的麵容扭曲起來,夾著深切的恨意。

葉重瀾:「......」

他怎麼覺得道長的那個表情特像是身上的金子被人偷了喜歡吃的草莓被他偷吃了和他嘿嘿嘿正嘿到高、潮時他卻突然變身了之後扭曲出來的呢?!

他家道長太會演戲,他看的尷尬症都要犯了......

牧傾華的這一番說辭對方信沒信不知道,但月出痕的那張笑臉從頭至尾都沒有變過,典型的一個笑麵虎,直到葉重瀾撲閃著翅膀從牧傾華的衣襟裡蹦出來,一下子跳到桌麵上,然後挑著自己喜歡的糕點小%e9%9b%9e啄米似得猛啄。

月出痕臉上的笑終於淡下來了,又是驚訝又是凝重,「這是炎鳳?」雖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口%e5%90%bb。

他慢慢的呼出一口氣,坐正了身體,「妖界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出過一隻炎鳳了,沒想到竟有外人帶來一隻。」還是一隻剛出生的幼崽。

月出痕看著對方的目光簡直稱得上是嫉妒了。

牧傾華不為所動,他極其冷靜的說道:「『炎鳳現,妖王出』,在下雖是外界之人,但妖族的這句話我還是聽說過的。」

月出痕麵色不佳,但他很快就調整過來,視線從葉重瀾身上移開,他並沒有順著對方的話接下去,而是轉開話題道:「葉先生道法高超,既然奪了這次的魁首,那就是我萬妖宮的十長老,先生隻管在這裡落腳,那些修道之士不過是些偽君子而已,量他們還不敢找到我萬妖宮來。」

「那就多謝月大人了。」牧傾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