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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缺點。

可世上真有那麼完美無缺的人嗎?編劇給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葉君祈表麵上纖塵不染,受人尊敬,暗地裡卻是個十足的偽君子加變態!

他虛偽,表麵上君子謙謙,暗地裡卻手段狠辣,他深情,喜歡一個人就是十幾年,就算愛慕他的人再多,也從不多看一眼,他變態,變態到喜歡的人嫁給了別人,他就費盡心思弄死了她的丈夫,害的她家破人亡,最後喜歡的人也死了,他就瘋了,瘋的想讓整個江湖都給她陪葬。

牧傾華需要演的就是這麼一個重度中二病患者!

第二十一章

這樣一個綜合偽君子和變態為一體的角色,齊河私心裡自然是不願意讓他演的,牧傾華現在的演藝生涯正是一個上升的關鍵期,正要攢口碑和觀眾的喜愛,忽然來這麼一個重口味,他怕他對外的形象會受到一定的損傷。

可拒絕也是不妥,宋修亦剛剛給公司帶來了大利潤,正是那些股東們的心頭好,而且高啟的麵子也不能不給。

齊河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答應了,至於牧傾華,他向來是不在意這些的。

開拍時間最終定在了九月份,葉重瀾親自送牧傾華去了機場,雖然有點捨不得,但他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是漢子哪能整天風花雪月,膩膩歪歪的,彼此間還是要保持一段距離的。

目送對方離開的時候,他是這麼想的,可一出機場,他就垮下了肩膀,怎麼辦,未來幾個月見不到他家道長,吃不到他做的飯,摸不到他的人,隻要想想,就有點忍受不了了,他肯定會瘦十斤的!

偏偏他家道長走的時候,連頭都沒回一下,臉上表情都不帶一絲變化的,真是拔diao無情攻!

葉重瀾無精打采的出了機場,然後就接到了原主哥哥來的電話。

似乎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低落,那邊沉默了片刻,才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小明星走的挺近?」

葉重瀾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眼睛微微瞇起,淡淡道:「聽說?聽誰說的?」

那邊停頓了一下,沉聲道:「我並不想過多乾涉你的事情,你畢竟是個成年人了,玩歸玩,什麼時候做戲什麼時候認真,應該分清楚。」

「我從不做戲。」葉重瀾聲音冷淡,「更不會拿感情的事做戲,你是我哥哥,你若想見的話我就找個時間帶人回去給你見見,你若不想見的話,也沒太大乾係。」

他與道長的事情,本也與任何人無關!

電話被人卡擦一聲掛斷了,聽筒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響,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是這麼個倔脾氣......」

他想了想,又撥了一個電話,讓人徹底調查一下牧傾華,季霖是他親弟弟,是他一手帶大的,他的性子他清楚,對方能夠將季霖收拾的這麼服帖,可見是個有手段的,他自然要弄個清楚。

已經被人打上狐狸精標籤的牧道長對此毫不知情,他正忙著拍攝。

他演的葉君祈在電影裡算是正兒八經的男二了,戲份還是挺重的,這和他上次《奇俠》裡麵的出演不同,是真正的考驗他演技的時候。

牧傾華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會演戲的人,能當藝人,也就那張臉能看而已。

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宋修亦也是這麼認為的,但齊河卻絕對不是這麼想的。

牧傾華是個麵癱臉,曾經一度讓葉重瀾懷疑過他是不是麵部神經壞死了,後來還是兩個人情緣之後,牧傾華的麵部表情才漸漸多了一點,但這也隻是在葉重瀾麵前的時候。

這樣的一個人,要他皮笑肉笑,去演繹另一個人的人生,實在艱難。

事實上,就算是在拍攝的時候,他還是麵癱著臉的,殺人的時候,他麵癱著臉,黑化的時候他麵癱著臉,甚至在回憶殺中,年少的葉君祈看著喜歡的人嫁人,麵對著那漫天的緋紅,他內心痛苦絕望,可他的臉上依舊是沒有表情的。

就是這樣一個時時刻刻都麵癱著的牧道長,卻罕見的讓其他人,包括宋修亦在內,愣是沒有半點不滿。

他沒有表情,可他的氣息,他的眼神,他的一舉一動,都化成了葉君祈,或者說,他就是葉君祈,而更因為他的高冷,他的麵癱,讓人看著他時更加的揪心,時時牽動著其他人的情緒。

影片中有一場他的單人戲,是葉君祈知道喜歡的人死去的那一幕,鋒利的匕首割開了皮膚,殷紅的血色染紅了雪白的衣裳,他明明並沒有流淚,甚至呼吸平靜,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就是這樣安靜的如同默劇一樣的畫麵卻讓人撕心裂肺一樣的疼。

四周鴉雀無聲,有幾個感情豐富的小姑娘甚至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掉下來了,對此,她們後來的說法是,太心疼了,明明對方並沒有什麼傷心的表情,甚至葉君祈還是一個手段很辣的大壞蛋,可那一刻她們是真的為他心疼,因為她們感受到了那人心中的絕望,那種整個世界在他麵前一瞬間坍塌的絕望......

所有人都為牧傾華的演技心驚,隻有齊河勾%e5%94%87笑了,他是金牌經紀人,眼光絕對毒辣,對方的外表氣質固然重要,可假如僅是這些,他又怎會大言不讒的說要將他捧到娛樂圈最高?!隻有現在這樣,能夠於不經意間帶動別人的情感,戳痛所有人軟肋的人,才能讓他全心全意,真正的興奮起來。

低垂的眼中劃過一抹暗色,宋修亦拉他來自然沒安什麼好心,可也絕不想把自己的電影給糟蹋了,他甚至都已經安排好頂替他的演員了,可沒想到結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牧傾華的天賦讓宋修亦震驚,更多的卻是嫉妒,有的人生來就是讓人仰望嫉妒的,出色的外表,非凡的氣質,無人能及的天賦,而他,兜兜轉轉兩輩子了,就算幾部電影票房大賣又如何,依舊要靠著高啟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他不甘,心中的那股惡念越發膨脹起來。

宋修亦早就將劇本詳細研究過,上一輩子更是將這部電影看了不下二十遍,對於一些鏡頭描繪,一些拍攝手法,早就研究透徹,不過是複製一遍而已,再加一些新鮮點的調料,這部電影拍攝的很快,不到三個月就殺青了。

最後一場戲是壓軸,是男主阿懶和反派boss的對手戲,也是這部電影中兩人唯一的對手戲。

雖然整部戲反派君都在派人追殺男主,陷害男主,可兩人卻從未照過麵,直到最後阿懶死,葉君祈才一身白衣,乾乾淨淨的出現在他麵前,他是來接人的,溫小雅——那個他喜歡著的女子唯一留下的孩子。

一個居高臨下,風姿出塵,一個重傷頻死,連腳上的鞋都不知道掉哪去了,兩人隻是一個對視,連句台詞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對望,宋修亦的勢就完全被牧傾華給壓製住了,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宋修亦的臉色直到電影殺青的慶功宴上都沒緩過來,導演心情不好,自然沒人敢往他身前湊,反而是看著高冷的牧傾華身前圍了不少人。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圈子裡混的眼神都不差,也都看出來了,牧傾華就是表麵看著難以親近了些,脾氣還是不錯的,而且看他的演技和顏值,未來肯定是大火的節奏,趁著現在巴結親近一下,那絕對不是壞事。

宋修亦看著眾星拱月一般被圍攏在中間的人,抿了一口紅酒,微微瞇起眼睛,然後便起身走開了。

那一天的慶功宴辦得還算熱鬧,所有人都鬧到很晚,牧傾華出來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雨。

十二月份的雨落在身上冷冰冰的,和他一起出來的齊河稍稍皺了皺眉,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先把車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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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傾華身體特殊,他並不怕冷,但也沒有拒絕齊河的好意,從這裡到停車場還是有段距離的,他本質上還是個很懶的人。

齊河剛離開,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微微勾起了%e5%94%87,不用看來電顯示,他就知道是誰了,畢竟這個手機號碼知道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齊河,另一個就是葉重瀾了。

「喂。」低沉的聲音在冷夜中帶著一股暖意。

「道長——」拉長了調子的聲音傳來,葉重瀾略帶抱怨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都要過年了,你不會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家過年吧,那多可憐。」

牧傾華往角落裡走了幾步,昏黃的路燈照在他的身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倒影,他好笑的說道:「容我提醒你,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

「都一樣都一樣。」葉重瀾哼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二百七十年沒見到你了,我都瘦了好幾圈了,等你回來,肯定都要認不出我了......」

「嘖,你是想我做的飯了吧。」牧傾華挑眉。

「我更想你!」葉重瀾舉著手機發誓。

牧傾華搖頭,這人總是能讓他的心柔軟下來,「電影已經殺青了,我讓齊河明天就定機票,最遲後天就能到家。」

家啊,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字,葉重瀾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兩圈,然後又依依不捨的說了兩句話,這才掛斷了電話。

牧傾華將手機好好的放在了衣服口袋裡,然後才扭頭,朝著一個方向道:「出來。」

明明滅滅的火星掉落在地,被一隻腳碾了兩下,便熄滅了,暗處的那個人往他這邊走了幾步,身子歪歪斜斜的,走的並不穩當,直到燈光照在他身上,將那張明艷的臉籠上一層光暈。

牧傾華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宋修亦也不在意,因為醉酒,他的臉有些發紅,他嗤笑道:「這臉變得可真快,剛剛是在和情人通話?是輝煌總裁季霖?」說道季霖兩個字,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與你無關。」牧傾華聲音淡淡。

「嘖,季霖的事情怎麼會與我無關呢?」他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似乎有些頭疼似得揉了揉腦袋,大概是醉得厲害,他腳步不穩,身體一晃就往牧傾華這邊倒過來。

牧傾華下意識的扶了一把,然後%e8%83%b8口針紮一樣的疼了一下,整個人無力的往下倒。

黑暗角落裡又走過來兩個人,抗麻袋一樣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