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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我,定要將國師請回來,現在國師果然來了,鎮親王定會掃榻以迎。」

牧傾華默默地放下簾子,忽然問道:「從這裡,到徐安府還有多遠?」

徐安離樞州不遠,鎮親王府就坐落在徐安府內。

「連夜趕路的話,再有三天便能趕到。」傅安答道。

「坤城呢?」

傅安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依舊乖乖作答,「不過一日路程。」

牧傾華敲了敲坐墊,淡淡道:「那就先去坤城吧。」

啊?傅安有些發愣,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可是王爺那處還在等著呢,而且坤城疫情嚴重,沒有做好措施,國師萬萬不可前往冒險。」

「你們讓我來不就是為了疫情一事?」牧傾華淡淡道:「至於你家王爺那裡,鎮親王憂國憂民,疫情早日緩解,他也早日展眉才是。」

他說的在情在理,傅安竟一時間無法反駁,他皺眉道:「國師或許有所誤會,我家王爺請國師來,固然是為了疫情之事,但卻不是想讓國師以身犯險,國師隻需在府中安靜製藥,之後的事情自有下麵的人處理妥當。」

牧傾華不為所動,他本就是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絕不容許別人更改。

看著因為勸說無果而眉頭緊皺的人,他暗暗冷笑,不論他為何執意要自己先去徐安府,但這樣的一份功績,他必定是要算在葉重瀾身上的,鎮親王府既然請了他來,就別再想從中分一杯羹了。

朔州,坤城,一路行來遇到的災民越來越多,坤城官員似乎已經接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城門口候著了。

牧傾華現在是國師,身份特殊,除了傅安一行人之外,他離京的時候,葉重瀾特意給他安排了一隊訓練有素的護衛隊,足足三四十人的車馬,來的也算是頗有聲望了,特別是在疫情嚴重,幾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坤城。

坤城司馬似乎是知道國師和他那些神奇的藥的,對他的到來,就差熱淚盈眶了,看著牧傾華的眼神熱情的幾乎能把冰塊給融化了。

即使傅安再三阻攔,牧傾華還是在城裡轉了一圈,甚至連早就被隔離的重災區都去了一趟,所見所聞,比之上輩子的末世,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牧傾華沒有耽擱,立刻讓人找來了全城如今所有能用的大夫,即使如此,加上他,也不過十九人而已。

他望著傅安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些深沉,這就是鎮親王所謂的愛民?

不僅大夫不多,就連坤城的官員也不多,還多是一些底層小官小吏,司馬龐飛算是這裡最大的官了。

牧傾華曾問過他,本因守在此地的坤城知州,以及其他高層官員去了哪裡,龐飛雖然回答的含糊,但牧傾華也不是真正的傻子,很快就明白了話裡所隱含的意思。

還能去了哪裡,自然是坤城瘟疫蔓延,無法控製,早早的就逃走了而已,至於逃去了哪裡,為何朝廷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就要問鎮親王府的傅安了。

牧傾華雖然知道了這些,卻並沒有去質問的意思,已經很噁心了,他不想讓自己更噁心。

坤城知州跑的時候,將許多資源都一併帶走了,城內治安靠著一乾底層官吏和一百多個官兵苦苦支撐著,過的很是艱辛。

牧傾華帶來的人雖然也不是很多,但好歹也是一股生力軍,而且個個武藝都是不錯的,能進宮當了皇帝近衛的人,沒有一兩分本事怎麼可能做到。

在一個能頂十個的情況下,人手緊缺的狀況勉強得到了幾分緩解。

牧傾華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才將諾達的坤城收拾的能看幾分。

他依舊讓龐飛管理著坤城的秩序,又提拔了一批年輕的官員,能不能幹他不知道,但這些人在瘟疫的情況下堅守著自己的崗位,沒有臨陣脫逃,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都是難得的。

牧傾華雖然現在的身份高了這些人不知道多少,但他並不攬權,隻做了一些人事調動之後,就徹底放開手,讓他們自己做決定,而他自己,則帶了十多位大夫,一起進了被隔離的重災區。

傅安等人被他有意無意的徹底拋在腦後,饒是傅安涵養再高,也不禁有些臉黑。

半個月之後,隔離區的門被打開,除去一些已經救不回的人,活下來的人竟佔了十之七八,新任國師的「神仙」之名傳遍朔州。

傅安隔得遠遠的看著一些百姓對著白衣的道士激動跪拜,忽然覺得身上陣陣發冷,他首次對自家王爺的決定感到懷疑,這次請了他來西北當真正確嗎?!

徐安,鎮親王府。

李繼則將傅安的來信遞給了一邊的心腹,閉眼沉思。

雖然是李歆元的親叔叔,但李繼則與他那皇帝侄兒長得一點都不像,李歆元俊美,他粗獷,李歆元雍容尊貴,他自有一股讓人膽寒的弒殺之氣,李繼則已經四十多歲了,可因為常年練武,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走樣的痕跡。

身邊的心腹接過信,眨眼的功夫就將裡麵的內容掃完了,然後皺眉道:「這位新任國師怕是很難為王爺所用了......」

鎮親王睜眼笑道:「承平老道教出來的人自然是個有脾氣的,青峒觀的那些人可不簡單。」

緊皺的眉頭並沒有放開,反而擰的更緊了,那心腹沉聲說道:「可他在坤城的這一番攪合,怕是對王爺的大事不利。」

鎮親王擺了擺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隻是區區幾個百姓而已,本王還不放在心上。」他想了想,移開話題道:「代郡的事情辦得怎樣?」

幕僚暗暗歎了口氣,回答道:「都已辦妥,二十萬兩白銀,共換盔甲冰刃十二萬套,糧草十萬擔。」

鎮親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給本王上道折子,就說國師雖能控製疫情,但朔州的建設,安頓各城百姓之類的都要銀子,本王沒錢,讓戶部再拿些過來。」

幕僚遲疑,「這次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鎮親王目光陰冷,「本王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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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瀾正在睡覺,現在是三更半夜,他當然是在睡覺。

然後,在某個瞬間,他突然警覺性的睜開了眼睛,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個身體已經重重的壓在了他身上。

熟悉的草木清香傳入鼻尖,葉重瀾放鬆了那一瞬間緊緊繃起的肌肉,張開雙臂摟住來人,咧嘴笑道:「你怎麼會在這?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都沒通知一身。」

牧傾華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隻是半夜睡不著覺,突然就有點想這個傢夥而已,想他傻乎乎的笑,他是想到什麼就會去做的人,於是,下一刻,他就出現在皇帝的龍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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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戳他含笑的臉頰,恐怕牧傾華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比之往常不知柔和了多少。

他不知道,葉重瀾卻是看的清楚,他心中一動,一種酸軟的情緒便從心底升騰起來。

兩人靜靜的抱在一起,氣氛溫馨而寧靜,牧傾華低聲的和他說了一些自己在坤城的事情,雖然知道,這些事情,自會有人想身為皇帝的葉重瀾稟報,但他不知為何,就是想自己說一次。

這樣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葉重瀾倒是聽得認真,雖然牧傾華並不是個講故事的好手,每個情節都講得乾巴巴的,充其量隻是聲音好聽了些,可葉重瀾還是聽得滿心歡喜。

他知道他家道長是個懶人,那種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的超級懶人,對方會自願的去做這些,大半原因都是為了自己。

這樣想著,他抱著對方的腰,啪啪啪的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牧傾華的耳根發燙,他瞪了他一眼,撐著雙臂,就要起來。

「我是偷偷回來的,天亮之前還要趕回去呢。」

葉重瀾的腦子終於轉動起來,開始想對方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問題。

他自認警覺性不差,沒有人的靠近能夠躲開他的耳目,就算是牧傾華也一樣。

葉重瀾可以確定,對方絕對是憑空出現在他寢宮的,他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坤城離這裡何其遙遠,就算有大輕功,不吃不睡連夜趕路,也是要好幾天時間的,可對方能夠突然的出現在這裡,還能在天亮之前趕回去,這期間所隱藏的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有一瞬間的恐慌,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很多,自己的兩次借屍還魂,與道長兩個世界的相見,這一切都是不符合常理的,那會不會有一天這一切也會像鏡花水月一般消失?

葉重瀾坐起身,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明明滅滅,他和道長雖然來自一個世界,但到底是不同的,十多年的相處,他足夠瞭解對方,也知道他又很多的秘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顯然沒有了在他麵前隱藏的意思,一些事情自然而然的明晃晃的攤在他麵前,這是不是說明,他家道長對他,已經越來越在意了?

這樣想著,剛剛那一瞬間閃過的不安便沉澱下來,他抱著道長的腰,低低笑道:「現在離天亮還有好些時間呢,深夜無聊,不如我們來做些好玩的事情吧。」

牧傾華挑眉,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然後就見葉重瀾%e5%94%87角一勾,露出個笑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現在的這個笑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似乎沒了那種傻乎乎的感覺,而是多了一種讓人耳根發熱的東西。

修長的指尖在他脖頸間慢慢滑過,葉重瀾心下歎息,這手感真不錯,或者該說是太好了,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保養的,比姑娘家的還要細膩光滑。

厚重的帷幔將所有的一切捂得嚴嚴實實,就算是漆黑的夜中,習武之人的眼睛還是能將對方臉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

%e5%94%87角下頜被人細細、%e8%88%94、%e5%90%bb,時不時的含一含,牧傾華被弄得有點癢,右手微微抬起,但到底還是沒有推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