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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仙風道骨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吃起來絕對不比牧傾華慢,末了,他擦著蹭到油的鬍子笑瞇瞇道:「怎樣,味道還好吧,這可是老道幾十年的手藝了。」

「老了點,」牧傾華非常直白的說道:「有的地方都焦了,口感不是太好,勉強能吃吧。」

老道瞪大了眼睛,麵色有往黑髮展的趨勢。

遲鈍的牧傾華自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變臉,他想了想,逕自說道:「其實兔子煲湯,做成鮮鍋兔才是最好吃的。」

「哦?」老道士暫時壓下了自己心裡的那口悶氣,詢問道:「何為鮮鍋兔?」

牧傾華抬手比劃了一下,說道:「將兔肉切塊,瀝水,加入芡粉,老薑,八角及各類調料拌勻,醃製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清油下鍋,放入薑塊,蒜,豆瓣,花椒等物翻炒,最後加些高湯輕火慢燉,等到入味,燜出清香味即可出鍋。」

老道士眼睛發光,卻又有些遲疑,「這個什麼鮮鍋兔的,你會做?」

「自然。」沒穿越之前他對吃的就有些講究,穿越之後,帶著道長號附加的九十級烹飪技能,做出來的東西不但好吃,還帶著各種屬性的。

牧傾華話音剛落,手就被人拉住了,以他現在的能力,竟然沒能及時躲開,雖然是因為對方出其不意的緣故,但由此可見,對方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老道士拉著人,腳下走的飛快,他對這裡似乎很熟悉,都沒有停下來辯過方向,七拐八拐之後,終於在一個不大起眼的建築物前停下了腳步。

老道士沒有走正門,反而是拉著人從窗戶跳了進去,弄得牧傾華以為他們兩個是在做賊,而等他在屋中站定之後,這才發現這裡是個廚房。

牧傾華無語,對方的企圖已經很明顯了,想了想剛剛還吃了對方一頓烤兔肉,他也就沒有拒絕,就當是還了他剛剛的一個人情。

牧傾華手腳不慢,上輩子和葉重瀾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麵,兩人的吃食可都是他做的,葉重瀾出身不差,藏劍山莊君子如風,他被教養的什麼都會上一點,而唯一不會的就是下廚了,讓他下廚危險的是廚房,倒黴的是他的胃,為了兩人的身體著想,牧傾華毅然決然的接過了兩人在外時的一日三餐,多年下來也就習慣了。

在老道士的注視下,他一連串的切切切,剁剁剁,又是炒又是燉的總算給弄出了一個鮮鍋兔。

至於道觀裡怎麼會有兔肉這個存在的,當然是老道士來的路上順手牽羊給摸回來的。

牧傾華做完兔肉之後想了想,又翻出一些麵粉來,給自己做了一碗素麵,等他的麵煮好時,對麵的老道士已經吃了大半了,吃的滿頭大汗,麵露紅光的,一點高人的影子都沒有了。

看到在桌子對麵坐下的牧傾華,他百忙之中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道友還有這手藝,我吃了幾十年的兔子肉了,就數今晚的最好吃!」

牧傾華微微點頭,並沒有接話。

等到老道士吃完了,才深深的吐了口氣,喝了口涼茶,緩解了一下嘴裡的辣味之後,他才道:「貧道承平,敢問道友稱號?師從何人?」

吃完了才問名字什麼的有點渣!

牧傾華擱下筷子,淡淡道:「牧傾華,道號長生,無門無派。」

長生是他遊戲裡麵的id,幸好他當初取得名字還是很適合純陽這個門派的,如果取得是什麼%e9%9b%9e米飯燉蘑菇,小鳥騎著大象飛,那才是鬱悶,臨時取名可是很費腦子的。

「貧道與你有緣,」承平老道士瞇了瞇眼,笑的很是親切,「晉安山那麼大,偏偏貧道就遇到了你,咱們還同吃了一隻兔子,不是有緣是什麼,道友以為呢?」

牧傾華挑眉,「然後?」

「然後道友要不要入我青峒觀,當貧道的弟子?」

牧傾華有些詫異,看著他沒有說話。

老道士見狀,笑的更和藹了,「不是正式的,隻是名義上的而已,不做徒弟做我師弟也成啊,咱們平輩論交。」

牧傾華有些明白過來了,「你要我一直呆在青峒觀給你做飯?」

他說的直白,承平乾笑幾聲,趕緊道:「我青峒觀很好噠,風景好,地位高,在大佟王朝可是排在第一位噠,從前朝開始,每一任的青峒觀觀主可都是國師,對了,我看道友風姿卓絕,道法修為皆不在我之下,長生道友可有興趣當國師,做了我師弟,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讓你做國師噠。」

老道士越說,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他都當了快七十年的國師了,每天都要在外人麵前裝逼,保持著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連打個牙祭吃個兔子都要趁著三更半夜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實在厭煩。

儘管承平老道說的眉飛色舞,天花亂墜的,但牧傾華卻始終繃著一個臉,搖頭一句「沒興趣」。

老道士說的口都乾了,「別人想老道還不給呢,你怎麼就看不上呢?」

牧傾華淡淡道:「做國師又沒什麼好處......」

「有噠有噠,」老道趕緊說道:「大佟朝的國師受人尊敬,地位崇高,連當今皇帝都要給幾分麵子呢。」

牧傾華興致缺缺,「哦。」

「做了國師就沒人敢得罪你了,滿朝文武都要敬著你,上打昏官,下打佞臣,多威風。」

牧傾華開始拿起筷子吃麵。

老道士一一例數當國師的種種好處,最後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隻能弱弱的提了一句,「當國師還很賺錢......」

「多少?」牧傾華果斷擱下手裡的碗。

老道士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對方那雙靜若寒潭的眼眸裡開始冒出了一顆一顆的星星,他半響才說道:「國師俸祿很高,一年的俸祿可以在京城最好的地段買一座大宅子了。」

「接了!」牧傾華一揮袖子,利落豪邁。

於是,話題是怎麼從一隻兔子發展到推銷國師的?!

初七那天,皇帝齋戒三日,沐浴更衣,在國師的陪同下親自向上天祈福,以保江山太平,國泰民安。

禮節繁多的祈福過程讓葉重瀾暈頭轉向,整個人都不好了,以至於傍晚歇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累成了死狗,不隻是身累,更多的是心累。

短短幾天而已,他已經身心俱疲,深刻的感覺到,皇帝這個差事,絕對不是人幹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當皇帝,為此不惜去偷去搶,在大唐的時候是這樣,這個時空也是這樣。

要他看來,當皇帝除了吃得好點穿的好點,有很多的人可以隨意的使喚,也沒什麼其他好處了,而且論吃的東西還沒他家道長做的好呢。

除此之外,倒是各種各樣的束縛一大堆,走到哪都有人跟著,一點自由都沒有,讓他扣個腳丫都要戰戰兢兢,蹲個馬桶也要腰背筆直,目光銳利,時時刻刻保持自己的威嚴形象。

而且他還要隨時保持著麵癱表情,不能大笑,更不能大哭,要在每個人麵前高深莫測,讓人猜不出你的情緒,葉重瀾表示,他好累,麵癱是他家道長的專屬,他雖然就喜歡他家道長那個樣子的,但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啊。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要是他一直癱著臉一直癱著臉,導致麵部神經壞死怎麼辦,那他以後不是沒法笑了?隻是想想就覺得好可怕,他的未來一片黑暗......

葉重瀾的心裡各種崩潰,卻還要端著帝王的威儀走完整個祈福過程,長長的禱文念完燒掉,這場漫長的儀式也算是走到了尾聲。

白衣道袍的老道士引著帝王走進內殿,白煙裊裊,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檀香味。

承平老道親自切了茶,呈到對方麵前。

葉重瀾暗暗歎了口氣,對方的身份穿著還是給了他一種親切感的,他又想他家道長了。

兩人就著最近發生的天災*談論了一番,承平道長自然是好一頓的安慰,最後終於切入了正題,直言自己年紀大了,越發的力不從心,想要退下國師的位置。

看著對方紅潤的膚色,中氣十足的臉,葉重瀾有些無語,但到底也沒有拒絕,並沒有什麼好拒絕的不是嗎,反正兩人又不是很熟悉。

隻是,「繼任之人可已有了人選?」每一任的國師都是上一任國師指定的,若無意外,就算是皇帝也不好隨便插手,這是對國師的尊重。

承平老道微微頷首,「是貧道的師弟,他常年在外遊歷,最近剛回來,正好讓他接下這個位置。」

葉重瀾點頭,「既然是道長的決定,朕自然不會反對,京城的攬月館還空著呢,朕走的時候正好讓新任國師與朕同行。」

「如此甚好。」承平老道含笑道:「我那師弟在外自在慣了,不大通俗物,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陛下原諒則個。」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葉重瀾自然答應。

皇帝的車架來的時候是浩浩蕩蕩,走的時候也是浩浩蕩蕩,承平老道站在山石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遠去的車隊,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從懷裡取出一封帶著火焰標記的信,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手一揚,那封信徹底變成了灰燼,隨著風,飄散在空中。

「嘖,風雲際會,天地變動,老道可不陪你們玩。」青峒觀傳承千年,從不參與世俗紛爭,豈能毀在他的手裡。

承平老道轉頭,看向西北方向,一個命盤之外的人,究竟能照成怎樣的影響,是不是能改變既定的軌跡,這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可惜,做的菜蠻好吃的,還沒吃到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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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賀晴珍再次被皇帝身前伺候的陳公公擋住的時候,她幾乎是咬著牙才勉強讓自己笑出來的,她暗暗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大宮女立刻上前,將手上端著的銀耳粥遞了上去,同時暗地裡給對方塞了錠金%e8%a3%b8子,大宮女細聲道:「陳公公,這是我家娘娘親自熬的粥,熬了有一個時辰呢,麻煩公公給陛下呈上去,我家娘娘很是掛念。」

陳公公眉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