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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問,「福晉不希望我管?」呼吸噴在尼楚赫耳朵上,四福晉的臉一下紅了。

尼楚赫在院裡站了很長時間,天氣又熱,尼楚赫很煩躁,「這事跟你沒任何關係,你管什麼。」口氣不好,臉色也不好,四阿哥卻聽出他話裡的維護。

福晉對自個這麼好,看著她的麵子上胤禛也不好晾著馬齊。便對馬齊道,「既然大夫人不願意處置偷奸耍滑的奴才,這事你也不用管,實在閒著沒事幹就去戶部加班。」不等他開口又朗聲道,「大房、二房早已分家,大夫人應該也不缺二房給的那點家用,富察夫人如果錢多沒地方用,要不給我們家弘昱點見麵禮,不要多,一萬兩好了。」

四下裡一靜,馬齊、石氏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個聽到的。四阿哥說什麼?原諒他們耳背。

一心要跟二房鬧的索綽羅氏也被四阿哥的話嚇傻了,尼楚赫忍不住捂臉,這位主兒能不能別這麼彪悍。

片刻,牆外發出震天的爆笑聲,不知誰喊一句,「四阿哥說得對!」

站在樹上的人們早瞧見他懷裡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孩,越看小阿哥越歡喜,緊跟著就說,「富察夫人,小阿哥第一次來你們家給見麵禮了麼?若是還沒給,就給一萬兩。你們以後不用養大房的人,省下那多錢也沒地兒用,給小阿哥買玩具吧。」

「對,給小阿哥買玩具!」看熱鬧不嫌事大,齊聲吆喝。

馬齊發誓,晚上就把門口的樹砍掉,一顆不留。

尼楚赫放下捂著臉的手,笑瞇瞇望著石氏,「額娘,去給我們家弘昱拿見麵禮吧。對了,大伯母也是第一次見弘昱,我知道你比不過額娘,一萬就算啦,一千好了,咱們也不要多,對不對,弘昱?」

弘昱眨眨眼,心下疑惑,四叔和四嬸說什麼?弘昱還小,弘昱聽不懂啊。不過,弘昱知道四嬸最疼他,不會傷害弘昱,皇上的長孫,弘昱阿哥點頭,「對!」

作者有話要說:

☆、第145章 動身去天津衛

馬思喀的夫人索綽羅氏被弘昱一個「對」字噎的直打嗝。自從丈夫被皇上賜死,兒子們受連累被貶成普通旗人,大房一家的灰色收入沒了,丈夫和兒子的俸祿也沒了,大部分財產又被充公,不善理家的大房一時捉襟見肘。好在有二房幫襯,大房的日子也慢慢變好,隻不過和以前沒得比了。

起初索綽羅氏還能忍受每天關起來門來過著平凡日子,隨著馬思喀貪/汙一事被人忘記,家中未婚的女兒們也出熱孝,索綽羅氏開始帶著閨女媳婦參加貴婦們舉辦的各式茶話會。

由於馬齊乃禦前紅人,唯一的嫡女又嫁給受寵程度與太子比肩的四阿哥,參加交際的女人們不喜明明已是白身,還時不時端出貴婦款的索綽羅氏,卻不敢直接給她臉色。

雖然不能把不請自來的索綽羅氏拒之門外,而交際場上混的貴婦們又有幾個是省油燈。有人聽到索綽羅氏幫她家女兒打聽未婚的青年才俊,非常鄙視,也不看看自家什麼樣子,好意思攀上三旗的貴公子。

她此舉惹得許多參加茶會的貴婦們不喜。又不能指著索綽羅氏的鼻子說,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想告訴她,請馬齊的夫人石氏帶著侄女們出來比她自個出麵好,便挑剔索綽羅氏的穿戴。

索綽羅氏聽有人問她頭上的髮簪怎麼那麼眼熟,惱怒對方明明知道那是她三年前的簪子還故意給她難堪,當即拂袖而去。到家就把值錢的東西翻出來,東西翻出不少,如果拿去當能換不少錢,死要麵子的一家人不當,卻盯上隔壁——馬齊!

當初分家時,馬思喀一房因贍養老人就分了大頭,馬齊兄弟們隻得很小一部分。石氏的嫁妝豐厚,馬齊一家這些年過下來,可以說比大房富有。

索綽羅氏瞧見日子紅火的二房,故意遺忘馬齊當初分家時得的東西很少,當馬齊當初得很多,大房也不管二房要別的,給一處百餘頃的莊子便可。

索綽羅氏要麵子,這話不好直接說,在石氏麵前旁敲側擊,石氏做夢也想不到,家中敗落後像換了個的大嫂這麼異想天開,於是也就一直沒回應她。

索綽羅氏誤認為精明的石氏故意裝作沒聽懂。打算過些天庶女出嫁,石氏過來添妝時向她哭窮,京中便出了惡奴那檔子事。

馬齊當時親眼看到索額圖出去,又在順天府門口看到堆成小山的金銀珠寶,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家是不是也有那麼膽大包天的下人。

回來家悄悄一查,沒赫捨裡家的奴才牛逼,也查出不少偷奸耍滑中飽私囊的。由於大半下人都是家生子,有些奴才往上數三代都在府裡當差,以致於下人間的關係很複雜,查著查著查到尼楚赫的莊子上,也查到弟弟李榮保,兄長馬思喀家裡。

弟妹沒意見,寡嫂鬧起來,嚷嚷著二房欺負人。石氏一怒便說四福晉的陪嫁莊子上的奴才犯了事,她也照樣發賣出去。這不,尼楚赫被請回娘家。

索綽羅氏其實想趁機勒/索點錢,勒/索不到錢勒/索一個莊子也好啊。沒等她唱下去,四福晉管她要見麵禮。

索綽羅氏不敢說不給,弘昱不是旁人,皇上的長孫,手握天津衛海軍的大阿哥的嫡子,而且弘昱第一次過來,按規矩要給見麵禮。

即便生活最拮據的百姓,見著閨女婆家的孩子也會掏出一個銅板讓孩子買糖吃。這是最最基本的禮節,除非不待見閨女的婆家,或者不待見自家閨女。

石氏聽到尼楚赫要她去拿錢,恨不得一腳把她踹出去。嫁給四阿哥多久,就一心向著皇家,真是白養他這麼大!

石氏望著富察.馬齊,馬齊苦笑,如果四阿哥不在這裡他能拿出一千兩搪塞四福晉,而四爺在跟前,富察大人扶額,沖夫人道,「去吧。」

尼楚赫沒打算放過來鬧事的人,「大伯母你這是何意,看不起我們家弘昱?」

索綽羅氏一個趔趄,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看不起皇孫,「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尼楚赫你別胡說。」

「尼楚赫是你叫的?」胤禛見自己福晉故意為難對方,便上去幫忙,「這便是富察家的規矩?」

馬齊眼前一黑,「不是!」走到胤禛麵前,「四阿哥息怒,家嫂被惡奴氣暈了,請你別跟她計較。」說著話從一旁的閨女使眼色,無聲地說,「快勸勸你家爺。」

尼楚赫巴不得四阿哥氣場全開削一頓大房,讓他們以後都不敢來二房鬧,「爺別惱,大伯母定是急著找銀票,一心二用忘了規矩。」

句句不離錢,索綽羅氏真想掐死她,可她偏偏是四福晉,誰敢對四阿哥的福晉不敬,誰就有可能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索綽羅氏想多活幾年,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跟搞掉好些朝廷重臣的四阿哥叫板,苦著臉讓家人回去拿錢。

石氏這幾年接濟大房不少,別看大房哭窮,他們別亂擺闊,要不兩年就可以在郊外買一處像樣的莊子。

所以尼楚赫才不敢要一千兩,他大致算一下,大房絕對可以拿出這些錢。卻不知道,大房沒錢,錢對被家裡的女人置辦首飾衣裳了。

大概過二十分鐘,馬齊的幾個侄子擱在一塊湊出一千兩,又找人換一張整票,遞給尼楚赫時別提多不捨。

尼楚赫來家一趟捲走一萬一千兩,樂得見牙不見眼,抱過弘昱就問,「想要什麼,四嬸給你買去。」

弘昱搖頭,「十三叔給我好多好多玩具,我都沒時間玩,不要啦。」

「等你玩一遍咱再去買。」尼楚赫看天快晌午了,「額娘,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吃過飯再走吧?」馬齊疼閨女,覺得一萬兩太多了,不過見錢到閨女手裡,四阿哥連碰都沒碰,便不心疼了。權當給閨女的零花錢,「你額娘早上親自出去買的菜,有很多都是你喜歡吃的。」

尼楚赫見石氏眼裡噴火,笑嘻嘻道,「不了。我來的時候沒跟下人說在家用飯,他們該做好了。」

馬齊聽到這話就想到閨女以前說過,四阿哥府上的廚子都是禦廚,禦廚做的飯一定比他家好吃,「阿瑪不留你了,改天得空回來玩。」

「好的。」尼楚赫道,「阿瑪留步,我們走了。」說著話跟四阿哥走出去。

馬齊瞧著兩大一小的背影,不禁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弘昱阿哥怎麼就不是尼楚赫生的啊。」

石氏本來氣四阿哥獅子大開口,想到自家閨女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算了,隻要四阿哥高興,一萬兩就一萬兩,他能一直不納妾,一直對自家閨女好,十萬兩她也給。

走遠一點,胤禛才問,「你好像不喜歡待在富察家?」不是好像,胤禛確定自己沒記錯,尼楚赫嫁給他快一年了,期間從未在娘家留宿,獨自在富察家用午飯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尼楚赫「嗯」一聲,「額娘愛嘮叨,一件小事她能從晌午嘮叨到晚上,我不想頂撞她又怕自個忍不不住,還是少回去的好。

胤禛前世住的離丈母娘一家很遠,隻有過春節時回去一趟,如果他和老婆有緊急任務,大年三十也得在單位度過,不知道丈母娘什麼樣,便信了尼楚赫的話。

回到家中,尼楚赫把那兩張銀票放在弘昱的盒子裡,胤禛不禁多看她一眼,心情有點複雜,「你收著吧。」

「額娘給弘昱的,我收著像什麼樣。」說著話把箱子鎖上,鑰匙還給弘昱。

四阿哥心中微動,遲疑道,「福晉喜歡大海嗎?」

不是廢話麼,四福晉做夢都想去天津衛,聽到這話雙眼閃亮,「爺什麼時候去?」

「最近應該有不少王公大臣懲治惡奴,搞不好會聯想到我身上,我可不想被那些刁奴套麻袋,咱們去天津衛待半個月再回來?」胤禛問。

尼楚赫才不管什麼理由,隻要能讓他見到海軍,別說半個月,今年夏天就住在那邊她也願意,「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別慌,我得去趟暢春園。二哥不好離京,十五弟還小,三哥、五弟、六弟和七弟的心思都在反季節蔬菜上,咱們可能得領著八弟他們一塊。」胤禛說完,尼楚赫眉頭一挑,媽的,又帶一堆孩子,他是去玩,不是奶嬤嬤。

當他看到八阿哥手裡牽著弘旭,尼楚赫真想轉身回去,不去了!

「福晉,你是坐車還是騎馬?」胤禛還記得尼楚赫說過,這麼熱的天坐在車裡受罪,便把她尋常在家裡騎的馬一同牽出來。

投胎轉世到此間從未在外麵騎過馬,尼楚赫看到自己的坐騎,那叫一個神清氣爽,不就是當奶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