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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了啊。」

「汗阿瑪教得好。」太子很謙虛,康熙一噎。

「是不是胤禛整頓內務府給你的啟發?」康熙緩口氣又問。

太子看他一眼,「汗阿瑪真想知道?」沒等他回答太子又道,「胤禛打算幫佟家料理家務事,兒臣覺得你該有個準備。」

什麼準備?

赫捨裡是皇後的娘家,佟家是慈和皇太後的娘家,也是皇貴妃的娘家,四阿哥對母族出手,其實也相當於打康熙外家的臉。

這酸爽,康熙道,「當朕什麼都沒問,以後跟胤禛有關的事不用給朕講。」

太子一頓,「好的!本來胤禛讓兒臣問問汗阿瑪要不要在皇莊修建玻璃大棚,專門種植反季節蔬菜瓜果,費用由內務府出,既然汗阿瑪不想聽,那就當兒臣什麼都沒說。」

康熙抓起奏折就砸他,「混賬!好的不學就跟老四學壞的。」

「是您自個說的。」太子揉揉被砸到的手,「又不是兒臣不願意說。」

「朕再過一個月就去暢春園,別忘了提醒他把裝修皇宮。」康熙道。

太子笑道,「胤禛已經讓內務府買材料了,萬事俱備隻等您出宮。」

康熙這才滿意,「可算做了件像樣的事。」而昨天的事就當揭過了,稍後不久發生在佟家的事,康熙也裝作不知道。

五月底的天氣很熱,胤禛把大部分公文帶回家,坐在水上涼亭裡,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盯著弘昱背書、胡亂塗鴉。

尼楚赫看到那一疊一疊賬冊就想給四阿哥幫忙,讓他也瞧瞧自個的本事。可當天翻開賬本,四福晉瞎了,「這是什麼?」

「阿拉伯數字。」胤禛左手算盤右手毛筆頭也不抬的說。

尼楚赫眨眨眼,「內務府的人能看懂?」

「可以。不過以防他們修改數字,合計那一項用咱們的文字。」胤禛道,「福晉你坐遠點,別弄亂了,這邊是我合計好的,那邊是還沒來得及看。」

「這些事要你來做,爺的下屬呢?」尼楚赫不敢亂翻,至於幫忙?等他認全阿拉伯數字再說吧。

胤禛:「皇莊的小麥熟了,內務府的人都在忙夏收的事,就我一人閒著。福晉是不是覺得無聊?」放下筆看向她。

尼楚赫搖頭,「也不是,看到爺這麼忙,妾身想幫爺。」

「這事你們女人家幹不了。」胤禛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純屬知道清朝的女子都接受哪些教育,「福晉在家沒事可以到三哥那裡做做,也可以帶著弘昱去宮裡,二嫂的身子重,最近也不能出來,你去找她聊聊天也行。」

尼楚赫不覺得他跟女人有什麼好聊的,還不如欣賞認真做事的四阿哥。他發現四阿哥做起事來身上像鍍上一層金邊,讓人有點移不開眼。

有時候他忍不住想,康熙知不知道四阿哥有這一麵。如果知道,又怎麼忍心看著四阿哥敗壞自個的名聲。

不是說太子不好,在尼楚赫眼裡,四阿哥就是比太子優秀。

康熙當然知道,在康熙看來,胤禛和太子的才能不相伯仲,歷史上的皇帝有一個合適的繼承人就非常高興,而他卻有兩個。康熙開心,覺得上天厚愛他。

現實隻能選一個,這大概也是康熙始終對胤禛狠不下心的原因。任誰有個一心為公的兒子,都不捨得刻意打壓吧。

☆、第144章 四福

胤禛也是猜中了康熙的心思,才敢一次又一次蒙騙他。從太子那裡得知康熙不會過問佟家的事,皇貴妃那邊又打過招呼,康熙去暢春園避暑第三天,休沐日,四阿哥拿著一疊資料前往佟國維府上。

胤禛獨自前往,懲治刁奴便須佟國維配合,即便他手眼通天也沒辦法把那些奴才抓來。佟國維接過他遞來的資料,搭眼一瞧,嗬嗬一笑,」四爺你來晚了。」

「什麼意思?」胤禛不明白。

佟國維:「我已經查清楚,比你這上麵齊全,早幾天就把人控製起來了。」

胤禛一怔,「什麼時候的事?魏珠兒早幾天還說在街上見過佟嬤嬤,昨天?前天?怎麼沒聽說?」

「等一下?」換成佟國維不解,「佟嬤嬤?你打算辦她?她是娘娘的奶嬤嬤,伺候娘娘多年。」最後一句不敢置信。

胤禛笑瞇瞇道,「那又怎樣。額娘已經同意,郭羅瑪法不捨得?」

「胡說什麼。」佟國維哭笑不得,「我總共沒見過她幾次,自從她被娘娘送回來也是你郭羅媽媽過去看望她。」一頓,「確定跟皇貴妃說了?」

「半年前就講了。」胤禛想,大概索額圖那邊的事讓佟國維注意到家中下人。至於以前為什麼沒注意到,很好猜,他們的心態和康熙一樣,明知道奴才中飽私囊,不覺得他們能貪多少,便裝看不見。

就是這種故意放任,導致下人的胃口越來越大,內務府才出個巨貪海拉遜,赫捨裡家才會有那麼多刁奴。

胤禛白忙活一場,心裡麵挺高興的,回到家裡嘴角還含著笑,白芨打趣道,「爺遇上什麼好事了?」

說出佟國維整頓家務,胤禛高興道,「他們以後知道約束下人,省得有人議論太子的母族仗勢欺人,給太子哥抹黑……」

隨著他越說越多,白芨的臉色越來越詭異,胤禛半晌沒聽見她回話,扭臉一看,「你咋了?」

白芨嚥了嚥口水,「福晉回娘家了。」

「這個時候?」胤禛眉頭微皺,「早上怎麼沒聽她提起。」

白芨:「爺出去之後福晉帶著弘昱阿哥去書房教他學寫字,弘昱阿哥一頁大字沒寫完,富察家就來人了,請福晉過府一趟。」還有一句沒說,福晉好像很不想回去,不知那名下人低聲說了什麼,福晉才點頭,「福晉把弘昱阿哥也帶去了。」

胤禛想一下,「爺去看看。」說著話便往外走。

由於兩家人離得很近,一眨眼的功夫,胤禛就看到馬齊家,見門口圍著很多人,「出了什麼事?」

對方見胤禛往裡麵擠便想說他不懂規矩,看到他腰間的黃帶子,對方打個激靈,「四,四阿哥?」

「是我。」胤禛衝他笑了笑再次問,「怎麼回事?」

對方說:「據說富察大人要把家裡的惡奴趕回關外,好像其中一家在大房當差,還有一房在四福晉的莊子上做事,大夫人不準富察大人把她的人攆出去,就跟富察夫人鬧了起來,富察大人便著人去請四福晉。」說著一頓,「四福晉還在院裡站著,四爺您快過去吧。」

胤禛見大門緊閉,「門關這麼嚴實你也知道?」

對方抬手一指,胤禛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好麼,周邊樹上全是人。

胤禛不禁笑出聲,敲敲門,門房小廝說了句今天不見客,樹上的沖吼一句,「四阿哥駕到!」撲通一聲,從裡麵傳來,胤禛有理由懷疑門房嚇摔倒了。緊接著便被迎進去。

尼楚赫見他過來,抱著弘昱就往他那邊走,走兩步一頓,四阿哥來就來唄,她慌什麼勁!胤禛的聲音響起,「福晉,把弘昱給我吧。」

四福晉繼續前行,安慰自己,不是他想往四阿哥跟前去,是四阿哥叫他過去,對,就是這樣!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胤禛可不知道他想什麼,見他臉色不好,馬思喀的夫人和石氏各站一邊扭過頭互不搭理,「要爺幫忙麼?」低聲問尼楚赫。

從四阿哥進來一直注意著他的石氏耳朵尖,「四阿哥來的正好,您給評評理,老爺要把偷奸耍滑的奴才趕出去對不對?」

胤禛在外麵已聽出個大概,「對!你們——」

「額娘,四阿哥還有事,我們先走了。」尼楚赫打斷胤禛的話,「我莊子裡的奴才你和阿瑪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置,我沒意見。」

「走什麼走!」石氏道,「四阿哥那麼老遠過來連口水都沒喝,有你這樣當福晉的?」揮手讓丫鬟去倒茶,又讓人去搬椅子。

胤禛哭笑不得,外麵看樂的人們真真樂了,誰不知道四爺府離這邊多近,富察夫人真敢說。

尼楚赫現在聽到石氏的聲音就頭疼,抱歉的看向胤禛,「要不等會兒再走?」

胤禛點頭,讓人搬兩張椅子,他和尼楚赫坐在廊簷下,接過茶水,「弘昱渴麼?」

弘昱窩在胤禛懷裡搖搖頭,見桌上又一盤精緻的點心,摟著胤禛的脖子,趴在他耳邊問,「我可以吃麼?」

胤禛拿一塊給他,見院裡眾人看向自己,端起茶杯抿一口,「你們當我不存在,富察大人,該怎麼判怎麼判。」

「話不能這樣說,四阿哥,二房把我們大房的下人攆出去,我們用什麼?」馬思喀的夫人開腔道。

石氏道,「老爺說了再給你兩房新人。」

「用不慣!」馬思喀的夫人又來一句,「我們家那麼窮,讓他們過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誠心想伺候我。」

胤禛眉頭微皺。

「你閉嘴!」尼楚赫臉色不好,瞪她一眼。石氏看到一直冷眼旁觀的閨女發火,為了不給閨女丟人,白她嫂子一眼,也沒跟她叨叨。

而尼楚赫早些天觀察胤禛養成了習慣,隻要胤禛在他周圍,雙眼就忍不住黏在胤禛身上,見此便問,「爺想說什麼?」

胤禛道:「他們不是早就分家了,你阿瑪怎麼還插手大房的事?」

夫妻倆當別人不存在,一個有疑問另一個便忙著解惑,「大伯下葬之後阿瑪就把太太接到我們家,阿瑪憐大伯家被抄,便跟額娘說大房的基本開銷由二房出,伯母說那房下人是大房的,其實月例都是從額娘這邊領。所以阿瑪有權發賣大房的下人。」

「原來這樣啊。」胤禛看一眼劍拔弩張的兩位婦人,「聽家裡的下人說福晉匆匆回了娘家,爺當出了什麼大事,這點小事也值當的著人去找福晉,富察大人,爺看你可以辭官回家頤養天年了。」

馬齊苦笑,長兄走的突然,留下孤兒寡母不容易,他覺得自家生活不錯,便幫襯一二,誰曾想大嫂不念著二房的好不說,還帶著兩個不懂事的侄子跟他鬧。看到大嫂被自家姑娘一句話說得不敢開口,想了想,「求四阿哥示下。」

「阿瑪別為難四阿哥,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和大伯母之間的事四爺哪能斷的了。」尼楚赫一刻也不想在娘家呆。

看到大伯母就忍不住想起小時候,自家人寵她慣他,大伯母每次見著他就一副被寵壞的小孩,以後嫁人也不招婆家待見的樣子。京城的姑娘們都應該向她家姑娘學習,也不知誰給她這麼大臉!

胤禛抬手拍拍尼楚赫的胳膊,勾著腦袋在她耳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