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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知道他們的地理位置?」

「不用看洋人的書,二哥,看咱們自個的史書時認真推敲一下便能猜到啦。」胤禛想了想,「三百多年前蒙古鐵騎一度打到現在的奧斯曼土耳其,二哥,土耳其你應該熟悉吧?」

太子聽的認真,「知道,突厥人建立的國,然後呢?」

「奧斯曼土耳其國最北邊便是德意誌。」胤禛拿起一支毛筆,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如果陸地一馬平川,他們騎馬來咱們這裡比從海上近,不過這種情況不現實啊。」

「你記性真好。」太子由衷佩服,「我看一遍就忘了。」

胤禛笑道:「二哥事情多,如果你專攻一樣比我厲害多啦。我還羨慕張英的四兒子呢,比我小兩歲,據說做的文章能甩我三條街。」

「你倆學的又不一樣,沒可比性。」太子瞧著胤禛瞇起眼,一頓,「好吧,孤跟你學的也不一樣。孤學治理天下,你是吃喝玩樂,不可比啊不可比,繼續!」

胤禛白他一眼,「那人有沒有說用法?」

「說了一句孤沒在意,好像能從樹皮裡熬出粉末,而那粉末就能治疫瘧。」太子道,「我當時以為他誇口,沒成想那人這麼實誠,孤再去問他。」

「宮裡沒人得疫瘧,問他不急一時,如果能把這種樹弄來,咱們軍中每年得少死多少人啊!」胤禛前世也算是名軍人,總不由自主的為士兵考慮。

太子好笑,「腦袋別跳那麼快,孤跟不上。」

「那說熬藥。」胤禛道,「回頭問清楚熬製方法,我建議把樹皮送到太醫院,給他們一半讓他們研究,如果弄不出粉末,參與熬製的禦醫全都革職。」

「為何?」太子不知道他又想到哪裡去了。

胤禛:「傳教士進京多年,我不信沒人得過疫瘧,他們怎麼治好的,民間大夫不知道,禦醫極有可能聽說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哪個禦醫向洋人請教過?師傅常說做學問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個道理不單單指學子,對任何人來講都一樣。」

「是的,對朝廷來說也一樣。」太子贊同,「聽說沙俄這幾年發展的不錯,如果我們止步不前,說不定下次璦琿議和,尼布楚等地要割讓給他,璦琿城也難保。」

「太子爺,遺音姑姑讓奴才問你,在哪裡用飯?」張起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太子抬起頭,瞧著外麵灰濛濛的,「嗬!好快,天黑了。小四,在這裡吃吧。」

「好!」胤禛大哭一場又和太子討論這麼久,剛才沒覺著,摸摸肚子,「好餓。」

太子和胤禛走出書房,迎麵一股冷風,「要下雪了?」

「入冬以來還沒下過雪,搞不好今晚就會下大。」胤禛不禁攏攏衣服。

太子:「你那房裡還沒燒炕,今晚別回去了,孤這裡早幾天就燒上了。」

突然變天,外麵挺冷的,胤禛也沒少在毓慶宮蹭吃蹭喝順便蹭太子的床鋪,想一下,就吩咐魏珠兒回去拿衣服。

胤禛下午說得太多,太子怕過一夜忘了,和他去了書房,胤禛口述,他記先記下來,改日好著手安排。

由於太子親自下諭,太醫院的眾禦醫即便不信樹皮能治經常令他們無法根治的疫瘧,也得老老實實把太子要的粉末熬出來。

不然,太子爺一聲令下,搞不好院使也要滾回家種紅薯。

去年最冷的時候,康熙陷入悲痛之中無法自拔,今年春節,康熙依舊興致不高,隻讓禦膳房準備了家宴。

胤祥會走了,十四也能蹦出兩個字,平妃見他倆乖巧,大概不會在宴上哭鬧,便帶上他倆。

十四自打重生後第一次出翊坤宮,對眼前的一切都好奇。

瞧著皇貴妃神采奕奕,十四臉色黯然,額娘啊額娘,你在哪裡?兒子什麼時候才能見著你啊?

胤祥離他近,瞧他表情不對,「十四,開心點,今日是除夕,你看,從大哥到十二哥都在,咱們兄弟多久沒聚這麼齊了?」

多久?

自從太子第一次被廢,幾十年了,按照現在來算,兩輩子了。

胤祥見他端正坐好,鬆了一口氣,「為什麼我們要跟母妃坐啊。你看八哥四哥他們多得勁,和大哥、太子坐一桌,看著就好熱鬧。」

「四哥最疼你,你喊一聲,四哥立馬把你帶過去。」十四口氣酸酸的,「不用羨慕。

胤祥也就那麼一說,他又不是真的小孩,「我走了誰陪你啊。」

十四哼唧一聲,才不承認他聽到胤祥的話很高興,「母妃!」

「叫本宮幹麼?」平妃見他倆個擠在一塊玩得開心,也就放心和旁邊的榮妃聊天,扭頭問,「是不是餓了?再等一會兒,皇太後來了就可以動筷啦。」

「我們記下了,平母妃。」胤祥站起來回話。

榮妃瞧他那小大人樣,笑道,「以前聽胤祉哥幾個說十三最聽話,今日一見,難為四阿哥說了句實話。」

「咳!」十四被口水嗆個正著,老四,老四,老四你些年又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怎麼兩輩子都這麼能折騰!

胤祥忙拍拍他的背,「十四別亂動啊,瞧你,又吐奶了是不是?」

十四眼前一黑,吐個鬼!十四爺晌午就沒吃奶好不好!

「小四,照顧好兩邊的弟弟,別隻顧得自己找肉吃。」太子帶著兄弟們坐在大圓桌邊,基於皇宮裡出了個視規矩如無物,瞧見誰桌上有好吃的就去討的四阿哥,太子已習慣了家宴時和兄弟們坐一塊,除了他坐在主位,其他兄弟皆不分長幼。

瞧見小八和小九又擠在一塊瞎嘀咕,「胤祀,照顧好你身邊的十二。」

十二一直跟蘇麻喇姑住在慈寧宮的偏殿裡,離西六宮遠,離東六宮更遠,加上慈寧宮沒了太皇太後,皇子阿哥們偶爾去看望一次蘇麻喇姑,搞得十二很怯生,麵對一圈叫不出名的哥哥,小十二緊張地抓著衣角。

「胤□,想要什麼?」胤祀扭過臉問。

十二一愣,「不,不要。」

「那你抓我幹啥?」胤祀指著他的手。

十二嚇一跳,「對不起八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抓錯了,沒看見。」急慌慌解釋。

「沒事,我以為你餓了呢。」胤祀不在意,「禦膳房怎麼還不上菜,爺餓得前%e8%83%b8貼後背啦。」

「時辰還沒到。」胤□小聲說,「蘇麻媽媽說戌時開飯。」

「還要兩刻鐘?」胤褆從懷裡摸出個懷表,胤□雙眼一亮,「等一下,大哥,給我看看。」胤褆睨了他一眼,隨手塞到懷裡。

胤□從座位上起來,跑到胤褆跟前踮著腳往他懷裡掏,「別想藏起來,我看見了,懷表,你在哪弄的,是不是汗阿瑪賞你的?快說,汗阿瑪還有沒有?」

「跟誰學的。」胤褆皺眉,「虧你還是個皇阿哥,怎麼跟個土匪似得。」

「別想岔開話題,不給看咱倆都別吃啦。」胤□第一次當著康熙的麵這麼囂張,有點怕,而他想到胤禛天天耍都沒事,抓著胤褆的胳膊爬到了椅子上。

胤褆瞧他身子亂晃,慌忙抱住他,胤□趁機探囊取物,驚呼一聲,「新的?」

胤□:「八哥,九哥手裡是什麼?」雖然蘇麻喇姑千交代萬交代,到了乾清宮多吃少說,而他隻有三歲,哪能忍得住啊。

胤祀嘴角一抽,「懷表。別吭聲,等著看小九怎麼挨訓啊。」

「啊?」胤□輕呼一聲,趕忙摀住嘴巴,漏兩隻眼睛在外麵,看著太子施施然站起來,慢悠悠走到大哥身後揪住九阿哥的衣領子,「你屬猴的?下來!」

「他屬豬的,見著什麼東西都得咬一口。」胤禛插嘴,「會看表麼你就要。」

「會!」胤□梗著脖子道。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太子掰開他的手,「會也不是你的。」遞給胤褆,「大哥收好。」

胤□瞧他一點也不驚訝,「太子也有是不是?」不經意瞟到對麵的胤祉,「三哥也有?那四哥一定有,你們都有就我沒有,不行,我也要!」

「沒有了。」太子走回座位。

胤□不依,可他又不敢到康熙跟前叫喧,眼珠子一轉,「十三,哥對你好不好?」

胤祥心中一凜,「你想幹啥?我沒有懷表。」

「噗!」

眾人笑噴。胤□老臉一紅,瞧著周圍的宮妃們都用手絹擋著嘴巴,輕哼一聲,「你就說哥對你好不好?」

「......沒有四哥好。」胤祥說完,胤□踉蹌一下。

不遠處的皇子們哭笑不得,「怪不得跑過去找十三,多大點就懂得迂迴之策。」

胤禛涼涼道,「可惜白費功夫了,四爺沒有。」

胤□和十四第一次見這種場麵,瞧著汗阿瑪還看著九哥耍,不禁睜大眼......九哥前世如果敢在家宴上亂跑,分分鐘閉門思過,更何況大聲喧嘩,差點跟大哥撕起來......

胤禛的聲音不大,胤□沒聽清,而他執著的問,「是不是四哥忘了拿出來?十三你不是說四哥最疼你,去找四哥要來玩玩。」

「為啥,我用不著啊。」十三道,「我又不用去上書房,每天睡到自然醒,爽歪歪啦。」

胤□恨恨地指了指他,「懷表可是寶貝,西洋皇室進貢的,你就不想看看?」不斷誘哄,渾然忘了胤祥上輩子比他機靈多了。

隻見胤祥抬起小手往懷裡掏一下,胤□陡然瞪大眼,一看是玉珮,歇了,「爺多得是。」

胤祥擱他眼前晃一下,「看清楚咯。」

「這——這是?」胤□哆哆嗦嗦,伸手就抓,十三轉手躲過去,「是這個珍貴還是懷表珍貴?」

廢話,當然是汗阿瑪的貼身玉珮!胤□瞪著他,無聲威脅,「快點交出來,爺饒你一命。」

「這個小九啊。」康熙看半天戲,跟下首的皇貴妃念叨,「十三瞧著挺乖的,跟胤禛學得越來越精怪了。」

皇貴妃見他嘴角含笑,無語看房頂,成熟穩重的表哥啊,求求您顯顯靈,趕緊把這位天天看兒子笑話,時時刻刻希望兒子們幹架主兒弄走吧。

胤□蹦躂一圈,賺足了喝彩,蔫頭蔫腦回來,看見胤禛像見了階級敵人,「四哥你偏心,四哥你偏心,你偏到西洋了你知不知道——」

「九哥,夕陽落下啦。」胤□提醒他。

「砰」一聲,胤□一腦門磕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爺不認識你們。」

「你可別作怪了。」胤祀一把拽起他,「上菜了,吃飯。」

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