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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璀璨的你 歲惟 4325 字 1個月前

「怎麼可能!」

「你很適合做這個。」他嗓子因為發熱而變得乾啞,說起話來比平時放慢一倍語速,顯得很吃力,「臨死前有你陪著,應該走得很開心。」

千溪差點沒忍住往他腹部招呼一拳:「你是不是胃部發炎引起感染發熱導致腦子燒壞啦,人話都不會說了。」

「沒聽出來我很羨慕?」他用泛紅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目光真誠到犯規,「生命盡頭遇到你,也很幸運。」

千溪咬住下%e5%94%87,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在哄我開心啊。」她鼓起腮幫子,長吐一口氣,「都說了我這邊不要緊啦。現在已經不覺得難過了。」

Chapter 17

葉千溪小朋友的習性是,不提傷心事的時候生龍活虎,一提傷心事,全身力氣都用來否認自己傷心。

徐即墨覺得他的「千溪經驗槽」已經差不多涵蓋了她的方方麵麵。

他伸出手臂向她招一下手:「來,過來。」

「嗯?」她湊過去。

「可愛的人得遇上一點悲慘的事,世界才公平。」他勾過手臂,輕輕在她後頸摩挲兩下,語氣認真地計算,「你這樣的,恐怕得倒黴好一陣。」

「什麼嘛……」千溪蹭著蹭著把自己腦袋蹭出他的魔爪,抽出一個枕頭衝他的臉呼過去:「對你這麼好!你還詛咒我!」

砸完又有點緊張。他怎麼不出聲了?不會吧,砸個枕頭都能砸暈?

她悄悄掀開一看,發現徐即墨還保持著剛剛那個姿勢,饒有興味地盯著她看。

「……看我幹什麼嘛。」

被盯得臉上發燒的葉千溪小朋友扔下枕頭,落荒而逃了……

身後傳來徐即墨的聲音討要他的腕表。

千溪在走廊上惱羞成怒地回敬一聲:「不還給你了!」

夜裡九點四十分,她又收到徐即墨的訊息,不過不是來討要腕表:「訓練結束會訂宵夜。想吃什麼?」

「你不會是定了九點四十分的鬧鐘,起床打算去打訓練賽吧?」

「嗯。」

「不遵醫囑還機智,討厭程度加200!」

「恐怕得被你討厭了。」他無奈地問,「用宵夜能賠罪嗎?」

「不能。不過還是可以來一打海鮮。」

「知道了。」

徐即墨走進訓練室,kg眾紛紛上來關懷「老大沒事吧?」「即墨哥你沒事吧?」,他一一點頭,問今天是誰負責定宵夜。李滄舉起爪子:「老大想吃什麼報我這兒就行!」

徐即墨按照千溪「一打」的要求,差不多定了這裡夜裡全部能獲得的海鮮類食物。

李滄聽完清單,對自己的世界觀產生了懷疑:我靠,老大不是說他胃疼嗎,胃疼還這麼能吃?

點完宵夜,kg眾人開始調試機器。

這場和gas的訓練賽是在來美國前就約好的。kg作為新隊出道,大賽經驗還很少,尤其是和國際職業隊的交手幾乎沒有。gas能主動配合訓練,可謂是一個珍貴的機會。

kg和對方交手了三場訓練賽,暴露出不少短板和國際賽事的不適應,隊員們一個個表情都很凝重。

還有兩天就正式比賽了,如果外卡賽失利,等於是連正賽都沒進就回家。無論對哪個成員而言,這樣的結果都無法接受。

徐即墨顯得格外在意,召集隊員連夜開了一場戰術分析會議,淩晨兩點才散場,放各人回去反思自己的部分。

連最活潑的李滄走在深夜的走廊,都有點頹靡:「你說照這個情況打下去,我們能走到哪一步?」

「想那麼多幹什麼,打著看唄。」城陽拍拍他肩膀,「而且事態也沒那麼嚴重。今晚老大不是狀態不好嗎,平時就對麵那個中單,早被殺穿了,後期壓力就不會那麼大……」

他倆分析著分析著,發現千溪抱著一個熱水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走廊前方:「欸,小老闆娘?你還沒睡啊?」

她往他們身後踮腳張望了下:「你們老大呢?」

兩人也往身後望了下:「不知道啊。剛還在呢,你等他啊?」

「嗯,是那一間嗎?」她指指亮著燈的那間房。

「對,走到底就是了。」

千溪順著他們的指引往前,留下那兩人在原地發懵:這倆人不是之前在鬧彆扭嘛……這麼快就和好了?

千溪鼓起勇氣走到訓練室門口,卻聽見房間裡的另一副嗓音。

很甜很溫柔,一聽就是去當女解說會大火的類型:「真的不需要嗎?我每次出差做解說任務的時候都會帶著,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都會用……」

「不必。謝謝。」

筱月失望道:「那……你好好休息啊。這麼晚了還在訓練,真是太辛苦了。我先走了?」

「嗯。」

千溪目睹一個大美人抱著個熱水袋灰溜溜地出門,大約是真心很低落,對方連招呼都沒跟她打,就跑開了。

她猶豫要不要直接走人。

結果聽見了訓練室內傳來一陣咳嗽聲。

真的是病患界的究極不聽話選手啊,讓他不要訓練還來訓練,讓他別熬夜偏偏要熬夜。千溪負手在後,故意咳了一聲以作提醒。

徐即墨按下暫停鍵,回身看見是她:「還沒睡?」

「是啊……有人還欠著我的宵夜。餓著肚子怎麼睡得著。」她氣呼呼走進去開始翻袋子,發現都是李滄他們吃完的空殼。

徐即墨把手邊的那一盒往外推:「在這裡。」

她去拿,他又說:「不要吃。」

「剛才顧著開會忘記了這事,都涼了。」也許是對她食言,他的眉頭微微皺著。

她不是不碰涼的東西嗎?要養胃。

「餓死的時候不要說涼的海鮮麵了,就算是涼的饅頭我也吃。」千溪把熱水袋順手往桌上一拍,抄起筷子就開始吃,「你幹嘛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啊,夜會美女解說嗎?」

「在看錄像。」徐即墨的手越過她%e8%83%b8`前,夠到那個熱水袋,放在手上掂了一下,「這個是什麼?」

「我……」千溪一口海鮮麵噎住,張牙舞爪想去搶那個熱水袋。隻想著吃麵,忘記這茬了!

她放下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極品的借口:「我就猜到我的宵夜都涼了啊,所以拿來……加熱一下……」

千溪吞下堵在喉嚨口的半口海鮮麵,緊張地看著徐即墨:什麼嘛,這個表情明顯就是在嘲笑她。

她有種呂洞賓被狗咬了的悲催感,奪回自己的熱水袋,說:「人生已經這麼的艱難了,這種事你還要拆穿……」

「這種事,是什麼事?」

「就是……」千溪立刻意識到了陷阱,鄙視地看著他,「你想聽什麼直說嘛?擔心你?關心你?心疼你?喜歡……」

「你」字還在喉嚨口,她就及時剎住了車,戒備地盯著他:「最後那個……不可以。排除選項。無效訂單!」

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徐即墨用四倍速重放著比賽錄像:「其他呢?」

「其他……都有一點,吧。」千溪扒拉著幾個貝殼類生物,「我從小就比較有愛心啊。什麼小貓小狗小鳥小老鼠啊……隻要生了病我都想治。小學老師都說我以後很適合學醫。」

她眉心擰成一個川字,語氣變得幽怨起來:「也不知道我爸媽為什麼這麼不善於發掘我的天分,偏偏不讓我學。」

「也許不是沒發現你的天分,是其他的天分更好。」

「你是說賺錢嗎?」千溪想了想,好像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不擅長花錢啊。所以對賺錢的興趣也沒那麼濃厚。啊,想想都覺得可惜。」

她自己也不是沒覺得很遺憾過啊。

如果她的夢想是當一個富婆或者嫁入豪門,她現在應該每天都沒有煩惱,人生無限完美。

想想就……有那麼一點小欠打呢。

她自己想著想著都笑起來。

徐即墨一邊專心地看錄像,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千溪瞥過去,都是她半懂不懂的術語:「這個東西要弄很久嗎?」

「快弄好了。」他把一個錄像關掉,重新打開另一個,「明天要給他們開個會,所以今晚得把這些看完。」

「很緊急嗎?」

「嗯。」準確地說,按照今晚上的這個狀態,比賽進行不了幾天就得回家,形勢嚴峻不容人安逸。

千溪扯扯嘴角,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從前在醫院的時候也會收治vip病人,大多數身體狀況又差又放不下工作,醫生勸再多也當耳旁風。其實她很理解這些人的心態,因為她爸爸就是這種人。

人啊,有時候會把很多事,看得比生命長短更重要。

她就地趴下:「那我陪你看吧。」

「嗯?」

「我就坐在這裡,不會打擾你。」千溪用學生時代趴在課桌上睡覺的姿勢,偷偷側身瞄他,「這樣你想著,還有一個人在陪你熬夜,就會捨不得熬太晚了。」

她眨眨眼,拋給他一個自信的wink:「畢竟我這麼可愛嘛~是不是~」

接著又正襟危坐,表示不滿:「你明明有在笑啊,為什麼你每次笑的時候,都要忍著呢?從來沒見你真的笑過。」

他終於出聲:「不是說不打擾?」

「喂……」好凶的說。

千溪自討沒趣地翻過身,留給他一個背影:「那我不說話啦。你專心做分析。」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她一鼓一鼓的腮幫子。

讓人忍不住想戳一下。

徐即墨驀地轉頭,重新去看屏幕,剛剛是看到哪裡?他凝眉看剛才的筆記,調整呼吸的節奏讓自己不要分心。

漸漸開始忘了週遭的一切,把所有細節標好,已經快天亮了。說要陪他的千溪小朋友早就趴在桌上呼吸均勻。徐即墨關掉電腦,輕輕移動椅子,還沒放過去,她突然睡眼惺忪地醒過來:「你弄好了嗎?幾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