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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球頂端。

並未有鬱瑾風所說的奇異景象發生,也沒有像她夢中所見的那般,水晶球毫無變化,隻是在淡淡的燈光下安靜如初。

到底是哪裡不對,還是說,這「天眼」並不是她想找的那個?

屋內靜謐,隻聞睡在床尾的四喜輕輕的呼嚕聲,她神情忽然一凜,手腕一轉收晶球入懷,一手抓起旁邊的衣裙穿在身上,推窗躍出了屋外。

屋頂上有衣袂翻飛之聲掠過,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閃過眼前,往寧府外奔去。

寧天歌眼眸一沉,飛身跟上。

膽子不小,居然闖到她眼皮子底下來了。

前麵那黑衣人一路疾行,輕功委實不弱,而那身寬大的黑衣與包巾,看不出來者是男是女,是何模樣,連身法都看不出來。

一路七拐八拐,寧天歌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那黑衣人後麵,那人輕功雖好,但較她仍稍遜了一籌,而她,卻不想暴露自己,想看看那人究竟要去哪裡。

眼前景象十分眼熟,眼見著黑衣人躍入一座府邸,她頓住了身形。

安王府。

那人進了安王府。

她稍作沉%e5%90%9f,還是跟了進去。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沒有不去查看個究竟的道理。

入了圍牆,那黑衣人的身影已幾乎不可見,她不著痕跡地遠遠跟著,一直到了墨離所住的地方,黑衣人突然銷聲匿跡,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望著尚且亮著燈火的房間,抿了抿雙%e5%94%87。

這是墨離的房間,如果黑衣人不是從地下鑽走了,便隻能在這個房間裡。

感覺到過分安靜的院子,她抬頭眺望四周,果不然,原先藏滿了暗衛的各個隱蔽之處都未見一人。

未免太不合常理。

悄然潛身到窗外,還未貼耳過去,便聽得裡麵略帶哭腔的嬌聲軟語傳來,「這些日子以來,思雨日夜思念著殿下,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一想到就此與殿下錯過良緣,終生不能相守,便恨不得去死。」

「怎可有這種想法?」清越帶笑的嗓音再熟悉不過,「這麼好看的人兒若這樣死了,還不得叫全京都男子的心都碎了。」

「那殿下的心會碎麼?」女子的聲音裡含著希翼。

「當然會。」男子肯定地回答,「我最為憐惜美人,尤其象張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美人,張小姐若死了,我定然心碎到不能自已。」

「殿下……」女子感動地嚶嚀了一聲,似乎撲向男子懷裡,「殿下,叫我思雨,或者,雨兒。」

「好,雨兒。」男子也似乎回抱住了她,喚得極為溫柔。

兩人再沒有說話,屋內一時極為安靜,不用想也必然是郎情妾意,相擁兩無言了。

無意中成了聽壁角的寧天歌站直了身子,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四周的暗衛都要撤去,連阿雪與墨跡都不在,敢情是為了不影響安王私會美人。

抬頭看向屋頂處的飛簷,嗯,直接打破屋頂從天而降那該是多麼風光又紮眼,可這種壞人好事的事情她實在是做不來,太煞風景。

不過,對於遠在定邊的安王妃來說,安王不是該對她信守承諾麼?

悄無聲息地後退,她輕車熟路地來到安王府的廚房。

上次被她放火燒了的廚房後來被推翻重修,比原先大了一倍,此時一點燈光也沒有,隻有——

兩顆綠瑩瑩的珠子一明一滅地在角落裡閃動著,竟然是上次那隻貓。

它顯然已經不認得她,經過上次那一回,它似乎收斂了它的脾氣,對於她堂而皇之的進入竟無半點意見。

「謝了。」寧天歌舉了舉從廚房裡挑揀來的東西,輕快地離開。

整座安王府沒有她不熟的地方,包括明崗暗哨,她避過所有守衛回到墨離處,那明燭映著的窗紙上,裁剪出一雙相擁在一起的麗影。

抱了這麼久,也該累了,不如讓她做點好事。

將一整桶油無聲地潑在門窗牆上,她取出火折子,看著那上麵漸漸亮起的火苗,無聲一笑。

手指輕輕一彈,火折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拋物線,精準地落在窗紙上。

淋了油的窗紙遇火即著,火%e8%88%8c呼地一下蔓延開來,速度極快,轉眼間所有沾油的地方都被點著。

木質結構的樓房,再堅固耐用也是木,經不得火油的攻勢。

她飛身上了屋頂,又躍到遠處火勢蔓延不到的地方,找了個視線良好又不會被人輕易發現的地方舒坦地坐了下來,拿出從廚房裡順手牽來的一壺酒,邊喝酒邊欣賞風景。

「走水了——走水了——」院外有人發現了火光,大聲呼喊。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這邊湧了過來,救火的救火,找殿下的找殿下,很是熱鬧。

寧天歌很滿意眼前的這份熱鬧,這段日子以來,她似乎一直過得有些冷清,這乍然看到底下這一番場景,倒覺得熱鬧些似乎也不錯。

沒有去看那座房子燒得怎樣了,或者說火救得怎樣了,她朝著京都西北方向遙遙一舉酒壺,仰頭飲下一口。

「一個人喝酒不覺得悶麼,怎麼不叫我?」一個慵懶帶笑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手中一空,酒壺已被人拿走。

她驀然轉身,一襲碧袍飄揚在靛藍的天幕後,玉蘭欲飛,那人淺笑盈盈,沉靜的眸子比天際還要深遠。

他在她身後,她竟未覺。

他就著她喝過的壺嘴飲了口酒,撩起袍擺坐到她身側,側頭笑看著她。

她瞇起眼眸,緩緩轉頭看向那座無數人在撲救的樓房,那裡雖然人多,忙碌,卻未有絲毫慌亂的現象,更沒有哭喊之聲。

霍然站起,她轉身欲走。

手腕處一緊,微涼的手指,溫熱的掌心,緊緊地箍著她,不容她離開。

她回頭,笑意微涼,「殿下何時也喜歡做這種無聊之事了?」

故意命人假扮夜行人誘她前來,又故意令她聽到那一齣好戲,如此低級的騙術,她竟信了!

他慢慢站起,看住她的眼睛,「隻要能讓你來,隻要能看到你的心,再無聊的事,我都願意去做。」

「那麼,滿意你所看到的麼?」

他不語,隻是看著她,眼眸幽黑得看不到底。

「對不住,燒了殿下一座房子。」她一根一根扳開他的手指,「需要我賠多少銀子,讓府裡的人來知會一聲,他日我全數奉上……」

「天歌!」他的聲音裡隱含了一絲慍怒,雙臂猛然將她摟住,酒壺中酒液晃蕩溢出,%e5%94%87已覆上了她。

熟悉溫軟的%e5%94%87傾壓下來,令她頭腦一昏。

表麵上再怎樣刻意疏遠,心裡再怎樣不去想,那種身體的本能反應卻是那般自然,一碰到這種熟悉到骨子裡的感覺,便會不受控製地迎合。

然而意識卻在一昏之後清明,牙關倏地咬緊,險些將他意欲探進的%e8%88%8c尖咬下。

本以為他會如上次那般堅持,未想他卻離開了她的%e5%94%87,雙%e5%94%87一路擦過她的臉,%e8%88%8c尖勾勒過她的耳廓,將她的耳珠含進嘴裡。

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

這是她的敏[gǎn]之處,他很瞭解。

溫暖靈活的%e8%88%8c尖挑弄著她的耳珠,身體裡的力氣似乎也跟著漸漸流失,雙手被他反束在身後又無處使力,她不作多想,抬起左膝便往上頂。

他身子迅速往後一退,躲過她的這一擊,長%e8%85%bf幾乎同時伸出,反將她的膝彎勾住,驀一用力便將她壓倒在身下。

後背砰然倒在屋頂上,所幸他的雙手墊在她身下,並不覺得痛,痛的也該是他的手。

而下麵的人都在忙著救火,這處又比較隱蔽,竟無一人聽到這裡的動靜。

寧天歌眼冒火星,雙%e5%94%87緊抿著,怒視著上麵壓著她的男人。

他眸中閃動著火光,顯得異常明亮,見她發了,%e5%94%87邊竟勾出一抹淺笑,輕聲道:「弄壞了那裡,咱們以後可就生不了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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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誰要跟你生孩子!」她脫口而出。

「不跟我生,你想跟誰生?」他眸光一沉。

她抿了%e5%94%87,將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

「嘶——」一聲布帛裂開的聲音,%e8%83%b8口處一涼,又一熱。

她一低頭,瞬間怒火大熾。

衣服的前襟竟被他用牙撕開,大片雪白的肌膚袒露在夜空下,他的%e5%94%87順著%e8%83%b8口一路往下,往下……

下麵依舊人聲鼎沸,而他竟然要在這裡做那種事?

「墨離,你安王的麵子還要不要!」

「不要了。」他伏首於她%e8%83%b8`前,不住地在她身上點火。

她氣極,咬牙道:「你不要我還要!」

他頓了一頓,緩緩抬頭,%e5%94%87弧輕輕揚起,「你的意思,是要回屋裡去做麼?」

她直直地盯著他,「殿下,別忘了你對安王妃的承諾。」

「一輩子隻有安王妃一個,是麼?」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抽出一隻手來撥開她臉頰上的頭髮,將她%e8%83%b8`前的衣服攏起,「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

她緩緩壓下一口氣,「那你可以放開我了。」

「不放!」他緊壓著她,手指撫過她的臉,「好不容易逮著你了,怎能這麼快放開。」

她轉開視線,不去看他。

「天歌,我們這麼多天沒有見麵了,你還不多看我兩眼?」

「……」

「天歌,你真的要五年之內不談婚嫁麼?叫我怎麼辦?」

「……你有安王妃了。」

「我的安王妃拋下我了。」

「總會回來的。」

「天歌……」

「嗷嗚……」

這一聲回應,時機選擇得剛剛好,上下銜接,配合完美。

寧天歌嘴角一抽,想笑。

墨離嘴角一抽,想罵人。

聰明又善解人意的四喜看到它要找的主人就在那裡,興奮得直打哆嗦。

真不容易啊,從家裡一直聞著味兒跟到這裡,總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