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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沒有。

「阮將軍能來就好,晚一點又有何妨。」馮兆昌和善地接口。

正想著發表意見的幾名官員,尤其是得了前三甲的,見連向來不苟言笑的馮鐵斷都開了口,隻得把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諒這阮清也比不出什麼花樣!

「多謝大人們體諒。」阮清嗬嗬一笑,走到花廳中央,朝賀之敬問道,「賀大人,這裡的小姐們都已經比試過了麼?」

「都已經比過了。」賀之敬將手裡的名單揚了揚,「喏,名單都已經出來了。」

「哦?」阮清伸手接過,展開來掃了一眼,也不去管第一名是哪個大臣的女兒親戚,指著最上麵的那個名字道,「那我是不是隻要與這張思雨比試即可?」

賀之敬捋了把鬍子,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好。」阮清將名單還給他,笑問,「但不知都要比些什麼?」

「琴棋書畫詩詞繡工,不知阮將軍對哪些感興趣?」賀之敬問得十分有技巧。

心裡到底在打鼓,這阮清從小在軍營裡長大,這舞慣了刀槍的手能拿得了繡花針麼?

「哪些都不感興趣。」未想阮清倒答得十分乾脆,十分順溜,甚至紅都未紅一下。

四周頓起竊笑。

前三甲更是露出不屑之色,尤其是第一名的張思雨,其叔父為今年新任的兵部尚書,兄長又在軍中任要職,自然眼高一等,況且她對阮清本不瞭解,此時見女子該有的才情她一件都不會,當下生出輕視之心。

賀之敬咳嗽了一聲,問:「不知阮將軍對什麼感興趣?」

「阮清是個粗人,當然隻對使慣的拳腳功夫感興趣。」阮清對那些竊笑似乎絲毫未覺,也似乎未意識到自己所說的有何不妥。

「這個……」賀之敬斟酌著字句說道,「阮將軍所說的拳腳功夫並不在比試的範圍內。」

「有誰規定了殿下選妃必須隻能比試那幾樣麼?」阮清表示疑問。

「那倒沒有。」

「這就是了。」阮清燦爛一笑,看向列隊排在第一位的女子,「那我就選擇比試拳腳。」

言下之意,便是要張思雨快快站出來。

「這……」饒是賀之敬應變能力再好,麵對這種情況也感覺束手無策,隻得將目光投向置身事外的墨離。

墨離噙著優雅的淺笑,隻是抿了口酒,並未有所表示。

張思雨見形勢有些不對,不免著急,連忙看向自家叔父求助。

「殿下,這恐怕不太好吧。」兵部尚書張立顯當即站了出來,「比試的方式在之前便是定下的,也都得到了殿下與諸位大人的認可,又怎能因為阮將軍一人而更改。再者,拳腳功夫是阮將軍的強項,在場的姑娘們在這方麵自小未曾學習,相較阮將軍更是無人能及,若是應允,無需比試勝負立分,如此有失公允的比試又有何意義。」

「張大人,阮清話還未說完,你無需要著急。」阮清不緊不慢地往前踱了幾步,淡定地望著眼前一大片官員,「我阮清身在軍中,時常與將士切磋武藝,最為講究的便是公平。莫說張小姐未曾習武,便是習過,阮清也不會與她比試。」

「那阮將軍的意思……」馮兆昌已有所悟。

「諸位大人可推選一名人選出來,代表張小姐與阮清比試。若能勝了阮清,安王妃便是張小姐的,若是敗在阮清手下,那麼……」她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朗聲道,「這安王妃的位子,便屬於阮清,而且……」

她的目光緩緩掠過花廳中所有人,所到之處無不靜聲,偌大的花廳一時隻有她清晰的聲音在迴旋,「安王府隻有一個安王妃,永不會有側妃侍妾這些亂七八糟的名目存在!」

隻有一個安王妃!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這阮清的意思,是要安王這一輩子隻娶一個女人?!

而且還將側妃侍妾歸於亂七八糟的名目,這這這……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們能忍,安王焉能忍?!

無數怨憤的目光齊齊投向墨離,他們要從墨離那裡討得一個說法,等著看墨離如何回應這個狂妄自大的阮清!

墨離輕垂著眸,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單單這麼一個慵懶支頤的模樣便足以令在場女子為之瘋狂。

少頃,他輕輕勾起一側%e5%94%87角,看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道:「那就,依阮將軍所說的吧。」

轟!

頭頂轟然巨響,花廳裡卻寂靜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無人敢相信墨離竟答應了阮清的要求,便是一輩子隻有一個妻子沒有納妾的馮兆昌亦不能相信,畢竟,墨離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隻有一個女人!

隻有陳同章,目光晶亮地注視著阮清,給她一個支持的笑容。

如果真的喜愛一個女子,一輩子隻有她,為何不能?

阮清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賀之敬率先回過神來,不由多看了阮清幾眼,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殿下已經同意,那就請大人們推舉一個人選出來吧。」

推舉人選,選誰呢?

寂靜無聲的花廳頓時嗡嗡聲一片,本心存芥蒂想把對方比下去的各方官員都表現出超常的齊心,紛紛商議選誰與阮清比武。

畢竟,如果阮清勝了,他們的希望將完全落空。

若是張思雨勝了,他們還有望從安王側妃侍妾這方麵入手。

隻是討論來討論去,眾人皆沒能討論出一個結果來。

在場的多數為文官,武官雖有,但年歲已長,與阮清這個年輕後輩比試自然不合適,況且這把老骨頭還不知經不經得住這位聲名在外的阮將軍敲打。

而年輕武將基本品階不高,沒能到場。

而大臣們隨帶的侍從,功夫要能趕上阮清的也寥寥無幾,要勝過她的更不可能有,這一時之間,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殿下,要麼你出個人選?」馮兆昌轉向墨離問道。

他知墨離手下不乏高手,要找個與阮清相當的不在話下。

問話一出,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墨離身上,小姐們的妙目更是殷切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找出個絕頂高手來,一舉就把阮清打敗。

墨離眼睫緩緩上揚,雙%e5%94%87輕啟,「阿雪。」

「屬下在!」立於墨離身後的阿雪立即低頭應道。

這個阿雪麼?

場內之人將信將疑地望向阿雪,看著冷冰冰的,手裡也抱著把劍,應該是有功夫的,但看那瘦瘦的樣子,能成為身經百戰的阮清的對手麼?

阮清挑了挑眉。

阿雪的功夫如何,她雖未領教過,便也聽寧天歌提起過,聽說可是不弱,這安王要是……

「墨跡去哪了?」卻聽得墨離又慢悠悠地接著說道,「你去把他找來,讓他跟阮將軍比上一比。」

「是!」阿雪簡潔利索地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於是,眾人對這位墨跡十分期待,等著他快快出現。

話說那位墨跡老兄,對這種選妃之事深感無聊,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女人就煩得很,一開始便偷偷溜了出來,跳在某處屋頂上睡起了覺。

當一陣寒意逼近時,他猛地打了個寒噤就醒了過來,睜開眼便看到麵無表情的阿雪站在身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主子命你過去。」阿雪拋下這句話,便躍下了屋頂。

墨跡揉了把臉,振作精神便跟著跳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還不知前方有何催悲的命運在等著他,還以為選妃結束,主子要給他分派任務。

來到花廳前,卻見那裡的人非但不見少,反而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堵得連去路都沒有,不免納悶,這是要做什麼?

困難地擠了進去,赫然看到花廳中央空出一大片,所有物件都被挪到了外麵,而在那片空場地上,站著那個曾經讓他大感恥辱後來又不得不迫於墨離與寧天歌的壓力而放棄雪恥念想的女人。

「主子,這是要……」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去,跟阮將軍好好比一比。」墨離輕描淡寫地用酒杯指一指阮清,「點到為止,決出勝負即可,切不可傷了阮將軍。」

滿場官員與千金皆大鬆一口氣。

本來見到身材高大的墨跡進來,他們便已定心不少,再聽安王的口氣,這位名叫墨跡的侍衛功夫絕對不弱,敢情更勝於阮清。

這下總算可以挽救了。

外麵幾處隱蔽的地方,比如某棵樹上,某個角落裡,某個屋簷下,傳出幾聲輕笑,隻可惜無人聽見。

墨跡臉色一垮,絕望地望著他家主子。

好歹他也跟著主子出生入死那麼多年,好容易能過幾天安穩日子,也不帶這麼對他的。

別人不知道他曾在阮清手下失手一事,主子能不知道麼?

明知道阮清的功夫與他旗鼓相當,主子還來一句「切不可傷了阮將軍」,這不是擺明了他隻能挨揍的份?

換句話說,就是要讓她贏,絕不能輸?

他這樣理解,沒錯吧?

他很慶幸這會兒腦子轉得快,卻也很悲哀地發現,人一旦變聰明了,確實會變得很可悲。

沒見過有哪個主子這樣埋汰部下的!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點到為止,絕不會傷了阮將軍。」幾乎是咬著牙地說完,墨跡兩%e8%85%bf僵硬地走向阮清。

阮清眼睛裡的笑意很明媚,臉卻繃得緊緊的,朝墨跡十分認真地拱了拱手,「還望墨統領多多擔待。」

「好說,好說。」墨跡歪著嘴,嘿嘿地笑了笑,一臉牙疼的模樣。

眾大人很是欣慰,原來這位墨侍衛還是統領,功夫想見定然高強,可見安王看不上阮清,有心要打敗她了。

「墨統領請!」阮清雙臂伸展,下盤穩紮,做出標準的起手式。

「阮將軍請!」墨跡雙拳橫於%e8%83%b8`前,下紮馬步,姿勢沉穩剛勁。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一見雙方這一亮相,稍懂功夫之人便知是高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