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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放你走。」他轉身,望著那片慘不忍睹的「戰場」,幾名被老鼠咬斷了喉管的士兵正被人抬走,「若非因為你,我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因此,你必須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她抿%e5%94%87,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確實因她而起,但以少數人的性命換取更多人的性命,她並不認為她有做錯。

「不放我走,你以為城下那些人會罷休?」

簡晏眸光不變,淡聲道:「那便……戰吧。」

還是要戰……

寧天歌扯了下嘴角,「簡晏,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大丈夫,敢做敢為敢當,但如今看來,是我看錯了你……你不過是一個逞匹夫之勇的莽夫!」

他霍然轉身,冷冽之氣自體內驟然向外散發。

四喜感覺到這份冷意,立即四腳抓地,%e5%b1%81%e8%82%a1往後蓄力,全身毛髮鼓飛而起,戒備地盯著他,嗓子裡發出「嚕嚕」的威脅之聲。

她勾了%e5%94%87角,一抹極淡的笑意綻放在雪蓮般的容顏上。

「你以為,沒有解藥,我便對你無可奈何了麼?」她搖了搖頭,「你錯了。」

簡晏眸光一緊,立即上前一步想要抓她手臂。

她驀然往城樓邊沿一退,滿頭青絲在風中亂舞,她看著他的眼眸,淡淡聲音散落在風中,刺痛了他的耳膜,「簡晏,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時,不再是此情此景。」

雪白裙擺如蓮花般在空中盛開,層層疊疊地隨風翻飛,那個清麗得讓人幾乎不敢逼視的女子仰麵倒下城樓,黑髮向上飛舞,擋住了她大半雪顏,那雙漆黑如曜石的眼眸靜靜地望著他,如海裡的星子漸漸沉沒。

他猛地撲出去,一手撐住樓沿,一手用力向下伸著,企圖抓住她,掌心中卻隻有一片裙裾飛快滑過,待要抓緊,卻什麼都沒有留下。

一股尖銳的疼痛毫無預兆地從左側%e8%83%b8口蔓延開來,痛得讓他無法承受。

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麵容,他撐著樓沿的手慢慢撫向%e8%83%b8口,緊緊按住,似乎心中有什麼東西也跟著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到讓自己心痛到了極致,彷彿一件極為珍愛的東西,從此在生命中消失,再也不會屬於自己。

而另一隻手,卻始終往下伸著,即使明知什麼都抓不住,可還是那樣固執地伸著,伸著……彷彿隻要他不放棄,就有可能抓住些什麼。

哪怕,留有她體香的空氣,也好。

城牆下,兩道身影如煙般往上升起,一碧色,一五彩,都是那樣的快,幾乎是不分先後。

然終究那碧色更快了一分,伸手將空中的女子攬入懷中,一個旋身之後便穩穩坐回馬背,像嗬護稀世珍寶一般將她緊緊地抱住,再也不肯放手。

她安靜地靠在他懷裡,眼眸卻始終停留在城樓上的那個男子身上,他眸中的痛意深沉得讓人無法直視,即便相距如此遙遠,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得到,而那個伸手抓向她的姿勢將永遠定格在她記憶裡,一輩子都難以磨滅。

早在他把她放出大牢的那一天,她便用四喜的血解去了身上的毒,他卻一直不知。

四喜也跟著跳了下來,這麼高的城樓對它來說似乎障礙並不大,輕盈盈地落地之後就勢一滾,便穩當當地站起來,毫髮無傷。

墨跡立即慇勤地上前替它撣身上的泥土。

阿雪麵無表情地轉過頭。

「不許再看了。」一雙細膩微涼的手覆住了她的眼眸,透著霸道,聲音裡又似乎帶著些酸,「他沒我長得好看。」

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掃過他的掌心,感覺到他手掌微微一縮,便緩緩地笑了。

「還敢笑!」他突然有些咬牙切齒,放下手,見到她眼裡的笑意,鏡眸中頓起層層波濤。

她依舊微微笑著,看著他明顯瘦了的臉,還有滿眼的紅絲,看起來這些日子他過得並不好,不知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

其實,她並不想在此情形下與他相見,更不想兩人如此親密……不合適。

「以後不許再私自行動,更不許離開我半步!」他的告誡低低地響在耳邊,似乎這句話已在他心中醞釀了很久。

她輕輕一笑,刻意忽略他眼裡的灼熱與惱怒,「墨離,你比我爹還像爹。」

他眼眸一瞪,他說著正經的,她卻說出這樣的玩笑話來,實在恨得想狠狠懲罰她一番,然而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模樣,那氣便像突然被戳破了一般,撲地一下消失無蹤,%e5%94%87角便再也繃不住地勾起。

眸光一垂,落在她的頸側,柔膩若光的肌膚上,那抹赤色尤其醒目,上麵還有未及消褪的兩個齒印,有血珠在上麵凝結,飽滿如鮮艷的珊瑚珠子。

城牆上的那一幕倏地從眼前閃過,他眸光一深,或許,他不該提出休戰。

她垂眸笑了笑,知道他在想什麼,這種事情,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

忽地一聲風響,眼前忽然一暗,一件披風裹住了她與他,與此同時,一張溫軟的%e5%94%87已迅速壓下,強硬地擠壓著她的%e5%94%87,想要將它撬開。

她眉尖一蹙,緊抿住雙%e5%94%87,任他再迫切再霸道,也不肯鬆口。

他怎麼能,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不合時宜的舉動?

身後兩邊是數萬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城牆上還有簡晏與那麼多西宛將士看著,他這是在做什麼?想要宣佈他的所有權?

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他的雙臂卻似鐵鑄般困著她,讓她動彈不得,而她的雙手還被繩索捆著,更是無從著力。

外麵靜得連絲風聲都聽不到,她可以想像此時城上城下數萬人是什麼表情,心裡又會作怎樣的猜測。

以往都道安王有斷袖之癖,甚愛她這個主簿,但畢竟隻限於傳聞,誰也沒有真正見過他們親熱,如今這光下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一見麵就上演這種小別勝新婚的戲碼,真正將傳聞落了實。

若換作以前,她可以無所謂,可現在……

她又怎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鼻息裡全是滿滿的蘭香,男人也不著惱,放輕了力道,改為輕輕柔柔地啃咬,隻低聲道:「你若不肯張嘴,我便一直這樣親%e5%90%bb下去,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天,兩天……直至你張嘴為止。你不怕被他們一直看著,我也不會介意。」

「你明知道……」她不免有氣,他明知道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嘴一張,靈活的%e8%88%8c已趁機鑽了進去,伴著一聲低笑,恣意地在她嘴裡為所欲為。

她氣極,原先的冷靜一去不復返,真想一口咬下去將他%e8%88%8c頭咬斷算了,可到底捨不得。

況且,他不顧及她的麵子,她卻要顧及他的麵子。

他親%e5%90%bb的技巧似乎又更上層樓,在這種情況下都令她有點魂思神遊,緊繃的身體也慢慢軟了下來,她心裡歎息,隻得隨他,心裡昏昏沉沉地在想,等這%e5%90%bb結束,她該如何麵對天下?

無顏了。

腳上被什麼拍了拍,見她沒有反應,便有一個物體抓著她的裙擺慢慢往上爬,爬至%e8%85%bf上,鑽入披風,拱入她懷中……

一拱,拱不進。

再拱,還是拱不進。

她的%e8%83%b8口與碧衣哥哥緊密相貼,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隙可容任何物體鑽入,它卻不懂,嗚嗚地拍著她的%e8%85%bf,不屈不撓地堅決繼續拱。

這是專屬它的懷抱,怎麼能讓別人給佔了。

「唔……」她輕輕地發出聲音,示意男人停止。

再這樣下去,她的臉還要不要?

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e5%94%87,低聲道:「等沒人的時候再繼續。」

她嘴角一抽,無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眼前復又一亮,披風被掀開,新鮮空氣混著無數熱辣辣的眼神撲麵而來,她第一次覺得麵對這麼多人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輕咳一聲,她麵無表情地抱起四喜,隻當剛才之事沒有發生,旁邊與頭頂卻各有一道目光帶著幾萬伏的電壓瞪視著她。

不用看,她也知道頭頂那道目光肯定是簡晏無疑,而旁邊那個……

明知道是誰,但還是抬起了頭。

司徒景一張粉麵煞白,長眸卻灼灼地盯著她,見她看過來,他傲然一笑,對墨離說道:「安王,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說明什麼,七妹與我有婚約,我是不會就此罷手。」

「對對,小夫人與我們爺有婚約。」本以為毫無指望的大勇幾個,立即咧開了嘴。

婚約?寧天歌木然,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子虛烏有的婚約。

轉過頭,卻見另一邊有人朝她意味深長地笑。

阮清。

寧天歌沒好聲氣的瞪她一眼,開始頭疼,上次領教的八卦精神她可還記得清楚。

「但不知這婚約以何為憑?可有媒妁之言?」墨離不急不徐地將問題拋了回去。

司徒景一時語滯。

阮清策馬走了過來,「兩位,可否先解決眼前的要事,再來討論有關婚約的問題?」

——

簡晏最終在同州城門口與墨離簽下了休戰協議,並由司徒景作見證人,如有任何一方違反協議,必將受到其他兩國聯合反擊。

寧天歌沒有過去,隻是隱身在大軍之中,遠遠地看著他們。

在簡晏蓋下大印之時,她見到他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眸光穿過重重人影,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她不願再去深究他眸子裡到底蘊藏著怎樣的情感,隻是靜靜地回望著他,如果,他們不是在那種情形下相見,不是處於敵對的立場,也許會成為朋友。

感覺到身後注視的目光,她笑了笑,轉身。

誰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回過身來,暗暗打量她的眾軍連忙低頭的低頭,望天的望天,數螞蟻的數螞蟻,摳指甲的摳指甲,無比忙碌。

牛大旺胡祿等人亦匆匆低頭,陳言更是紅了臉,卷長睫毛下的眼睛亂飄,不知看哪裡好。

「怎麼,都不認識我了?」她有免好笑。

「沒有沒有。」陳言等人連忙擺手,「認識,認識。」

她笑看著他們挑了下眉梢。

眾人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