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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後,我也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阮清搖頭,要說寧天歌與簡晏如此親密,她確實不信。

寧天歌與墨離的感情她最清楚,而寧天歌的為人她也最明白不過,雖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即使是司徒景親眼所見,她仍不信。

司徒景嗤笑一聲,轉過頭去,又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沉,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盒,在掌心裡捏了捏,終究沒有扔進河裡,往旁邊一遞。

阮清接過,在他示意下打開盒子,卻見裡麵躺著一塊金色牌子,朝上一麵刻著一個景字。

「你與她關係交好,想必也知道我的隨身腰牌在她身上一事。」司徒景卻看都不看盒子,抓起地上一塊石頭用力扔了出去,將它當作那塊腰牌,「今日她連這個都還給了我,且半句讓我帶她走的話都沒有,與簡晏卿卿我我,根本就是要留在簡晏身邊。」

阮清卻看著那腰牌沉%e5%90%9f。

安王送來的密信雖未說明寧天歌潛入簡晏那裡做什麼,但絕對是有目的的,以寧天歌的身份以及她與墨離的感情,又怎會在短短時間內簡晏動心,並決定留在他身邊?

此次她來同州,還未來得及與安王聯繫,司徒景便已等不及上將軍府一探究竟,由眼下種種情況來看,還是得先找安王從長計議。

她若有所思地拿起腰牌,捏在兩指間來回翻看著,並未看出有何端倪來。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塊破了的牌子。」司徒景回頭見她一直翻看牌子,嗤道,「還說讓我好好收著,千萬別弄丟了……我倒真想將它丟到河裡去。」

「破?哪破了?」她正想將腰牌放回,聞言一頓。

「她說不小心讓她磕了個坑。」他滋味複雜地望著腰牌,想起她在將軍府裡的絕情,不禁抿緊了%e5%94%87。

坑?

阮清更為仔細地辯論,卻無論怎麼看都找不出半點那所說的坑。

心中一動,以寧天歌的做事方式,絕不可能選在那個時候還司徒景牌子,更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說這種坑不坑的無關緊要之事,也不會吃飽了撐地關照司徒景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這絕不像她的行事風格,唯一的可能便是……

她將視線落在手裡的盒子上。

盒子精巧,外裹錦緞,裡麵還墊了一層紅綢,紅綢下……

她抬手便將它揭起,紅綢下空無一物,下麵便是一層裹緞的盒底。

「你在做什麼?」司徒景見此,俊挺的眉尖蹙起。

阮清不答,將腰牌拋給他,取出一把精緻的隨身小刀,沿著盒底邊緣小心割開,錦緞逐漸與盒底分離,直至三邊都割破,她才收起小刀,將錦緞輕輕掀開……

視線定格在盒底,一直不明白她在做什麼的司徒景與大勇幾人呼吸一滯,眼眸睜大。

阮清將裡麵的東西取出,展開快速一掃,之後%e5%94%87角一勾,看向司徒景,「平陽王,現在,你還想丟麼?」

——

夜深。

將軍府內雜聲漸小,主院內更是靜謐得連蟲鳴都聽不到。

偏房內一片漆黑,主房內的光線也暗了許多,隻留了盞角落裡的柱燈,守在院中的兵衛皆時不時地往主房方向瞄兩眼,雖未在簡晏眼皮子底下,卻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往那邊看。

自白日裡簡晏當著眾人的麵說寧天歌是他的女人之後,再無人敢對寧天歌抱有半絲不敬,儘管那些隨軍的大臣與將軍們多有不贊同,但明著反對的卻一個都沒有。

他們是不敢。

簡晏向來言出必行,說一不二,他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更無人敢反對。

這麼些年以來,下麵的人早已將這一點認得很清楚,到如今,已再沒有敢去挑戰君主的威信。

並非西宛朝中沒有敢於直言的臣子,而是簡晏的決定很少有誤的時候,再加上他的鐵腕手段,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樂得順從簡晏的意思。

隻是這一次,主上的決定真的對麼?

還是,隻是為了打擊司徒景,才說出的一時之言?

隻是從如今主上將寧天歌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連睡覺也不分房的情形看來,結果恐怕不太妙。

在眾臣惴惴不安之時,主房內的人卻相安無事地分睡於兩處。

寧天歌稟著十步原則,讓簡晏在距離床十步的位置添了架軟榻,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地睡了兩晚,四喜則與她同榻而眠,每晚臥於她腳後,任簡晏再怎麼厭惡都賴著不走,臉皮已打磨到刀槍不入。

當然,為了自己今後的幸福生活,它的臉皮不厚也得厚。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令它最為辛苦的是,自打跟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接觸後,它那好吃好睡的毛病便徹底改變,每晚上都提心吊膽地防著冰山男人對主人圖謀不軌,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過來,白天還得打起精神來跟著主人應付,導致對著活%e9%9b%9e也沒胃口,更別提像以前那樣瘋狂地衝過來。

它覺得,它瘦了。

別人是為伊消得人憔悴,它這又是為了哪般?

本以為今晚會如前兩晚一樣相安無事,未料……

它猛地腦袋抬了起來,果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它眼前的光線,那一雙在黑暗中都會發光的利眸正看著它的主人,證明它之前的聽覺與直覺沒出錯。

全身立即處於警戒狀態,它緊緊地盯著這個冰山男人,如果,如果他要對主人不利,它一定要英雄救美!

冰山男人卻連眼梢都不給它,隻是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沉睡中的女子,深邃的眼眸深沉如晦。

時間一久,四喜的眼睛盯得有些酸,這樣連眨都不帶眨眼盯著一個人看,尤其還是個同性別的,實在堅持不了多久。

正想眨眼,眼前卻是一花。

還未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後頸毛已被人拎起,之後便覺得身邊一陣風刮過,身子騰空飛起……

身在半空,看著滿天星鬥,它已醒悟過來,它這是被冰山男人給扔出來了?

四肢頓時亂劃,爪子下全是無從著力的空氣,唯一能做的,卻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男人麵無表情地丟給它一記冷眼,不慌不忙地將門關上。

它嗷了一聲,顧不得落地姿勢是優美還是狼狽,一著地,便立即連滾帶爬地衝向房門,連拍帶踹,嗷嗷直叫。

主人的清白可不能毀在它手裡,千萬不要!

否則它這一身的狐狸皮將不保。

想起這些男人一個個地利用它,冷落它,討厭它,它終於明白了一個真理——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題外話------

小離離要出來了麼…

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二百三十六章 風雲際會

門沒拍開,後麵卻衝上來一大群兵衛,將它連拖帶拽地往後拉。

它的兩隻前爪鉤子死命地抓著門,奈何力氣太小,但見它爪子過處,門上被抓出數條深深的溝槽,每條都可見木頭的原色,縱使如此,也逃不過被帶離門邊的命運。

那些兵衛們聽命於簡晏,看簡晏的眼色行事,但對這狐狸也不敢怎樣,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這狐狸的主人可得罪不起。

四喜可不管這些。

它見自己的努力成了徒勞,離那扇門越來越遠,突然就「嗷」地發了狠,轉身就朝那幾個抓著它的兵衛咬下,前爪也不歇著,扭身就下狠勁撓了兩把。

「啊——」痛呼聲不可避免地響起,那幾人手裡一鬆,四喜就趁機掙脫了他們,又砰地撲向門扇。

這一撞,撞得滿眼金星。

裡麵上了閂,憑它的腦袋哪裡撞得開。

它暈頭轉向地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就這麼一點功夫,身後又是大撥人衝過來,擋住門口再次捉住了它。

眼見著自己四肢皆被人抓住,悲憤填膺的四喜兩隻黑亮的小眼睛猛然精光一露,懸空的身子不知怎麼地用力一扭,幾人隻覺得那爪子在手中滑溜溜地一轉,瞬間便抽離了掌心。

四喜如飛般縱出包圍圈,落足於遠處扭過頭來衝著他們長嗷一聲,聲音憤而激越,直刺耳鼓,竟叫在場之人無不掩耳。

四喜叫罷,未再像原先那般拚命傻傻撞門,而是深深地看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之後縱身上了圍牆,毫不停頓地躍下,雪白毛髮在夜色中瑩瑩一晃,如一束劃過天際的流光。

眾人追出去,放眼皆是漆黑重影,哪裡還有它的蹤跡。

與此同時,屋中沉睡之人被這動靜吵醒,輕啟了垂落若羽的眼睫,在沉沉光影中,對上一雙深沉如海的眸子。

門外的喧鬧聲滴點不漏地從門縫中透了進來,寧天歌緩緩坐起,隻看了眼空空的腳後,便看著他不語。

簡晏背光而立,剛毅的線條勾勒出他硬朗英俊的五官,此時他就站在離她一步之距,低頭俯視著她,像君王俯視著他的臣民,然而那雙眼眸中,又有暗流在徐徐流動,看似緩慢,實則可帶起可怕的後果。

「有事?」沉默地對視了許久,寧天歌微一挑眉,「若是無事,我便睡了。」

簡晏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今日給司徒景的是什麼?」

「我給他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她微側著頭,眼梢上揚,「當時那麼多人都看著,你也在場。」

「我聽見了,是他的隨身腰牌。」他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但這是你說的,沒有人親眼看見。」

「你在懷疑什麼?」她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抓住問題重點,扯了下嘴角,「你若懷疑,當時怎麼不看?現在再來懷疑,不覺得晚了些?」

他驀地沉了眸底。

「說了是他的腰牌,便是他的腰牌,我沒必要說謊。」她扯過薄被蓋在身上,手支著膝蓋抬頭看他,「你知道,司徒景對我一直不肯放手,如今見著了我的真實容貌,雖一時氣我騙他,但氣頭一過,難免又會對我糾纏,倒不如趁此機會還他腰牌,徹底斷了他的念想,也好圖個清靜。」

「隻怕你不是怕他還留有念想,而是怕他不顧後果要帶你走吧?」簡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