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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讓她獨守空房不說,自己還要忍受著身體裡的某種火,陪著這些與他幾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浪費時間,這簡直就是在浪費他小爺的良辰美景。

大勇等人連忙跟上。

「都給小爺滾遠點!」司徒景頭也不回,邊走邊喝道,「小爺是去洞房,要你們跟著做什麼!」

小勇連忙率人退後,默默地目送他們家一副慾求不滿模樣的爺奔向寢殿方向。

好吧,爺去洞房,確實沒他們什麼事。

「走,咱哥幾個也去熱鬧熱鬧,喝酒去!」鐵塔們勾肩搭背,走了。

司徒小爺健步如飛,意氣風發。

七妹,你總算成為爺的女人了,你不是喜歡逃麼,如今拜了堂成了親,以後不管你逃到哪裡去,生是爺的人,死也是爺的鬼!

快步走到殿前,他伸手便想去推門,雙後觸到門的那一刻,動作卻頓在那裡許久不動。

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往常無數次推門而入,從未覺得這門有什麼特別,如今卻因為裡麵的那個人,這扇門也似乎有了不同尋常的意義。

一抹微微的笑意從他的%e5%94%87角漾開,爬上如珠玉般的臉頰,又慢慢沁上眼角,心裡有什麼彷彿在變軟,變軟,軟得如同一灘水,想拾都拾不起來。

凝視著門上的格子,似乎透過這些雕刻著各種精美圖案的格子就能看到裡麵端坐在床上,一心等著他去揭蓋頭的那個人,心裡突然就溢滿了歡喜。

這是一種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納娶的歡喜,也不同於他將那個人綁在身邊令她無法逃脫的歡喜,而是一種似複雜又似單純的,被一種輕柔的物質所包含著的讓他無法分辨卻又想細細體會的歡喜。

這是一種在他二十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全新的感受。

放慢了步子,放輕了動作,他一點一點將門推開,像一個尋寶多年卻一直未果,如今終於得知寶藏就在裡麵,等著由他去開啟那扇寶庫之門時的那種期待與欣喜。

靜,很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驀然一用力,兩扇殿門嘎然大開。

滿眼的喜慶的紅色,滿堂的華麗的金玉,映著床上靜靜等候的那個人影,在龍鳳紅燭輕曳的光影中,艷麗紅紗層層繁複,金紅喜帕龍鳳呈祥,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今日,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心裡的歡喜溢滿了整個%e8%83%b8腔,似乎快要衝將出來,他再也無法忍耐,撩起袍擺便大步走了進去。

殿內太過安靜,直到他走近了,才覺察出有些不對,原本應該守候在此處的喜娘呢?婢子呢?

竟敢趁他不在的時候偷懶!

等他辦完了正事,定不輕饒她們!

拿起擱在金玉如意上的玉秤,他低頭對著新娘一笑,「夫人,從今日起,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新娘筆直地端坐著,紋絲不動,既不點頭也不說話,也不知是太累了不想說,還是跟他強脾氣。

「夫人莫要生氣,等掀了喜帕,你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我都依你。」他好脾氣地笑著,用秤尖伸向喜帕一角,再往上輕輕一挑。

他彎著腰,盛滿了笑意的長眸微瞇著,隻等著蓋頭掀開的一瞬,看一看他今日的新娘。

然而,當喜帕掀至髮際的剎那,他的手驀地頓住,玉秤懸在半空中,秤尖上還有一角喜帕將跌未跌,而他臉上的笑容已漸漸凝固。

眸光冷下。

眼前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卻不是他所娶的新娘,而是滿臉淚痕微張著嘴的珠兒,她的眼裡有著懼怕,也有著殷切與求恕。

「卡!」玉秤橫飛出去,砸在床柱上,頓時斷成了兩截,有數片玉碎飛濺,有一片回彈回來,擦過珠兒細嫩蒼白的臉,立現一道血痕。

血珠滲出!

珠兒吃痛,小嘴翕合,卻一個音都發不出。

司徒景長眸冷光迸射,陡然出手。

珠兒猛地閉起雙眼,麵露慘色,心知今日必死。

沒有料想之中的劇痛傳來,卻是喉間與%e8%83%b8口被人連點數下,之後便再也僵坐不住,軟倒在床上,喉嚨裡也有了嗚咽之聲。

「到底怎麼回事,說!」司徒景將她一把拽起,抓著她的領口喝問。

珠兒劫後餘生,哇地大哭,斷斷續續地道出原委。

事情已需追溯到夫人說要拉肚子之時。

當時她陪同夫人一起進了內室,正在伺候著夫人如廁,卻見眼前紅影晃動,喉嚨上被重重點了一下,之後便口不能言。

她很驚詫地看著紅杏收手,不明白她在幹什麼,紅杏卻飛快地從手裡變出根綢帶,利索地將她的雙手捆住,而夫人也好端端地從馬桶上站了起來,並脫下了嫁衣,很快與她進行對換。

之後,夫人笑瞇瞇地對她說,隻要她乖乖地配合著紅杏去前麵與司徒景拜堂,就不會為難她,事實上,她想不配合也不行,身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由著紅杏推著她走。

她懼怕司徒景知道真相後會殺了她,幾次想要掙紮著擺脫紅杏的鉗製,可是她身上半點力氣都使不出,紅杏的手好像有著魔力,隻要被她輕輕一按,身上便酸麻得不能自已。

她隻能由著紅杏一步步走,從到喜堂與司徒景拜堂到入洞房,司徒景想要掀她的喜帕,她曾以為希望來了,卻不料落了空。

之後,司徒景與夫人們相繼離開,她越來越害怕,卻聽得喜娘與紅杏的對話,之後,紅杏突然放開了她,也不知做了些什麼,在她慌亂之中掀開喜帕就要往外逃的時候,便見兩個喜娘與喜兒已躺在地上。

紅杏捉住了她,很溫柔地對她說,珠兒妹妹真不聽話,既然這樣,就隻好再委屈你一點了。

之後,她的身上便又被點了幾下,身子就再也不能動,隻能僵木地坐在床上,重新蓋上喜帕,就像剛才所見的一樣。

那兩個喜娘與喜兒也不知被藏到了何處。

司徒景聽得長眸發紅,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扔下珠兒便掠向殿外。

隻因她的內力還未到恢復的時候,他便放鬆了警惕,更因她這段時日來的表現而對她更為放心,以為她真的安下心來等著成為他的夫人,卻不想,在他沉浸於自己的美夢中,立下一份又一份的字據時,換來的還是她的欺騙。

他忘了,她一直就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又怎可能甘心被他束縛在身邊。

在他將她綁回行宮時,她就一直在等著逃跑的那一刻,從來都不曾放棄過,缺的,隻是個時機!

隻是,她以為這樣就能逃脫他司徒景的手心?

未免太小看他!

雖然他在此處有所鬆懈,但並代表這樣她就能出得了蒲陽城,即使出得了蒲陽城……

他冷冷一笑,來至行宮前頭人眾之處,揚聲道:「來人!」

見到司徒景這番模樣,眾人皆是一驚,正大口喝酒的大勇等人扔了酒碗便奔出來,其實士兵亦迅速列隊嚴陣以待。

眾夫人與眾賓客亦臉色一變,紛紛離席走到外麵。

「爺,發生了什麼事?」大勇滿身的酒氣,紅著脖子問道。

司徒景冷著臉一掃,「你們各率人馬速往各城門,看是否有人出過城,若是沒有,命守城將士都打起精神來,不得放任何人出城,不管來人手持何種信物,即便持著小爺的手諭或令牌,統統不得放行,並設法將人拿下!」

「那若是已經有人出過城了呢?」鐵牛愣愣地問。

已經出了城……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司徒景瞇起長眸,算算時辰,出城的可能並不大,但萬一出了城,他不惜動用一切力量。

「放煙彈!」

「爺!」眾人驚叫。

這可是城中發生緊急情況,迫不得已必須動用城外駐軍時才採取的手段!

比如蒲陽城失陷,比如有敵軍滲入……

「快去!」司徒景的態度不容置疑。

「爺,您要抓的人到底是誰?」大勇壯著膽子問。

今晚明明是爺大好的日子,爺不是去了洞房麼,怎麼又跑出來抓人了?

司徒景冷笑著咬牙,「小爺要抓你們的新夫人!」

「嘩」然一聲,所有人變色。

「妹妹?」第一時間衝出來問的是眾夫人,神態焦急,「爺,您說……要抓妹妹?她不是在洞房裡等著爺揭喜帕麼?」

「等著小爺揭喜帕?」司徒景聲音一沉,「如果她果真如此老實等著,小爺我此刻還會站在這裡浪費大好時光?」

「說不定妹妹嫌等得時間久了,出去走走也不一定,爺也知道,妹妹是個最受不得約束的人。」

「出去走走?出去走走需要跟小爺的婢女對換衣服?出去走走需要讓小爺的婢女與小爺拜堂?出去走走會讓小爺的婢女等著小爺去揭喜帕?」每說一句,司徒景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最後,已經陰沉得無人敢直視。

眾夫人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麼說,與司徒景成親的是珠兒?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信!」大夫人提起裙擺就走,「我要去找找,說不定妹妹已經回了自己屋子,我不信她會這麼做!」

「大姐,我跟你一起去。」三夫人立即跟上。

「不!」大夫人頓住腳步回頭,眼中有什麼隱隱閃動,「你們去別處找,將整座行宮都找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好,我們這就去!」其他夫人立即帶著自己的婢子轉向各個方向,很快便不見身影。

眾賓客對此一幕已驚訝得忘了反應,平陽王新納的夫人跑路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會發生?

「還要小爺再說一遍麼?」司徒景沉聲朝大勇說道。

大勇等人本還有滿心疑惑未解,但此時亦知再不走,這天真的要塌了,立即各自分頭行事,放煙彈的放煙彈,去各城門傳令的傳令。

「去把小爺的馬去牽來!」司徒景下令。

他要親自去追一追那個女人,要當麵問一問她,她這樣一走了之,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