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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大事,你這樣匆忙之下娶我,是對我的不尊重,也說明……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麼重。」她笑了笑,「而我,也絕不可能像其他女子那樣,隨隨便便地做你的女人。」

司徒景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這樣的論調,於他來說無異是新鮮的。

他身邊那麼多女人,除了目前留守在平陽王府的平陽王妃之外,雖然多數在納娶時也給予了隆重的對待,但從未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些,更無人敢對他提「尊重」二字。

而他,亦從未想過這些。

女人,對他來說就如身上那件衣服,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高興的時候就對她好一點,不高興的時候隨時可以推開,喜歡美麗的女人就如喜歡華麗的衣服一般,隻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華美裝飾。

對一件裝飾品,何需談尊重?

「好,那就大辦,儀式推遲到十日之後。」他沉%e5%90%9f之後,眼眸沉沉,一應玩笑自傲自得張狂之意皆無。

寧天歌一笑,「嗯,這是第一件,還有第二件。」

「說!」

「取消對東陵的作戰計劃,除了蒲陽原有的駐軍之外,其他兵力全部撤回。」

「不可能!」他立即否決。

她%e5%94%87角緩緩揚起,「那好啊,成婚儀式取消,正好我也不用嫁給你。」

「取消不取消,可不是由你說了算。」他桀驁之色流露,「嫁不嫁,現在也由不得你。」

「錯!」她微笑反駁,「儀式舉不舉行,確實不是由我說了算。嫁不嫁,也許也由不得我,但到時候與你成親的,是活的還是死的,由不得的就是你了。」

他很自負地睨她一眼,「你不是會輕生的人。」

「你可以試試。」

司徒景定定地看著她,眸底漸沉。

從他記事起到現在,何曾受過人的威脅?尤其還是個女人!

寧天歌笑意微微,悠然與他對視。

整個園子內外突然安靜,不管遠處的還是近處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司徒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無端讓人覺得一陣陣發涼,尤其他的神色,絕不多見。

「好,我答應你。」半晌之後,他眉鋒一揚,慨然答應。

「那好。」寧天歌笑意加深,「還請平陽王立個字據。」

「字據?」他聲調陡然上揚,不可置信道,「你不信我?」

「我信,但我更信蓋了平陽王寶印的字據。」她絲毫不為他的態度所動,「白紙黑字,比起空口無憑,更讓人放心。」

「你!」司徒景臉色發黑。

有誰見過他平陽王要一個女人還需要立字據的?

這是對他的汙辱!

雖然事實上,他確實沒打算答應她這個條件,不過使的權宜之計,但要真的立字據給她,這以後他還怎麼耍賴?

還要蓋上他的寶印,那可成了鐵一般的證據,他司徒景還怎麼反悔?

「怎麼,不願?」寧天歌挑眉笑看著他,不乏譏屑之意。

他便覺得有種被脫光了衣服晾在她麵前的感覺,心裡什麼想法都已被她識破,赤摞%e8%a3%b8地毫無隱秘可言。

他有些著惱,「立就立,小爺還怕你不成?」

「當然不,堂堂平陽王怎會怕我這個小女子。」寧天歌拍拍他的肩頭,很有義氣地說道,「立了這份字據,就證明了你的誠意。你隻需要在上麵保證,如有違背,這輩子以及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有女人,生生世世都打光棍……是不是很簡單?」

司徒景:「……」

——

自尊心極強的某小爺本不肯立這種有辱尊嚴的保證書,卻又忍受不住寧天歌似譏似笑的眼神,最終咬著牙揮毫立下字據,並蓋上象徵他身份的平陽王寶印。

字據立好之後,寧天歌又與他立法三章。

一,分房睡。成婚之前,不得進入她的房間。

二,遵禮法。不得對她做出有違禮法的逾矩之舉。

三,在此期間,不得強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做的事。

司徒小爺對此很是不滿,說她早晚都是他的人,何必象防賊一般防著他。

寧天歌則說,她有她的原則,不能做一個隨隨便便的女子,如果他不喜歡,隨時可以取消。

司徒小爺覺得自己很窩囊,從未有過的窩囊,他這輩子最自信的事情莫過於對付女人,哪個女子見了他不像蝴蝶見了花朵,立即便叮了上來,哪裡需要他如此費心費力費神,還要克製某個地方的衝動。

寧天歌很慷慨,說他如果生理上有需要,隨時可以去找他的那些夫人,她不介意。

之後,她在司徒小爺如針如芒的眼神中施然走入自己的房間,留下司徒小爺一個人對著月亮獨坐了半宿,後來,似乎還某個倒黴蛋撞到了槍口上,惹了司徒小爺好一頓咆哮。

不過,這都與她無關。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二百零八章 看我怎麼收拾你

第二日,平陽王要在蒲陽納新夫人的消息迅速在蒲陽百姓中擴散,如一個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扔下塊巨石,激起的何止是漣漪,說是滔天巨浪也不為過。

整座蒲陽城都要被翻過來了。

城中最有名的布莊要給平陽王提供最上等的衣料以做新娘嫁衣……

最有名的製衣店要給新夫人量身製衣,務必做到丁點不合身的地方……

最有名的繡坊裡手藝最好的繡娘要拿出畢生絕技繡出最精妙的絲繡……

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鋪要提供最齊全最時新的脂粉供新夫人挑選……

最有名的珠寶首飾店……

最有名的……

絡繹不絕的人流進出入於行宮,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物品如流水般從四麵八方匯入,數百名士兵隨從婢女忙碌於行宮各處,掛紅綢,鋪紅毯,裝扮新房,用清水沖洗本就沒有灰塵存在的地麵,所有物品被擦拭得可照見人影……

人仰馬翻!

這裡麵,最清閒的,莫過於這場婚事中的女主角寧天歌,還有男主角司徒小爺。

寧天歌清閒,是因為她概事不管,外麵再忙再亂也與她無關。

司徒小爺清閒,是因為他底下能人也不少,尤其還將平陽王府的管家帶了一個過來,因此根本用不著他操心。

儘管如此,他想要完全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總會時不時地出去料理些事情,於是,寧天歌不但清閒,還很清靜。

她閒著沒事,就將整座行宮逛了一遍,然後發現,司徒景這個奢靡腐敗的,幾乎將這行宮打造成了他的平陽王府,不僅充分發揚了奢侈享受的毛病,還將他那三十八位夫人盡數接了過來。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平陽王妃沒有來,隻因司徒景離都,偌大的平陽王府不能少了女主人,夫人則一個不落。

因此,本該顯得空曠寂靜的行宮因這幾十位美人而顯得熱鬧生動,絕不用擔心會冷清。

他這是來打仗,還是來享樂?

到哪都缺不了女人!

正因為如此,寧天歌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麼無聊,在她看來,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在她入住行宮的第三日早晨,那時司徒景規定的「三日內禁止探視,不得影響新夫人休息」的禁令還未解除,她打開房門,正想趁著司徒景外出巡視駐軍之際好好散個步,卻覺得迎麵一陣香風襲來,眼前一片琳琅美艷,晃得她直眼暈。

一,二,三,四,五,六……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

齊了!

整整三十八位美人將她的門口圍得水洩不通,每一雙眼睛都帶著超強電流,滋滋滋地電在她身上,或好奇,或探究,或嫉妒,或湊熱鬧……

她點頭,還好,沒有妒恨。

然後,無一例外地,不管是毫不掩飾也好,極力隱藏也罷,她從每一人眼中都看到了一種叫做「不過如此」的眼神。

無數美人撇嘴。

無數美人指指點點。

無數美人用團扇掩了櫻桃小口或輕笑,或竊竊私語。

還以為是如何驚為天人的大美人,使得以獵美聞名天下的平陽王心心念念不忘,一看之下竟是如此普通的長相,便是從容貌角度來說排名最末的八夫人都比上不,怎能不失望。

撇嘴也好,指點也罷,寧天歌對此絲毫不以為意,大開房門,請了這些美人進屋,之後又讓司徒景調給她使喚的丫頭們端了點心果盤,沏了香茗,圍坐在一塊兒認個臉熟。

原本還擔心著彼此會處不融洽,結果卻和諧得出乎意料,連抱著立威之心的或者刁難之心幾個大夫人也不知不覺地被寧天歌給帶了進去。

之後,來自各地的美人們便開始天南地北地海聊,又不時以司徒景為對像調侃取樂,使得那些跟在身後的婢女們張口結%e8%88%8c——

自家夫人何時這麼放得開了,難道以前每日裡邁著小步說話低聲細語時不時地掩小口都是裝出來的?

還有這祥和的氣氛,這些夫人何時這麼團結了?

令寧天歌頗感欣慰的一點卻是,司徒景雖喜歡女人,但在挑選女人時好歹還算有點眼光,懂得家裡和睦最重要,沒有飢不擇食到好賴不分,因此美人雖多,但看上去個個皮膚水嫩,滋養得水靈靈的模樣,想必鮮少有惡性事件發生。

女人麼,小心思難免都會有,尤其這種僧多粥少的局麵,各自卯足了勁兒地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這個男人是肯定的,但隻要別存有害人之心即可。

小鬥怡情,鬥有鬥的樂趣。

「妹妹,要這麼說起來,我們以前都用錯法子了?」相對較直爽的五夫人疑惑地問。

「也不是說用錯法子,男人麼,大多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嘴巴甜一點肯定能哄得男人開心,柔弱一些能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欲,但是,」寧天歌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你們要注意這個『但是』……」

她環顧了一周,見美人們個個都屏氣凝神,身子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靜待下文,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