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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

立即換了張笑臉,不斷給墨離夾菜,「主子,最近您辛苦了,還流了這麼多血,快補補。」

卷四 朔風乍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爺已經等不及了麼?

一筷子將墨跡的手拍開,墨離側頭微笑,「天歌,晚飯後到我房裡來,我的手不能碰水,沐浴時你幫我擦身可好?」

「主子,這種事不用麻煩寧主簿,讓我來就行。」墨跡揉著發紅的手背,嘻嘻笑道。

墨離垂了眸,%e5%94%87邊笑意已顯出一絲危險。

「到哪都有你。」一直靜立在一側的阿雪一把抓著他,冷冷地瞥了眼這個不識時務的,「還不快走,別在這妨礙主子用飯。」

「我哪有妨礙主子用飯了!」墨跡被阿雪拖著離開,嘴裡猶自不甘,「主子,你再考慮考慮,像我這麼善解人意體貼又風趣的下屬,你若不……唔唔……阿雪你放開我……」

阿雪放開摀住他嘴巴的手,刷地拔出腰間佩劍。

墨跡乖乖閉嘴。

耳邊瞬間清靜了。

「天歌,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墨離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抬起眸來脈脈望著。

寧天歌低頭吃飯,看也不看,隻是簡短地應了一個字,「好。」

墨離滿意地收回眸光,優雅地用筷子挑起一小撮米飯,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晚飯後上樓,墨離命人準備洗澡水,寧天歌先去了隔壁房間,敲門之後便聽得腳步聲響起,冉忻塵過來開了門。

一見到她,他的眼睛迅速垂下,神情相當冷淡。

「我可以進去麼?」她笑瞇瞇地問。

冉忻塵點了點頭,側身讓在一邊。

進房之後,見他也是剛吃過飯的模樣,盤碗還未見人來收拾,她悠閒地在房內轉了一圈,一回頭,見冉忻塵還站在那裡。

「怎麼不進來?」她走過去將門關上,拉著他的手腕將他往屋內帶,卻被他掙脫。

沒奈何,她歎了口氣,「冉忻塵,你還在生我的氣?」

冉忻塵垂眸看著地麵,抿%e5%94%87不語。

「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但你也知道,皇上對我們寧家頗多猜忌,我會武功的事從來不敢往外張揚,否則也不會一直裝病這麼多年。」她苦笑,「想必你也猜到了,當初你幾次為我診脈,都因為出了各種狀況而中斷,確實是我故意而為之,事出無奈,希望你別介意。」

冉忻塵還是不語。

「我知道這樣很不對,對於要不要告訴你實情這件事我也很矛盾,並非存心要騙你,你若真不肯原諒我,我也沒法子了。」想起冉忻塵對她從未有過懷疑,甚至數次因為她而違背自己的原則,甚至在她身陷大牢或參與政變時而憂焚於心,寧天歌心中已有很大的愧疚。

「我不是生你的氣。」冉忻塵突然抬頭,眸光黯然,「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她一怔。

「我不該來。」他避開她的視線轉過身去,修長如竹的背影寫著寥落,「我不該自以為是地認為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不該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如果我不來,我也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拖累你們。」

「你怎麼會這麼想?」寧天歌心頭一揪。

這樣落寞的冉忻塵,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從來不覺得你是累贅,也沒覺得你拖累了我們。」她走到他身前,認真而真摯,「冉忻塵,誰說你不能做什麼?如果沒有你,墨離的手就廢了,我若是受了傷,又有誰能為我醫治?」

「你不會受傷。」冉忻塵飛快地打斷了她,有些生氣又有些急切,待發覺自己表現得過於明顯時,他又垂了眼眸,控製著語氣淡淡道,「不管如何,我都已經想好了。我不會隨安王殿下去西宛,也不會在這裡拖累你,等明天我就自己回東陵,絕不會給你們繼續添麻煩。」

「不行!」寧天歌語聲一沉,斷然否定,「冉忻塵,你也知道目前形勢對我們東陵十分不利,更何況,好多人都已見過你與我們在一起,知道你是東陵人,你若一個人回去,在路上會遇到多少危險可有想過?」

「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扭過頭去,「我知道易容術,隻要改了容貌長相,不會有人認得我。」

「那也不行!」她的神情更為肅然,「你不會武功,又心性純良不懂得人心狡詐,隻怕還未出桑月便已不明不白地客死異鄉,讓你一個人走等於讓你去送死。」

「我才沒那麼笨!」冉忻塵驀然回過頭來,黯淡的眸子突然因她的話而迸出了火星,「我是沒有看出你的真假,但不意味著我連好人壞人都分不出。」

見他如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寧天歌很識趣地閉了嘴。

這人本來就極為高傲,連皇帝都好言相與,從來聽不得不好的話,再加上又極為敏[gǎn]地認為自己成了她的累贅,如今她說得這麼直白,恐怕又是好心辦壞事,傷害到他了。

「我不是說你好壞都分不清。」半晌,她放軟了態度,看著他道,「我隻是擔心你,不想讓你一個人回東陵。你不要想太多,就安心地在這裡陪我,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就隻能先送你回去,隻是那樣才是真的是給我添了麻煩。」

冉忻塵抿了嘴%e5%94%87,不說走還是不走,盯著對麵雪白的牆壁不再說話。

寧天歌也不逼他,給他充分的空間讓他自己考慮,不過她相信,冉忻塵雖固執,但也不是不分輕重之人,之所以要走,也不過是為了不想給她增添負擔,而如今她這麼說,應該不會再執意要走。

無聲地退出房間,一轉身卻發現墨離房門大敞,黃色明亮的燈光從屋裡透出打在門外的走廊上,而墨離正負著雙手,意態慵懶地朝她微笑。

作孽啊,笑得這麼勾人做什麼!

故意慢吞吞地走過去,她伸出一指勾起他的下頜,%e5%94%87角一抹痞痞的邪笑,「瞧這細皮嫩肉的,是在等著爺來寵幸麼?」

墨離抬手握住她的手指,妖嬈一笑,眉梢裡春情蕩漾,「可不是正在等著爺來麼。」

寧天歌身子一抖,抖落一地%e9%9b%9e皮疙瘩。

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她抬%e8%85%bf便邁入房間,「洗澡水準備好沒有?」

身後房門合上,墨離曖昧的話語尾隨而來,「爺已經等不及了麼?」

自作孽不可活啊。

寧天歌走到浴桶邊伸手去試水溫,嘴裡也不讓他佔了上風,「爺是等不及了,不過爺向來對不洗乾淨的身子不感興趣。」

「我會讓爺感興趣的。」一陣溫熱的氣息撲至耳邊,有人湊了過來。

她轉身讓開,正想對他說水溫正好可以洗了,入眼處卻玉白玉白的一片,晃得她眼花。

「你,你脫衣服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她無力地扶著浴桶邊緣,視線集中在他臉上,努力不往下飄。

「為了能快些得到爺的寵幸,當然是能快則快了。」赤條條一絲不掛的男人風情萬種地朝她靠了過來。

「停!」她抬手一豎,「說好了,我隻幫你洗澡,至於別的,你想都不要想。」

墨離的眸光琉璃光彩閃耀,淺笑地看著她嚴正申明的神色,笑了笑,「好,不想。」

寧天歌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入了水,墨離舒適地將頭往桶壁上一靠,雙手搭於邊沿,閉上眼睛開始等著享受她的服務。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她在他身後微微一笑,捲起袖口,用棉巾濕了溫水擦拭著他的肌膚,水聲輕響,更顯得房間裡安靜至極。

燈光暈暖,玉色肌膚上的水珠如珠玉璀璨,泛著透亮的光彩,手下觸感如絲般柔滑,寸寸如緞。

將他的墨發打開,漾在浮動的水麵上,漸漸洇濕,縷縷沉浮在熱氣氳氤的水中,更如一團墨汁滴落在水中,幻化成絲絲變化萬千又形態優美的水墨畫卷。

心在這一刻寧靜至歸真。

歷經千山萬水,不過是為了尋找那最終的彼岸,而如今,那彼岸就握在她手中。

一隻手伸了過來,與她交握,兩人的掌心處,是他的發。

「天歌,進來與我一起洗。」將她的手背貼在臉頰上,墨離輕語。

「我下午已經洗過了。」寧天歌在他身後微笑,要繼續為他擦洗。

「洗過了也可以再洗。」他沒有放手,蘊著笑意的聲音裡有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彷彿還有絲極不明顯的……撒嬌?

霸道與撒嬌,這兩個顯然矛盾的詞語,確確實實出自這個男人之口。

寧天歌忍不住%e5%94%87角上揚,「可這已經是你洗下來的洗澡水了。」

「那又怎麼了。」他站起身來,帶起一片水花,轉身看著她,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麼快就嫌棄我了?」

她撐著桶沿笑。

自從她說了男人應該具有的陽剛特性之後,雖然他用實際能力證明了自己是否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男人,但似乎她的論調還是不可避免地在心裡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影響。

「不說話,那就是嫌棄了?」他漫不經心地笑問,卻驀然一掌擊在桶中,沖天的水花頓時四濺,濕了寧天歌一身。

「仔細你的手!」寧天歌顧不得去擦臉上的水,將他的左手迅速拿起來察看,好在因為垂在浴桶邊緣外而沒有打濕,當即瞪了他一眼,「想玩也不是這麼個玩法。」

「那你想怎麼個玩法?」墨離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曖昧地笑,「看你頭髮身上都濕了,還不快進來洗洗。」

「你自己洗吧,我回去換衣服。」她扔下帕子便要走。

「天歌!」他連忙伸出手去將她拉住,「好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這次原諒我好麼?」

她側著頭,笑睨著他。

「天歌……」他輕聲的歎息如一縷薄煙飄散在空中,神情中的玩笑之意亦隨那聲輕歎遠去,他深深地凝著她,低聲道,「明日之後還不知何時再相見,你就不想與我多相處一晚麼?」

她的心也隨著這聲輕歎一軟。

回轉身,抬手拂去貼在他臉上的髮絲,她凝望著他的眼眸,聲音輕淺,「怎麼會不想呢。」

他的%e5%94%87瞬間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