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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不快,步上樓梯朝這位比他這個太子還要拽的墨大爺和言悅色道:「墨侍衛,你看……」

墨跡左右張望了一下,冷著臉道:「看什麼?」

趙匡白皙的臉頰隱隱漲紅,暗暗調整著呼吸,繼續微笑道:「不是……」

「不是?」墨跡用一種『你有病吧』的眼神瞟著他,「不是你還叫我看?」

呼吸不可抑製地粗重了幾分,趙匡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墨離不好對付,想不到他身邊的侍衛更難纏。

「墨侍衛,我的意思是,你看時辰也不早了,而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安王,能不能請你進去通報一聲,或者讓我們過去,我自己去請安王出來?」

墨跡斜著眼不耐道:「太子殿下,我家主子有起床氣,若是不睡夠了叫他起來,他定是要發好大一通脾氣的,到時候,我家主子肯定不會衝著殿下你發火,我卻肯定會成為那個出氣筒,倒黴蛋,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可不幹。」

趙匡忍了又忍,若不是怕時間一久墨離改變主意,他堂堂一國太子又怎會在這裡受這自打出生後都未受過的氣!

「殿下,您看這人這般不通情理,您又何必與他講道理,不如……」有人按捺不住,提著劍的手已經蠢蠢欲動。

「對,不如你們先回去吧。」墨跡瞟了眼那名說話的侍衛,「否則等有人發起火來,有些人恐怕就要遭秧了。」

「你太放肆了……」見他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侍衛們哪裡嚥得下這口氣。

「罷了。」趙匡沉著臉伸手攔住,從懷裡取出一件東西將給墨跡,外麵用錦緞包著,看不出是什麼,「那就請墨侍衛將此物轉交給安王,請安王放心,他所說的事,趙匡定然會做到。」

對於這位侍衛在墨離身邊的地位,從昨日宮宴上就能看出,趙匡也不懷疑他對墨離的忠誠度,將這些東西交給他,也算信得過。

墨跡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抬了抬下巴,「好,東西我會轉交給我家主子,太子殿下請回吧。」

那態度極為不尊重,那些侍衛見趙匡都對他有所顧忌,皆敢怒不敢言,反倒趙匡能忍,硬生生將這口氣嚥了下去。

「好,有勞墨侍衛了。」他臉色不豫地說了一句,轉身便快步下樓。

那些侍衛隻得憋著氣跟在後頭離去。

墨跡看著趙匡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撇了撇嘴,再次哼了一聲。

若非主子不肯將此事鬧大,他又怎會輕易放過這個太子,今日這般羞辱不過是小意思,他心裡頭窩的火氣一半都還沒消下去。

轉身登登登走到墨離房門口,篤篤地敲了幾下門,「主子,你醒了沒有?」

敲了半天,裡頭半點回應都沒給他,他嘴裡嘀咕著,不應該啊,剛才動靜那麼大,怎麼著都該醒了,莫不是還想端端架子?

「主子,你起身了沒有?人家太子已經走了。」

「主子,你再不說話我可要進去了。」

「主子……」

「大清早地嚎什麼?」旁邊的房門卻突然打了開來,隻著了白色中衣的墨離側身立在門邊,蹙了眉尖不悅地望著他。

墨跡還在敲門的手頓在門上,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e9%9b%9e蛋,「主,主子……你,你……」

「你什麼你,連說話都說不利索,若是沒睡醒就回去繼續睡。」墨離說著就要將門關上。

「哎哎,主子,等等,等等。」墨跡一個箭步跨過去,一腳塞進門縫裡,將手裡的錦包遞了過去,陪著笑臉道,「主子,這東西是那太子要我交給你的。」

墨離接過,看了眼,牽了下嘴角道:「知道了。」

又要關門,卻見墨跡那腳還在門縫裡堵著,那張臉幾乎全貼在門邊上,正盡最大可能地往裡張望。

「你在看什麼?」墨離皺了眉,側了身子擋在他眼前,將裡麵的景觀遮得一點不漏。

「沒什麼,沒什麼。」墨跡嘿嘿笑著,卻毫不氣餒地再接再勵,雙手撐著門邊硬是又推開了些,「那啥,主子,你跟她……你們,你們……嘿嘿,成了?」

「什麼她,什麼成了,你腦子亂七八糟地在想些什麼!」

「就是寧主簿啊,我當然是問你跟她那事成了沒有。」墨跡不滿地撇嘴,「主子你明明都懂的,還非得我說那麼明白麼?做都做了,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墨離眸子漸漸陰雲密佈,重重踢了他一腳,眸光沉沉地壓向他,「別在這廢話,把你的腳拿出去,否則擠扁了你別叫痛。」

墨跡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涎著臉,左右端詳著他的臉色,將八卦精神不遺餘力地發揚光大,「主子,看你氣色,不大好啊,心情也不是特別爽快,看樣子,是沒成啊,快不得火氣這麼大……」

「滾!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送進宮裡當太監!」墨離臉色發黑,手下用力關上門,也不管他痛不痛。

墨跡嗷地一聲將腳忙不迭地拔了出去,抱著那腳在門外做單%e8%85%bf跳,嘴裡還不停地叫喚,「嘶——主子,你真狠心,我這腳要廢了誰給你跑%e8%85%bf啊……哎喲喲,痛死我了……主子,你得瀉火,不把這火給瀉了會出人命的……」

「噗……」床上的寧天歌見一臉鐵青的墨離回來,捂著肚子笑得眼淚直飆。

見過耍寶的,可沒見這麼耍寶的!

「還笑!」墨離隨手將手裡的東西扔了,張著雙臂便虎撲過來,雙手在她%e8%a3%b8露在衣領外的頸窩裡撓癢。

「哎喲,我,我不笑了,不笑了……」她連連擺手,「我是在笑墨跡,不是笑你。」

「還狡辯,分別就是在笑我。」他哪裡會信,不依不饒地在她身上嗬癢,「快說實話,不說我可要一直撓了。」

「實話我都已經說了,你若還想讓我說,我,我就隻好說假話了。」她拍打著他的狼爪,笑出的眼淚都顧不得擦,不停地扭動著身子以躲避他的襲擊。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種刻意的嗬癢會這麼讓人難以招架,以前自己都未發現怕癢至此。

他的眸子倏然幽深。

從未見她如此大笑過,也從未見她如此慌亂過,她的沉靜淡泊,淡定從容,這一刻統統不見,隻是如一名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子那般,沒有顧忌,沒有負擔地開懷大笑。

這才是她這個年紀應有的表現。

雙手的動作不自覺地輕了許多,她卻更加怕癢,不停地躲閃著,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快停手,墨離,停手……」她喘著氣,晶瑩的淚花在眼中閃爍,「算我求你,我,我受不了了……」

他很不捨得住手,一旦停止便意味著她又會回到原來那個她,可見她如此難受,心中早已軟了下來,再不忍心折騰。

然而身體的某個部位卻開始叫囂,她的左右躲閃成了不經意的撩撥,她盈著淚光低聲求饒的模樣更令他心動難抑,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突然放手,起身,坐在床沿上重重吸氣。

她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猛地閉緊雙%e5%94%87,將所有笑聲都杜絕在口中,動也不敢動一下。

忍得時間久了,便有種大笑的衝動,可看著墨離僵硬的後背又死死咬牙忍住,那氣流在%e8%83%b8腔與咽喉中不斷滑上滑下,越積越多,最終忍將不住,爆笑出聲。∴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e8%83%b8口起伏得越發厲害,霍地站起,鞋子也不穿,走到最遠的角落,麵壁。

「你,你別這樣,我會內疚的。」她抹了把眼淚,看著那雙如玉般光潔的腳站在冰涼的地麵上,表現出不忍心,「要麼,你走過來些,這邊有地毯,不會著涼。」

他攥緊了拳頭,繼續盯著眼前的牆,似乎想要盯出朵花來。

「那牆上什麼都沒有,不好看,要不你轉個方向吧。」她又好心提醒,「喏,就在你右手邊,有幅海棠春色圖,你不妨看看,也不會那麼悶。」

可以明顯看到他的背影顫了一下,似乎極力在克製著什麼,她還想再善意地建議兩句,他卻猛然轉過身來,啞聲道:「寧天歌,你再說話,我現在就要了你!」

……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她連忙捂了嘴,那笑聲依舊從指縫裡透出,她忙將被子蓋過頭頂,在被子下麵悶悶地笑。

第一次他這般氣急敗壞的模樣,看來是真急了。

努力地平復著氣息,告誡自己不能再笑了,一邊納悶著,是自己的笑點降低了麼,一個大活寶墨跡與一個被大活寶調侃了的墨離竟讓她笑成這樣。

頭頂一涼,新鮮空氣重回肺腑,墨離已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頗為無奈地說道:「小心把自己悶死,想笑就笑吧。」

寧天歌坐起身來,撫著%e8%83%b8口舉手申明,「真不笑了,笑完了。」

他沒有多大威攝力地瞪她一眼,坐上了床,將腳擱在她%e8%85%bf上,「冷,幫我捂捂。」

她也沒推開,拉過被子蓋住兩人,「跟你說了不要站那裡,你偏不聽。」

他便抿了%e5%94%87,隻看著她不說話。

「剛開始我真的沒笑你。」她隻得再次為自己辯護,想起剛才墨跡在門外的慘叫,又道,「你也別生墨跡的氣了,這次你讓他去甘遙,雖沒碰到趙匡的人,但在那兩座山上也吃了不少苦頭,你沒看他兩條%e8%85%bf到現在還腫著麼?」

「就是知道他吃了苦頭,才沒真夾斷他的腳。」墨離沉著臉,緊繃著%e5%94%87角卻已微微上挑,見她眉眼含笑地望著他,那%e5%94%87角便再也繃不住,徹底揚了起來。

卷三 驚雲飛渡 第一百四十三章刀夠快

穿戴妥當,寧天歌解開趙匡那個錦包。

裡麵的物件不出兩人所料,除了墨離的親王印信,兩人的通關文牒之外,還有墨承寫給趙匡的密函,由此可見,趙匡是想以此來表明自己不會再與墨承合作的決心了。

雖說墨離放過了他,追殺之事會由此不了了之,但墨離想要的,更是眼下這種結果。

「你放過了趙匡,隻怕趙煥會對你不滿。」她將手中的東西重新用錦帕包起,放於隱蔽之處。

「不滿又如何。」墨離不以為然地一笑,將玉帶扣於腰間,「經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