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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哽聲道:「如此大恩,李正無以為報,隻願一生追隨殿下與寧主簿,還望寧主簿成全!」

——

馬車徐徐啟動,寧天歌負手立於槐樹下,望著車子漸漸遠去直至不見,這才轉身往回走。

一抬眸,卻見轉角處,一襲碧袍衣袂飛揚,墨發輕拂如玉眉額,那人淡若遠山靜如幽蘭臨風而立,一雙鏡湖般的眸子淡淡含笑,直暖心間。

她微微笑起,慢慢走了過去。

半月未見,他清瘦許多,然,風采依舊。

「瘦了。」墨離眸子裡的笑意隱去,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你也是。」她彎了彎%e5%94%87,細看著他的臉色,似乎還有些蒼白,「身上的毒除盡了麼?」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她瞟他一眼,「好了就是好了,沒好就是沒好,還有差不多的?」

他卻不多說,望向馬車消失的方向,默然無語。

「把李正送出宮,你一定花了不少心力吧?」寧天歌想了想,還是問出心中疑問。

「還好。」墨離收回視線,對她笑了笑,「我對父皇說,害我的人之中他也有一份,我想由我來決定他的死法。」

她一挑眉,「然後?」

「然後,父皇同意了。」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慢慢往前走著,「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假死,但隻能維持半個時辰,我讓他吃了,之後,你就自己想吧。」

「這還用想麼?」寧天歌嗤了一聲,拔了幾下沒把手拔回來,「你安王殿下讓他坐著你的轎子假裝是你出宮,這偷梁換柱的計劃便成了。」

「腦袋還不算笨。」他揚起%e5%94%87弧,眸子裡透出暖意。

「比起殿下,我可不敢自詡聰明。」她不以為然地斜他一眼,「那李正會走路了,想必也是你給他吃了什麼藥了。」

「嗯,問冉忻塵討了點藥來。」他停住步子,側過身子看她,眸子裡有著鄭重,「那日形勢緊迫,我未能及時向你說明,你可有怪我?」

「不會。」她本想開玩笑說有,但看他那認真的模樣隻得把話縮了回去,亦正經地回答,「你雖沒有明說,但你的眼神還有你在我手上的重重一握,就已經將你想說的告訴我了。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也明白李正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跟著進去。」

越往後說,她便覺得墨離的眸子越發黝黑,心裡便有點發虛,哈哈一笑,「再說,你我本就是同盟,我不配合誰配合,你說是吧?」

「僅僅因為是同盟?」他的眸子裡隱約有什麼在跳動。——長風的分割線——

題wai話裡寫不下,我就放一部分在這裡吧,零頭數不超過五百是不會扣點數的,妞們放心哈。

昨天有妞在評論區裡提到小離算計天歌,也有些妞覺得不喜歡小離的性格,我想在這裡作點解釋:

對於小離,我在寫文之初就對他有個定位,以他的生活背景與多年來行走在生死邊緣這一點,注定他不可能成為一個心思簡單的人。他確實腹黑,多謀,走一步算三步,必要時絕不留情,但這些是他生存的必需手段,否則活不到現在,而且這些手段也隻針對於他的對手,敵人,絕不會針對天歌。

感情的事需要時間為媒介,幾天就能愛上的很少,一見鍾情的更少,對於皇家的人來說,感情更是件奢侈之事,輕易不敢言極。雖說小離表現得不像有些小說裡的男主那樣,處處受女主壓製,經常被女主踩在腳底下,但這其實正是小離的個人魅力不是麼?他本來就是這麼個出色的人,這麼個%e8%83%b8有經緯韜略的人,與天歌並肩齊驅而不是被天歌掌控不是更好麼?

他會愛上天歌,愛得不會比任何人少,做得不會比任何人差,隻有更多更好更深,這一點,是我對大家的承諾。事實上,他對天歌已經有了感情的萌芽,比如在親%e5%90%bb之時的失控,比如拚著自己受傷為天歌擋劍,比如將天歌護在懷裡躲避毒蟲,比如無視傷口的開裂而想與天歌共處一晚……這些,我們是不能視而不見的。

對於天歌入大牢這件事,實在不能說是小離對天歌的算計,毒發的事並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事先他也不知道,但發生了,他就抓住這個機會不至於使自己太被動,因為他必須想辦法保住那個人證藉機還擊,他不可能一直忍耐下去。

------題外話------

(接上)如果妞們有看仔細的話,就可以發現在殿上他跟天歌的手重重一握這個細節,那個時候天歌就已經懂得他的意思了,這是雙方都明白的事情,小離有給天歌提示,怎麼能說算計呢?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既然合作,有些事情當然需要配合,而天歌也是願意配合的,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其實也在借助小離的能力想要達成某種事,這一點,在以後大家就能明白了,這也是為什麼天歌選擇與小離合作而不是選擇太子的原因。

所以,這是兩個強手之間的聯合,不存在誰算計誰的問題,大家放心吧,天歌不會吃虧,小離也會對天歌很好,如果他敢欺負天歌,我第一個不答應。

卷二 誰與卿心 第八十六章 牆頭太高,那就拆了它

「當然。」寧天歌抬眸反問,「不是同盟還能是什麼?」

墨離緊盯著她的眼睛足有一分鐘之久,她亦不躲不避地與他對視著,最終,還是墨離先轉開了眼眸。

「嗯,同盟。」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語。

寧天歌被他拉著手往前走,不時地用眼角餘光打量著他,這男人,似乎有點神思恍惚?

「好看麼?想看就看,不必這麼偷偷摸摸的。」將半個月以來心緒上的微妙變化壓了下去,墨離有些好笑地睇眼看她。

「嘖,殿下如果不這麼自戀,想必更好看。」寧天歌適時轉換了話頭,「皇上可是同意我出獄了?」

「既然我的毒不是你下的,他沒有理由繼續關著你。」墨離淡淡地回答。

她默然,此刻說來如此簡單,這其中的曲折,想必他定然是費了不少功夫。

墨離看了過來,眸中有著取笑意味,「阮清來找過我,她說對你一見傾心,你該如何回報人家的一片癡情?」

她甚為無語地瞥他一眼,相比較第一次從墨跡的嘴裡聽到這句話,她此時已相當淡定,但阮清與墨離都知道她的女子身份,這一個兩個的都故意拿她開涮是不?

不過阮清與墨離彼此是不知道對方已識破了她的,也難怪他要借取揶揄一回。

「阮將軍對我如此情深,我若無動於衷,豈非辜負了阮將軍一番美意。」她想了想,很是認真地說道,「不如殿下替我向阮將軍說個媒,再擇個好日子,成全了我與阮將軍吧。」

「成全了你們,那我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墨離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似笑非笑,「整個京都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認定了寧大公子是安王的入幕之賓,是安王獨寵的男人,你說你這枝紅杏還怎麼出牆?」

「那是別人的認為,可不是我的。」她悠然自得地邁著步子,不去看他的臉色,「殿下府裡的牆頭太高,我這枝紅杏還是不要去爬的好。」

「牆頭太高,那就拆了它。」他輕描淡寫地應對,「等紅杏爬進去,再把它築起來。」

「若是紅杏不去爬呢?」

「那就在牆裡頭挖個坑,把紅杏連著地裡的泥一塊兒挖起來,再移到那個坑裡去。」

……

~思~兔~在~線~閱~讀~

——

慢悠悠地走著,不知不覺已到了熱鬧繁華之地,各家各戶門口都懸掛起大紅燈籠,張貼著對聯,然而街上行人卻多半行色匆匆,似乎著急著往家趕,小販們開始收攤,而沿街店舖亦在紛紛關著鋪門。

一個念頭閃過,寧天歌隨口問道:「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除夕。」墨離臉上的笑容很淡,似乎並未因這特殊的日子而有所變化。

她默默地算了下日子,果然是除夕,這半個月在大牢裡住得都不知今夕何年了。

看見擦身而過的人時不時地投異樣的目光過來,她拍了拍墨離的手,「殿下,這裡人多,你可以放開我了。」

「正因為人多,你身子不好,我更應該護著你。」笑意加深,墨離反倒更進一步,放開她的手改為從她身後圈過來,攬住了她的肩頭。

這樣一來,周圍的目光便刷刷刷地射了過來,如鎂光燈般不停閃爍。

寧天歌垂眸一笑,手腕一翻,指尖細銳銀光劃過,「殿下,你是不想要這隻手了呢,還是不想要你的臉了?」

一隻手上的銀針抵在他手腕的經脈處,另一隻手像是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指腹下針芒鋒利,若有似無地貼著他的肌膚來回遊走。

柔滑的指腹帶著針尖擦過肌膚微微刺疼的感覺著實有著說不出的奇異,墨離並不見驚慌之色,悠然地攬著她繼續往前走,「我若說都想要呢?」

「那就放開我。」她笑得很是溫和。

「可是我不想放。」他低下頭,脈脈地注視著她。

「不放,那我就毀了殿下這張人見人愛的臉吧。」她笑瞇瞇地與他商量。

行人眼裡的曖昧越見濃厚,在他們眼中,這兩人笑顏相對,說話輕柔,再加上這親暱的姿勢,足夠讓人浮想聯翩,誰又能想到這溫情下麵暗藏著較量。

「你不會。」他的眼神越發溫柔。

「殿下覺得我不敢?」她笑意不改,食指卻微一用力。

「嘶……」他的臉往旁邊一側,眸子詫異地望著她,「你還真下手?」

白皙的臉上一點殷紅分外明顯,寧天歌眉眼彎彎地舉起銀針,「殿下要不要再試試?」

墨離盯著她一臉無害的笑容,緩緩抬手抹去那顆血珠,玉白的指尖一抹紅艷,他歎了口氣放開她,「都說天下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了。」

「殿下這話說早了,女人的心一旦毒起來,我這點小伎倆可根本不值得一提。」她慢悠悠地收起銀針,抬眸打量了一眼所處的位置,說道,「既是除夕,宮中又未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