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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拚命地搖著尾巴,鼻子裡還發出嗚嗚之聲,直到被重重地扔回它的專屬狐狸窩,這才喪氣地垂著腦袋死了心,負氣地轉過身子。

寧天歌見它像個孩子似地跟她賭氣,禁不住彎起嘴角,朝屋外的黑丫吩咐道:「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活%e9%9b%9e,有的話就捉一隻過來讓四喜玩玩。」

「啊?」黑丫愣了愣,見她不像是說笑,連忙應著去了。

四喜卻驚喜得跳了起來,不住地扒著她的袍擺又%e8%88%94又啃又甩%e5%b1%81%e8%82%a1,活脫脫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

「得了,等會兒你就去院子裡玩,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你替我看著,不許任何人進我的房間,知道了嗎?」她拍了拍它滾圓的%e5%b1%81%e8%82%a1,笑道。

四喜連連點頭,挪著%e5%b1%81%e8%82%a1像個雪球似地滾了出去,顛顛地跑到院子裡等著去了。

她漸漸斂了笑,朝著雲雀消失的方向默默感歎,這個各種通信都不發達的地方,為何八封流傳如此之快,接下去,她的耳朵隻怕又要飽受摧殘了。

——

小心地進了煙波樓,確定後麵沒有尾巴,寧天歌這才上了紫翎的房間,一進去,便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

樓非白負手立於窗前,沒有像往常那般不正經地過來調戲她,看不到表情,但可以感覺到後背有些緊繃,似乎,還有絲生氣?

紫翎懶洋洋地半躺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垂下來的髮絲,看著她進來,也隻是朝她努了努嘴巴,然後下榻走了出去。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一口,「師兄,你找我來,不是叫我看你背影的吧?」

樓非白又沉默了片刻,關了窗,然後轉過身,默默地凝視著她,深邃的眸子裡有抹寂寥。

這是她很少見到的神情。

「怎麼了?」她摸了摸貼了麵具的臉,「我臉上長花了?」

「阿七,昨晚安王府的事,我聽說了。」他沉聲說道。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八章 來而不往,有失為臣之道

「整個京都城都知道了,作為第一情報組織無覓閣閣主的師兄肯定是最先得到消息來源嘍。」寧天歌輕鬆地笑了笑,她本不確定樓非白找她是什麼事,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竟是關於這個,「這種事情,師兄不會當真吧?」

「若隻是流言,自然不會當真,但部下親眼所見,我不想當真都做不到。」樓非白苦笑了一下,「阿七,你不會這麼快就喜歡上安王了吧?」

「你什麼時候在安王府放了眼線?」她有絲意外,除非有特殊情況,無覓閣不會在皇親國戚那裡安插人手。

「就在你成為安王主簿的那一天。」他走到她身邊,半蹲著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這不是關鍵,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喜歡安王麼?

「怎麼可能,我才認識他幾天而已。」她無聲彎起的嘴角有著一絲隻有麵對樓非白才有的放鬆,「師兄,你師妹是這麼容易動感情的人麼,再說,他那麼風流,又是男女通吃,我可要不起這樣的男人。」

樓非白的薄%e5%94%87浮起一抹微笑,眸中的神色卻並未因她的話而放緩,像是自語一般道:「如此就好。」

屋內一時靜默,寧天歌垂下眼睫注視著兩人交握的手,忽而笑道:「師兄,回頭我讓紫翎把那賣豆腐的姑娘找來可好?」

額頭上猛地被長指一彈,她痛呼一聲,樓非白已笑著罵道:「還敢跟我提賣豆腐的姑娘,你想騙我多久?莫說鄰街,就是整個京都城都沒你說的那個。」

「你查過了?」她挑眉而笑,沒有絲毫懺悔的覺悟,「本來是想給師兄留個念想,未想師兄如此心急特地命人去查了,可惜可惜。隻是從此念想幻滅,豈非辜負了我一番好意?」

「去你的心急,我隻是不想讓你整天拿那豆腐姑娘來搪塞我。」樓非白又要去彈她的額頭,這次卻落了空,然而眸底的寂寥之色已退去,取代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

寧天歌低頭一笑,心中暖意流過,忽而想到什麼,神色一整抬頭道:「師兄,安王已對我起疑,雖然我進來之前沒有察覺到尾巴,但難保他不會命人監視,今後若是沒有重要的事,你就不要再讓小雲兒給我傳信了。」

「好。」樓非白鄭重點頭,之後俊眉微蹙,疑惑道,「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懷疑你,你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我也不清楚。」她微微搖頭,昨晚她一夜未眠,將所有細節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思來想去,也許有兩個地方露了破綻。

一個是從煙波樓裡出來碰到阮清那次,她彈出的藥丸被墨離的珠子擊碎,她既能察覺到墨離的動作,以墨離這樣心細敏銳之人,隻怕她的舉動也落入了他的眼中。

另一個,則是她擊落晗月婢女門牙那次,她可以確定無人能注意到她的袖中乾坤,但對於不知何時出現在府門附近的墨離,她沒有把握。

想到他昨夜認定她不會當麵反抗,而故意對她所行的試探與曖昧舉止,她眸子漸漸瞇起,來而不往,終究有失為臣之道不是?

「師兄,你去找紫翎進來,我有事要她去做。」

——

在紫翎的吃吃笑聲與樓非白大為快慰的神情中,寧天歌勾著嘴角下了樓,好戲即將開演,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剛出了門,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便滿是驚喜地乍然響起:「爺,小夫人果然在這裡,安王殿下的人真沒說錯。」

睛天一道驚雷,寧天歌返身就走。

好你個墨離,果然監視了煙波樓,還把司徒景這塊牛皮糖給她招來,這筆帳,她記下了。

「夫人,你還想去哪呢?」淡淡香風襲來,穿紅著錦的司徒景在她斜側裡閃了出來,堵住了她的去路,迷人笑容裡儘是勢在必得。

寧天歌剎住步子,慢慢挺直了脊背,將雙手負於身後,既然躲不過,她就接著好了。

「我們,認識?」她目光懶散,姿態閒逸。

「無崖山上一別,看來夫人的記性也差了些,無妨,小爺我會讓你想起來的。」司徒景抬手一招,遠遠站著的那些侍衛們便如鐵塔般壓了過來。

「哦——我記起來了。」寧天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平陽王是吧?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隻見過一次麵。」

「夫人忘性真大,好歹那次我也在無崖山住了幾天,怎能隻算一麵?」司徒景並不承認,「那幾日,我對夫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四周那些侍衛使勁低頭憋笑,滿山頭地追著人家姑娘跑,又屢屢在人家手下吃了虧,想印象不深刻都難。

「打住!」寧天歌難以忍受地作了個叫停的手勢,麵無表情道,「請叫我姑娘。」

司徒景直接忽略了她的話,春花秋月般的眉眼皆是感慨,「那次相遇之後,我天天思念夫人,夜不能寐,隻待與夫人喜結連理,共度一生……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一眼定情麼?如此看來,我與夫人當真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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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緣。」她微側著頭,忽而笑起,「在雪山頂上光著身子吹風還動彈不得的感覺可好?」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九章 這是賣身契,不能撕

「確實有緣。」她微側著頭,忽而笑起,「在雪山頂上光著身子吹風還動彈不得的感覺可好?」

「很好,隻要是夫人做的,隻要夫人喜歡,什麼都好。」司徒景看著她的眸光如春水般蕩漾著。

寧天歌看了他半晌,搖頭惋惜,「可憐,一定是上次發燒燒壞腦子了。」

「夫人,你還是跟我回北昭吧,說這些都是沒用的。」司徒景笑了一下,抬眸四下一掃,沉聲道,「還不將夫人請回去!」

十來名高大的侍衛頓時圍攏過來,寧天歌臉色一沉,「司徒景,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太好說話了?上次的教訓你還領教得不夠麼?」

「夫人,你錯了。」司徒景好整以暇地抱起雙臂,「那種不叫教訓,叫情趣,而我,最喜歡這種男人女人之間的情趣。」

「我跟你沒什麼情趣可說的。」自說自話的司徒景終於惹毛了向來好脾氣的寧天歌,她冷嗤一聲,眸光淡淡,「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再追著我,否則我要你好看。」

「追不追,那是小爺的事,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司徒景瞇眸半晌,突然正了臉色,再無半點戲謔,稱謂也變了過來,「女人,向來隻有小爺看不上,沒有小爺追不到的,總有一天,你會主動到小爺懷裡來。」

「好吧,既然你喜歡做夢,我也阻止不了你。」寧天歌繞過他便往外走,「你最好別再來煩我,再煩,我會忍不住把你綁到草船上借箭去。」

草船上借箭,什麼意思?

司徒景來不及細量,便閃身攔在她身前,「今日既然找到了你,就沒有放手的道理。」

「想用強?」她抬眼朝那些圍得密不透氣的侍衛們看了一眼,「你覺得,他們能攔得住我麼?不過是在我手下再敗一回而已。」

司徒景薄%e5%94%87緊抿,少頃,一腳將袍擺踢起,再伸手一撩塞入腰間,動作極其優雅漂亮。

「之前數次被你戲耍,不過是小爺愛美心切,不忍還手而已,今日,小爺不會顧忌那麼多,哪怕傷了你,小爺也要將你帶回北昭。」

這時,醉蓬萊二樓的某個雅間內,有人小聲地痛快叫好,「終於要打起來了,這回看那娘們還怎麼對付,平陽王的這些侍衛夠她喝一壺的。」

旁邊軟榻上,一人身著碧袍慷懶半臥,聞言睨他一眼,「別高興得太早,你在她手裡吃的虧還小麼。」

「主子,你別總是揭我傷疤。」那人不滿地回頭抱怨一句,又趕緊轉了回去緊盯著對麵的戰況。

望著神色堅決絕無半點玩笑之意的司徒景,寧天歌微微皺起眉頭,她並不想在這種地方動手,眼下便已遭人圍觀,一旦動起手來,隻怕就會驚動京兆府,一旦驚動了京兆府,以司徒景的身份,難免不驚動宮裡頭那位,皇帝一旦過問,她的身份,還有煙波樓,隻怕都會陷入麻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