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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出得水麵,她張著嘴急促呼吸連連咳嗽,散開的黑髮緊貼著臉,擋去了大半臉容。

塗抹在臉上的膏粉雖然經過特殊處理可以一定程度上防水,但剛才在水中太久,水溫又是熱的,早已將那些東西融化,此時若是不用頭髮遮掩,那可真是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狠,算他墨離狠,竟用這要人命的狠招!

他是算準了她死不了,還是真把人命當草菅,死了就死了?

如果他算錯了,她本來就是那要死不活的命,今日豈非死在這裡頭了。

「寧主簿可有哪裡不適?」光著身子的男人欺了過來,眉目關切,伸手欲去拂她的發,絲毫未提他強行擄她入水之事,也未提她在水口咬他一口這一過節。

寧天歌氣喘未定,體內氣息亂竄,經脈刺痛,很是難熬。

之前尚未將逆流的血脈調順,便被墨離頭朝下地塞進了浴桶,又持續了那麼長時間,如今當真是手腳無力,眼前發黑了。

「殿下,讓微臣休息片刻就好。」她一手撐住額頭擋住臉,一手將欺近的墨離頂在身前,動作與語氣俱是堅決。

「寧主簿看起來並不太好,讓我看看。」墨離的聲音極盡溫柔,將她的手握在掌中,雖然輕柔卻有著強硬,輕易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浴桶就這麼大,她又能退到哪裡去?

不著寸縷的身子就那麼貼了過來,中間僅隔著她身上的那層衣物,堅硬的膝蓋骨,柔韌的肌膚,比水還要熱的體溫,這一切毫無間隙地與她相抵,直接地衝擊著她的感觀。

美好入畫的臉,柔情似水的眸,近可相聞的呼吸,就這麼以一種溫柔而強勢的姿態展現在她眼前,她的心突然就不可抑製地顫唞起來。

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語氣平淡:「今日微臣如果淹死在殿下浴桶裡,殿下可有想好如何向皇上稟報了麼?」

「沒有如果。」墨離勾%e5%94%87淺笑,笑意篤定,「我既喜歡寧主簿,又如何捨得讓寧主簿死。」

「殿下,請不要拿微臣開玩笑。」她嚴肅了神色。

「寧主簿不信?」他將身體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俯身湊近她無法遮擋的脖頸,細細地聞了聞,低笑道,「寧主簿身上的味道,我喜歡。」

「殿下請自重……」

話還未說完,%e8%a3%b8露著肌膚便被一雙%e5%94%87驀地吮住,溫柔而輾轉。

她腦袋嗡地一下,一時失了語,忘了動作,震驚得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她,被一個男人當作男人,親了。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六章 動靜大點沒關係

頸上細膩的肌膚被那雙溫軟的%e5%94%87啜住不放,寧天歌的右手亦被男人緊握在%e8%83%b8`前,唯有擋在額前的那隻手還算自由,可她若是放手去推,她的臉也許就會被人一覽無餘,而這個男人,之前做了這麼多,說不定等的就是這一刻。

燭光搖曳,將浴桶中的兩人映照在地麵上融為一體,水溫漸涼,卻擋不住兩人身體的熾熱以及一室的曖昧旖旎。

「殿下,男男授shou不親,你這樣叫別人看到了,微臣可是跳進胭脂河都洗不清了。」

「別怕,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敢進來。」男人的%e5%94%87緊貼的她的肌膚,就連說話也沒有離開。

她有些無望,脖子微微後仰著,唯一能轉動的眼眸轉向窗口,那裡樹影斑駁月光婆娑,心中一個念頭升起,一瞬間已作出一個最壞的打算。

再壞,也不會壞過身份的秘密被揭破。

男人的%e5%94%87有往上拓展的趨勢,她心一橫牙一咬,揚聲便喊:「來人哪,殿下昏過去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破門聲轟然響起,一人如風般衝了進來,聲音洪亮,「昏哪兒了,怎麼昏的——」

半句話噎在了嗓子裡,墨跡衝到半路上便緊急剎住了腳,雙眼圓睜,「主子,你你……」

墨離懶懶地從寧天歌頸窩裡抬起頭來,再懶懶地轉頭看著他,懶懶地開口,「出去。」

「不是,主子,你真的親了他?」墨跡眼尖,已然發現了寧天歌脖子上的紅印子,驚詫萬分,「你真的親了一個男人,還,還抱在一塊兒洗澡?」

寧天歌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這不是多此一問麼,事實都這麼明顯地擺在眼前了,這磨嘰還磨磨嘰嘰地問個不停。

「想看就過來點,站這麼遠能看得清楚麼?」門外,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不帶起伏地說道。

寧天歌扭頭一看,乖乖,透過指縫看過去,離門口大約五六丈遠的地方,一堆穿得烏漆抹黑的暗衛正蹲在樹上朝這邊看著熱鬧,而說話之人正是倚門而立的阿雪。

在得了她的明示之後,那些大老爺們還真的不客氣地躍下樹枝,慢吞吞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個個眼睛睜得賊亮,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半點畏縮之意都沒有。

嘴角狠狠地抽了兩抽,她將身子往水裡縮了縮,這些都是什麼人哪,將主子的威儀放一邊不說,還對主子的私生活這麼感興趣。

想到那些更遠處想看又不敢過來的小廝婢子們踮著腳尖引著脖子不時捂嘴偷笑的情景,她不由哀歎,從此刻起,她的清譽將毀於一旦,到了明天……

她沒有勇氣繼續想下去。

「對對對,阿雪,你也進來看看,咱們主子終於開竅了,有那方麵的需求了。」墨跡滿臉興奮,比天上掉金子還要激動。

「咳……」寧天歌乾咳一聲,徹底服了。

「叫你出去,沒聽見麼?」墨離的聲音沉了沉,眸光上挑,看著浴桶前兩眼冒光一直在他兩人身上轉的屬下,「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別別,屬下知道錯了,這就出去,這就出去。」墨離頓時變成了俊傑,十分識時務地往後退,臉上笑嘻嘻地洋溢著喜氣,「主子,您跟寧主簿好好洗,慢慢洗,動靜大點沒關係,屬下們的耳朵都擱房間裡睡覺去了,什麼都聽不見。」

「滾!」墨離雙眸瞇起,終於黑了臉色。

「這就滾,這就滾。」墨離嘿嘿地笑著帶上門,又衝著屋外的人訓道,「都看夠了沒,看夠了就滾遠點,主子跟寧主簿還有事要辦。」

寧天歌心裡泣血,這磨嘰老大能不能別再說話了,還嫌狀況不夠亂麼。

「殿下,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人看光了,現在人都走了,水也涼了,微臣可以起來了麼?」她有氣無力地撫著額,虛弱地問。

墨離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想必是料不到她會來個自毀聲譽,拚個魚死網破,何況就算斷袖之名遠揚,在這眾目睽睽下曝了光也不是件令人爽快之事,如此一想,她心裡總算痛快了些。

身上的男人無聲地注視著她,沒有開口,眸光沉靜無波,她低著頭遮著臉,隻當沒看見,心裡難免打鼓。

他該不會還想繼續吧?那可就白折騰一回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壓力驟然一輕,墨離退了開去,緊接著嘩地一下從水裡站起,長%e8%85%bf往外一跨,便邁出了浴桶。

她連忙閉上剛剛睜開的眼睛,佛祖保佑,她什麼都沒看見,千萬別讓她長針眼。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三十七章 想吃活物都要想瘋了

寧主簿病了,因為在安王殿下的浴桶裡受了涼,由於寧主簿的堅持,所以安王殿下不得不連夜派人將寧主簿送回了相府。

據說,臨別時,安王殿下千叮嚀萬囑咐,派了最親信最得力的屬下護送,並嚴令路上不得耽擱。

如此深情厚愛,口傳之人言之鑿鑿,聽聞之人神之所往。

誰人不知,安王殿下雖然萬花叢中過,卻從來都是片葉不沾身,對身邊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從未對誰有過特別之情,如今,終於有了個寧主簿。

此消息一出,京都城內一片嘩然,無數男女揉碎了脆弱的芳心,捶%e8%83%b8頓足遺憾那個人為何不是自己,偏偏是弱不禁風的寧大公子。

八卦的力量向來是強大的,超出人之想像的,不出一晚,安王殿下與寧主簿鴛鴦戲水一夜風流的場景便已流傳至京都城各個角落,戲院花樓,酒店茶肆,到處可見人繪聲繪色地描述安王殿下與寧主簿是如何激情以至於忘情得不顧身體生了病。

種種版本,說法不盡相同,卻無不像是親眼所見一般,說得活靈活現,最終匯成一個結果,那就是,安王殿下與寧主簿成了斷袖之交。

待到第二天中午,耳聞了種種流言的寧桓來到西院向稱病在家的寧天歌求證之時,她才知道,她與安王殿下的桃色緋聞已成了上至皇親朝臣,下至普通百姓的茶餘飯後談資。

她不明白這種消息為何會流傳出來,以她的觀察,安王府的下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拿主子的事到處宣揚,唯一的可能是得到了墨離的默許,可這實在不符合墨離嚴謹治下的風格。

黑丫見她心情似乎不太好,便默默陪她一起吃了飯,又麻利地收拾了碗筷,推門出去之時便見一隻潔白的雲雀棲在外麵的梅枝上,便語調輕快地說道:「大公子,你看這鳥兒,毛色真好看。」

寧天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還未說什麼,吃飽喝足了伏在她%e8%85%bf上打盹的四喜已倏地睜開狐狸眼,轉瞬間精神抖擻地撒開短小的四肢往外躥去。

也不知道這天天隻知道吃隻知道睡的狐狸哪來這麼敏捷的身手,隻聽得黑丫一聲驚呼,那團胖乎乎圓滾滾的身子已如箭一般往上躍起,穩穩當當地停在那隻雲雀落腳的樹枝上,而它的%e5%b1%81%e8%82%a1往後高高蹶起,四肢蓄力,正打算來個猛虎撲食,便可將那雲雀一口咬住。

「不要吃它!」黑丫忍不住大叫起來。

四喜根本不理會,一心撲在眼前的活物上,天知道它早就吃膩了那些%e9%9b%9e%e8%85%bf,想吃活物都想瘋了。

就在它準備撲過去之時,隻聽得卡嚓一聲輕響,並不算細的樹枝突然斷裂,正與四喜大眼瞪小眼的雲雀驚得飛了起來,而四喜則四腳朝地摔了個狗啃泥。

「早就跟你說過不許打它的主意,你若再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無崖山上的狼窩就是你的最終歸宿。」寧天歌指尖內力一收,用兩指將它拎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往屋裡走。

四喜可憐巴巴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