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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一聲:「沒發燒。」

未想那隻手也教他捉住,放在%e8%83%b8口,而他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認真,「阿七,我沒開玩笑。」

寧天歌微微轉過頭,這一刻,她竟不能直視他的眼睛。

「師兄,我知道你惦念上那賣豆腐的姑娘了,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我隻惦念你。」樓非白接得很快,沒有一絲玩笑。

她頓了頓,緩緩回過臉,側頭凝著他,臉色平靜無瀾。

「騙你的。」與她對視片刻,樓非白驀然笑了出來,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放開她的雙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騙。」

「誰信你了。」寧天歌勾%e5%94%87,「我這是在配合你,否則光你自己一個人演戲多無趣。」

「是有些無趣。」樓非白低低一笑,從旁邊小幾上拿起一樣東西遞到她麵前,「看看這是什麼?」

寧天歌接過來看了眼,眉梢輕輕一挑,「價碼不小。」

「十萬兩黃金,不算頂高,卻也不少。」他懶懶地躺了回去,「事成之後,還有一半。」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將銀票放到他%e8%83%b8口,又拍了兩下,笑瞇瞇道,「這是你無覓閣閣主的事,黃金也自然由閣主你收著,不必拿來給我看的。」

樓非白好笑又好氣,瞪著她道:「別以為各部下不知道真正組建無覓閣的人是你,我就拿你沒辦法,好歹紫翎還是知道的。」

「雖說最初無覓閣是由我所建,但我也隻是起了個頭而已,不是麼?」寧天歌笑得一臉事不關己,「這幾年無覓閣在師兄手中擴大,名聲日盛,若非師兄親力親為,費盡心力,又何來無覓閣今日聲望?說到底,我所做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師兄才是眾望所歸名正言順的閣主,所以……」

「所以,你想偷懶。」樓非白快速截了她的話,斜她一眼,「不管如何,既然這個頭是你起的,你便脫不了乾係。這個單子我還沒下令讓他們接,等你聽了再做決定。」

寧天歌悠悠歎氣,走到桌邊替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一邊懶懶說道:「算了,誰讓你是我師兄呢,說吧,到底什麼單子。」

樓非白坐起身子,將懶散的姿態收斂了些,難得正經道:「事主委託之事有兩件,其中一件是要調查蘭妃當年的真正死因。」

「蘭妃?」寧天歌語調微微上揚,「天祈的蘭若公主,安王墨離的母妃?」

「正是。」

寧天歌略作沉%e5%90%9f,對於蘭妃之死,她亦覺得有些蹊蹺,出於某些原因,她本就想尋找機會查尋真相,未想還有別人也對此有所懷疑,隻是這個別人會是誰……

「你知道我們無覓閣的規矩,接單子隻憑我們願不願意接,而從不打探事主的身份。」樓非白出聲。

「嗯。」她點了點頭,「這個單子,接了。」

「你還沒聽第二件事,等我說完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卻見樓非白定定地看著她,笑得頗為意味深長:「還有一件事,那事主想要得知寧相已故原配夫人的身份,也就是……你的母親。」

卷一 韶華莫負 第十八章 哪怕將整個天下翻過來

她母親的身份?

寧天歌無聲地牽起一側嘴角:「接!」

她想,她大概能猜到這事主的身份了,即使不全對,也相差不會太遠。

「你確定?」樓非白一揚眉,卻不意外,「你知道,無覓閣從來不會給事主假情報。」

「誰說要給事主假情報了?」寧天歌好笑地看著他。

「那你這是?」

「到時候,最多拿不出事主想要的情報,不是麼?」

「這可是違約,要返給事主雙倍違約金的!」樓非白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

「那就返嘍。」寧天歌優哉遊哉地喝了口茶,「無覓閣又不是返不起。」

樓非白額角狠狠抽了兩抽,痛心疾首地說道:「十萬兩黃金,雙倍就是二十萬兩。阿七啊,那可是師兄跟下麵兄弟們辛苦掙來的血汗錢,你怎麼能,怎麼能……」

「賠了再掙就是了。」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質疑道,「難不成你想因為這點錢而毀了無覓閣的名聲?」

樓非白一臉肉痛,連連搖頭,「敗家子,阿七,你就是個敗家子,十萬兩黃金這就讓你這麼給敗出去了。」

寧天歌扶額,「難道你想讓我推了這單子,讓事主另尋他處,讓你師妹以後時不時地受人騷擾,還要費心費力與人斡旋?」

樓非白神色慼然,默默看她。

「師兄,你就別裝了,就你這聰明的腦子,我就不信你想不到。」她將他摁到椅子上坐下,對他那表情視若無睹,「這事主不是有兩件事要辦麼,我若將其中一件事辦成了,這十萬兩是不是賺進了?那另一件完不成,最多將這賺來的賠給他就是。」

「那豈非白費功夫了。」樓非白無好聲氣地說道。

「那也是費的你師妹的功夫,是吧。」寧天歌笑瞇瞇地坐到他對麵,突然話鋒一轉,正色問,「師兄,我讓你找的東西,可有下落?」

「還沒有。」樓非白沒好聲氣地應了一聲,臉上的懊喪之色漸漸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有了絲凝重,「阿七,你說的這個東西,確定存在?以無覓閣如今的能力,如果東陵真有這東西,不可能找不到。」

「不確定。」寧天歌端起茶盞,淡淡喝茶。

「不確定?!」聲音一揚,對麵男人好看的俊眉擰在一起,「你讓我花費數年時間派出那麼多人去找那件東西,你竟然不確定!」

她抬起眸,隔著茶盞看向他,沒有作聲。

樓非白瞪了她一陣,無奈了歎了口氣,自己先軟下聲來:「那你說說,你有幾成把握能確定。」

她想了想,「兩成吧。」

「兩成?!」樓非白剛低下來的聲音又抬了上去,星眸裡火光點點,咬牙切齒,大有將她拆骨入腹的意味。

「其實,兩成也是多了。」她放下茶盞,眼眸轉向窗外,窗簷下銀鈴叮噹,隨風作舞,她的聲音亦有些飄渺,「事實上,我連一成把握都沒有,可是……即便沒有任何把握,我也還是要尋下去的。」

樓非白滿腔的火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麵的女子白衣素妝,身形纖細,此時她的側臉正對著他,雖然並非她自己真實的容顏,但五官輪廓線條精緻,頸項弧度優美驚人,隻是那一雙眼睛,卻有著平時並不多見的淡淡輕愁,如煙波江上虛無白霧,又如遠山之巔朦朧霧藹,看不清,摸不透,很遠。

遠得,讓他心頭一疼。

「阿七,隻要是你想要的,我總是會幫你的,哪怕將整個天下翻過來,我亦會找來給你。」他輕輕地說著,像是對她,又像是對自己。

卷一 韶華莫負 第十九章 讓人嘔血的「小夫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出了煙波樓,清新透涼的空氣便迎麵而來,寧天歌深深吸了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深處,整個人便覺得清爽了很多。

日頭西斜,陽光更顯溫柔,淡淡地籠在身上,映在眸中,如點點碎金輕灑,連眸光也柔和了起來。

冬日的街頭行人稀少,小攤小販更是不多,寧天歌伴著繡靴落在雪地上的吱嘎聲,眼睛四處隨意地看著,在即將走到街角之時,眸光驀地一頓,身體已迅速轉向一邊。

「爺,你確定無崖山上的那個女人已經來了京都麼?」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什麼女人女人的,叫姑娘,懂不懂!」另一個聲音斥了一句,嗓音珠圓玉潤,極為好聽,隨即又否定道,「不,不能叫姑娘,以後你們見著她,直接叫夫人,恭敬點,明白嗎?」

「是,屬下們明白!」十數人立即齊聲應道,「三十九夫人!」

「呸,什麼三十九夫人?有多難聽你們知不知道?」那人又斥道,「叫小夫人,懂嗎?」

「是,屬下們懂了,小夫人!」

來人毫無低調的意識,那些屬下也充分發揮了喊口號的特長,將那幾聲應得震天響,引得不多的幾個行人往那邊看不說,連街道兩邊的樓上也紛紛有人探出頭來一看究竟。

呸!小夫人?!

寧天歌聽著這稱呼,幾乎就要嘔出一口鮮血來,小夫人這三個字才真正算得上噁心之中的極品,聽著就想吐。

聲音越來越近,附近卻連個遮身的地方都沒有,她慢慢轉過身,緩步往回走。

她不能快,一快反而會被注意到,也不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咻地一聲施展輕功飛走,那才叫引人注目,她隻希望這些習慣於拿鼻孔看人的男人的眼睛不會往她這邊瞟。

「咦,爺,你看,那邊那個女人的身材是不是跟小夫人有些像?」挨了罵的那個聲音驚訝地問。

寧天歌僵硬地挪著步子,背上寒毛嗖嗖立起,不用說,那人說的就是她。

「經你這麼一說,看著還真挺像的。」如珠落玉盤的聲音嘖了一聲,透著十足的興趣,「走,跟小爺上去瞧瞧,若真是你們小夫人,小爺好好犒賞你們。」

「是!」眾人立即興致高昂了起來,齊齊催馬前行,那自稱小爺的更是甩出馬鞭,在空中爆出一聲脆響,一馬當先而來。

這下,寧天歌再也無法繼續保持閨閣小姐的步子,也顧不得會暴露了自己,足尖一點,虛空踩踏數步,身子已疾射出數丈。

「小夫人,真的是小夫人!」那些男人們一見這身法,當即激動得無以言表。

「夫人等等我!」那小爺更是興奮得兩眼冒光,精神抖擻地將馬鞭往前一指,「快跟小爺一起追,追上獎賞加倍!」

「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像是許久碰到這麼新鮮有趣的事了,個個摩拳擦掌,使出畢生最精湛的馬技向寧天歌的方向驅馬追趕。

寧天歌暗暗叫苦,她倒不是怕被他們追上,那些馬雖然都是百裡挑一的好馬,但相對於她的輕功來說,還不足為懼,然而想要甩掉他們,卻也不是易事。

更何況,她怕這樣大的動靜,引得別人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便有些得不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