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你也是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裡護著長大的。就剛才回來,月月就說了總覺得有人跟蹤,這事情還是不對勁啊!」
阮月在一旁聽著,聽到「跟蹤」這個詞的時候,下意識地覺得這個詞並不是很對,但是仔細一想,她覺得有人一直在窺視自己,那不就是跟蹤嗎?想通這一點,她也就繼續在邊上乖乖聽著,期盼這件事能早點解決。
李建國看了眼阮月,也看得出她估計是嚇壞了,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這事出現多久了?」他想了想,先問了這個。
就連阮爸爸和阮媽媽都看向女兒,想聽女兒說一遍確定的時間。
「感覺、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阮月想了想回答。
「那,一星期前你有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遇到什麼人,或者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過嗎?」李建國一點點幫著阮月回憶,「不要緊張,仔細地慢慢想,這些都可能是線索。」
阮月照著他的意思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
她確定上次週五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而週末也隻是和閨蜜出去玩過一天,剩下一天都是在家裡的。
那麼,和閨蜜出去玩的那天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李建國一直觀察著阮月的表情,見她想不出來,又解釋了一句:「其實有些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你如果想不出來,就乾脆把外出看到的都說一遍。」
阮月確實想不出來,就照著李建國說的大概講了。
她一早出門找閨蜜逛街,當時是開了車去的,一整天都在星月廣場,吃了午飯和晚飯,逛了一下午的商店買了衣服,晚上還看一場電影,電影的題材是講述一對雙胞胎小時候分離長大了重逢相認並且各自找到真愛的故事。
總體說來,沒有任何一點奇怪的地方存在。
倒是阮爸爸和阮媽媽聽到後麵,臉色有那麼一點不自然,不過一心回憶的阮月並沒有發現。
最後,還是李建國對這次談話做了總結:「不管怎麼樣,我們先看接下去有沒有進展吧。」阮月說的內容裡並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李建國從自己的角度一時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可是阮爸爸不放心啊:「建國啊,就算一下子抓不出人,也得想辦法保護月月才行啊。」
李建國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在事情解決之前我安排一個人過來保護月月,放心,是個女警員,也是個小組長了。」
阮爸爸也知道這事到這一步已經是不錯了,便點頭應下,又勸了幾杯酒和李建國聊了聊當年學生時代值得懷念的事情。
至於阮月,則被阮媽媽帶上了樓,給她換了燙傷的藥膏,叮囑她放寬心早點睡。
第15章 雙子(三)
阮月從讀小學以後就沒再和媽媽一起睡覺了,突然和阮媽媽同床而眠,說實在還挺彆扭的。
不過,這一晚也睡的出乎意料的安心,沒有奇怪而又一個接著一個的夢,更沒有那彷彿隨時就跟在身邊的恐懼感,阮月睡了這一星期裡唯一的一次好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
因為心疼女兒精神不好,阮爸爸和阮媽媽也很默契地沒有打擾女兒的睡眠,任由她睡到自然醒。
阮月洗漱後走下來,發現爸媽居然不在客廳。
她疑惑地轉了轉,很快從廚房裡聽到爸媽的聲音。
「老阮,你說這不會是那孩子找來了吧?」伴隨著嘩嘩的水聲,阮媽媽的聲音聽上去憂心忡忡。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當年我們有好好送她,不會的。」阮爸爸立刻回答,隻是那語氣聽上去卻有一種刻意的堅定感。
阮月想進去打招呼的心立刻停在那兒,她悄悄躲到廚房外,繼續聽這簡直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阮媽媽才幽幽歎了口氣:「當年如果不是我,星星也不會就這麼去了,她出來的時候才那麼點小,連月月的一半都不到……」說到這,她難免有些哽咽,
阮爸爸的聲音同樣的低沉:「這不怪你,是我當時成天在外麵跑生意,忽略了你們母女三個。」
阮月幾乎是聽懵了。
這麼說,她有個妹妹?難道是雙胞胎?她想到了那天看的電影,腦海中還閃現了出租車上做的夢裡麵那句血紅色的字: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不分開。
阮月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卻撞到了一邊的置物架,廚房裡的阮爸爸阮媽媽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
他們看到的就是阮月驚慌失措的樣子,立刻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一時說不出話來。
「爸、媽。」最後是阮月先開了口,她的聲音有些澀,「我剛才聽到,我還有一個……」
「哎。」阮爸爸歎了口氣,安撫地拍拍阮媽媽的背,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月月,當初你媽懷著的是一對雙胞胎。」他頓了頓,才又繼續,「當時我的公司正在關鍵時刻,忽略了你媽媽,害的你媽媽得了產前憂鬱,那一陣子吃什麼就吐什麼,明明都九個月了,體重卻反而輕了十多斤。」
阮月看著自己一直就偏瘦的媽媽,很難想像她大著肚子卻還要再輕上十多斤的樣子。
「後來你們早產,你是姐姐先出來,還算健康,可是你的妹妹阮星……」阮爸爸的聲音也帶著不忍,「說是發生了宮內爭奪營養,阮星在後麵兩個月幾乎沒有獲得多少養分,出生兩天就去了。」
猜測得到了證實,可阮月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是我搶了她的養分,才……」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雖然對她來說阮星隻是一個名字,她們並不相熟,但是想到那句宮內爭奪營養,讓阮月沒來由的心慌。
「不,不是!」阮媽媽打斷了阮月的話,「月月,這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們沒照顧好你們姐妹。」
阮爸爸也立刻接上阮媽媽的話說。
阮月低著頭沒說話,隻輕輕點了點頭,隻是心裡這個疙瘩,總也去不了。
這時候,阮爸爸的手機響了,來電的是李建國,他說明了下午他派來的人就會到達阮家,到時候可以安排她在事情解決之前貼身保護阮月。
這個消息多少讓阮家的氣氛稍稍舒緩了一些。
弄好午飯吃了,阮月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就在阮媽媽的勸說下又回房午睡。
在h市的另一個地方,鄭靜正黑著臉坐在辦公室裡。
賈小甲和易小乙坐在另一邊的辦公桌盤,時不時偷偷打量鄭靜,沒敢出一點聲音。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突然,門被打開,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小甲、小乙,你們這是怎麼了,臉抽筋?」進來的人大約三十多歲,有些鬍子茬拉的,邊關門邊問。
回答他的是賈小甲和易小乙好一陣擠眉弄眼,順帶示意鄭靜這邊。
那人走到小甲小乙那邊的桌子邊拉開椅子坐下,這才看向他們三的老大鄭靜,驚訝地說:「喝!組長,你這是怎麼了?上頭又為難你了?」
鄭靜依舊黑著臉,沒回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人立刻看向易小乙。
易小乙眼珠子轉得飛快,湊過去小聲說:「上次老大不是非要說那批人後麵還有黑手,要死命查麼,可是證據線索全都沒有新的發現了,老大非要查什麼女大學生的,跑去酒吧又守了幾天,結果被……」他伸手指指上頭,「直接揪回來了。」
易小乙整天裡賊頭賊腦的,明明是個刑警,卻不知從哪兒學來一些偷偷摸摸的動作,那往上指的一般就是說這個區的刑偵大隊長,也是鄭靜的頂頭上司。
那人咧了咧嘴:「不對啊,隻是揪回來,那組長能成現在這樣?」鄭靜一直都是悶頭一股腦往前衝的辦事方法,這種類型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易小乙神秘兮兮地一笑:「這次比較慘,上頭支隊裡下了命令,說是要罰老大,讓她去給一個案子的受害人當保鏢。」
這一下,就算是那人也張大了嘴巴,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驚訝。
鄭靜直接站了起來,驚得易小乙心虛地縮縮腦袋,被鄭靜瞪了一眼:「怎麼,敢說不敢認嗎?」
易小乙認命地站起來:「報告組長,易小乙認!」
鄭靜這才算是暫時放過他:「等我歸隊,我可得好好檢查你們兩的訓練結果,看看有沒偷懶!」這句話,說的是賈小甲和易小乙被鄭靜嫌棄了的身手,這兩天兩人都被鄭靜抓去訓練場打,反正他們組「空得很」。
無辜躺槍的賈小甲扁扁嘴,沒敢提出抗議。
還是年紀最長的人幫著說了句話:「組長,他們也是年輕氣盛了點,所以愛好八卦,這不是關心組長你嘛。」
鄭靜無奈地搖搖頭:「喬大哥,他們兩的身手確實不夠,像小甲上次就受了傷,我可不希望下次追捕犯人時候又來一個敵不過。」
話說到這份上,喬恩也無話可說了:「好吧,我會幫你看著他們的。」
鄭靜這才點點頭,帶上點義無反顧的心情踏出了刑警大隊,朝著上頭給出的地址打了的過去。
小區是高檔小區,鄭靜用自己的證件才順利通過了保安,找到地址上給出的獨棟小樓。
敲開門,鄭靜看到的是阮爸爸,說清楚來意後立刻被請了進去。
走在這不大卻頗為精緻的屋子裡,鄭靜忍不住感歎一句有錢人的生活和有錢人的房子。沒來得及聽阮爸爸介紹清楚情況,鄭靜就聽到上麵傳來一陣驚慌的尖叫聲。
沒等阮爸爸和阮媽媽反應過來,鄭靜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樓梯那兒跨步上去,按著尖叫聲的來處一腳踹開了門。
門後明顯是一間臥室,尖叫的女孩子正坐在床上捂著自己的手尖叫,血液從摀住的指縫裡滲了出來,滴落在粉色的床單上
鄭靜立刻走到床邊上確認現在的安全性,這時候阮爸爸也跟著衝了進去,看到阮月這幅樣子急忙上前查看。
「阮先生,請立刻報警叫救護車,按壓住她的傷口上端。」鄭靜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敞開的窗口邊往外張望。
阮爸爸也立刻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