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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293 字 1個月前

人,就是這個天下真正的主人了嗎?」

右小嶷愣怔地聽他說出最後一句。

「我隻不過想讓這天下,物歸原主。」

蕭憶伏誅!

英武盟竟然是西羌人在大齊的特務機構!大齊江山淪陷,有蕭憶一半功勞。

這個賣國賊,死得大快人心!大齊江湖人雖然不關心國事,但是大是大非上,還是有分寸的。於是不免有人好奇,那殺死蕭憶的人是誰呢?

答案一出,所有人驚掉下巴。

手刃蕭憶的,竟是已經駕崩的齊帝唯一血脈,大齊王座的正統繼承人,鳳氏嫡皇子!

消息傳出,天下人無不議論紛紛。

——皇子?齊帝不是無後嗎?

——不,先帝曾經立過皇後,也有過太子。可是聽說太子不滿三歲,便已早夭了。

——那這個皇子是誰?

——這就要問秦善了。

沒錯,又是秦善。秦善帶著先帝皇子,殺了蕭憶,解散了英武盟,這次又藉著皇子的名義,重新打起清君側的旗幟。而半月之後,秦善將要召開一次誓師大會,公佈皇子的身份。

消息很快如雲般散去。各方勢力都不約而同做出了回應,傳聞攝政王聽到消息後,當場就將秦善斥為叛逆,並命令上將軍領三萬人馬,去清繳秦衛堂餘孽。

但是與此同時,暗中聯絡秦善的人變多了起來,其中有早已經退隱,聲名遍天下的巨儒;有還在朝為官,偷偷派人聯繫他的朝廷大員。而江湖人,對此的回應是最直接的。一向奉行弱肉強食的他們敗給了蕭憶,而蕭憶輸給了秦善。力量對比,讓他們不得不歎服。

直到此時,才終於沒有人再稱呼秦善為魔頭。先不說現在少林和萬刃山莊都是秦善的靠山,單說這個魔頭替他們脫離蕭憶的魔爪,拯救了半個大齊武林,就沒人再好意思這麼稱呼他。

雖然通緝令還掛著,秦善的名聲,卻史無前例地好了起來。

時間,轉眼就到了誓師大會那日。

秦善正在籌備諸般事宜,卻看到齊越走了過來。

「他死了。」

齊越沒頭沒腦地一句話,卻讓秦善頓住了,他看向這位齊家最後的傳人。

齊越說:「他要求見哥哥墳墓。我就騙他說,哥哥死在他手下後,你沒來得及收斂遺體,屍骨被山裡的走獸飛禽叼得七七八八。他就突然發狂,跑出了陣法。」

「……」秦善。

「等我找到人的時候,他死死抱著一具不知名的白骨,已經沒氣了。」

齊若望被蕭憶好好地葬在了無名穀後山,蕭憶臨死前卻抱著一具無名屍骨,連最後的一片深情都付錯了人,也許,這就是天道對他自私無情、草芥人命的懲罰。

而齊若望和蕭憶的故事,隨著兩個當事人相繼離去,也徹底告一段落。

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琴瑟和鳴。

秦善正有些感慨著,卻聽見齊越說:「對了,聽說你要號召天下英雄,去反那個什麼假皇帝。算我一份。」

秦善看向他。

齊越聳了聳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事幹乾。至少你要乾的這件事,順我的心。」

是啊。秦善想,私仇舊怨已了,現在是時候來為這天下清掃一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仇報的還滿意嗎?

☆、57|鳳棲梧

聞訊而來的人,遠比想像中多。 哪怕朝堂已經派人出兵,聲稱要清繳秦善叛賊,可依舊有不少人聚集到此,等著秦善公佈皇子的身份。

誓師大會選在北鎮國公府所屬轄地,就算王軍想要過來,也得突破鎮國公府的軍隊。北鎮國公府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久了,正等著這幫送上虎口的羊肉呢。

前院裡,來客熙熙攘攘,秦善讓青天和明月統計了名單,都安排好了位置。後院裡,秦善正對著一個鬧脾氣的傢夥,有些無奈。

「我不管,又要我上場假扮人,我堂堂驚影公子,老是被你拿去冒充這個冒充那個的?以後名聲傳出去,我還怎麼混?」

小院裡,席辰水蹲在地上,雙手抱著石椅,一幅誓死不從的模樣。

秦善說:「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聽,我不聽!你別給我解釋!」席辰水摀住耳朵,一幅撒潑無賴的模樣。

秦善耐著脾氣勸他,「讓你假扮皇子,隻是一時之需,你隻要遠遠穿著衣服露一麵就好了。」

「露一麵就好了,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再說了,有這功夫讓我假扮,你怎麼不讓那皇子自己來?」席辰水剛說完,就看見秦善臉色不對。

「他恐怕來不了了。」

「什麼?」

秦善神色木然,「如果他沒有來,今日,我會大義滅親,親手為他報仇。」

「什麼什麼?」席辰水愣住了,「大義滅親,你想滅誰啊?你不是早就是孤兒了麼。喂,秦善,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瞞著我什麼啊。」

這回輪到席辰水纏著秦善,而秦善卻怎麼都不肯再說了。兩人正在糾纏之時,萬成軒從前院走了過來。

「時間快到了。」

他上前,一把撈起席辰水的後衣領,「我帶著他直接去易容,你去前廳主持。」

說罷,萬成軒不由分說地拽著席辰水就走,而驚影公子慣用的撒潑大法在萬大莊主身上毫無用處。秦善看著那兩人一拉一拽,打打鬧鬧地離去,輕笑一聲,卻在動身之前,望了後屋一眼。

——那個屋子裡,睡著一個昏迷多日的人。

秦善遙遙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而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在他離去沒多久,躺在床上的人卻突然動了動眼皮。

所謂的誓師大會,其實不過是一場戲。唱戲的主角是秦善,聽戲的卻是所有看台下的人。而此時,秦善正站在台上,衣冠楚楚。

「秦某與萬刃山莊,感謝各位大駕光臨……」

蒲存息坐在台下,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秦善,不由感慨道:「真是難以想像啊,就在幾個月前,我和這小子還是被人追殺的角色。可這一眨眼吶。你看看台下這些人,有不少還中著我們的斷生蠱呢。」

明月在旁邊聽了他的話,笑道:「主人自然是不一樣,哪怕不甘心,也能讓他們乖乖地坐著。主人殺了蕭憶,說要號召天下英雄,他們敢不來嗎?」

蒲存息卻搖了搖頭,「你懂什麼?秦善現在看著風光,要是走錯一步,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不僅他沒有好下場,還要連累你們。」

明月說:「我知道,主人問過我了,我是自願的。主人做的事是頂好的,為百姓為蒼生,哪怕要犧牲我一個又算什麼。」

「你這黃毛小子!」蒲存息卻突然氣急了,「什麼犧牲,什麼大義?偏偏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好好!一個個都要做什麼英雄,逞什麼好漢,讓我老頭子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去送死。」

「你在說什麼呀,蒲穀主。」明月不解地看著他,「主人做的事雖然有風險,但我們也沒準備去送死啊。」

蒲存息卻突然閉口不言了,他像是極為疲憊地坐下,洩去了渾身的力氣。明月坐在他旁邊,隻聽到這個老人頹然道:「不知是我太自私,還是他們太無畏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月聽得摸不著頭腦,而此時台上,戲也正演到了最□□。

「秦統領!你說讓我們清君側,可這位皇子究竟是什麼身份,是真是假,你也沒給我一個交代啊。」

台下眾人中,有人道出疑惑。

秦善淡淡一笑,明白是時候了。他的目光在台下所有人身上掃過,今天聚集在這裡的人,有真心,有假意,也有純粹看熱鬧的。而不論他們目的為何,秦善都要將這幫人逼到自己的戰船上。

「眾所周知,先帝在宮內並沒有子嗣。然而這並不是先帝無子,而是因為先帝在多年前,就將皇子送到宮外。而這位被送出宮的皇子,就是當年突然暴斃的皇後,所生下的唯一一名嫡子,也是當年的太子。」

秦善一句話,驚得眾人議論紛紛。

「秦統領所言是在匪夷所思,可有證據?」

秦善笑了笑,「我明白各位的疑惑,但是在解惑前,諸位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先帝要將太子送出宮,甚至不惜偽造太子身死的假象?」

在場眾人屏息以聽。

「堂堂天子,大齊最位高權重之人,又有誰有本事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或許,我應該這麼問,先帝無子,在他駕崩後,獲得最大好處的人是誰?」

——攝政王!

「可這隻是猜測……」

「諸位,難道這一年來你們還沒有發現端倪嗎?無論是蕭憶,還是攝政王,都是從無到有,突然強權加身。攝政王本是西北閒王,手中並無權力,又是什麼支持他走到如今這個地位,在天子駕崩後可以代領君權呢?或許更進一步,這一年來在我大齊的疆土上,獲利最多,最肆無忌憚的又是誰?」

「是西羌人!秦善,你說攝政王竟然與西羌人勾結!」有人忍不住驚詫出聲。

秦善卻不回答,「當然,這還隻是猜測。但是蕭憶的身份卻是已經證實了的,蕭憶與英武盟正是西羌人暗中支持,用以摧毀我大齊武林的利器。如今雖然沒有了一個蕭憶,可是西羌人還在,誰知道不會再出一個蕭憶?」

「隻要西羌人想,隻要他們還對我們大齊有所圖謀,在場各位難道真的覺得,蕭憶死了,你們就可以安然無憂嗎?」秦善的這一番話,激起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恐懼和擔憂。

而秦善看著隱隱有些騷動的人群,也明白是時候讓席辰水出場了。

他不知道無怒在哪,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經抓住了皇子。但是隻要今天,他在這裡讓席辰水在這裡正式露麵,告召天下。那麼席辰水假扮的這個人就會成為眾人心目中真正的皇子,到時候,即便那些人挾持了無怒,想要以真皇子來威脅他,也為時已晚。

秦善這一招,就是釜底抽薪,以防後患。他要清君側,要利用皇子的名義,就決不允許存在任何一絲不確定!

「諸位想必也明白,西羌人虎視眈眈。相比起可能與西羌人勾結的攝政王,太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大義上,都更適合成為大齊新的君王。而諸位今日從龍之功,太子絕不會忘記。」

當然,宮裡的那位攝政王,肯定也恨透了他們。秦善說出這番話來,就是已經將這些人徹底綁在了自己的戰船上。

「既然諸位心中還有疑慮,不如有請太子親自出麵,為各位解惑。」

秦善說著,已經拍了拍掌,準備讓席辰水出來露個麵。

「慢著!秦統領。你口口聲聲說,太子才是皇位繼承人。可我們誰又能知道,你手中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太子呢?」

秦善看著那個一身紅衣,形容艷麗的女子,此人正是絕紅蓮,魔教左護法。她看著秦善,口出質疑。

而秦善卻不慌不忙,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