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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396 字 1個月前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無怒。秘籍既是由我手上丟失,小僧自然有責任看著它被找回來。」小和尚無怒不緊不慢地跟著兩人,又問:「不過,席施主是怎麼肯定,秦施主是一定能找到顏漠北?」

席辰水聞言淡淡一笑。

「我什麼時候,說是秦善去找人了?」

不是找人是什麼?

席辰水得意一笑,猜出他們心中疑惑,「是甕中捉鱉!」

「十四!」

他對著空氣大喊一聲,「快出來告訴我,你們兄弟幾個是不是把附近的山路出口,都圍起來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個暗影從樹蔭間躥了出來。

萬稜見狀驚呼,「秦衛堂!?他們不是被追殺怠盡了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席辰水看他一眼,「我告訴你,永遠別小看這幫人。」

衛十四帶著麵罩,從樹上跳躍下來。

「席公子,從此往上嚴禁通行。」他把幾人攔了下來。

「你們統領追上去了?」

席辰水睜大眼往上瞅,不甘心道:「連我都不讓上?」

衛十四不語,絲毫未動。

見狀,席辰水隻能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他抬頭,看著這密線暗布的山林,輕笑,「不過我倒要看看,這顏漠北,怎麼逃得出這天羅地網。」

……

「師兄,師兄,你等等我!」

帖木兒跟在顏漠北身後。

顏漠北低頭趕路,隻不說話。然而帖木兒卻發現他們越走越偏僻,盡往山路小道上走。

「拿到秘籍,我們不是該回去麼,你怎麼一直往這荒山上走呀?」

顏漠北沒有回答他,旁邊卻有人道:

「因為他比你聰明,知道走其他路都隻會死路一條。」

「誰?!」

帖木兒戒備轉身,這才發現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山崖上。兩人站在絕壁前,而上山的小道上,卻慢慢走出兩個身影。

說話挑釁的是走在前麵的少年,目光雀躍,看著崖上的師兄弟兩人。而顏漠北的目光,自從後麵那黑衣人出現後,就一直沒有移開過。

來人的腳踏在地上枯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一聲,卻把仿若陷入夢境的顏漠北給驚醒。

他璀然一笑,看著對麵人,脈脈道:「我好想你啊,阿善。」

而迎接他這句話的,是秦善比風更快的劍!

錚——!

顏漠北赤手空拳接住長劍,卻發出金戈相撞之音,細看,他手上戴著銀色手套,擋住秦善這一劍。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險,顏漠北反倒纏著長劍而上,又一邊伸手欲往秦善臉頰摸去。

秦善蹙眉後退半步,提劍向他%e8%83%b8`前刺去。

顏漠北摸臉蛋不成,微微提起嘴角,不去退避這一劍,反而把%e8%83%b8膛往前送去,笑問,「想殺我嗎?」

噗呲一聲,劍刺入肉,顏漠北毫不躲閃。

秦善錯愕,顏漠北卻趁機拉著劍刃,把人拉向自己。這一拉讓劍刺得更深,血汩汩流出,然而人卻靠的更近,呼吸彼此交纏。

顏漠北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手,仔細描摹著那人的眉眼,秦善瞪他,他卻低頭笑道:「我真的好想你。」

那聲音帶著一股熱氣刺入耳膜,秦善一個激靈,左掌把顏漠北擊飛。

長劍脫出,帶著長長一道血痕。

「師兄!你見色不要命啦!」

帖木兒這時候還有心思調笑,然而下一瞬,他卻看見秦善追上前一步,狠狠將顏漠北擊入山崖。

這一幕快得任何人都反應不來,便連剛剛追到山上的柳寒,都隻看到一個墜落的身影。

「師兄!」

「師兄!」

兩聲驚呼同起,柳寒下一句卻是,「秘籍還在他身上!」

秦善站在崖前,任由山下狂風呼嘯,吹打自己麵龐,他定定地站著,卻不知在想些什麼。柳寒急匆匆跑到他身邊,隻看到崖下一片茫茫白霧,深不見底。

「師兄!顏漠北呢?」柳寒追問。

秦善轉身,神情莫測地看著柳寒,「你不是看見了?」

柳寒瞪大眼睛,「那師父的秘籍呢?」

「既然人人都要那秘籍,我就讓它和顏漠北一樣葬身崖下。」秦善收回劍,「想要的人,自己去萬丈之下尋吧。」

柳寒愣愣看著他離開,再瞅了眼山崖,許久無言。

秦善抓著帖木兒離開,帖木兒卻一直捶打著他。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殺了師兄,你這個混蛋!」

這時姍姍來遲的席辰水等人,聞言不敢置信道:「你真殺了他,殺了顏漠北?」

秦善無視詢問,走過他們。

然而他腦海中,卻想起顏漠北落入崖底前,在他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小心你身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33|糾葛

顏漠北被秦善擊落山崖,生死不知。

這個消息,很快就被暗中打探的各方人馬得知。

入夜時分,白天鎮內的喧囂已經復歸於平靜,隨著顏漠北的落崖,彷彿一切又重新回歸沉寂。然而,在平靜的假象下,卻是不為人知的暗湧。

月色下,兩道修長人影暗中相逢。彼此見麵,帶著互通有無的希冀,也帶著提防和戒心。

「秘籍呢?」

其中一道黑影,直指焦點。

另一人冷笑道:「你不是聽說了,掉下崖了,你自己去尋。」

「秦善未必說了真話。」

「那你就自己去問秦善。」

「……」

先說話的人沉默一瞬,須臾再開口:「我讓你幫忙打聽的另一件事——」

他這話才說了一半,對麵的人就桀桀怪笑起來。

「半點消息都沒有,這人如石沉大海,你想再找到他,難如登天。」

那人看他臉色,幸災樂禍道:「怎麼,後悔了?蕭憶,你要名要利又要人,不覺得自己想得太美了麼!」

月色穿透烏雲,漸漸照亮其中一人蒼白的麵容。隻見蕭憶英俊的麵龐,因被對方叫破身份而露出一絲陰霾,暗自洩露了一絲殺意。

與他會麵的神秘人見狀,飛身而出,隻留下譏諷之聲遠遠傳來。

「蕭憶,我現在真希望,秦善說的那句話是真的。你想要找回齊若望,就去十八層地獄找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人影猖狂離開,蕭憶撫著圍欄的手慢慢用力收攏。

不要受影響!蕭憶告誡自己,找回若望可以放一邊,隻要人還在,總有一天會回到他身邊。

現在關鍵的是確認秘籍的下落,他犧牲那麼多,用野心堆積成如今的地位。不允許,也不能夠失敗!

須臾,當烏雲再度籠罩大地,月光被吞沒。

這夜半密談的小樓,已經半個人影也無。

隻留下圍欄上一道深深的痕跡,見證著所有隱秘。

……

而被所有人密切關注的秦善,此時卻沒有安分地待在駐地。他又一次悄悄外出,這一回連青天和明月,都瞞了下來。◎思◎兔◎網◎

秦善在爬一座山崖,白天顏漠北掉落的那座懸崖。

當然,有這個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一路上,他已經見到三路人馬往崖下尋去,所有人都存著撈屍奪秘籍的心思。

秦善卻沒有直接去崖底,他選了另一條路,從陡峭的崖頂慢慢往下。

若是席辰水在這,肯定要感歎,這秦統領的輕功比起他天下第一神偷,也不遑多讓。隻見秦善身輕如燕,在懸崖陡壁間攀援,卻如履平地。然而,他畢竟還未恢復十成功力,不多時就已經耗盡心神,出了一身的汗。

然而就在這大汗淋漓之時,攀爬著懸崖的秦善,卻兀自笑了起來。

沒有旁人,沒有看客,冷酷的秦衛堂前統領,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真心笑容。

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他還被困在無名穀時的舊事。

……

「老秦,老秦,我得跟你說一件事。」

茅廁剛剛建成那會,慶功宴上,齊若望一本正經地道:「我知道你是,嗝,你是被顏漠北那傢夥坑了,才被關到這裡的。我隻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真想報仇呀?」

彼時,秦善和顏漠北的矛盾,尚處於不可化解的階段,但在某人天天水磨功夫的糾纏下,如滴水石穿,秦善心中的恨意已經沒那麼深,甚至在齊若望的開解下,他反省了自己很多。

所以對於這個問題,秦善想都沒想就回答。

「報。」

睚眥必報。

以秦統領的性格,哪怕知道落到如今地步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他依舊不會放別人好過的。我不快活時,就希望你更不快活,這就是秦統領的性格。

「哈哈,我就知道,以你這小心眼不會放過他!」齊若望大笑,「那我再問你,你想殺了他嗎?」

秦善猶豫了。

齊若望盯了他一會,笑笑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老秦我可提醒你,要是你沒恨到非得殺死他不可的地步,這仇,咱就不報了。」

秦善不滿道:「不殺他,我自然還有別的辦法整治他。」

齊若望嘿嘿道:「我怕到時候被整治的不是他,而是你啊。顏漠北這傢夥粘你跟個橡皮糖似的,你要是不存了殺他的心一了百了,我估計你一輩子都糾纏不清擺脫不了他。還不如趁早脫身,相忘於江湖。」

秦善聽了,似乎在默默沉思。

他端起酒杯,想要再飲,卻發現酒壺空了。

「哎,那誰,給我再去打一壺酒。」

被指使的無名穀小弟子欲哭無淚,送酒給這兩人,本就是不得已,如今再讓他去偷一壺酒給囚犯,他實在是做不到啊。正在小弟子愁苦不堪時,有人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一個自顧不暇,借酒消愁的蠢貨,還想開導阿善,簡直惹人發笑。」

齊若望瞪大了眼睛。

「顏漠北!你又偷聽!」他惱恨道,「你總是躲在人家茅廁旁聽牆腳,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顏漠北卻看也不看他,逕自在秦善身旁坐下。

「阿善,莫要聽他胡說,比起你將我相忘於江湖,我還寧願你殺了我好些。」他沖秦善說話時,身後好似搖著尾巴,一臉慇勤,「你要是心裡不快活,就地把我從這山崖上踢下去,我都不反抗。」

秦善把他的話當%e5%b1%81放了,十分嫻熟地無視這隻哈巴犬。

齊若望冷眼旁觀,哼道:「老秦,你可別信他的。從山崖上掉下去,以這小子的武功一根毫毛都不會掉,純當逗你玩呢。」

「那我自縛雙手。」

「捆了手還有腳呢,輕功又不用手!」

「那且把我捆成個粽子,看我還怎麼逃脫!」顏漠北和他槓上了。

齊若望道:「別說把你捆成粽子,就是捆成木乃伊把你扔下懸崖,十有八九也不會死,以你小子的機緣,指不定又在山崖下逮到什麼九陰真經,九羊蒸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