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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296 字 1個月前

這天,之前和秦善分頭行動的蒲存息,終於帶著明月和青天,與秦善匯合。

「顏漠北這事爆出來,沒有人坐的住了。比起你下的斷生蠱,這才真正能動搖到他們根基。」蒲存息搖晃著腦袋,「不過要我來說,你說顏漠北是怎麼想的?投靠西羌人,禍害自己師門,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席辰水坐在他對麵,他與蒲存息可謂是相見恨晚,兩人同為齊若望的腦殘粉——這個詞還是秦善教給他們的,共同的愛憎基礎奠定了他們良好的緣分。

「不過你可以問問,他是怎麼想的?」

席辰水目光投向他們身邊另一個人。

他們從霸刀堂那裡回來也有好幾天了,這期間秦善除了在小院內曬曬太陽,調養生息,就不見別的動靜。其他人還好,他這麼憋得住氣,可把憋不住氣的席辰水給急壞了。

「秦善,你怎麼想?」

正在凝神打坐的秦善聞言,深吸一口氣,溫養內息後睜開眼,對著期待的兩人,緩緩開口:「我想——」

蒲席兩人翹首以待,期待他一番高見。

「我的內力已經恢復五成。」秦善說完,卻是風馬牛不相及之事。

蒲存息氣得差點摔了藥罐,失望道:「誰管你內力恢復了幾成!現在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對這個局麵有半點好處嗎,啊?」

秦善輕輕瞥了他一眼,下一瞬,他用實際行動告訴蒲存息,他內力恢復究竟有什麼用處?

隻見他挑起長劍,輕輕一拍,重劍出鞘,劍氣震落梅枝上幾度凝雪,還沒待兩人有所反應,秦善已經揮出一劍。那劍芒帶著幾分勁氣,擊在剛落滿一地的春雪上。

積雪未有變化,席辰水卻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踏雪無痕的輕功上前,撥開被秦善劍氣掃過的那一片積雪。隻見在未有半分融化的白雪下,青石鋪就的地麵卻早已經碎成粉篩。

比起掌法練至極致的敲山震虎,隔山打牛,秦善這一手劍法,卻能做到不傷其表而毀其內,足見對內勁的掌控,這份功力若是用在人身上……

席辰水撚了撚青石石灰,心裡涼了半截,三年不見,秦善功力尚未恢復巔峰,對劍意的掌控卻又深了幾分。此時若他正是全盛之時,即便劍魁萬成軒在此,恐怕也難是敵手。

想歸想,席辰水開玩笑般對秦善行了個大禮,「秦統領威武一統八方,誰說他恢復功力就沒用處了?老蒲,還不快點來認錯!」

蒲存息哼哼唧唧的,顯然有些下不來檯麵。

秦善此時卻劍已回鞘,黑色衣袍輕輕掃在雪地上,再襯著那黑髮白膚,有那麼一瞬間,席辰水都有些看走神了。

要命,要命,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呀。

席辰水深深捶了自己幾拳,引來秦善奇怪一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道:「你究竟想怎麼幹,老秦,別瞞著我們了,實打實地說出來,大家也好配合你啊。」

不知是不是他那聲稱呼觸動了秦善的神經,秦大統領的臉色緩了那麼一緩,終於開口:

「藏風不妥。」

「這我也看出來了。」席辰水道,「我們以前也見過藏風,那小子咋咋呼呼的,根本坐不住。這次見到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奇怪。」

蒲存息眼珠轉了轉,似乎在想些什麼。

秦善看向他,「蒲穀主可有線索?」

「沒有,沒有!你們都猜不出來的事,我怎麼會知道。」蒲存息氣哼哼地揮手,「再說,我還要忙著給你們那小姑娘看病,哪有心思管其他。」

秦善知道他是在氣惱自己剛才的不理睬,隻能搖了搖頭,繼續道:「關於顏漠北,我隻能說,如果顏漠北真的投靠西羌。那麼白叔之前說的那個給他洩露情報的神秘人,肯定就是他。」

席辰水轉眼一想,倒吸一口冷氣。

「你意思是西羌人在追殺你們秦衛堂?!不對啊,可是那日我看到的殺手,使得是中原的武功。」

「這就是問題所在。」

秦善道,「中原武林,肯定有不少人已經和西羌合作。我不論他們是被威逼還是利誘,這些人已經是大齊的敵人,而我們卻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敵在暗我在明,形勢不利。

「那你想怎麼做?你還沒說,究竟怎麼看顏漠北投靠西羌人這件事。」蒲存息還不死心,他似乎對於秦善如何看待顏漠北這點,格外好奇。

秦善笑了笑。

「我怎麼看很重要?不如,你去問他本人。」

作者有話要說:  蒲存息,顏秦CP頭號走狗!

☆、26|顏漠北

本人?蒲存息嚇得連忙回頭,看向身後,身後隻有白雪皚皚的小院,再無他人,蒲存息鬆了一口氣。

「你嚇我!」

蒲存息質問,嚇得他還以為顏漠北神出鬼沒,就在他背後呢。

「我沒嚇你。」秦善一本正經,「蕭憶既已放出藏風的那番話,顏漠北已經無路可走。幾日後,等各大門派的人找來,他究竟是不是成了西羌走狗,自然見分曉。」

他神秘兮兮的,無論之後席辰水和蒲存息再怎麼逼問,秦善都不肯再多數一個字。無法,兩人隻能懷著一顆不安份的心,期待幾日之後的群英會了。

然而,超出眾人想像,甚至也在秦善預料之外的是,在蕭憶聚齊各大門派英豪之前,西羌人就已經攻破了西部邊關。當快馬加鞭的士兵,帶著漫天的血腥味的軍情,加急送到京城。

西域邊城被破!數萬人成西羌刀下亡魂。

這一消息,震動朝野。

一時之間,中原上下,朝野內外,都有幾分惶惶不安。而之後的消息一一傳來,五萬邊關敗軍被坑殺於荒漠,而守邊大將於明威,更是被生生斬下頭顱掛在城牆上。邊城接連失手,大齊的版圖,竟然一夜之間缺損了偌大一角!

而率兵攻破邊關第一座城,砍下大將於明威項上人頭的,正是西羌王座下新秀,虎威將軍格力格策。

格力格策,他還有另一個中原人盡皆知的名字——顏,漠,北!

……

明明是初春,而剛剛經歷一番血洗的西部要塞,卻絲毫沒有迎春的歡快氣息。百姓家家戶戶緊閉著門扉,生怕惹來殺生之禍,輕易不敢出門,而城裡城外傳來通宵達旦的笑聲,則全是那幫進城的西羌人在尋歡作樂。

「格策將軍一直皺著眉頭,難道這裡的美人都不合你心意?」

西羌王右大將木裡哈哈笑著,懷裡摟著一個衣衫半露的女子,說話時手卻早已經伸進女子裡衣,胡亂摸著。他身邊的西羌將士,甚至有不少已經解開美人衣衫靜就地快活起來。一時之間,點著炭火的屋內烏煙瘴氣,%e6%b7%ab、靡之聲四處作響。

而被稱為格策將軍白衣人,卻端著杯盞坐在窗前,似乎絲毫不為眼前%e6%b7%ab聲亂語所動,聞言,他仰頭飲下杯中酒,回過身來。

閃爍的燭火下,著亮了這人的麵容。

與這幫粗魯的西羌莽漢不同,白衣人有著中原人特有黑髮黑眸,麵容英俊文雅有幾分儒氣,五官卻如西域部族相似,深邃如刀刻顯得幾許狂野,他身上混雜著兩種氣質,卻更加顯得俊逸出塵。

這般出色的容貌,便是那些被西羌人粗魯霸佔、朝不保夕的藝妓們此時也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他幾眼。

注意到懷中女子的分心,木裡有幾分不快,他一把推開女子,不在意對方的痛呼,走到白衣人身前,有幾分挑釁道:「格策將軍似乎有些不滿。哈哈,我倒是忘了,格策將軍身上有一半中原豬的血,難道是在替中原人心疼?」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他這麼一說,其他士兵也有的鬆開了懷中美人。中原士兵的項上頭顱,都是他們回去邀功的憑證,格力格策此時要是道半句不好,怕是要引起大部分軍事的不滿。在他們看來,中原敗軍,殺了就殺了,難不成還要養著他們?

「坑殺士兵之事,木裡將軍的確做錯了。」白衣人不緊不慢地放下杯盞,輕巧地避過木裡的挑釁。

「哦。」木裡譏嘲,「格策,你還真是把那些中原豬當做你的族人了?」

「眼下過冬,大軍住進城內,正需要勞力。比起手無縛%e9%9b%9e之力的一般百姓,中原士兵自然是最好的奴役。而等到了開春,我族遷移耕種,也需要大把人手。」白衣人似笑非笑道,「木裡將軍一聲令下,就平白坑殺了四萬青壯勞力。等王質問下來,將軍可想好如何回答?」

木裡一時被噎住,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心裡憋著一股氣,又有些畏懼格策的說法,頓時落了下風。而待他回過神來,正想繼續找茬時,白衣人已經翻身從二樓躍下。

幾個起落間,人影已到了遠方。

「今日木裡將軍之款待,來日再報。」

留下被氣得跳腳的木裡,隻能拿身邊的姬妾出氣。

白衣人獨自回到軍帳,進了自己的帳篷中,他賬外一直有士兵站崗,此時也不例外。明麵上是為了保護虎威將軍的安全,實際上卻是為了監視他。

監視?

他現在回到中原隻怕是人人誅之,還有監視的必要嗎?可西羌王在這一點上,卻從來不放鬆。

格力格策,或者說是顏漠北輕笑一聲,單手解開衣衫,倒入床帳內。他躺在賬內,肌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不一會就出了一身的汗。而他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今日酒內被人混了助興的藥,他卻喝到一半才發現,要不是回來得早,怕是真中了木裡那幫人的算計。

顏漠北苦笑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襲上他的臉頰,藥性漸漸侵染了神智,顏漠北勉強保持著半分清醒,一邊警戒著外麵的動靜,一邊伸手從衣內掏出一塊貼身攜帶的布片。

那布片被小心地疊著,顯然一直被人細心保管。然而大概因為時常被人拿捏回味的緣故,已經有些破舊。

顏漠北毫不在意,將那半舊的布片放到眼前,深深吸了一口,呼吸更加急促。他空出一隻手,到身下上下動作,嘴角輕輕漏出喘熄。顏漠北閉上眼,似乎在透過布片上的氣味回味什麼人,偶爾露出來的目光,滿是侵略與飢渴。

等到他最後心滿意足時,已經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顏漠北細心地將布片再放回懷裡收好,清理自己的時候不知又想起什麼,臉上升起一片紅暈,與剛才不知羞恥地嗜玩布片時判若兩人。

「格策將軍!

此時,賬外傳來一聲呼喚,喚回他神智。顏漠北目光一寒,再收拾好衣服,挑開帳門時,已經又是人前那副淡漠不近人情的模樣。

「什麼事?」

「王派使者前來,召您有事。」

顏漠北眸光一聲,「知道了。」

等顏漠北進入營帳中的時候,西羌王的使者,已經等了有一會了。賬內隻有一人,並沒有其他人,顏漠北在帳門口停留了片刻,走上前。

「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