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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抹完了藥,薛王氏才起身,招招手,讓侍女送上飯菜,又簡單囑咐了薛蟠幾句,便急匆匆走了。

薛蟠這都餓了四五天了,一瞅見什麼肉粥什麼小點心果子,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

要是自家老娘再不鬆口,薛蟠覺得自己都有可能拿開水把他屋子裡的陳年積香木給泡湯啃了!

還好還好,自家老娘先服了軟。薛蟠抓起勺子,狠狠的就往嘴裡送了口。

「唔……!」咕咚一聲,喉結重重的滾動了下,薛蟠雙眼含淚望天花板,發出一聲悠然喟歎。

他終於能理解饑荒年間那些窮苦百姓的感受了,……這種感覺,真是……唉一言難盡哪!

一大盤子飯食,很快就風捲雲殘被薛家霸王收拾乾淨了,甚至連碗底都十分不浪費的%e8%88%94了一遍。

%e8%88%94完之後,薛家霸王長長的打了個飽嗝,好像又開始有點昏昏欲睡了。

俗語言:飽暖思%e6%b7%ab.欲。但薛蟠覺得自己此刻也沒啥要思慮的%e6%b7%ab.欲啊!雖然之前小小的意%e6%b7%ab了下下小柳兒,那這情況也不對啊……!

迷迷糊糊摸了下撐得鼓脹的肚皮,一經觸摸,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卻好似強烈了些,燎原之勢訊起。

身子裡好像燃著把火,從心臟一直流竄在血液裡,隨著血管匯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

整個人倏地滾燙起來,身體上下,隻有那一處是硬的,剩下的地方好像都軟了。

而且那地方,……好似正急著需要一個發洩口。

薛家霸王在床上折騰了片刻,渾身就跟千萬隻螞蟻爬過似的,噬心難忍。

也不知怎麼掙紮的,衣服被他自己扒的光光的,就這麼在床上扭了起來。

訓練有素的身材十分的養眼,特別是那結結實實的八塊腹肌,外加人魚線簡直讓人口水欲出。一翻身更甚,背部明朗堅實的線條,也是分外引人矚目。

但是高大的霸王現在卻軟成一灘泥似的,黏在床榻上,半邊都起不來。

那種灼熱感,直接將他最後的理智衝散,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似是門開的輕響,又迷迷糊糊好像是瞧見了有個人在朝自己徐徐靠近。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他就真的記不得了。

總之,這一晚,注定是個銷魂之夜。

日上三竿,臨近晌午。外頭的日頭亮眼的很,熾熱的溫度,斜斜的透過窗欞灑進霸王的屋內。

薛家霸王總算回過神來,小小的小小的,動了一下眼皮,身邊好似有人綿綿軟軟的東西靠近。

下意識往旁邊瞄了一眼,這麼小小的一瞥差點嚇掉他半條命,薛蟠雙眼倏忽瞪大,直接坐起了身,一手護身,一手顫唞著指著麵前人,大喊道:「啊……!天殺的……你你你你你你是誰……!」一聲驚呼猛然在房中乍起。

喊完了,忙又被子將自己渾身上下裹的密不透風,隻露出個腦袋來。眼神哀怨憤懣,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女子,大有還我清白之意。

錦被中的女子倒是波瀾不驚,揉了揉惺忪睡眼,抬眼迷茫的瞧了一眼薛蟠,睡意也瞬時被稍稍衝散了些。

柔腴的身子挪了挪,起身就這麼光溜溜的要往薛蟠那裡黏。

薛蟠一急,抱著被子霎時跳下了床榻,被子本來隻有一張,薛大爺這麼一扯,活脫脫的將那女子扯的不著一縷。

女子也全然不懼薛蟠,就這麼光著身子側坐在床上,朝他甩媚眼。

薛蟠迅速轉過身,將背對著女子,將地上的衣服抱起迅速穿好。手指顫得厲害,聲音也是抖著的,半天才哆嗦出一句:「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身後女子眨眨眼,聞言也是憋足了一圈淚,隻嬌嗔一句:「公子,你還問我呢!」話完,又低低的開始掩麵啜泣起來。

地上的薛蟠腦子裡絞的好似一團亂麻,不用說也知道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發生此事,這麼經典的橋段,他雖然有些慢半拍,但並不代表他蠢!

這事情,他心裡也大抵有數了。八成……不,這絕對是自家老娘搗的鬼!

沒想到給他下套子的居然是自己那相依為命二十年的老娘!

薛蟠唉聲一長歎,此刻也顧不上其他,用被子裹著,將衣物整頓穿好,便急急地出門去了。

果然,霸王衝到薛王氏那裡,薛王氏正端著茶盅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香茗。見兒子怒氣沖沖的朝自己這裡闖來,也不詫異,瞄了薛蟠一眼,微微頷首,將杯子放回桌上,就這麼望著自己寶貝兒子,四目相對。

倒是薛蟠氣急,一時沒忍住發了話,麵如菜色,語氣帶怒,甚至連整個人都似乎微微發著抖:「娘,你怎能如此!」

薛王氏卻平靜的厲害,並無什麼大起大落的神色,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從容不迫。

她悠悠長歎聲,方才開始苦口婆心:「兒子,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了都,為娘這是為你好。你隻要娶了這夏姑娘,等來日生下了個大胖小子。娘也不管你和不和那柳公子在一起,就算你把他領進家門為娘也不介意。你當然也不必介意,娘既然能答應你,自然也能讓夏姑娘容得下柳公子。今日方才聞見坊間傳言,說是夏家局勢不好。不過……潘兒大可放心,就算是夏家依舊那樣富貴,娘也有法子,讓你和那柳公子在一起,娘吃過的鹽可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莫要小瞧了年長人的閱歷。」

小頓片刻,似是觸動了什麼心弦,薛王氏神情悠遠,楞滯許久,卻又開始拿帕子抹淚:「說了這麼多,潘兒……娘隻有一個請求,就是咱們各讓一步吧,你爹去世前千叮嚀萬囑咐,這薛家的香火萬萬不能斷的!」

孤兒寡母的,在這個世道沒個男人做依靠,家裡親戚又各個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有多苦,這些年到底糟了多少的罪,這個女子以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薛家的大小事務,將兩個孩子護在自己羽翼下有多難,薛蟠是知道的。

隻要涉及薛王氏和薛寶釵的,縱然他再不願意再為難,最後也會向她們妥協。

可是這次——

以待己之心待人,方才是久遠之道啊,更何況這還是自己此生摯愛!

「可是娘,小柳兒……他,……我已經約定好了此生非他不娶,小柳兒若是知道我娶了女子,定會離我而去的……!」薛蟠立在堂下,這句已說的是無比沉痛。

作者有話要說:  誒多……窩覺得小攻也需要改改……恩……

☆、夏家金桂

馮淵最近倒是清閒的厲害,每天依舊是無所事事。近日倒是有了新鮮消息,聽說這安寧了幾百年的皇朝要開戰了,匈奴聯合外邊幾個國家一起打了進來,局勢進來也是頗為緊迫。

連平日裡街上常常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高官顯貴都少了一大半,如此情況,可見當今一斑。當然,富貴閒人們少了,連鎖反應,樓子和戲園子也是冷清了不少。

所以靠唱戲過活的馮大爺也隻能揣個小扇子,南大街北大路的百無聊賴的溜著。沒生意倒是小事,雖然他花銷大,但人火,嗓子好,縱然花錢流水,幾年來也是攢下不少的私房錢。

隻一樣,最近總是見不著霸王,在這塵世裡,簡直可以稱之為寂寞如影隨形,讓他睡覺都睡的枕側發涼,特不安穩。

薛府的圍牆很高,就算馮淵在蠅營狗苟偷%e9%9b%9e摸狗上天賦異稟,但……這種高牆,他這枚小弱受真的是無力翻越。望牆長歎,落寞的甩著扇子,隻能原路返回了。≡思≡兔≡在≡線≡閱≡讀≡

如此就這麼懨懨的過了幾日,縱使薛府防範的在為嚴密,可——這世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在細作方麵擁有得天獨厚優越條件的福大爺,自然是很容易便打聽到了薛府的一點消息,那薛府的薛家霸王近幾日便要娶妻了。姑娘家也是皇商,家境也是富裕的厲害。

這倒真是門當戶對,皇商配皇商,上好的姻緣哼!福寶扭著臉,活脫脫一副跟人結了殺親之仇似的模樣,凶巴巴的就凶回了柳宅。

宅子到了,福寶自然是繼續扭著臉把打探到的消息稟告給自家領導。

這席話匯報完畢,那廂福寶不禁又開始跺腳,恨聲恨氣,咬牙切齒:「果然是惡習難改,早在幾年前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果真……!之前明明和爺您海誓山盟的對天起誓,又做那番小女兒之態,原來全都是耍把式弄花樣,掩人耳目!我還真當他改了性子,卻不成想,這才短短幾日,就屈了軟!爺,您還是另尋他人吧,他定不可隻和您白首一生,還說什麼此生隻您一人,真是可笑……!縱然刀架在腦袋上,呸!那是他親娘,談什麼刀劍,這薛家的獨苗,他娘愛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敢害了他!」

福寶也是氣急攻心,言語上不禁魯莽了起來,並未考慮到自家這裡喝茶水的大爺,聽完他匯報完這話內心還在刀絞的難受,就這麼直愣愣的出了口。

但這也是大實話,福寶這一席氣憤憤的話,也是直直的說到了馮淵的心坎內。

大熱天的,他隻覺得渾身似泛著冷氣,從來隻有他蹬別人的份兒,可從來都沒別人蹬他的次數!

這這這……簡直是,老子第一次動心,居然就換出來這個結果……!

擺了擺手,又悲又氣,最後乾脆連話也不想說了,隻撐著扇子呆坐在那裡黯然傷神。

福寶在旁立了會兒,馮淵還是保持那個姿勢。

——馮大爺表情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瞧著他這副苦楚的模樣,福寶總是忍不住想開口開導,可每次還是把話頭生生的給嚥下去。還是讓自家爺自己好好想想吧,說不準想通了呢,也說不準就這麼放棄了這個花心濫情的霸王!

福寶立了會兒,馮淵還是保持那個姿勢。馮大爺表情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福寶剛想開口開導,卻還是生生的把話頭嚥了下去,還是讓自家爺自己想想吧,說不準想通了呢,也說不準就這麼放棄了這個花心濫情的霸王!

結果,到最後當然也並未言語上勸導馮淵,無言一會兒,福寶就這麼退了出去。

一發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福寶再次踏進門檻時候,馮淵還是繼續那個姿勢,就跟入定了似的。

這一嚇可是不輕,福寶以為他悲傷過度給打擊傻了,連忙邁著大步子跳了過去,伸手在馮淵眼前使勁揮舞了兩下:「爺……!」他帶著哭腔大喊。

此刻,夜幕倒是適時的籠罩了下來,天空已染上了淺淺的墨色,墨黑的色澤在火紅的流霞裡渲染開來,隱隱藏著淡些淡的悲哀,夾帶著蕭疏荒涼之意。

福寶這熊娃娃在馮淵耳邊猛地這麼一嚎,聲音在耳膜裡迅速炸響起來!

馮淵就算在走神,此刻也回了腦子了。

馮淵駭了一大跳,回神來,眼睛還是半瞇著,皺著臉,似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半晌才無精打采的應了聲,頓了少許,也總算將那瞅流霞的目光從外麵收了回來。

他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