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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燭火下,霸王的頸上的紅色一直延伸進衣衫裡,十分曖昧的顏色。

伸肉手撓撓腦袋,霸王磕磕絆絆的道:「小柳兒,別走,能……能稍稍陪我會嗎?」語氣也不似方纔的氣貫雲霄,反而是聲如蚊吶的撒嬌般的祈求。

馮淵被他勒的兩眼發黑,骨頭酸痛的就跟被人捏斷了樣,渾身都開始泛疼。

猛地被他這麼一放,人差點磕地上,自然是沒聽見霸王那句賣萌的話。

心下這時隻被怒氣佔滿。他望眼欲穿,期盼了五年的男人,居然是如此的不堪,心中頓時是悲恨交加,惱意鬱結於%e8%83%b8。

恨的是,霸王如此不成材,五年了,腦子還是這麼蠢!

惱的是,就算老子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對待我,連我親娘老子都沒捨得打我一下,哦,除了那個金陵悍婦外,不對,先不管這個!重要的是,你居然敢用肉勒我!這個根本不能忍!

悲的是自己五年的光陰,將近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心心唸唸盼的居然隻是個,居然隻是個……唉!不想說了!

馮淵揉著腦袋,無聲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作者君嗷_(:?」∠)_沒錯這是《呆霸王調情遭苦打 冷郎君懼禍走他鄉》對了小攻會恢復貌美如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色清涼

總受本來就有點喝高,這麼猛地一刺激,先時就沒剩下幾分的理智,頓時全被怒意佔領。

人格黑化的總受君把薛家霸王扯到僻靜處,眨眨狐狸眼,柔笑道:「你打算和我好?」

薛蟠見如此說,立馬點頭如搗蒜,以示自己的真誠:「是啊,是是是!」

馮淵又抬眼,望他,依舊眸彎如月,笑問:「你是真心和我好,還是假心和我好呢?」

小柳兒答應了?!薛蟠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心裡滿滿噹噹的隻被那名曰幸福的感覺充斥。

紅著臉,低頭望他,語氣鏗鏘,態度堅定:「小柳兒,你怎麼問起我這樣的話來?我要是假心,立刻死在你眼前!」

萬年秀恩愛專用情話,自然,馮總受也用那萬年不變的動作回他。

白皙食指抵上霸王的%e5%94%87,四目相對,嫣然巧笑:「既如此,這裡不便。等坐一坐,我先走,你隨後出來,請薛大爺光臨在下寒舍,咱們索性喝一夜的酒。我那裡還有兩個絕好的孩子,從沒出門的,薛大爺我想你也認識。你可是連一個服侍的人都不用帶了,到了我那裡,連服恃的人都是現成的。」

小柳兒猛地要請自己對飲到天明,如此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登時讓薛蟠的酒醒了一半。

雖然之前有見過小柳兒的小廝,麵貌上來說,也是一頂一的美人坯子。高個子的那個霸王是沒太大興趣,矮個子那個,不知道為啥,霸王就是對那個美人也還是不感興趣。

酒能亂性,霸王並不傻。小柳兒這句話,字裡行間都是曖昧。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霸王有點不敢置信,瞪著眼睛直直的望著馮淵,撓頭確認:「果然如此?」

馮淵掩%e5%94%87輕笑出聲,美艷至極的麵容不禁令人炫目:「如何!人家真心待你,你倒不信了!」

霸王被驚艷到了,不禁一愣。

遂很快回過神來:「我又不是呆子,怎麼有個不信呢?」霸王拉著他的衣角,急急的辯解。半晌,又咬%e5%94%87思索:「你若是先去了,我到哪裡找你……」

「我在北門外頭橋上等你。」微弱燭火下,馮總受挽%e5%94%87一笑,笑容裡的曖昧分明,分外蠱惑人心。

到了北門橋上,馮淵轉頭吩咐身後的萬能小廝杏奴:「你先回家去吧,我還有事,一會就回去。」

杏奴納悶,想張口問為啥,但瞧著一身戾氣的馮總受,想想還是把話咽在肚子裡了,應了聲好,便轉身回家了。

到家裡,福寶和喜倒是沒先睡,兩人點燈圍坐在爐火旁烤手,見杏奴自己一個人回來了,自家主子卻不見蹤影,抬臉便直問:「爺呢?」

杏奴踏進門,也撈了個凳子坐在爐火旁:「爺說他還有事,過會兒再回來。」

福寶哦了聲,忽然又似想起什麼來了,又問:「今天酒會薛蟠來了沒?」

「來了。」杏奴如實回答,想了想,片刻又接口道:「對,還有,爺出門之前正好跟薛大爺一起在牆角裡不知道說啥悄悄話。」

本來窩在凳子上烤火的福寶,聞見此話,瞬時拍案而起,黑著一張臉,最終還是沒忍住,張口罵了聲娘:「真是個不長記性的蠢主子!」

杏奴還沒搞清楚是咋回事,福寶便與喜寶交換了個眼神,兩人也沒解釋啥,直接往外衝去。

衝到門口,喜寶回頭交代杏奴:「你先在這看家,我們過會再回來。」

還沒等杏奴反應過來,那兩人早就跑沒影了。

冬日的寒風凍得人骨頭生疼,特別是在這人煙稀少的風口處,馮淵穿的衣服並不多,在這裡等了片刻,身子早已經凍得有些發硬。

原地跺腳取暖,臉上早就染上兩簇嫣紅,鼻子尖也是。伸出凍得有些紫紅髮青的雙手,湊到嘴邊,嗬氣取暖,將近一刻鐘的時間,那薛蟠還是沒有來。

這下真可謂是又氣又恨又冷了。

刺骨的寒,吹散了些酒氣,腦袋也變得更為清醒幾分了。

不僅是現在清醒了,以前的事也跟著一起清醒了。

此刻隻覺得往事如水般一波一波的在心頭湧開。

瀕死的感覺他還記得,那種痛楚,隻能眼睜睜忍受著撕心裂肺的那種痛楚。

無能為力到連勾勾小手指的力氣都沒,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一寸寸的打斷,又一寸寸的碾碎,連著皮肉一起,撕扯開來。

比絕望更甚的痛苦。

薛蟠騎著高頭大馬,樂悠悠的跨坐在馬上,昂首挺%e8%83%b8便去赴他的小柳兒的約。

期盼了這麼些時日的事情,今日總算能成真了。想到這兒,握著韁繩的手激動的都有些發抖。

馬兒一步一步踩著歡快的步調朝目的地趕著,馬背之上的薛蟠也跟著一高一下的晃,心好像隨時都要躍出%e8%83%b8腔一般,砰砰砰,久不能平息。

又略微等了片刻,馮淵抬頭,才遠遠的瞧見了正在往這裡趕來的薛蟠。

薛家霸王喜不自勝,嘴巴笑的合不上,彎著眼睛,左顧右盼的朝這裡騎馬尋來。

這副傻乎乎的可愛神情,馮淵不覺地笑出了聲。

心裡聚齊起的怒氣漸漸消退了些,但也隻是消退了些而已,他長這麼大,何曾吃過這種苦頭!這要是不好好教育下,以後這霸王還不騎在他腦袋上!

馮淵站在風口處已久,凍得喉嚨有些發澀。

霸王則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直直的打馮淵麵前經過也沒發現。

抬眼隻知朝遠處望,便沒有留心近處狀況。如此前行半刻,越往前越杳無人煙,薛蟠不禁有些沮喪,隻當是被人耍了,低首暗自神傷,兩腳一蹬,便又圈馬回來。

卻不想一回頭,那雍容燦金的衣衫躍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狐狸眼對上他,絲毫不吝惜笑容。

「我就說小柳兒不是失信之人!」薛家霸王亦然同樣揚%e5%94%87展露微笑,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快步朝馮淵走來。

馮淵隻笑未答,另起話題道:「再往前些吧,讓人跟來了,就不好了。」話畢,轉身往前引去,薛蟠也牽著馬,緊步跟在他身後。

前麵人煙更為稀少,並無半點煙火氣息。月色清淡,風,似乎吹得更為刺骨了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枯黃的蘆葦半掩著池塘,一抹說不盡的荒涼感覺。

馮淵停下步子,立定。身子並未轉過來,隻是開口道:「咱們先立個誓,以後誰也不許變心。」

池塘旁邊有棵樹,葉子早已落盡,光禿禿的枝椏伸展開來。薛蟠走到樹邊,把韁繩拴在樹上。

遂很快回轉,單膝跪地,三指向天,虔誠起誓:「我要是日久變心,天誅地滅!」

不得不說,霸王的情話等級確實很高。這兩句話真真實實的戳進了馮淵的心窩裡,他本來還打算賞一頓霸王花拳繡%e8%85%bf,但是……現在他是在是有點下不去手了。

氣氛正好,景色也正好,如此應情應景的合適時刻,馮淵的心……的確是動盪了。

狐狸眼彎彎的,溫柔的望著他,眸裡染著笑,「好」縈繞在心,隻差片刻便要從那紅%e5%94%87裡越出。

但是有些人,偏偏不給他們秀恩愛的機會!

「小柳兒,我……」見馮淵有些發呆,薛蟠隻當他是有改變了主意,急急的又要追答。

一言卻未了,隻聽「鏜」的一聲,霸王隻覺得身後似有鐵錘砸下來,人直挺挺的就軟在了地上。腦袋一陣黑,眼前金星亂迸,身不由己,就這麼軟在地上了。

滿臉殺氣的福大爺和喜大爺衝了過來,福大爺不知道從來撈了根木棍,一棒子就敲在了霸王的後背。霸王不愧是霸王,背後結結實實挨了一棍,依舊能掙紮爬起來,手剛支地,還沒起身,喜大爺又來湊上去,腳尖一點,霸王順勢又趴在了地上。

餘光瞥見打他的人是馮淵的小廝,霸王就算再傻,此刻也明白出道理來了。心下此時也被惱怒沖昏了頭,想他為了追小柳兒做了多大的努力,卻不知到底哪一處得罪了人家。

如此想著,心內就越是憤懟不平,再加上喝醉了酒,此刻就更沒個把門的了,邊說邊罵:「原是兩家情願,小柳兒你要是不依,隻管好說,為什麼哄我出來打我!」

馮淵也是被嚇傻當地,不知道為啥這倆大爺會突然跳出來參合事。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福寶先替他接了口:「呸,瞎了眼了你!你瞧瞧你麵前的柳湘蓮是誰!此時不哀求,反而出口傷人!薛家霸王,你倒是有骨氣的很啊!」

喜寶更直接,也沒再跟他廢話,直接抄起馬鞭,從背後至脛,活活打了三四十下。

薛霸王被這刺激的直接醒了酒,再也不硬牙罵人,反而是喊疼求饒。

福寶聽見他哀求,也不理,隻冷笑道:「沒用上幾分力氣就喊疼,霸王你可知道活活把人快打死是什麼感覺!」

薛蟠疼的應不出聲,隻伏在地上哼哼。

薛家霸王這麼撕心裂肺的喊疼求饒,馮淵就算再愣神,此刻也回過腦子了。

這要是打壞了,他後半輩子真要守身如玉當和尚了!

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衝上去便要攔住神色飛揚揮鞭子的喜大爺。

倆大爺正打的酣,哪裡還管那麼多。腦子裡過的都是自家爺被這霸王揮手指點下人打的皮開肉綻的場景,一見著自家爺居然還為這個霸王求情,不僅是沒消氣,反而是更漲上了幾分。

馮淵一瞧見這倆大爺是下死手,連忙跑過來,張開雙臂擋在霸王身前:「你們……」話未完,喜寶卻繞到他身後,一記手刀,直直的敲暈了自家主子。

閉眼前,馮總受抽空還深深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