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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寶端著一壺沏了兩遍,泡的味道剛剛好的楓露茶,給馮淵斟了一盞。

馮淵正在講如何%e8%88%8c戰王管事,得了這三十萬兩銀票。吐沫星子亂飛,正說的口渴的時候,福寶就送來一盞茶來。吹了吹浮在上麵的茶梗,牛飲一大口,正要誇福寶這小子眼力見極好呢。

剛想到這兒,話還沒出口。

「呸!哎喲!福寶!你小子想要燙死爺我啊?!」

上好的茶水又噗的一聲,一口全噴了出來,火辣辣的,燙的眼淚都出來了。

馮淵覺得,嘴裡一定燙出了一圈燎泡。

福寶理直氣壯的「梆」的一聲將茶盤放在了桌子上,叉著腰,大聲道,「酒館都賣了!還想著喝楓露茶呢!以後說不準連攤子上一文錢一壺的大碗茶都喝不起了呢!」

說完轉身就跑了,也不給馮淵回話的機會。

當晚。

福寶絕食了。

晚飯也沒來吃。

喜寶急的推開門就闖進了馮淵的臥房,「爺你瞧瞧去,福寶今晚上沒吃飯。」

馮淵掀開白紗,呷了一小口茶,含在嘴裡。半晌,才嚥了下去。

彎著那雙狐狸眼,朝上瞄了一眼,心裡的小火苗騰騰的又升了上來。

喜寶這麼個雷都打不動的麵癱,也唯有福寶的事才能撼動他。

再瞧瞧那緊張的神情,唉,真是心痛,真是痛心啊。自己為了個相好的被人家的正妻給揍了,現在的傷還沒好呢,這小兩口又來戳他的眼。

這還不說。

中午吃完飯,福寶那小子居然想拿熱茶水來燙他!不過又想想,卻也是自己說到動情處,忘了試試溫度了。

拂拂袖子,放下茶盞,道,「那小子,還能餓著他不成?咱們府裡有一個算一個,就算全都給餓死了,那小子也能活得好好兒的。八成是今天中午吃多了,積食了,現在正要消化消化呢,不用管他,明天就好了。」

喜寶忍到晚上。

又到了吃飯的點,喜寶來叫福寶的門沒叫的開,隻聽見福寶在裡麵喊,「別管我,我不吃了!」

喜寶一聽,頓時心裡就急了,當場就想踹門進去,但又怕踹完門福寶心裡生氣或是不舒坦。也就沒敢肆意妄為,想想平時也就馮淵能壓住他,也沒來得及細細思考,索性直接跑來找自家的爺。

這時候細細想想,覺得馮淵說的還挺有有理的。福寶平時也是胡吃海塞的主兒,早上見他猛往嘴裡填東西,或許真是吃多了呢。

點點頭,又思忖了會兒,才回身出去了。

月上中天,萬籟俱靜,星移漏轉。

這夜,馮淵睡得還算安穩。

回來拿鏡子照照嘴裡發現沒燙出燎泡,也就安心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也就睡著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一晚上沒吃飯,這可苦了福寶了。

巴巴的坐在床上等著人過來請他吃飯,等了半天了,天都晚了,也沒人來。

就連喜寶都沒管他。

豆大的小火苗在深夜裡「啪啪——」的爆了兩下,在寂靜的夜裡,發出細微的聲響。

福寶瞅著,心裡又開始生起氣來。

「什麼燈花爆,喜事到!哼!」

拿起桌子上的銅剪子,恨恨的剪了幾下蠟燭芯。

「撲……」燭光跳躍了幾下,明亮了些。

「咕咕咕……」肚子又開始餓得直叫,福寶用手揉著肚子,窩在床上。

隻覺得餓得渾身都沒勁,但又拉不下臉來,隻得坐在床上瞅著床幔子慪氣。

瞅著瞅著,瞅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來,杏眼立馬氤氳了一眶子的眼淚。

又含著眼淚負氣的躺在床上。

☆、偷吃糕點

第二天。

早上。

秋意綿綿,陽光正好。

但是,福寶還是沒來吃飯。

喜寶急的又去找馮淵,馮淵還是呷著茶,含了一口,嚥下,慢悠悠吐出幾個字,「理他呢,那小子餓不著,八成又在房間偷著啃藏著的果子了呢,昨晚上啃多了,今早上就又積食了唄。」

馮淵說的不錯,福寶那小子的確在啃果子,餓到半夜,猛地想起自己櫃子裡還藏著昨天買的的重陽糕。

本來是買來做一屋子人的飯後小點心的,可是沒想到自家的主子居然把安身立命的家產給賣了!

一時急糊塗了,索性也就忘了這茬兒了。

下了床,打開櫃子,拿出糕點來。

狼吞虎嚥的就開始吃了起來,就著桌上那壺涼茶,吃了個飽。

也的確像馮淵說的,晚上福寶是真的吃多了,肚子撐得疼了好久。

躺在床上難受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一宿都沒睡好。

喜寶見馮淵還是氣定神閒優哉遊哉的模樣,這次真有些急了,上前就拽住馮淵的小細胳膊,打算拖他出去,「平日裡,他最聽的就是你的話,你去說說他,他管保就出來。」

被喜寶那雙大手緊緊的拽著,馮淵被他扯得胳膊發疼,齜牙咧嘴的,也隻能順從的站了起來。

拍了拍喜寶的手,示意他放下手,又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大可放心,這絕對餓不著他的,這個爺我敢打保票。」

抬頭,瞧見喜寶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又道,「唉,你放心,今天晚上,要是他再不來我就把他拖出來。」

說完又縮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撥下茶蓋兒。

喫茶。

喜寶雖不放心,但平時也是馮淵和福寶經常混在一起出門亂逛,馮淵自然也是很瞭解福寶的脾氣秉性,聽他這麼說,也隻能回去了。

中午。

日頭又爬的三竿高。

喜寶又來敲福寶的門,福寶因為晚上睡得不好,中午的時候,睡得正沉呢。

自然也沒聽見喜寶外麵敲得轟轟響的門。

還是沒見福寶出來,這次連應也不應了,喜寶是真急了。

立馬奔到馮淵的臥房。

馮淵還是抿了口茶,嚥下,薄%e5%94%87裡還是吐出那幾個字,「理他呢,晚上我就去。」

「福寶房間裡沒聲音。」喜寶急道,「我叫他,他沒反應,敲門也沒回我。」

麵癱難得一見的露出緊張的神色,馮淵在心底裡狠狠地嫉妒了一下下。

早上秀完中午秀,中午秀完晚上秀。這小兩口,不是明擺著欺負他最近沒男人嘛!

「那你就踹開門,把他拖出來不就成了嘛。」馮淵道。

「福寶萬一又生氣了怎麼辦?」

喲喲喲,還想這麼多。聽見這話,馮淵樂的撲哧一聲笑了,嘴裡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咳了兩聲,順順氣,又道,「保準不能,我覺得……」

「哎……你幹嘛!有話好好說,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叫人啦!哎,喜寶!你鬆手!」

話還沒未完,馮淵隻覺的一雙大手從自己腋下穿過,把他從椅子上撈了起來。

「哎喲,疼疼疼!喜寶你快放手!疼死我了!」感覺自己小薄身板上的肋骨都快被那雙修長的大手給捏斷了。

「你去還是不去?」提著馮淵的喜寶問,這明顯是在威脅!

「去去去,怎麼不去,現在就去!」馮淵疼的眼淚都快擠出來了,也不敢頂嘴,隻能哀聲討饒。

這不是他窩囊,主要是喜寶太強悍了!連王管事那麼個老人精都要讓著他三分,更何況是馮淵這麼個隻知道風花雪月的風流受,所以這控訴的話都到了嘴邊馬上就要脫韁而出了,因為提著自己的是喜寶,又生生的給吞下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心裡默默地替自己悼念著,恐怕這天底下的主子沒有比他當的更憋屈了吧。

「喜大爺,你行行好吧,快放手,小人的肋骨都快被你給捏斷了!」

喜寶聽見他鬆口求饒,這才把他放下。

馮淵腳剛碰到地,馬上一步蹦得老遠。與喜寶這個護妻狂魔遠遠的拉開距離,狐狸眼警惕的盯著他。

盯了一會兒,發現喜寶也沒再有啥動靜,一口氣還沒舒完呢,又被喜寶那副臘月冬雪般的陰測測的麵癱臉愣愣又給憋回去了,凍得哆了兩嗦。

氣勢上立馬軟了下來。狐狸眼疼的噙滿了淚,雙手環抱著,揉著兩下腋下的肋骨,心想這八成是給掐紫了。

又揉了兩下,沒聽見骨頭「嘎嘎……咯蹦……」的響聲,還好骨頭沒被掐斷,才把心安下來。

又瞅了眼身後急的臉發黑的喜寶,也隻好訕訕的低著頭去了。

屋內。

福寶醒了。

這次是餓醒了。

昨天晚上,沒吃完的糕點,就放在枕頭旁邊,福寶是被糕點給喚醒的。

大中午的時候,睡得正香,一翻身,糕點的香味又順著鼻子衝進了腦袋裡,香氣四溢,又把福寶肚子裡的小饞蟲給勾起來了。

雖然昨晚上吃撐了,但是他消化的好,中午的時候又餓的前%e8%83%b8貼後背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來。

拆開外麵黃色的油紙包,啃了幾口。

還沒嚥下呢,門外柔柔的又想起了一陣敲門聲。

「福寶,爺我知道你在裡麵,你快開門,快開門嘛。」馮淵趴在門上,輕輕柔柔的敲了兩下門。

「福寶,快開門嘛,我和喜寶都在外麵呢,大家都齊了,就等著你吃飯了。」

聲音軟的都能讓人酥了半邊的身子,但是這柔柔綿綿的小細聲飄進福寶耳朵裡,就跟驚雷一般,轟的一聲炸響了!

「咳咳……!」嘴裡的糕點還沒嚥下去呢,猛地聽見外麵叫門,小心肝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一口氣沒上來,糕點還卡在喉嚨裡,差點給活活噎死了。

錘了錘兩下%e8%83%b8口,伸手在床榻旁的櫃子上倒了碗茶,扯著脖子又蹦了幾下,才吞下了。

福寶也顧不得別的了,連忙開始收拾床,瞧著糕點渣子撒了一床榻,連地上還有些碎屑。

頓時有些急了,手忙腳亂的開始清理。

「福寶寶,你再不出來,我就踹門了啊。」門外依舊是馮淵掐著嗓子在那裡細喊。

「你們別進來!」福寶急的一嗓子喊出口,「咳咳……!!!」剛才的茶水沒沖掉,嗓子裡還黏著剛剛的糕點,猛地一喊,又被嗆著了。

「福寶,你沒事吧?」聽見屋子裡的福寶咳嗽個不住,喜寶焦急的朝裡喊了一句。

馮淵拍下喜寶的肩膀,又朝他勾了勾手指。

喜寶會意,低下頭。

馮淵湊在他耳邊,說道,「你直接把門給踹開了,」又怕喜寶不允,接著說道,「他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踹的。」

喜寶思索了陣兒,點點腦袋,表示應允。

門外突然的沉默了。

福寶聽見外麵忽然沒有聲音了,剛才快跳出來的小心肝稍稍嚥下去一點兒。隻當他們走了,又倒了杯茶水,飲下去順順嗓子,咳嗽才停了下來。

「福寶……」門外馮淵又幽幽的冒出了個音,嚇得福寶抖了一個機靈,方才嚥下的心陡然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