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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男人啊!」

抓住福寶的爪子,就撲在福寶懷裡淌眼淚。

☆、變賣酒館

喜寶也進來了。

瞧著福寶被那雙爪子勾的嚴嚴實實,有些不悅。

伸出修長的手指把馮淵從福寶懷裡拔了出來。

然後又把他按在椅子上,墨色的眸子盯著馮淵的包子臉瞧了片刻。

揉了揉,搓了搓,按了按,點了點頭。

才開口說道,「沒事,昨天還有淤青,今天都消了。打成這樣子,就算敷了藥,至少也得四五天才能完全消腫。」

馮淵捂著臉,狐狸眼帶淚, 「真的?」

喜寶點點頭。

馮淵聽喜寶這麼說才把心放下了,對著鏡子又心疼肉疼肝疼的好一會兒,才開始整理。

馮淵不僅長得美,也是個極愛美的人。

後來還是福寶想出一個點子來,去街上買了條白色的輕紗給馮淵遮住臉,才好了。

馮淵瞧見鏡子裡那雙盈盈的狐狸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街上。

酒館裡。

馮淵著著那身金衫往裡一站,白紗似明似暗,似清似楚的遮住了那張錐子臉。

隻露出一雙盈盈吊起的狐狸眼,眼波流轉,更顯風韻清流。

頗有猶抱琵笆半遮麵的神采。

滿金陵的人聽說馮淵被何軟蛋家的夜叉給打了,都不知道打出個什麼半死不活的樣子來,今兒個這麼一看,這舉手投足之間,風韻更勝從前啊!

酒館裡的人不禁看呆了,筷子頓在半空中許久都不見得動一下。

連端著食盤,肩上掛著洗的發白的抹布的小二哥也跟著看呆了。手一抖,食盤裡的酒菜嘩啦啦的灑了一地。

王管事聽見聲音,從後房裡轉了出來。

揚著聲音,嬌聲罵道,「怎麼了,怎麼了,都造反了不成!」

翹著蘭花指捋了捋那半參花白的鬍子,又指著小二罵道,「再抖一下,信不信我打折你的狗%e8%85%bf!」

覷著小眼往四週一掃,瞧見馮淵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立馬又加了一句,「酒館的生意全被你們這群廢物給折騰光了,喜相公對的賬八成也是被你們這群小王八羔子給摔沒了!告訴記賬的牛老頭,就說剛才的菜錢從你工資裡扣!」

小二弓著腰,低著頭,顫縮縮的認了錯。

又蔫著臉,順著牆角蹭到後廚裡。

馮淵站在門口,搖著那把牡丹扇,狐狸眼笑%e5%90%9f%e5%90%9f的望著王管事。

王管事其實人不壞,自從被打小交好的劉屠戶騙清了全部家當,甩了之後,整個人的人設都崩成了一團了。

原來吹麵不寒楊柳風的溫柔氣度,轉眼間就成了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的畫風。

原本那潔淨白皙的俊臉,也被他自棄般的留了一把把長得都快能挽成髻的鬍子。

馮淵隻露出一雙勾人的狐狸眼,媚笑,開口。

「王管事。」

王管事同樣媚笑,開口。但是那張臉卻比著馮淵差早了。麵上不知塗了幾斤的香粉,鬍子上還掛著幾撮沒抹好的香粉渣子。

這一笑,香粉全都隨著皺紋裂開了,縱橫交錯,看的馮淵膽戰心驚。

那張臉,絕對可以用可怖,扭曲,詭異來形容。

王管事抖著香粉渣子,簌簌的往下掉,也跟著客氣了一句。

「少東家。」

兩個人嗬嗬傻笑的站了一會兒。

馮淵先伸出細白的爪子,親切的握住王管事同樣白皙的手,「王管事,我今天來有話和你商量。」

一臉諂笑。

王管事扒拉下來馮淵掐著他手腕的爪子,規規矩矩的躬身笑道,「少東家有話直說。」

語氣冷,表情冷,整個人都感覺很冷。

那張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著拒人於千裡之外,那張臉上的皺紋似匯成幾個字。

「你別靠近我。」

要是說喜寶那張臉是臘月冰封護城河,那王管事就是初春薄凍的小水坑。

一個是嗖嗖的寒風刮得人骨頭生疼,另一個是穿著薄衫凍麵皮。

雖然冷,但是馮淵還是可以應付自如。

又柔柔笑著握上了王管事的手,王管事也還是笑著把那雙爪子扒拉下來。

來回幾次。

馮淵瞧見他語氣依然冷淡,臉上的表情也依舊冷冷的,態度似比著先時更冷,便也覺得沒意思了。

訕訕的收回手,索性就直說了,「王管事,你看你在我們家呆了這麼多年了,自打我爹在世的時候就在這裡主賬,怎麼說咱麼也算是半個親戚了吧。我也不跟您客套了,索性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的開門見山說了吧。」

樓上雅間。

王管事親自端著一壺茶,幾盤小點心過來。

放下。

馮淵道,「王管事,你看這酒館你經營的也挺好的,我在家想了幾天,不如這館子就直接讓給你得了。我也樂得清閒,我不會算賬,又不會經營這麼大的館子,您老可是這酒館裡泡大的,所謂好鋼還得用在刀刃上,更別說您這麼一把好手了。橫說豎說,這酒館在您手裡才更能發揚光大。」

王管事聽得摸不著頭腦。

隻當是馮淵過來說短賬的事兒,心內多少有些發虛,但臉上還是裝出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少東家,你看你說的。這是老東家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產業,從一家小地鋪養到這麼大的酒樓,怎麼說讓就讓了。再者說了,出什麼事,少東家你別擔心,橫豎有我呢,我多少在這裡混了幾十個年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這頭幾個月短的賬,您儘管放心。我正在查呢,等查出來,我親自捧著錢到您家門口謝罪去。」

馮淵瞧著王管事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擺明了說的不是真心話,麵紗下的嘴角不禁抽了兩抽。

這老頭,連裝都不會裝了。但又想想,怕是對他這個窩囊東家也懶得裝了。

狐狸眼轉了幾圈,暗忖片刻。

麵子上還是故意裝作一副謙遜有禮的孫子模樣,擺擺手,「王管事,您誤會啦。我不是別的意思。」

合上扇子,又用扇柄敲了一下腦袋,「哎呀,我這兒就不跟您婆婆媽媽的囉嗦了,我今兒個來就是想和您商量賣酒館的事兒。」

一聽賣酒館,王管事也就顧不得別的了,一%e5%b1%81%e8%82%a1就坐在了馮淵旁邊的椅子上,「少東家,你要賣給誰?」

語氣有些發急。

馮淵笑,撐開牡丹扇子,又搖了幾下,才慢悠悠開口,「講真,我也不打算買給別人,再怎麼說我們也算半個親戚了,打小也是您看著我長大的。我正想著,與其把這甜頭讓給別人,還不入讓給自家人,若是這麼大酒樓在我手裡倒了,我爹在九泉之下也得罵我敗家。我正想著,還不如把它讓給您了。」說到這裡,眼皮朝上一抬,狐狸眼笑意%e5%90%9f%e5%90%9f的瞅著王管事,問,「您說怎麼樣呢?」

王管事本來還急著問清楚要賣給誰。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正愁著沒機會把酒樓要過來,雖是能在賬上做手腳,但是真要那敗家少爺為了男人把酒館給賣了,這等事情再怎麼算也不可能臨到他頭上,所以這幾日正發愁呢,沒想到這好事就送上門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首先,當然是欲說還休推辭了幾遍。

馮淵也懂這是他在跟自己客套呢,講了幾句好話,又磨了兩句,那王管事果真就答應了下來了。

接下來自然是要商討價格。

馮淵一開口,便要價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是這座酒樓至少三年的全部收入再加上這酒樓的麵值。

馮淵家的酒館很大,裝修也夠華美。就跟馮淵身上穿著的大金色的薄衫似的,閃閃發光。

別的不說,就說門口蹲的兩個石獅子,刻得是栩栩如生。

且不說樓內還掛著許多名人誌士題的千古佳句,墨客秀才繪的寫意風流。

但是就算這些加起來,撐死也不過七八萬兩的價格。

馮淵一張口就要三十萬兩。

王管事犯了難,手裡的算盤打得嘩啦嘩啦直響。

這酒館他確實想要,但是這價格實在是要不起。不說別的,就算把他的房子都典當了,也許才能勉強湊夠三十萬兩。

王管事很為難。皺著臉皮思索著,原本不是很明顯的皺紋,經他這麼一皺,在配著那厚厚的香粉溝壑,遠遠的望去,就像菊花上臉似的。

馮淵紗子低下的包子臉都快笑抽筋了。

又見他為難半晌,隻能使勁的忍住笑,開口說,「您老何必在意這些銀子呢,且不說您經營有方,就是您的女婿孫廚子,那在咱們金陵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提起孫一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再者,加上咱們酒館,在這金陵地界也算是隻手遮天,玉盤珍饈數咱們酒館最齊全,就連那伍花肉辦宴席次次都是來咱們這裡,有這麼個牌匾立在在這裡,您老還愁賺不了大錢麼?」

王管事有些心動了,臉上的皺紋稍稍顫了一下,鬆了一點。

☆、伶俐小廝

馮淵討好的瞧著王管事,彎著狐狸眼,又接口說道,「這些也就算了,我還聽見小侄兒的書背的極好,現今才三歲,就能背出百家姓,弟子規,別的三歲娃娃有些說話還不利索呢,小侄兒就能把書背的這麼溜。瞧這架勢,定能蟾宮折桂,以後啊也準能步步高陞,說不準咱們侄兒到時候還能拜侯封相呢。」

王管事皺著臉,還是有些為難。但瞧他那神情,明顯已經已動了一半的心了。

馮淵的爪子又順勢攀在王管事的手上,眉開眼笑,「我侄兒將來做官了,保不齊還得上下打理打理呢。這不是為別的,就是為以後在官裡能做的更順、更好。您老瞧瞧在咱們金陵這小地界,連伍花肉每每逢年過節都得派人帶禮的去問候問候上麵的人,小侄兒自然也是要的了。這酒館在您手裡,我不是亂說,憑您那本事,那錢來的不就跟風刮的似的麼,您還擔心什麼?」

王管事低頭想許久,但還是在猶豫。

馮淵抓著他的手的爪子緊了緊,「若是等侄兒將來做官了,可別忘了我這個窮東家。好歹咱們也算是親戚了,我先把話擱在這兒了,求著您讓我好歹也分一杯羹,沒杯羹剩個碗底也行,您稍稍留一口,就夠我吃的了。您老若是以後成了簪纓世家,保不齊也就忘了我這麼個窮少爺了,咱們一個吐沫一個釘,立完賣酒樓的字距再立一張親戚的字據,讓我也攀上您老這個高枝兒。省得您老你以後發達了,就把我這麼個窮溝裡出來的東家撂在腦袋後邊了。」

王管事還在思忖,但神情已經鬆了七八分了。

馮淵見他還是不允,狐狸眼一轉,想了想,隻能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鑭。

這消息是前幾天他在外亂逛的時候,偶然間聽見福寶談起的。

「王管事……」馮淵喚道。

「那劉屠戶回來了。」清楚的感覺到爪子下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