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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血樹隻生長在這一片沙漠之中,我要取的正是龍血樹的液體龍血汁。沒有想到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之中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想著西方魔教就在附近便來此休息片刻。」

「原來如此,神醫遠道而來,辛苦了啊。」

將軍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能讓白留影來到不毛之地的人一定非富即貴。另外,他一個粗人除了戰場上常用來止血的草藥以外對這些「雜草」一概不知,什麼龍血樹、龍血汁的更是聞所未聞。

「將軍,白某能否?」白留影對著將軍揚了揚空扁的水囊,意思再明顯不過。

「啊,這是自然的。」

將軍包含歉意地說道,他揮了揮手示意一個士兵。站在將軍後麵的士兵快速地走到井旁,打了滿滿一桶水,擰了過來。

將軍接過木桶,親手替白留影的水囊裝滿了水,然後又給白留影倒了滿滿一碗水,有不少水撒了出來。

「白神醫,不要客氣。」

將軍假咳幾聲,將水囊和那一碗水一同遞了過去。

「多謝將軍。」

白留影一隻手接過水囊將它別在腰間,另一隻手接過了那一碗水。他將那一碗水端至嘴邊,剛想飲下,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他瞳孔驀然放大,這味道很淡,尋常人是聞不出來的,但對於白留影——一個從小和□廝打交道的人來說太嘛明顯了。

在喝水之前,他在寬大袖子的遮掩下事先吞了一顆解毒丸,然後喝了碗裡的水。喝完後,他將碗隨手一扔,扔在了地上,陶瓷碗在地上滾了許久,隻聽卡嚓一聲最後裂成了兩半。

白留影將水囊也舉起了起來,一湊近開口就能聞到那一股味道,他裝作沒事的樣子又喝了一口。

將軍也沒在意,隻當白留影是真的口渴了。

「那麼,將軍,白某就先告辭了。」

白留影在離開之前留心細緻地查看了那一群人:那一名將軍在白留影轉身之前舉起還剩下半桶水的水桶舉起來大口喝起來,周邊還有幾個士兵哄笑著,而圍坐在井邊的那些士兵也是談笑風生,幾乎每個人都相當自然地喝了那水。

看來下毒的是西方魔教的人了,事情完全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在又走了不少路之後,白留影將水囊從腰間解下來,將水囊裡的水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場惡戰!他腦海裡閃過剛才那些士兵年輕喜悅的臉,莫名的惆悵,他見過太多的殺戮了。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江湖之中到處都是紛爭。他隻是一個人,不是神,他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有水聲流過!

白留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這一路上途徑過三座大殿,兩個花園,一片石林,來到了這個偏僻的角落。

沙漠的燥熱的天氣讓白留影看上去略微疲憊,汗水打濕了他臉頰的頭髮,白色的長袍沾染了不少黃色的沙礫。

眼前是一個怪異的石窟,石窟前那幾株茂盛的百歲蘭突兀地站立在那裡,格外的顯眼。白留影將視線往下移,看了一眼土地,這土地看上去非常肥沃,附近又有水源流過,難怪這百歲蘭長得如此繁盛。隻是怪異的是,這麼好的環境竟然隻有這百歲蘭長得枝繁葉茂,竟然連雜草都不長,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古怪。

白留影撿起腳邊的一顆碎石探路,沒有任何異樣。白留影這才往石窟走去,並且時刻保持著警戒。

這百歲蘭竟然長得如此繁茂,他走過時都聞到百歲蘭散發的濃鬱的花香。普通生長的百歲蘭不會有這般馥鬱的芳香。

石窟的路越來越狹窄,光線越來越暗,他聽到水滴滴落到地上的滴滴聲,潺潺的水流聲,還有一絲微弱的翅膀煽動的聲音。走過一道羊腸般大小的小道,石路開始越來越寬闊,光線也愈來愈強烈,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感到不適。

白留影半閉著眼睛走了一會,須臾之後睜開了眼睛。縱然是白留影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誰能想到在這乾旱的沙漠之中別有洞天,竟會有這麼一個壯觀的瀑布。比起瀑布更讓他驚歎的是這巧奪天工的設計:瀑布的水斷流而下流到這水池之中,許是地熱又或者是別的原因,水池裡的水竟是溫熱的。

隻是在這沙漠之中大肆浪費水源,也是暴遣天物。

白留影已經猜到自己怕是不小心進入到西方魔教的禁地了。

不好,當白留影看到大角犀紫褐色的花朵時暗道一聲。在潮濕的環境中,大角犀的花朵加上百歲蘭的香氣含有劇毒,他早些時候服下的解毒丸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了。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服下了一顆。隨後他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打坐,把毒氣逼出。

他隻在孤本上讀到過關於百歲蘭和大角犀,沒有想到這兩者混合在一起的毒效如此之強,讓白留影感覺一陣陣的暈眩。封閉的空間更是讓一切雪上加霜,白留影視線都模糊,眼前彷彿被一層薄霧給蒙住看不清,隻能看到白濛濛一片已經隱約可見的輪廓。

這水池長有二十餘丈,寬有十幾丈,白留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再也支撐不住的他就地坐下來打坐逼毒。

有人!

白留影耳朵動了動,聽見一陣水花激起的聲音。白留影的運功正到關鍵時刻,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岔子,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毒氣侵入五臟六腑,性命不保。在這性命攸關的石窟,白留影隻能冷靜加快速度。

無奈這水花聲越來越響,讓他分神,他無法集中精神。白留影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副令人血脈膨脹的美人出浴圖。

白留影頓時覺得心跳加速,看著那人的眉眼,他腦海裡又閃過無數旖旎的畫麵,想到動情處,血氣上揚,鼻腔流出一股溫柔的液體。再細看,才發現那美人咽喉出喉結突出,竟是一個男人。若這世上有男子生得比江湖第一美女柳慕青還美貌,那必然是西方魔教教主君子墨。

君子墨對他的樣貌諱莫如深,當年九陰會覆滅不愧是因為那有眼無珠的小少爺誤把君子墨當做女子出言調戲,一天之後君子墨就踏平了九陰。

非禮勿視,哪怕對方是個男人,這般直溜溜地盯著對方也太失禮了。白留影別開通紅的臉,不去看那人。但一閉眼腦海裡就浮現剛才看到的美景:過於纖細的腰肢,白色的肌膚,以及那若隱若現的茱萸……所有的一切都誘惑著他,讓他無法不去想像,無法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白神醫,不過,白神醫這樣不請自來未免太失禮了吧。」

秦澤看到白留影留出的鼻血暗笑,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般青澀的他。他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看到這般可愛的他讓他情不自禁想要戲弄他。

因為這一出,白留影體內的真氣四處流竄,而毒氣也隨著真氣在他的體內肆意流竄,每經過之處,灼熱刺痛,奇癢難耐,白留影因為痛苦而扭曲著臉。白留影暗念清心咒,將那人的身影趕出腦海外,專心運功。

「往膻中運氣。」

秦澤披了一件外衣來到白留影的身後坐下,助他運功排毒。

在對方的手抵上他背的時候,白留影的背微微顫唞了一下。對方的手仍然帶著水汽,後背衣服被打濕了黏在身上,隔著衣服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他放空腦袋不去想他背後的君子墨,不去想為什麼君子墨會出手相救,不去想他會對君子墨有這奇特的感覺……他現在隻想集中精神把那該死的毒逼出體內。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白留影在君子墨的協助下逼出了毒素。

「孟雲飛在哪裡?」

白留影運功結束一睜開眼就看到那人此刻誘惑的樣子:君子墨隻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寬大的袍子,下麵什麼都沒有穿,他可以看到君子墨白嫩的肌膚,平坦的%e8%83%b8膛……君子墨就這麼好不設防地坐在他對麵。白留影別開眼睛問道。

「孟雲飛又是什麼人物,竟讓大名鼎鼎的白神醫不遠千裡來到這偏僻的地方。所以,這孟雲飛是你的什麼人?」

秦澤用手將白留影的臉掰向他,他的手撫上他的臉,慢慢地滑向嘴角。同時,秦澤將%e8%85%bf藏在了

白留影過了這麼多年清心寡慾的生活,怎麼招架得住這樣的誘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真正的孟雲飛自然不是什麼大人物,我說的是假扮孟雲飛的那個人,難道不是西方魔教的人在柳府帶走了他嗎?就在我的房間帶走了他。」

白留影一遍又一遍念著毒經,借此集中精神。

「嗯哼,孟雲飛已經死了。不過,如果你找的是假的那個的話,這裡就有一個。」

秦澤在白留影難以置信的眼神下俯身親上了他。

☆、78|76.30城

白留影懷裡抱著君子墨,另一隻手不由得舉起來要拍在他的天靈蓋上,一掌要下,即便是再武功高深的人也難逃一死。

他的腦海裡掙紮著,彷彿有兩個聲音再激烈地爭吵。

「動手啊,你的使命就是要殺了他,殺了他一切就都結束了,你就自由了。」

「你不會想要那麼做的,摸摸你的心,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的。」

「心?哈哈,你不是再開玩笑吧,我們沒有心,我們隻有使命。不要再猶豫了,就這麼動手吧!一切就會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回歸原有的軌跡。」

「不要聽他亂說,即便我們有使命,我們也不應該成為別人的武器。從我們被創造開始,我們就已經是獨立的個體了。我們有權利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不要再聽他胡說八道了,趕緊動手吧!」

白留影的手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操作抬起來就要向懷裡的人下手。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他就這麼茫然地聽著腦海裡兩個聲音激烈地爭吵,他不明白這兩個聲音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的腦子裡下一秒又被塞進了無數的記憶,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奇異的世界,一個個似他非他的人物,以及所有真切地感受。他的腦海裡都要爆炸了,所有的記憶碰撞交織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他的雙眼獰紅,已然失去了理智,被本能所操控。

殺了他,殺了他。

一個沙啞的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操控著他,他就如一具提線木偶聽從著聲音。

就在電光火石之中,懷裡的人已經醒過來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

秦澤看著白留影這一副魔怔的模樣,也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埋藏在他心底的那一段命令因為他的接近而激活了,一旦命令開始,不完成命令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