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十年前他們就這麼憑空出現在那一片荒漠之中。上一任教主逐一擊敗當時武林四大高手,從此聲名大噪。但這並沒有引起武林人士多大的注意,其一當時的四大高手對他陳贊有加,另一方麵也因為九陰和五毒等邪派的存在。直到五年前現任教主君子墨上位徹底改變了整個武林的局勢。君子墨其人武功深不可測,性情乖張孤僻,以雷厲風行之勢瓦解了九陰和五毒兩大門派,江湖為之一振。因為偏居在西方沙漠,做事不拘一格,久而久之就稱呼西方魔教了。」

睿淵搖了搖扇子解釋道。

白留影年紀輕輕,看起來似乎比睿淵還要小那麼幾歲。但睿淵認識白留影數十載,白留影的樣貌從未變過。即使是通曉武林天下事的睿淵也不瞭解白留影,不知道他從何而來,也不知道他那一身絕學師從何處,隻知道當他聲名鵲起之時白留影早已經江湖上的神話。

「你覺得西方魔教抓走孟雲飛有什麼企圖?」

白留影近幾日格外的憔悴,他按了按額頭問道。這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在各種各樣奇怪的世界裡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讓他很是疲憊。夢裡的感覺過於真切,讓他產生一種真實經歷過的錯覺。

「孟雲飛看似普通,可也不普通。」

睿淵猛然合上扇子,抬起臉嚴肅地看著白留影。

「噢?此話怎講?」

被勾起了興趣的白留影追問道。若是有白留影的舊識在,他一定會驚訝地發現在對待孟雲飛這件事情上白留影有著不同於往常的熱情和興趣,白留影從前隻在麵對罕見的奇毒時才會迸發出那樣的熱情。

「想必神醫也知道孟雲飛是青雲盟的大弟子吧,我有幸也見過幾次。令我疑惑不解的是青雲盟的孟雲飛出生吳越,操著一口南音,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可以聽出一些蛛絲馬跡。然後除了第一次以外,而後見到的孟雲飛卻說一口地道的京音。」

睿淵娓娓道來。不愧是慧眼如炬的睿淵公子,連這般細小的差別也發現了。

「你的意思是……」白留影停頓了一會,緊皺眉頭繼續說道,「有人假扮孟雲飛?」

「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孟雲飛雖說是江湖新銳,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什麼樣的有著這樣高超的易容手法,這麼處心積慮的假扮一個人。」對上白留影迷惑不解的眼神,睿淵繼續解釋,「假扮孟雲飛的人觀察孟雲飛細緻入微,無論是孟雲飛走路習慣性向右的小習慣,還是緊張時不由自主地小拇指顫唞這些小細節,他全都注意到了。所以一度我也非常懷疑孟雲飛到底是不是他人假扮的。」

「武林中人無非兩種人,一種是武癡,為武癡狂,想要練就天下最厲害的武功,成為天下第一。而第二種人則是為了權利,想要一統江湖。可惜的是,江湖中絕大多數都是第二種人。」

白留影帶著惋惜的聲音說道。他又是為了什麼易容成孟雲飛潛伏在小小的青雲盟,又為什麼來接近他呢。隻要一想到他有所圖謀地接近他,他就有一種煩躁的感覺,還有一絲不安蘊藏其中。

「神醫這話說得可不恰當,江湖中還有第三種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難卻,恩怨無盡。絕大對數江湖人都是第三類人,如你,如我。」

少見的,睿淵那張常年堆滿了笑意的臉上沒有了笑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睿淵兄,如此消沉可不像你啊。」

睿淵的話一下子結束了白留影的胡思亂想,他又何必庸人自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切看造化。豁然開朗的白留影反倒有心思來打趣睿淵。

「睿淵,我這就告辭了。」

白留影作揖向睿淵道別。

「神醫,不知道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睿淵看著白留影轉身離去的背影,眼睛閃過掙紮,但還是下定決心說道,「雖然我不知道西方魔教要做什麼,但毫無疑問的是西方魔教在謀劃什麼陰謀。而根據調查來看,神醫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多謝睿淵公子的提醒。」

白留影並沒有回頭,就這麼背著睿淵說了一句就離開了。十年以前,他途經此地時曾經救過睿淵的母親。睿淵是那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若不是有睿淵的情報網和人脈,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年之間研發出這麼多的□□。

白留影前腳剛離開,一個黑影後腳就進屋。

「神醫?」

聽到動靜的睿淵問道,他以為神醫又有什麼事情。等他抬起頭看清來人時,驚訝極了,眼睛都寫滿了笑意。

「睿淵,海市蜃樓此毒可有解?」

擎蒼抱著懷裡身體越來越冰冷的柳顥然焦急地問道。他原本是要把毒下到柳慕青身上的,讓她也嘗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可誰知陰差陽錯竟然柳顥然誤中了海市蜃樓。他知道海市蜃樓是白留影的研發的□□除了他大概無人能解,但他還是抱著希望問一問。

「海市蜃樓?我從未聽過此毒。」睿淵揚眉道,「擎兄又是從哪裡知曉這種毒的。」

果不其然,早就知道答案的擎蒼也沒有很失望。他將柳顥然舉起來輕輕地放在了睿淵的書桌上,嘲諷地說道:「從武林盟主柳正欽那裡。」

睿淵是什麼人,自然認出了書桌上的人是柳顥然,武林盟主柳正欽的大公子。他自然也是知道擎蒼和柳家的恩怨情仇,他並不意外擎蒼會帶著柳顥然。讓他意外的是柳正欽竟然會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毒。他自然知道柳正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但虎毒不食子,他沒有想到柳正欽竟是這麼喪心病狂。

「海市蜃樓?」

睿淵看這昏迷的柳顥然呼吸如常,麵色紅潤,比他們兩人氣色都要好,心裡驚訝這名為海市蜃樓的毒竟是這般的厲害。睿淵伸出手指搭在柳顥然手腕處的拇指一側把脈象,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柳顥然的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尺脈沉取應有力,脈象極為健康,這麼看都不是身中劇毒的人。

「如何?」

擎蒼看著睿淵的臉色猜不透也沒有時間去猜什麼意思,他直接問道。他武功雖然厲害,對醫生卻是一竅不通。睿淵的醫術雖然不像白留影那樣名震江湖,但還是有所成就。在剛剛相遇睿淵的時候,他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全都是睿淵治好的。

「他看上去比我們都健康。」擎蒼苦笑一聲,他以為他再也不用體會到這種蒼白的無力感了,「他維持這樣的狀態多久了?」

「大概有七八了。」

擎蒼懊悔地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或許是繁雜交錯的記憶,或許是衝動下的一時興起,興奮的他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悲劇都沒有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還沒有背叛他,而他也沒有失去,就這麼鮮活地出現在他的麵前。重活一次讓他明白了很多:手刃仇人並不能給你帶來解放和安慰,但卻是會有報仇的筷感。所以當他看到柳慕青帶著燦爛的笑容時,埋藏在心裡的怨恨之火又再一次星火燎原重燃起來。他沒有多想就將衣袖裡的瓶子拿了出來,等到柳顥然中毒昏倒時,他才驚覺這種狀態似曾相識。這不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海市蜃樓,是讓他意識到白留影是個怎麼樣人物的□□。

他一下子臉色蒼白彷彿所以的血液都被抽乾了,白留影要在五個月之後才開始研發海市蜃樓,一年之後才會成功,而白留影並沒有解藥。他不能在見到柳顥然之後,就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再一次失去他,他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也絕不會接受。

「我與白神醫向來交好,哪怕是他也無法醫治。若白留影都無法醫治,江湖上恐怕再也沒有人能治了。」

睿淵搖了搖頭無奈道,說完抬眼看了一眼擎蒼,心裡百感交集,又是苦澀,又是失落,還有一絲開心夾雜其中。現在的擎蒼眼裡終於有了常人的溫度,有了常人的溫暖與牽絆,他為擎蒼這樣的改變而喜悅。擎蒼終於不再如行屍走肉一般隻為復仇而活,即使這樣的改變不是因為他。如果柳顥然治不好了,擎蒼會不會又變成以前的他,會不會變本加厲?

「睿淵,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擎蒼痛苦地皺起了眉頭,過去記憶糾纏著他讓他頭痛欲裂。

「擎蒼,確實有這麼一個傳說。」睿淵想著哪怕是虛無縹緲的希望也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傳說南海中間有一座藥山,山上有無數靈丹妙藥,藥山上有一老翁年已過百,仍是少年之姿,救死扶傷。每到夏至,老翁就會來到南海旁邊的許多村落,免費替村民治病,所以疑難雜症都能藥到病除。久而久之大家都稱呼他為藥仙,不知是真是假。」

「藥仙?」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擎蒼喃喃自語,他並沒有聽說過藥仙,但是他望向像是睡著了一般的柳顥然就下定決心,要去試一試。

「我隻是擔心柳公子能不能撐到找到藥仙那一天。」

睿淵想他擔心的何隻是這一點。

「大概還有一個月零幾天吧,看來我得馬上去發了。睿淵,多謝了。」

擎蒼抱起柳顥然便匆匆離去了。

「珍重。」

睿淵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笑著說道,隻是那笑容中有道不清說不明的淒涼。

☆、76| 76.30城

西方魔教。

「教主,前哨探查到一大批人馬包圍了教壇。經過暗察,那是朝廷朝廷的軍隊,領隊的是常勝大將軍和小王爺。」

右護法低頭稟報道,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教主。自從教主回來之後越發高深莫測了,都感受不到教主以往的威壓了。若是一般人見到教主,隻覺得不過是一個手無縛%e9%9b%9e之力之人,而右護法恰恰知道教主的武功又精進了,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了。

「噢?」

秦澤頗有趣味地說道,他已經猜到萬俟涵在捉拿了五大門派的人之後必然會將矛頭指向魔教。

「屬下不明白。教壇外布有八卦奇門,沙漠如此荒蕪遼闊,教壇隱藏其中,一般人都發現不了,這朝廷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

朝廷之中或許人才濟,但右護法對於教主設下的玲瓏陣法非常有信心,當年最懂八卦之術的萬長老花了三天三夜才破解此陣。

「自然是有高人相助了。」

他這左護法倒是忠心耿耿,武功也不錯就是腦子不怎麼好使,呆楞呆楞的,不懂變通完全就是一個傻乎乎的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