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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個屍哥來戀愛 辣心 4070 字 1個月前

這個位置,太多身不由己,太多迫不得已。

蕭讓又幫扶蘇檢查了肩部的舊傷,按摩敷藥之後,這才回去休息。

第二日,眾人啟程。又是接連的幾天的趕路,沒有人煙,沒有草木,隻有烈日炎炎與滿眼的黃沙。第八日休息時,侍衛長和蕭讓一起研究著扶蘇帶來的地圖。扶蘇則坐在駱駝的肚子下麵在雕琢著什麼,他一連幾日這樣,眾侍衛早已見怪不怪。

「明明就在附近,為什麼我們什麼都看不到?」侍衛長不死心的將地圖顛過來倒過去的看,但無論如何都猜不透其中的玄機。

「既然是傳說中的國度,自然不會那麼好找。」蕭讓漠然開口,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扶蘇似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起身走過來道:「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停下來。」這裡已經是沙漠的中心地帶,環境惡劣隻是其一,他們要提防的是沙漠中的兇猛生物,還有隨時可能接近的風暴危機,更甚者,還有可能會有來自神秘國度的攻擊與阻攔。畢竟那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國度,他們又怎麼會願意暴露在世人眼中。即便他是大秦的王室,對這些世外居民來講,也不過是一個外來者罷了。

漫長的旅途再次開始,這一次他們跟著地圖走了整整半月,期間沒有遇到過一個像樣的聚居地或者綠洲。他們越走越遠離人世,就好像在走向無盡的虛空,走向不存在的維度空間,那裡一片空茫、絕望,沒有水、沒有人,隻有無盡的疲累與迷茫。

在第十六天的時候,扶蘇看著筋疲力盡的隊伍,眼中滑過一絲不忍。他們現在連個像樣的避風處都找不到,隻能躲在駱駝的肚子下麵稍稍休息。食物最多再堅持兩天,水幾乎耗盡,現在隊伍中也隻有扶蘇還能喝到一兩口水了。

「公子,喝口水吧。」蕭讓拿出剩下的最後半袋水遞給扶蘇。

「不了。」扶蘇搖頭,重新看向夕陽落下的方向,「又到晚上了。」這些日子,他們隻能看著日昇日落來判斷是不是又熬過了一天,心力交瘁之下,活下去已經是他們唯一的願望,什麼女媧傳說,什麼不死國,他們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了。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扶蘇聽到了遙遠的召喚。那個聲音說,殺.戮,是打開大門的唯一鑰匙。

☆、第81章 始皇32年(2)

蕭讓拿著水袋固執的侍立在一旁,似乎扶蘇不接,他就不會放棄。

扶蘇手指微動,轉頭看著蕭讓乾裂的嘴%e5%94%87,啞聲開口道:「你們分著喝了吧。」頓了一會兒又道,「我已經知道怎麼進去了,很快就會有食物和水。」說完就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在讓他話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蕭讓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把水袋交給了旁邊的侍衛長:「既然是公子的吩咐,大家就分了吧。」說完跟上扶蘇的步伐,隨著他走到了一處沙背上。

扶蘇用腳尖戳了戳地上的黃沙,側首對著蕭讓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過來嗎?」

蕭讓想了想道:「大概能猜到。」

「哦?那你說說。」扶蘇轉過身,麵對著蕭讓笑得眉眼彎彎,乾裂的嘴%e5%94%87在%e8%88%8c頭的%e8%88%94/舐下不再那麼刺眼,「猜錯要罰哦。」

蕭讓喉結一動,撇開目光道:「徐先生一去不回,陛下震怒非常,當年很多和徐先生交好的人都被陛下秘密處死了。剩下的隻有公子、蒙將軍,還有我。公子被陛下寄予厚望,蒙將軍是陛下一手為公子栽培的左膀右臂。陛下不願意動,但心裡又無法釋懷。恰好又得這地圖,如此好的機會,公子若不來,自然會有人頂替,但那時候公子也就沒了陛下的寵信,也很有可能因此失去蒙將軍。公子一心為民,很多意見本就與陛下相左,多年來要不是對陛下恭謹有加,恐怕早就觸怒龍顏被重罰了。在公子心中,失去陛下寵信還是次要,若是因此遠離朝堂,無法為民請命那才是公子真正無法接受的。」

隨著蕭讓的話,扶蘇的眼睛越來越亮,那一向溫和帶笑的眼睛此時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男兒,那裡麵含著滿滿的讚賞與欣慰:「果然,你總是能猜對。」

蕭讓搖頭:「還有一個原因,公子若不來,來的必定是眾多兄弟中的一個。以公子的脾性,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弟弟冒險的。而陛下經過徐先生的事兒,對外臣極為不信任,這一次求藥,必定要選一個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人。諸公子之中,頗得陛下信任又有能力又成年者,唯公子與公子高而已。」

扶蘇點點頭:「若我死在這裡,至少還有公子高幫我孝敬父王、照顧子嬰。」

蕭讓道:「公子絕不會死在這裡,蕭讓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扶蘇沒在意蕭讓的話,隻是從懷中拿出那把烏黑的匕首道:「來。」

蕭讓上前一步,和扶蘇距離更近,幾乎一低頭便能碰到一起。扶蘇將匕首塞進他手中道:「這匕首非鐵非銅、非金非銀,估計不是凡物,你留著防身吧。」

蕭讓看著手中的匕首,稍稍拔出之後,又看到上麵篆刻的名字,終於明白扶蘇前些日子在雕刻的東西,一時間百感交集。又想到這匕首確實不是凡物,立刻單膝跪下道:「此匕首確非凡物,請公子留為己用。」

扶蘇拍拍蕭讓的肩:「我功夫一般,又不太會用匕首,況且有你和王侍衛在,我拿著它也沒什麼用。除非你拿了匕首就不保護我了。」

蕭讓想要反駁,一抬頭正對上扶蘇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下子哽住了喉,忘記了語言。

扶蘇扶起蕭讓,笑道:「你說我吃的比你好,用的比你好,怎麼就比你矮了那麼多。」每次扶蕭讓起來的時候就要正視這個問題,十四年來這個問題總是被扶蘇不厭煩的提起。也隻有在蕭讓的麵前,這個一向以溫雅示人的公子才會表現出不一樣的惡趣味。

蕭讓低聲道:「公子這樣很好。」

扶蘇擺擺手,一副頗為無趣的樣子:「每次你都這樣說,我不跟你說了。」說完就地坐下,驚得蕭讓連忙伸手拉住他,將他扯得差點撲到自己懷裡,扶蘇略有些不解的站直身子道,「怎麼了?」

見扶蘇站好,蕭讓愣愣的看了會兒自己的手掌心,忽然跪下道:「公子恕罪。」

扶蘇扶額:「你怎麼又跪下了?」

蕭讓抿抿嘴道:「這黃沙被炎炎烈日暴曬了整整一天,此時餘溫未消,會傷到公子。」

扶蘇笑道:「我知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你還不快起來?不怕傷到自己膝蓋?」伸手扶了蕭讓一把,扶蘇打量著他道,「你要是傷到膝蓋,我可就不要你了。也免得你每天跟著我對著我拜來拜去,當初我和你姊姊都沒有這麼拜過。」

蕭讓道:「你和我姊姊是夫妻。」

「是呀,夫妻。」扶蘇歎了一聲,朝著隊伍走去,「既是夫妻,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當成你的姊夫?就算隻是喊一聲也好。」

「姊……夫……」蕭讓低低自語,眼中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掙紮。已經走遠的扶蘇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月上中天,沙漠中的天氣越降越低,侍衛們已經縮進了毛茸茸的獸皮之中。扶蘇披了一件披風,站在隊伍的前方看著黑沉沉的夜色。偶爾有細碎的晚風吹過臉頰,帶著絲絲的刺痛。這裡白天酷暑難當,夜晚寒如臘月,同時又不能點火,不能避風,在缺水缺糧的情況下,這些人遲早會頂不住。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扶蘇深吸一口氣,朝著前方走去。一直走到隊伍看不到的地方,扶蘇這才掏出懷中的地圖與匕首,將地圖鋪在地上,匕首放到手腕的位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扶蘇抬頭看向握住匕首的那隻手主人,一臉詫異:「阿讓!」

蕭讓跪在扶蘇身側,以一種環抱的姿勢圈住了扶蘇,一隻手握在匕首刃上,一隻手摀住扶蘇的雙眼:「公子,別看。」

手中的匕首微微顫唞,扶蘇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抓住眼睛上的那隻手,掀開。

在月光下顯出黑色的血液順著匕首留到扶蘇的手上、地圖上,不過短短的幾息時間,那地圖似乎是嘗到了渴望已久的美味,竟然激動的直立了起來,一下子吸附到了蕭讓手上,用不算厚的身子擠掉匕首,轉而將自己擠進了蕭讓掌心的傷口之中。

扶蘇驚叫一聲:「阿讓!放手!」

不,不對,不是放手!現在是地圖自己鑽進了蕭讓掌中!

扶蘇被自己的語無倫次氣到,立刻甩開匕首抓住那個詭異的地圖。但是地圖此時已經有小半個部分鑽進了蕭讓掌中,現在硬撕的話,必然會傷到蕭讓,而且看這地圖凶殘的程度,扶蘇覺得這樣下去很可能讓蕭讓的整個右掌廢掉。

這樣一猶豫,那地圖又進去了幾分。扶蘇又氣又急,平日掛著笑容的臉上這一次現出了真真正正的怒容:「你怎麼回事?!誰讓你湊上來的!」

蕭讓擰著眉頭,極力忍受著難熬的疼痛。扶蘇從沒見過蕭讓這樣痛苦的樣子,這邊一吼完那邊就後悔了:「你怎麼樣?還挺得住嗎?我現在把它割斷,你忍著點啊。」扶蘇胡亂的給蕭讓擦了把汗,撿起地上的匕首,一手小心翼翼的揪住地圖的一角,一手拿著匕首朝地圖伸去。然而這地圖如長了眼睛一般,竟然在匕首伸來的那一刻一下子從蕭讓掌中撤出,身子用力拍打在扶蘇手上,分毫不差的將匕首拍歪,讓扶蘇將匕首刺入到了自己掌心之中。

扶蘇隻覺得掌心一痛,隨後又是心中一鬆,想到還好這地圖離開了蕭讓掌心。

黑暗中,扶蘇似乎聽到蕭讓叫了一聲「公子」,隨後他就昏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扶蘇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甚至有沁涼的液體喂到了自己嘴裡。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久違的綠色,鼻腔內也聞到了久違的花香與水汽;如果這是夢的話,或者這就是他臨死前最後的一個美夢了。

「公子?公子!」

不斷響起的呼喚聲似乎響在很遙遠的地方,讓人有些聽不真切,待聽清楚了之後,便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扶蘇驚喘著坐起身子,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抓住身畔人的手:「這是什麼地方?阿讓呢?」及至握住這隻細膩到不可思議的手掌,扶蘇才意識到不對勁,一轉頭,正對上一個笑意盈盈的嬌俏美人兒。

扶蘇輕聲「啊」了一下,連忙放開對方道:「抱歉!」

美人兒穿著五彩紗衣,髮飾精美,身上香風陣陣,先是對著扶蘇搖了搖頭,隨後伸手指了一處織著錦繡花紋的帷帳道:「另一位公子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