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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個屍哥來戀愛 辣心 4086 字 1個月前

扶蘇道:「自然。我雖與曾祖母毫無血緣關係,但自小便多受她庇佑,她教了我許多,是我最敬佩的女子。這世上之大,像我曾祖母這般心%e8%83%b8的女子,實在少之又少。」說完之後,他見蕭讓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心念一動道,「鄭姬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我必定好好待她。」

蕭讓又是一個「嗯」字,扶蘇啞然失笑:「之前見你在曾祖母麵前口若懸河,我以為你不是寡言之人。」

風中飄來絲絲合歡花瓣,正巧落在扶蘇的發間和眉間,扶蘇正要拂去,被蕭讓伸手一擋,呆愣之下任由對方仔細而認真的幫自己摘去了。

扶蘇笑道:「你這性子倒和你姊姊有幾分相像。」

蕭讓眉目微轉,看向夜色中搖曳的宮燈:「我自小和姐姐分開,聚首不多,但她一向對我溫柔細心,不管我能不能收到,每年都會做很多衣服給我送來。而送來的衣服內,總會留有幾句勉勵之語,多是教我為人處世之道。」

「哦?那你學了多少?」扶蘇笑問。

蕭讓看向扶蘇道:「不多,剛好夠蕭讓來到鹹陽。」

扶蘇心中一疼:「日後不必再忍讓什麼,你既來了鹹陽,我必定好好照顧你們姊弟。」若蕭讓是個品性不好的人,扶蘇也不會這樣承諾,今日雖是初見,但他就是相信蕭讓的為人。

蕭讓道:「多謝公子。」

扶蘇搖頭,見前麵就是自己所住的宮殿,立刻拉住蕭讓囑咐道:「關於和氏璧的事兒,你日後千萬勿要再提。即便它害了人性命,那也是與你們姊弟沒有絲毫關係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蕭讓深深的看了扶蘇一眼,一拜到底:「公子恩德,蕭讓沒齒難忘。但蕭讓還有一事瞞了公子。」

扶蘇道:「我知道,你不必再言。近日你好好照顧你姊姊,再有小半個月王翦將軍將去北疆,到時你便跟他一起,勿以鹹陽為念。」

扶蘇一驚:「公子……知道?」

「嗯,我知道。」扶蘇鄭重點頭,命身後遠遠跟著的人送蕭讓回鄭姬的小院,這才轉身朝自己宮殿走去。

蕭讓鄭姬就是那盜和氏璧之人的後代,扶蘇在聽完蕭讓故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第80章 始皇32年(1)

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三十二年。

漫天的黃沙中,身下的駱駝走得很慢,扶蘇坐在駱駝上,辨不清方向,看不清身邊的人。臉上的皮膚被太陽和風沙一起淩/虐,帶著淡淡的疼痛和緊繃。就算身上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衣服,還是擱不住這一天又一天的折騰。

他們進入大漠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路過的四個沙漠小鎮,這一路一直宿在沙漠或者綠洲之中。別說一向養尊處優的王室公子,就連這一次跟來十二名侍衛中都有幾個熬不住的,現在這種情況,扶蘇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熬到目的地。

前方隱隱出現了一個小鎮的輪廓。

身邊的一個侍衛湊過來,在風沙中附在扶蘇的耳邊大聲道:「公子,前麵有鎮子。」

扶蘇瞇了瞇眼,重新打起精神在駱駝背上坐好。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們終於進入了小鎮。這是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沙漠小鎮,民風淳樸,著裝奇異,甚至於他們的語言與宗教都是扶蘇從未聽到過、看到過的。

很新奇。

蕭讓與侍衛長各在一側護著他,見他平日溫潤優雅的臉上多了一絲絲的好奇與興奮,本想阻止他的動作同時頓了下來。蕭讓對著侍衛長搖搖頭,兩人若無其事的看著扶蘇蹲在一個地攤前東翻翻西翻翻。地攤上麵並沒有什麼特別稀奇的東西,隻是因為扶蘇少在宮外走動,更沒有到過這種西域小國,所以才會好奇不已。

扶蘇看中了一把匕首。從外表上看這匕首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隻是因為它的顏色烏黑,不似一般的鐵劍或者青銅劍,所以看起來很不一般。扶蘇將匕首收進懷中,讓侍衛拿了一塊獸皮給攤主。這個地方現在還是以物易物的交易形式,他能換的東西並不多。

一路走來,扶蘇又換了一個遮擋風沙的長巾,這才滿意的不再看周邊攤販。恰好有侍衛稟報已經找好了住處,扶蘇立刻轉身帶著諸人往住處而去。小小的鎮子沒有多大,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眾人就走到了鎮尾的一棟房子前。扶蘇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覺得這應該是這個沙漠小鎮裡唯一的一處空宅了。

這裡的房子是石頭建的,圓形,外圈是房子,內部反而是空出來的院子。這樣建的好處就是又結實,又防風沙,還能清理出一片院子。

諸人開門進入,侍衛帶著扶蘇走到院子裡麵的一個最乾淨的石屋道:「公子先將就一晚,屬下已經命人去換乾淨的被褥了。」他們進入沙漠前打來的獸皮多還帶著腥臭味,他們這些侍衛還能將就用用,但既然到了鎮子上,自然不能再給公子用這種東西。

扶蘇擺擺手:「不必,將之前的獸皮拿兩個過來即可。若有多餘的物資,不如去換一些吃食和水。」沙漠裡麵最缺的還是食物和水,況且明日趕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下一個聚居地。

扶蘇讓侍衛下去,恰好蕭讓已經安排好房間,和侍衛長一起走了過來。

「公子。」蕭讓接過扶蘇摘下的披風,又幫他整了整衣衫,「我見鎮子上好像種了果樹,是否……」

扶蘇笑道:「沙漠之中果子何其珍貴,恐怕這一個鎮子就靠著那些果樹。咱們不吃也罷。」扶蘇當然知道蕭讓隻是想讓自己一個人吃,所以加了一句道,「在這裡你們就不要把我當成什麼公子了,都是同生共死的夥伴,不可特殊對待。」

蕭讓還沒來得及回話,一旁的侍衛長便道:「公子可以這樣想,但我們萬萬不能。尊卑有別,屬下怎可越矩。」

蕭讓贊同道:「確實如此。」

扶蘇道:「說不過你們。」

蕭讓掏出乾糧放在石桌上,侍衛長轉身出去燒水,扶蘇坐到石炕上微微閉目道:「不必麻煩了,你們也一路辛苦,快去休息吧。尤其是你,阿讓,這一路一直照顧我,需要好好休息。」隨後又小聲道,「條件不算太好,但總比在沙漠露宿好了許多。」

蕭讓抬眸看了看扶蘇:「公子說笑了,蕭讓在軍隊十三載,什麼樣的地方沒睡過,什麼樣的困難沒遇到過,這種程度的旅途根本不算什麼。這次能夠隨侍在公子身邊,是蕭讓的福氣,更談不上辛苦。」

扶蘇將睡未睡,迷迷糊糊的看著蕭讓,腦中閃過那個溫婉的女子,脫口而出道:「阿讓,你怪我嗎?我沒有照顧好你姊姊……」

蕭讓臉色微變,垂頭道:「不……」

扶蘇閉上眼,語帶疲憊:「當年若不是我太過大意,鄭姬也不至於……」

「不是公子的錯。」蕭讓說完,抬頭看向對方。這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那人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眉頭微鎖,看起來極為疲倦和脆弱。

八年前,扶蘇暗中聯合徐福偷盜和氏璧,結果被鄭姬撞破此事。因為鄭姬有蕭國王室血脈,對和氏璧的懼怕程度非比常人,她身體又素來嬌弱,這一嚇便嚇得纏綿病榻,沒多久就過世了。這期間扶蘇也曾請求徐福幫忙救治,可惜鄭姬三魂七魄已被嚇得離位,連徐福都沒辦法救她,隻能保證讓她的魂魄不被和氏璧吞噬,得以重新投胎轉世。扶蘇一直為這件事自責不已,直到四年前徐福東渡帶走了和氏璧,扶蘇心中才長舒了一口氣。他覺得,和氏璧消失,也就代表著隱患消除。不管是始皇帝還是其他人,暫時都不會有被反噬的危險。

蕭讓口拙,也不知該怎麼安慰扶蘇,隻能默默的看著他傷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公子,水燒好了。」侍衛長站在門口道。

「好,辛苦你了。」扶蘇睜開眼,整理好情緒,對著侍衛長微笑點頭,沒有注意到蕭讓變得幽深的目光。

侍衛長正要讓外麵候著的人把水端進來,蕭讓立刻起身道:「我來吧。」

侍衛長摸摸鼻子,看了看身後愣住的侍衛,點頭道:「那好吧。有事兒就叫我們。」隨後又附到蕭讓耳邊道,「公子肩上受過傷,我見他最近總是下意識的按著肩膀,麻煩你多多注意一下。」

蕭讓當然知道扶蘇受過傷,那是五年前為了救他才受的傷。到現在他都記得扶蘇躺在地上一身鮮血的樣子。他抿%e5%94%87答應,接過水打發走侍衛長。

先是伺候扶蘇擦過臉和手,正要換水的時候,扶蘇攔住他道:「別換了,沙漠之中水源珍貴,別浪費了。」說著便坐到石床上就勢就要脫掉鞋襪。蕭讓連忙把水端過去放在地上,按住扶蘇的手,幫他將鞋襪脫了。

「不必如此。」扶蘇麵有猶疑,「我自己來。」

蕭讓抿抿%e5%94%87,不容拒絕的將扶蘇雙腳用布巾打濕:「公子不懂。」

扶蘇一愣,低頭看著神色認真的俊俏男兒,不禁笑出聲來:「是,我不懂。」看著這個認識了十來年的小舅子,扶蘇心中有著暖暖的感動,「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還那麼年輕,現在都這麼大了。不過還是這麼優秀,你知道我的那幾位妹妹怎麼說你嗎?說你要是哪一天要娶妻了,必然要是眾位公主中的一個,不然她們可不會讓你過舒坦日子。」

正在給扶蘇按摩的雙手一頓,蕭讓冷冷道:「我與公子同一年出生,公子為何總把我當成稚子?」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姊姊吧。」扶蘇說的這話並不假,當年鄭姬每每說起這唯一的弟弟,總是一臉疼惜和縱容,讓人覺得對方好似一個三歲的孩子一般。但實際上,蕭讓從來不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傢夥,他成熟穩重的連很多成年人都比不過。如今,他在年齡上也沒了弱勢,更無法讓人把他當孩子了,除了扶蘇。

蕭讓的頭低得更低,臉上的表情隱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很穩,一點點擦拭著手中的雙足,動作輕柔又不失力度,按在腳心的時候讓扶蘇%e8%85%bf肚子也跟著一陣酸麻脹痛。

「人的足底有很多%e7%a9%b4位,按過之後可以緩解疲累,公子稍稍忍耐一下。」

扶蘇點頭笑道:「好,你輕點,挺癢的。」

蕭讓對著那雙白嫩的腳眨眨眼,動作輕了不少:「我記得徐先生說過,怕癢的人心腸都比較軟。」

扶蘇道:「是嘛……可我害死過很多人。」

「公子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切莫想得太多。」

扶蘇看看一絲不苟的男兒,再抬頭看看外麵漸漸艷麗的斜陽,輕輕「嗯」了一聲。他說的沒錯,坐在